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桑中女聖

尤奈輕揉着自己的腦袋，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擾得尤奈心煩。無力感如同潮水漫過尤奈的頭頂，讓尤奈感到呼吸困難。自己面對的是未知的一切，自己目前掌握的消息如同冰山一角。尤奈不甘心的砸向石壁，眼中滿是狠色，她知道如果不將神教的來龍去脈弄清楚，自己便絕對無法找出如今神教的弱點，更不必說報仇了。

尤奈走出通道，大魚浮起，張開大嘴讓尤奈進去，它彷彿察覺到尤奈低落的情緒，用燈籠輕輕碰了碰尤奈，尤奈進嘴，跟隨大魚離開此地。待到尤奈重回山洞之時，靈獸們仍在，她拍拍大魚的鱗片以示感謝，大魚領情離去。眾靈獸站在高低參差不同的山壁上注視着她，她回望着眾靈獸，深吸一口氣問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帶我來此？「靈獸不語。尤奈又開口說道：「前輩，你一定在此，晚輩懇請前輩現身一解晚輩困惑。」靈獸們只是看着她，沒有任何動作，尤奈不死心繼續道：「前輩，綏山柳河早在晚輩降臨在這世間就形成了，此間痕迹皆是人為，帶晚輩來此定有深意，晚輩愚鈍求前輩賜教。」尤奈說罷。身後一道靈光乍現，尤奈轉身，只見一人拇指向前猛的一擊尤奈的額心，卻在距離額心一寸之地停下，此人動作所帶起的風力強勁的令尤奈無法睜眼，尤奈揮掌擊開此人的拇指，此人借力向後撤去，順力飄至水域中心后，背手靜靜的看向尤奈。尤奈見一女子身着一襲白袍，發須如墨，似瀑布般垂下，面容似地母般端莊大氣，引人跪服，一顰一笑間令人如見百花齊開般心情璀璨。

尤奈看着她竟有一絲入迷恍惚，連忙回神回顧此人剛剛的招式法術，知其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尤奈便作揖說道：「晚輩衝撞前輩，請前輩恕罪，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女子捂嘴一笑，說道：「小道士。」尤奈錯愕，以她的修為已經很久沒人叫她小道士了，此人什麼來歷？女子見狀緩緩來到尤奈身前，繞着尤奈上下打量一番，看的尤奈有些不自在，女子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的？」尤奈依舊低首，正欲回答，女子挑起她的下巴說道：「看着我說。」尤奈後退脫離女子的手，說道：「晚輩來此，是靈獸指引，但造就此間所有遠非在場的靈獸所能完成的，晚輩猜測在場的靈獸皆是守護此地的，大魚所具的通人之能又在晚輩所遇靈獸之上，大魚帶晚輩去看的是會擾亂這天地現狀的大事，晚輩肯定這後面一定有高人指點，所以晚輩斗膽猜測前輩可能在暗中觀察着我。」女子聽完點點頭，說道：」你慧根不錯，還行。「尤奈抿嘴，暗想這世間說她慧根一般的她還沒見過呢。女子又言：」你想知道我是誰？「尤奈聞言點點頭，女子開口：」你不認識我，那你認識它嘛？「女子此話一出，便揮手向水面，九道水柱旋轉而起，一柄長劍自水而出立於女子身前，尤奈睜大雙眼，此劍長約三至四尺，劍身泛著幽幽藍光，劍柄處一隻朱雀雙目嵌著赤黃色的寶石。

尤奈竟有些結巴的說道：」這....這是履天劍，您......您.....您是桑中女聖。「女子聞言笑笑：」喲，還知我，看來我還不能出去呢。「尤奈跪地，說道：」女聖當年一襲白袍一柄履天長劍，縱橫千里，於南蠻斬檮杌，與三仙合力為這天地太平立下奇功，誰人不知。「女聖聞言，搖頭笑道：」你不必奉承於我，神教那老頭子雖去了，但是神教想讓這天下人記得我，怕是永無可能。「尤奈困惑說道：」晚輩不知前輩與神教的恩怨。「

女聖擺手說道：」並非恩怨，只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尤奈抬眉望向女聖，思索一番便豁了出去，說道：」晚輩生的遲，對於上古之事的了解全憑流傳下來的書籍，所知不過九牛一毛，斗膽請女聖一敘前事，解晚輩的疑惑。「

女聖看着尤奈，一雙眼眸中儘是深意，她緩緩說道：」尤奈，你本是出世修仙之人，既然選擇出世修仙為何如此在意塵世，這樣下去有損你的修為，你修仙的青雲之路恐怕就此斷了。「尤奈堅定的搖頭回道：」晚輩所修的是天道，晚輩入道起初並不是晚輩的選擇，晚輩長成后決定隨師父入道也並非為了升為仙人，而是幫扶天道，天道至簡，大道為公，晚輩平生所願是天下再無不公之事，讓這天下予每人一席。「女聖聽罷，搖頭嘆氣問道：」尤奈，你可知道你選擇了怎樣一條路嗎？「尤奈點頭說道：」弟子十分清楚。「女聖沉眸說道：」不，你一點也不清楚，你只是困於執念。「尤奈聞言剛想反駁，女聖制止，說道：」無所謂了，也許我將這世道如何形成的說給你聽，你就明白了。「尤奈大喜過望連忙說道：」謝女聖。「

女聖轉頭望向水面，靈獸們的靈光照映水面波光粼粼，反映在女聖的眼眸中，恰似往事流轉。

女聖將那往事緩緩道來：」天地起初並不是如現在流傳的那樣，四凶危害人間，生靈塗炭，眾生顛沛流離，而是運轉平順，四時交替，與如今無異，但是，一天數顆流星撞向地面，流星中走出的神秘人去往異界四極，四凶頓時不似平日裏沉寂，剎時間活躍起來，它們好似漫無目的閑逛，遇到的一切生靈就摧毀殆盡，它們周身的混沌之氣稀釋了天地靈氣，讓異界氣運大亂，神秘人於天空開出一條裂縫，離開了異界，留下一團無法處理的爛攤子，這時我與當時最厲害的三位修仙道友決意若不能讓四凶重歸沉寂，就只能斬殺。「女聖看着尤奈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沒錯，那三人分別就是幻術派的始祖重煙，道派始祖髯華，向陽山莊第一代莊主賀懿，當時異能者因其天賦有限所具備的實力並不足以對抗四凶，便不在我們四人的考量範圍內，我們發現四凶活動全無規律，所以所作的皆是事先通知四凶活動範圍之內的人離開，誰知異能者中冒出一個擁有五行之力的人，此等天賦本應是天理難容，奈何時處亂世，此人又有一番天神的說辭，眾人驚異於天地驟變，我們也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所有異能者都拜服於他。但認真的說這也不算什麼，但是他將所有異能者團結起來，這份聚集的力量就不容小覷了，那時他與我們商議——「女聖停頓，她回想起當時神教老教主傲慢的樣子，轉而苦笑一下接上前話，」他的姿態也不能算是商議，純粹就是告知我們他要斬殺四凶，我們當時都不同意，因為四凶的存在——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