第三十一章 青狼宗出手

第三十一章 青狼宗出手

站在屋頂上,茻茻聽得真切,看得更真切。她立馬一箭過去,圓瞪眼睛怒道:「大膽鼠輩!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東勝國一眾宵小!要尋仇?來呀,有本事沖你小娘我來呀,與旁人又有何干?」

人群中,發聲之人是一魁梧高大的中年男子。見箭芒直衝自己飛來,他眼明手快立即揮刀格擋。只聽得叮的一聲,箭被擋住了,但人卻如風一般硬生生的嘩啦啦地向後退了七八步,虎口亦被震得火辣辣的陣陣生疼,他禁不住地蹙了蹙眉頭,心裡暗暗嘀咕:好霸道的箭!還真瞧不出來,小小年紀,內力竟然如此渾厚,這可是勁敵啊,不容小覷!不行,今日就是粉身碎骨也定要將其斬殺當場!緩了口氣后,他身形一縱朝茻茻撲騰衝去,一邊沖一邊罵道:「豎子,別混騙人了!你們幾個我已一一探了個明白,均是溯陽大戰中的悍將,沒一個無辜之人,斬殺勿枉!」

這時,伍壡和祁等人亦已揮劍殺上與東勝國死士戰作一團。

只見伍壡,渾身如雪,綰髮飄飄,劍眉英挺,黑眸銳利,俊朗的臉上稜角分明,冷若寒霜,銜威如霆。他身形一縱,躡影追風,把手中的那把昆蒙劍舞得時而白虹切玉,時而青芒殺星,又似寒天降霜,更似西嶺飛雪,真箇是,一步一劍一天地,秋風千里三千戚。一番衝殺后,他滿袍血染,面若殺神,渾身凌厲之氣令人心膽俱寒。

而祁四人則如同四匹戰狼一般,四道劍芒齊飛齊落,齊刺齊撩,如風如電,行蹤飄忽。

祁宛如一匹頭狼,在前頭橫衝直撞,左撲右騰,身形矯健,銀袍飛揚,眸若寒星,他手中之劍劍花簇簇迭起。劈,劈得華山雲落;攪,攪得洞庭水起;刺,刺得九龍翻卷;洗,洗得崑崙墟碎。漫天劍氣嘶鳴,殺機四伏,凌厲奪人。

劉海則一身鈷藍,繞著祁寸步不離,如藍色閃電,四處撲擊,那劍舞得如流光如掠影,密不透風,似掣電之芒,橫掃四地,所經之處,風聲鶴唳,寸草俱滅。

南寒和谷同兩人雙劍殺出,一人身著劍鋒紫袍,一人渾身剛玉紫耀,兩人四目灼灼,心有靈犀,你抽我戳,上提下壓,左點右崩,珠聯璧合,雙劍寒意凜凜,招中有招,變化莫測,在人群中如雙龍鬧海,龜蛇鎖江。

見那中年男子撲來,茻茻乾脆弓入囊劍出鞘,飛身而下。只見她身輕如燕,矯若翔鳳,一身鵝黃紗裙隨風飄蕩,螓首蛾眉,美目流盼,玉手握著一把銀劍,嘴角掛著一抹玩味般的笑意。那中年男子也笑了笑,半眯眼睛地瞄著茻茻。已領教過她的內力,他自然是要百倍小心,萬分謹慎,從心底真正把她視作勁敵。兩人你瞪著我我瞄著你,互相打量和審視了好一陣子。最後,中年男子終於耐不住,只見他突然暗喝一聲猛地瞪大眼睛揮起戰刀迎頭劈去,刀意澎湃橫生,真氣獵獵襲來,茻茻感覺到了,頓時心中一凜,慌忙側身而轉,銀劍亂舞,霎時,鵝黃人影和墨色人影戰在了一起,只聽見刀劍的撞擊聲與陣陣暗喝聲和嬌喝聲,卻不見兩人如何打。速度快至極致!令人讚歎!但見那鵝黃色的身影如同雛燕一般的輕盈,伴隨著鏗鏘聲,玉手旋轉,青劍翻飛,如銀蛇一般纏繞飛舞。而戰刀也如同閃電快速閃動,寒光閃閃,與茻茻那抹鵝黃色的纖細身影融在了一起。纏鬥中,青色的劍光在空中畫了一個漂亮的弧形,而茻茻的腰肢則順著刀光倒下,卻又在那一剎那間揮出水袖,纏住刀光,如天仙一般旋轉。只在一瞬間,她瞅准中年男子手中的刀扯下水袖,作一飛仙之狀,隨即,手中的青劍挽起簇簇劍花飄然刺出,正中他手腕,頓時,猩紅的血點點灑落。疼痛中,他手一松,咣當一聲,刀掉落地上了。然而,瞬間又一道虛影飛出,那凌厲劍氣卻已逼至他的項下。情急中,中年男子足尖踮地向後飛速滑去,但茻茻速度更快,倏忽間,身形如箭飛射而去,劍鋒在風中叮的一聲眨眼間便抵近了胸脯,中年男子頓時大駭,嚇得亡魂大冒愣在原地圓瞪雙眼發獃……

就在這時,突然從斜刺里殺出四人。他們舉著戰刀直不楞登地朝茻茻當胸刺去。茻茻一見心中一寒,只有棄掉中年男子慌忙側空一翻飛身而去,躍出十幾步后,她單足踮地猛力一蹬舉著劍回身朝四人飛射而去,速度快到無人看清,眨眼間,嗖嗖幾聲,便見四人撲通撲通第次倒下……

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中年男子心有餘悸,連鬥志都失了一大截。但一看到方才救他的四人被茻茻瞬間一劍挑了,心裡頓時又火冒三丈。他十分不甘地大聲吆喝道:「快,休要管其他人了!都給我上,一齊合力擊殺這女娘!」說著,順手從旁人手中奪過一把戰刀又滿血復活地殺向茻茻。聽到吆喝,那些死士馬上又如潮水一般湧向茻茻。與伍壡他們幾人斗在一處的亦試圖擺脫糾纏去合圍,但很快就打消念頭,因為這根本就沒有機會。

而茻茻則冷哼一聲,道:「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這越發的有意思了,為了尋仇,不惜千里追殺,這東勝國竟然沒落得如此不堪,要不幹脆歸順向我大和國稱臣吧!」說話間,群刀亂舞須臾而至。

中年男子又揮刀殺將過來,茻茻迅速飛身後退。正在這時,她身後,突然衝出一群黑袍人來,紛紛揮舞著彎月戰刀殺向東勝國死士。

「茻茻,別擔心,我來救你了。」喊話的自然是塱西。說話間,他與葛刀飛身而至站到了茻茻跟前。塱西的臉上依舊布滿那種溫和的笑,而且笑得更含蓄了。他定定地看著茻茻。

這個時候,青狼宗出手相救,令所有人大跌眼鏡。東勝國死士沒有料到,茻茻他們更沒有料到。塱西看她的時候她並沒有迴避,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直視他,想要一探究底,看他到底要賣什麼葯。塱西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淺淺地笑了笑,道:「茻茻,你們也拼累了,且歇著去吧,剩下的就交給我青狼宗來料理。」說完,給了葛刀一個眼神。隨即,兩人掉頭而去。

「大膽狂徒,竟然跑我青狼宗的地盤上來撒野,是何道理?」

「青狼宗?你們不是一貫中立么?怎麼,今日轉性了,莫非是要做這大和國朝廷的狗了?」

「我青狼宗一向中立,本不想管這些閑事。你們要殺便殺,怎麼殺都可以,那怕是殺得血流成河,山河倒轉,我們都懶得去管。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跑到這慶陽來殺人。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慶陽是我們的地盤嗎?如果都像你們這樣,難不成以後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跑這裡來撒野?是不把我青狼宗放眼裡還是著實要與我青狼宗開戰?你們掂量掂量吧。識相的,趕快滾!如若不然,休怪本少主刀下無情!」

望著塱西,中年男子眸光閃爍,仍遲遲疑疑地猶豫著。他心有不甘,兩百多死士,折了將近一半也沒能斬殺一人,這也太窩囊了!但看到周圍烏鴉鴉的一片,心裡又不禁打戰。這青狼宗一向霸道,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而且個個兇狠手辣,殺人如殺雞殺鴨一樣。今日坐失機會了,以後肯定還會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念至此,於是,他揮了揮手,從牙齒縫裡使勁地蹦出一個字來:「撤!」

望著他們退去的背影,塱西如釋重負。長吁一聲后,他轉身來到茻茻跟前,望著她笑道:「茻茻,我說過要追你,今日算是一個見面禮吧,以後肯定還會有大禮。葛刀,我們撤!」說完,轉身帶著青狼宗一眾離去。臨了,又回頭朝茻茻淺淺地笑了笑,笑得十分隱晦。看著他,茻茻不禁啞然一笑,但到底為什麼,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曲終人散,禾干街又恢復寧靜了。這時,天已擦黑。又乏又餓,狼狽如狗,大家聚在一塊互相瞅著,瞅著對方的模樣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但他們仍在猶豫,到底是先填肚子還是先回客棧?一時竟然無人拿定主意。而茻茻卻是個寧肯餓死也要臭美的主,她懶得跟他們墨跡,獨自咚咚咚地徑直回客棧去了。走的時候,她神態決然,連頭也不回。

然而,祁仍在猶豫。其實,他到底是在為方才塱西出手的事情而鬧起心來。從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恐懼感,既害怕又擔憂。伍壡倒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因為,這壓根兒就與自己沒半毛錢關係,至少他自個是這樣認為的。而南寒他們仍是沒心沒肺的仨貨,三人相互瞅著,接著又你扯著我我撕著你,竟然嘻嘻哈哈地鬧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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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恨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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