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美女串門

第三十章 美女串門

勆從來就沒有放棄追查十五年前那場針對自己的刺殺,雖然對這幕後的真兇心知肚明,但他仍想查個水落石出。他查到當年刺殺他的是影殺宗殺手,而影殺宗當年與青狼宗一戰後又銷聲匿跡了,線索便就此中斷,再也查不出什麼來,他很不甘心,這便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其實,這也是明心中的一根刺。當年那場刺殺,結果令勆重傷藏在昆蒙山中詐死隱居多年,直到五年後才突然出現在明的登基大典上。從此,勆便隔絕親情成了一匹獨來獨往的獨狼,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對影殺宗恨之入骨,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報仇,連晚上做夢都想。但查了整整十五年也沒有查到他們的蹤跡。因此,他只有另闢蹊徑開始查青狼宗了。伍壡便是受他安排來到慶陽的。慶陽是青狼宗的老巢,勆堅信,在慶陽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在禾干街兜兜轉轉轉了一整天,伍壡很晚才回到客棧。房間里烏漆麻黑,他摸著黑進去,點燈后,轉身的一剎那立刻被嚇了一跳。因為,眼前赫然坐著一位少女。他驚訝道:「是你?你這是要干甚,怎麼在這?」

這少女自然是茻茻,她眸光閃爍,滴溜溜地望著伍壡,撇了撇嘴道:「我怎麼不能在這?我想在這就在這,難不成這兒是你家?即使是,就不興我來串串門?」

美女一般不講理!伍壡愣怔地望著她,串門?這也叫串門嗎?腦子裡一時沒拐過彎來。眼睛使勁眨巴了幾下后,他才猛然緩過神來,而後惡狠狠地瞪著茻茻。見他目光不善,茻茻蹭的一下跳將起來。她驚恐萬狀,縮著脖子直往後退,一邊後退一邊圓瞪眼睛直不楞登地盯著他,囁嚅著:「你、你這是要幹嘛?你不會是……」

「你說呢?」伍壡朝她一步一步緩緩逼近,臉色死沉死沉,目光更加惡毒。茻茻一個寒噤,心裡慌亂起來,便想著要逃離,急欲轉身,但被腳下的板凳拌了一下,立刻失去重心,整個人仰面向後倒下,伍壡一見慌忙俯身長手攔腰抱住。而茻茻更加慌亂了,她雙手一探便緊緊算住伍壡的脖子用力一拽,把他拽了個趔趄,伍壡失去重心也撲然倒去。立刻嘭的一聲,茻茻仰面倒下被壓在底下,而伍壡整個人撲在她身上,兩人嘴貼嘴四目愣怔相對地躺在地上。這時,整個世界都靜止不動了,兩人彷彿就定格在這靜止的時空里……

他倆躺在地上,圓瞪眼睛四目相視,四片溫熱的唇緊緊貼一起,軟糯糯,甜膩膩,香噴噴,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感覺了。這時,一股少女的體香撲入伍壡的鼻孔,淡淡的,純純的茉莉花香。他一陣暈眩,但當看到茻茻的目光時,便立刻觸電似的彈身而起,卻又被茻茻死死圈住,只見她圓瞪眼睛不肯撒手,滿臉羞紅,齜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伍壡掙扎得越急茻茻便箍得越緊,兩人便在地上撕扯著越纏越緊,最後纏成了一團。伍壡眸光一閃,雙手突然照著茻茻的胸脯抓去,茻茻一見立刻慌神了,慌忙鬆開手抬腿朝他腹部猛然頂去。但伍壡速度極快,只見他縱身一躍飛身而去,飄然落於一丈開外。

伍壡終於脫身了。惡狠狠地朝茻茻剜了一眼后,他沒有半分遲疑,即刻轉身離開。

伍壡離開后,茻茻仍躺在地上,半天一動不動,臉上布滿著紅暈。她咂了咂嘴,又伸出櫻紅的舌尖舔了舔,吧嗒吧嗒了幾下,而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馬上又浮起一陣失落感,眸光閃了閃,冷哼一聲,嘀咕道:「哼!小樣,你無恥就無恥吧,可又無恥到慫,越發的對我胃口了。」

祁一直在揪心自己。他隱約覺得茻茻喜歡伍壡,而現在又多了個塱西。塱西不足為慮,茻茻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他的,而伍壡才是最危險的那個。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老也睡不著,折騰了半宿。最後,他乾脆起來悄悄摸出房間,而後獨自上了房頂。他騎在屋脊上傻傻地凝望著星空,看著那顆最亮最亮的極星,一直盯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到把自己看花了才晃了晃頭。然而,倏忽間,他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伍壡!離得不遠,就坐在對面的房頂上,也像他那樣在傻傻地凝望星空。

祁立即旋身而起飄然飛去穩穩地坐在伍壡旁邊。兩人肩挨肩地坐著一齊仰頭凝望星空,誰也不開口說話。過了一會兒,伍壡收回目光瞟了祁一眼,問道:「你也犯傻了?」

祁扭頭仔細端詳著他,細細地看過一陣后,點頭反問道:「怎麼啦?在想誰呢?」

伍壡沒有作聲,而是又望向了星空。許久后,他搖了搖頭冷不丁地問道:「你對青狼宗怎麼看?敢不敢與我一道跟他們挑戰?」

祁仍在看著伍壡,目光里多了些許審視。他反問道:「為什麼?」

伍壡淡然一笑,搖頭道:「不為什麼,看他們不順眼唄。」

祁看著他也笑了,溫和而燦爛。然而,他正要回答,忽然,一道身影飄然飛來穩穩地坐在旁邊。

「我也看他們不順眼。」是茻茻。說話時,她迅速瞟了一眼伍壡,但目光很快落在祁臉上。一見茻茻來了,祁便一陣莫名的興奮,眼睛霎時一亮,朝她咧嘴一笑,道:「茻茻,凡是你看不順眼的都是我的敵人,你怎麼揍我就怎麼揍,我定然不會手軟。」

茻茻斜眼睨著他一臉嫌棄的樣子,不屑道:「嗤!就你?怕是還沒等你動手便早被人給揍趴下了。」說著,突然彈身跳起,只見寒光一閃一劍揮了去。

這猝不及防的一擊,把祁嚇得手忙腳亂起來。他慌忙頭一歪順勢翻身而起,跳著向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站定后,他愣瞪著眼看著茻茻,氣嘟嘟的。

伍壡仍坐在那,神情古里古怪的。而茻茻則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朝祁翻了翻白眼后,她收劍又坐了回去。愣了半晌后,祁跺著腳義憤填膺道:「茻茻,你還講不講武德?都差點把我當柴火劈了,真真的氣死我。」見茻茻仍老眼瞅著他,又接著嚷道:「你呀,也別老這樣瞅我,我臉皮子薄,瞅久了會破的。或許你不太相信,但無論怎樣,你都一定會看到,我就是死也一定是為你而死!」

茻茻卻冷冷地暼了他一眼,道:「你呀警惕性不夠,反應太慢了,若是真遇上敵人,方才那一下,你便會像柴火一樣真的叫人給劈了。」

這時,伍壡實在是綳不住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了。而在暗處,另一個人也笑了,那笑笑得又是那麼隱晦……

翌日,客棧里,那幾貨全挺在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太陽都升得老高老高,把屁股曬得跟兩塊煎餅似的都不肯醒來。尤其是祁,茻茻進來的時候,他摟著被子咧著個大嘴巴子正樂著,像是摟著個媳婦,樂得那哈喇子流得把被子都弄濕了一大片。茻茻看得直皺眉頭,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活過來。最後,她實在忍無可忍了,甩手拔出劍來照著他們一通亂拍,拍得一個個慘叫連連,四處亂躥……

伍壡過來正好瞅見了這一幕。剛開始,他蹙著眉頭不禁可憐起他們來,後來,見這幾貨特么的就是幾盤賤兮兮的虐菜,於是,又舒顏展眉地咧嘴樂了。好一通教訓后,這幾貨便乖乖地跟著茻茻和伍壡上街去了。

然而,當他們一踏進禾干街就感覺氣氛不對了。伍壡馬上警覺地四下打量,他看見路上的行人今天少了許多。而且,這些行人一個個都睖睜睖睜地瞪著他們,目光陰鷙狠戾。於是,他情不自禁地緊緊按住腰間的昆蒙劍。祁他們幾個也很快就察覺到了四周的不善,也跟著伍壡一樣紛紛按劍在手,目光灼灼地盯著,緊緊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而茻茻則似乎跟沒事人一樣,她依舊是倒背雙手,邁著習慣的四方步,在前頭大搖大擺地四處亂瞅。

這時,前面路口突然出現了十幾人,右手皆藏於背後,眼裡都冒著凶光,一個個面目猙獰地朝他們緩緩走來。四周也一樣,所有的人都氣勢洶洶地一齊朝他們走了過來。茻茻見狀眸光閃了閃,忽然一躍而起縱身飛上街邊的房頂,只見她挽弓搭箭全在一念之間,真氣驟然爆發,剎那間,便聽到嗖嗖幾聲,一箭連著一箭齊齊飛出,射向了前頭的那十幾人,茻茻動作極快,那撥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撲通撲通幾下一下子就倒下了四五人……

見狀,馬上有人發聲了,只聽得他厲聲吆喝道:「眾人聽令,都給我一齊上,剁了他們!尤其是那女的,參軍大人說了,只要人頭,不要活口。這回定要拿她人頭回去祭奠大將軍!」話音一落,四周的人群霎時如潮水一般一齊朝他們涌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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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恨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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