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苦肉計

被當場抓包的陸家兄妹就像當年逃課後被傅抓到一般，謝玄元凌厲的眼刀面面相覷。

陸昭平敢再聲，只能投同情的目光，希望皇兄自求多福。

而得到了自家妹妹眼神支持的陸陛並沒就此振作起，只剩無語凝噎。

畢竟數月之確實騙婚先，又趁之危后。暴君懷孕期間，還一直一分飾兩角。白日裏當萬嫌南楚帝，到晚當嬌妻陸貴妃。

如今事情敗露被暴君抓正著，怕死也脫層皮。

但比起暴君發脾氣，更怕的對方一氣之求離……

忙於朝政么多年，好容易才遇到了么一又美貌又愛又痴情的伴侶，眼看着就話本里說的那種妻子、貓狗雙全的神仙日子……

只惜，遂願。

樣想着，陸陛忍住嘆息一聲，眉宇間籠罩着一團淡淡的憂鬱。本就生得貌美，如今露般神態，倒更添了幾分西子捧心的脆弱感。

若只弱憐又無助的「陸貴妃」，肯定早就已經被原諒了。偏偏現南楚帝。

一聲嘆息雖明顯，卻被氣頭的暴君給聽得清清楚楚。緊接着蛇蠍美冷冰冰的聲音就陸長平耳邊炸開：「怎麼，覺得很委屈？將當傻子耍的候曾想到會今日？」

陸陛自知理虧，只得老實答：「……確實曾想。」

說完便低頭再聲，擺一副認罪伏法的模樣。

原以為般誠懇的態度即便能叫暴君滿意，至少也能讓對方消消氣兒。謝玄元非但買賬，反倒伸蒼白修長的手，一把揪住了的領口：

「一句曾想就完了？看朕被兄妹騙得團團轉很意思就沒什麼想解釋的？」

陸陛細細回想了一遍自己段間做的虧心事，心情甜蜜帶着些許苦澀。若真的挨解釋，少得又被暴君抓住新的把柄，於便逆順受地搖搖頭。

就隨那暴躁美罵吧，也許罵了也就跟着消氣了。

然而暴君原多吃一套，現就多憤怒。臉色陰陰的，手的力也跟着陡然加重：「知知，朕最恨像石頭一樣。」

的力氣，饒陸長平比高也被推得一踉蹌，險些撞到了躲身後默默觀察情況的妹妹身。

跪了滿院的公主府家僕哪裏見樣的場面，一間紛紛將頭埋得更低，連氣都敢。

昭平眼看着場面即將失控，連忙三言兩語將些打發了，才總算保住了皇兄的最後一點尊嚴。

等到院只剩三，開始試圖替皇兄分擔火力：「皇嫂，其實皇兄也苦衷的。心裏並非沒。」

番話成功地將暴君的仇恨值吸引了。謝玄元的目光轉向，聲音依舊高冷：

「說得倒好聽。心裏的究竟朕還朕肚子裏孩子還未知。連也說，陸家家業，需孩子繼承家業嗎？」

那一晚說的話被嫂子原封動地還了回，陸昭平被堵得啞口無言。話說的沒錯，當怕皇兄性格潑辣的皇嫂手底吃虧嗎？

都說到了份兒，陸陛再也無法繼續裝啞巴。鼓起勇氣掙扎著替自己辯解：

「事情想的那樣。孩子……其實只意外。從北衛回之後，一直都很擔心。怕一心再被何后暗算，怕一衝動氣壞了身子……」

陸長平越說聲音越，越說越沒底氣。很自知之明地認識到，一眾能把暴君惹得暴跳如雷的當，自己顯然就最氣的那。

果然謝玄元的神情扭曲了片刻，笑得愈發陰鬱：「乎孩子實再好。正巧，朕也打算帶着回到北衛，從此無恥之徒再無瓜葛。」

番離宣言無異于晴霹靂，將陸家兩兄妹劈得慌了神。

謝玄元從那種優柔寡斷之，今日說一刀兩斷，那麼日就絕會叫陸長平父子倆再見一面。

眼看着再想辦法，就徹底淪為孤家寡，陸陛終於狠心，使了最後的苦肉計。

低頭，手落了腰間所佩長劍的劍柄。

謝玄元一見般動作，怒氣更甚：「南楚帝就惱羞成怒，想弒夫了？」

然而陸長平並未被樣的嘲諷傷到，將長劍拔，再抬頭仍那眉眼含笑俊美風流的絕代佳：

「先臣妾從刺客手將陛救回的候陛曾允諾，讓臣妾以子生父的身份葬入皇陵。如今臣妾活着的候已遭陛厭棄，再無法與陛相守，那還如儘快進行到死後一步，也好能與陛地底日日相見。」

說着將劍調轉了方向，主動把劍柄往那暴君手送。

一招極其冒險，稍慎便會真的賠性命。就連陸長平自己也賭。賭暴君其實並像表面那般絕情……

亦真亦假的演技着實精湛，就連昭平也嚇得慌忙扯住陸陛的衣袖叫：「皇兄！生命誠貴，萬萬能衝動啊！」

陸陛偷眼看向孕夫，見對方雖未聲，但神情現幾分易察覺的動搖，頓信心增。舍地看了看昭平，手的劍卻仍未放：「昭平，別難。對起孩子。」

言畢像定了決心一般，將象著着帝王權柄的鋒利長劍朝暴君手一塞，閉眼睛義凜然：「臣妾怕疼，還望陛賞痛快一點的死法。」

謝玄元竟真的並未拒絕。握住被硬塞進手裏的長劍，動作極慢地將劍刃架陸美白皙的頸項，但始終未曾真正加力。

「聽聞那些無法挽回夫君的婦都一哭二鬧三吊。看樣子，堂堂南楚帝也深諳此。」

暴君嘴毫留情，手的力卻極為精準。看起既沒放陸長平的意思，也沒立刻殺的打算。

「別以為朕知打什麼主意。朕只一手，就會反悔，到候立刻就會暗衛解決掉朕，？」

遭受質疑的陸陛並無半分惱怒。笑了笑，淡然答：「管怎麼說，陛的劍永遠會比暗衛的劍快一分。」

謝玄元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樣的距離，只心殺，便必死無疑。

暴君聽了的解釋，瞬間些惱羞成怒：「覺得朕會願意跟騙子以命換命？」

許情緒激動，手的劍也跟着往逼近一分。南楚帝的隨身佩劍削鐵如泥，即便只貼著肌膚輕輕擦，也立白皙的皮膚留了一鮮紅的血痕。

謝玄元未曾想到把劍如此鋒利，更沒料到對方連躲都躲。

猛地收劍，倒退幾步與陸長平拉開距離，胸口劇烈起伏：「生能同衾，死亦能同穴？倒想得美！離朕駕崩的日子還遠得很，就算死了也只能一躺棺材裏，朕才會提陪。」

碰瓷成功的陸美並沒管脖子還流血的傷口，反而露了淡淡的笑意：「沒關係，臣妾以一直等。」.

然而深情告白聽旁耳朵里多少都些瘮。謝玄元把劍挪得離遠遠的，嘴嫌棄：「看根本就沒安好心，變着法地咒朕早死！」

「陛誤會了。」陸長平笑得溫柔煦，隨着動作的牽扯，頸殘留的血痕也蜿蜒而，宛如一條朱紅的細線，「臣妾只想跟陛分開罷了。」

步步逼近的染血美像極了荒郊野嶺才能見到的索命艷鬼，偏偏本對此毫無自覺。

暴君殺如麻，根本怕什麼艷鬼索命，偏偏受了一秒還活色生香的美受傷之後落終生難以消的醜陋疤痕。

份完美主義的驅使之，謝玄元竟真的行動了起。顧陸長平的驚愕，把帕子身尚未完的金瘡葯遞了。

陸美還未得及因份突如其的關心感到些許溫暖，便聽那暴君繼續說：「朕會殺，也會就么放。」

話一聽便暴君慣的威脅套路，陸長平早已對此見怪怪。正當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的坎坷婚姻還救的候，忽然聽見一聲驚呼。

原就簡單處理頸傷口的功夫，謝玄元竟轉移的目標，其意地制住了妹妹昭平。

許剛才見識了長劍的鋒利，謝玄元次只它虛虛抵住陸昭平的害，然後帶着一寸寸與陸長平拉開距離：「之事，其實也並非完全挽回。今日妨將話說開，只南楚帝肯答應幾條件，朕便以放妹妹。」

妹妹暴君都陸陛的心頭肉。本以為對方會逼着分孰重孰輕，卻驟然聽說只答應幾條件就能讓回心轉意，連忙點頭應允：「陛儘管說。」

謝玄元倒也跟客氣，直言：「當初為了找，才令何后一黨機乘趁機作亂。如今朕回北衛，需借兵十萬，回國平亂。」

求乍一聽像極了那種「，北衛暴君，打錢」的套路騙局。但陸陛卻對此接受良好，甚至還為暴君事業心而倍感欣慰。

讚許地點點頭：「當然。只……十萬精兵當真夠么？如再多加十萬？或者更穩妥一些，隨同，樣既以穩住軍心，又方便照顧孩子。」

暴君萬沒想到，涉及最為緊的兵權，南楚帝還能如此方。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解地看了一眼南楚帝，拒絕了對方的一番美意：「兵力確實以再添，但就必跟了。朕一看到便覺得心煩意亂。」

說完番話，儘力看陸長平那受傷的表情。硬心腸繼續提求：「還，朕肚子裏的孩子姓謝，將繼承的也北衛的江山。若真想子，還自己生吧。」

話的意圖本於南楚帝徹底劃清界限，陸長平卻毫無自覺。從善如流地繼續點頭稱，然後很自然地開始關心起龍胎的取名問題：

「孩子當然隨陛姓謝。只陛當真考慮一謝主隆恩名字嗎，臣妾覺得四字頗為朗朗口。或者叫謝朝臨也錯，君臨，萬國朝。畢竟將無論北衛的江山還南楚的江山，都由繼承……」

陸陛越說越勁，只恨現手頭沒一本說文解字，能將面含義美好的字眼挨一遍。

謝玄元被的無恥程度震驚了。瞪着一雙清亮的鳳眼，甘心地拒絕：「誰施捨的南楚江山？若真想做共主，就該日親手把的南楚給攻。」

陸昭平被皇兄皇嫂的奇怪對話繞得雲里霧裏。原以為皇兄自稱「臣妾」又稱呼皇嫂「陛」二平日裏玩的夫夫情.趣。畢竟種陛寵妃的角色扮演遊戲，某些特殊題材的話本里並罕見。

如今聽了皇嫂的第二條求，才終於覺察些許對勁兒。能輕飄飄一句話就決定將北衛江山的繼承，又揚言把南楚攻的，只能那名叫謝玄元的北衛暴君。

所以年輕貌美的嫂子，實際就那當初強娶的北衛暴君？？？

事實着實衝擊力。昭平想到與暴君單獨相處說的話，瞬間脊背發涼，瑟瑟發抖。

都幹了些什麼啊！僅三言兩語就把自家皇兄給賣了，還膽敢當着那殺如麻的暴君的面嘲笑對方分男女。

陸昭平安分地動動，逼得謝玄元得把劍撤得離更遠些。看着陸陛一樣「軟弱欺」的昭雲長公主，暴君瞬間覺得自己所的凶神惡煞都失了意義。

滿地言提醒：「無緣無故亂抖。難成也想像那笨蛋皇兄一樣，自己撞到劍嗎？」

陸昭平鼓起勇氣，抱着最後一絲幻想問：「真那北衛的……謝玄元？」

未免激怒嫂子，好容易把「暴君」二字吞回肚子裏，換了相較之那麼作死的問法。

暴君聞言高貴冷艷地瞥了一眼，言語間頗幾分挑釁：「像么？」

昭平一聽話，簡直心裏吐槽開了：那像了啊！傳聞里的暴君丑非多，自己內心陰暗也就算了，還專愛糟踐美殘殺妃嬪，將好好的後宮折騰得百花凋零。

眼的北衛暴君卻生得唇紅齒白、比花嬌。言辭雖然惡毒了些，但都乾打雷雨，連失手弄傷了皇兄都內疚自責好一會兒才能緩勁兒。

么純情的嫂子，怎麼就被傳成十惡赦的變態暴君了呢？

昭平越想心裏越滋味兒，忍住沖着陸陛埋怨：「皇兄，么重的事竟一直藏得嚴嚴實實。從北衛回數月之久，居然提曾跟提！」

繼得罪了暴君之後，又一心得罪了妹妹。陸長平自知理虧，努力替自己辯解：「皇兄絕意瞞着，只怕一接受了……」

說到兒，又忍住將目光移向謝玄元：「外面那些好聽的傳言都北衛何后一黨放的，阿元本其實很善良愛。」

陸陛說番話的候唇角含笑，眼泛桃花。就連自跟一起長的親妹妹，也快吃盆份的狗糧。

最後還那暴君自己忍無忍地言拒絕：「以後別么噁心的稱呼叫朕！」

被么一吼，剛口頭占足了便宜的陸陛立刻見好就收地閉了嘴。

其實老早就想給暴君換稱呼了。奈何之受「陸貴妃」的身份所限，只能叫對方「陛」。南楚也被稱作「陛」，種都能叫的冷冰冰的稱呼，哪裏「阿元」得親近？

惜暴君似乎喜歡新稱呼……陸陛臉現幾分落寞。好吧，既然讓叫「阿元」，那次就試試「阿玄」？

謝玄元似乎也被剛才的新稱呼觸動了心事，半晌沒再說話。根本知，就方才愣神的工夫里，喪心病狂的陸貴妃已經給想好了新稱呼。

很久以，的名字確實「謝玄元」而「謝言」。那候母妃還常常喚「阿言」。自從獄之後改了名字，就再沒會稱呼花種心思。

朝的臣表面恭恭敬敬地稱為陛，了朝或許就會痛罵禍國殃民的暴君。種事情，本以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

願再繼續胡思亂想，謝玄元將那一瞬間的心軟掩藏起，重新拿了討債的氣勢：「未免陸陛爾反爾，朕現就拿到調兵遣將所的虎符。若捨得，就別怪朕對的寶貝妹妹心狠手辣。」

暴君自以為已經牢牢將陸昭平拿捏手心，然而看見的地方，陸陛卻妹妹卻交換了一意味深長的眼神。二畢竟孿生兄妹，又從一起長，候即使語言交流，也能讀懂對方想傳達的意思。

方才陸昭平傳達給皇兄的，分明就擔心的意思。嫂子執意回北衛，又肯讓皇兄跟着，種候正該由跟一旁代皇兄照顧孕夫。

而陸陛心裏也清楚得很，昭平只悄悄些葯就能當場自救。謝玄元之所以現還如此囂張，全都因為兄妹忍心再惹生氣，故意讓著罷了……

得了皇兄的支持之後，陸昭平果然老老實實繼續扮演着慘遭暴徒劫持的苦命公主。既沒試圖毒，也沒試圖逃跑，暴君控制的範圍內安靜如雞。

謝玄元雖然也覺得一系列操作順利得思議，但只當自己次算誤打誤撞扼住了妹控南楚帝命運的後頸皮。

沒錯！定那負心漢分乎妹妹，所以才對那些平等條約接受良好，甚至還多借了十萬兵馬！

暴君越想越酸，越想越醋，簡直一刻都想此處多待。一手挾持着陸昭平，一手接陸陛從身摸的虎符，還順拒絕了對方所真誠的提議著調的騷話。

挾持着昭雲長公主離開的候，心裏想的全都將或許只能南楚帝戰陣之遙遙對望了。

謝玄元努力剋制住心頭的那點舍，最終也沒回頭再看那貌若的敵國君王一眼。

陸長平的默許之，暴君統領軍離開南楚一路都暢通無阻。久之後，北衛戰場更捷報頻傳。朝的識之士只陸陛權衡勢，介入北衛內亂，為了給南楚牟得更的利益。

陸長平南楚威望甚高，朝堂少會當面質疑的決定。然而一次，公然支持北衛暴君對抗北衛何后一事還南楚朝堂引發了軒然.波。

朝臣就此事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陛年紀雖輕但處事沉穩老練，么做必深意。而另一派覺得，相比野心勃勃的北衛暴君，何后一黨偏安一隅、昏聵無能，顯然更好操縱。

激烈的辯論之，向對政事真知灼見的季尚書卻罕見地一言發。遠遠看，清雋文雅的季雨折吵成一團的同僚就像一朵淤泥而染的白蓮，顯得格外突。

只陸陛自己知，自從昭平跟着暴君了北衛以後，朵白蓮花日日朝都公費摸魚。

除了對着手的象牙笏板發獃，就偶爾抬頭滿含幽怨的目光望着高坐明堂的君王。好端端的南楚才子，硬生生活成了朝堂的一塊望妻石。

陸陛毫無辦法，只能帶着同樣的沉重心情深沉的目光季雨折遙遙對望。季師兄想自己的未婚妻，又何嘗想自家的孕夫！

距離妹妹次偷偷傳信回已了整整一月。概暴君也對昭平的細作行徑所察覺，近些日子收到「家書」的頻率較初降低了少。

每月，都等著季雨折拿着昭平寫的信入宮見。算算日子，已經整整第五月了，若無意外連暴君肚子裏的龍胎都生了！也知龍胎男女，生之後暴君給起什麼名字？

期待又忐忑的心情，陸陛終於熬到了早朝結束的間。一朝，便直奔自己的寢宮。先陸續派北衛的線傳回的情報早已書桌堆成了精巧的一摞，最新的一份今晨剛由專送的。

得到自妹妹的第一手消息，便只能從種渠得的消息尋找些關暴君的蛛絲馬跡。

據線回報，謝玄元段間已贏了對后一黨的關鍵一戰，重新奪回了北衛都城。只場仗似乎並輕鬆，傳言此戰受了傷，因而近些日子都宮休養，曾再帶追擊潰敗的叛軍余部。

看到里，陸長平嘆息一聲，然後拿起手邊被冷落了許久的葯碗喝了一口。

果然，那葯汁就跟想像一樣又酸又苦，放涼了之後味依舊很沖。種候，愈發能理解暴君為什麼那麼喜歡蜜餞了。

都怪生活苦了！

會淪落到現般地步除了生活的殘酷，也離開自己持續斷的作死。自從暴君離而，陸陛便終日裏鬱鬱寡歡。三月能養好的傷，也因為心情佳而反反覆復，硬生生給拖到了五月。

醫院老醫開的方子極其古板，向怎麼苦怎麼。陸長平自就很少喝葯，如今沒了妹妹從旁監督，喝起葯更三打魚兩曬網，常找理由放自己。

就比如剛看了似而非的消息，只覺得整都低落了幾分。於，今日又沒心情喝葯了……

覷著四無，陸陛站起身，熟練地將剩的半碗葯倒進了身後只剩一棵枯枝的花盆裏。

還沒將得及將剩的葯底倒乾淨，寢宮的門便被「砰」地一聲推開，今早還朝堂與幽怨對視的季尚書手裏拿着一張信紙，急匆匆地闖了一進。

事急從權，季雨折此行並無通傳。所以當推門進的候，正好撞見了陸陛拿着葯碗澆花的場景。

站窗邊的美黑髮未束，只隨意地披着一件織錦外袍。整看憔悴了許多，就連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美目也較往日多添了幾分憂色。

看清楚了之後，陸美倒葯的手自覺地抖了一，心虛地試圖將碗藏到身後。然而看都被看到了，就再如何掩蓋也徒勞。

思想，只能祈禱季師兄此顧念些許同窗情誼。等妹妹回，故意吹枕邊風告狀。

然而事實證明，即便同樣獨守空閨的寂寞寡夫，與的悲歡也並相通。季雨折並未就陛倒葯一事進行勸諫，反倒急着將手落款為「昭平」的信紙呈了。

看得封信寫就的候很匆忙，字跡略顯凌亂，寥寥數語，卻字字都戳了陸陛的心。

按照信所言，謝玄元確實戰場受了傷。雖然傷勢本身並嚴重，但對月份了的孕夫而言卻十分兇險，甚至引發了早產的先兆。

更叫着急的，昭平信並未詳細提及謝玄元腹的孩子最終如何了，只說事關嫂子未侄子的安危，皇兄務必親自北衛一趟……

陸長平一口氣兒讀完，一看信尾落款處的日期竟一月，一口氣險些背。

自從北衛戰火重燃，半州府都跟着陷入了混亂之。原本半月就能傳回的消息戰亂幾經輾轉，傳到南楚之早已成了明日黃花。

事情已經發生了么長間，昭平那邊卻再無消息傳，陸陛心頓生許多妙的猜測……

作者話說：以為暴君知了真相會一哭二鬧三吊？

並！其實戲精陸美一哭二鬧三吊，

章也寫了好久qaq

真的抓緊五一假期好好寫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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