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雖說認識有幾天了,但是終歸不是太熟,說只聽得到呼吸聲不至於,但是小小二房間內只剩下有人動身而導致床板發出的吱吱呀呀的聲音了。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四個角各擺了一張床,下面睡人,上面放東西,床桿的藍漆掉的差不多了,鋪床的木板也已經鬆散,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湊合的。不過最難以忍受的是沒有空調,時值盛夏,三十七八度的氣溫和壓抑的氣氛使得我喘不過氣來,便決定到宿舍外面轉一轉。

整個三層就是集整個項目部人員工作和和生活的地方,沿着中間的樓梯和隔板,將三層對稱地分為兩個部分,樓梯東側是辦公室,倒是整齊地放着幾張辦公桌,牆角的位置擺放一個櫃機,辦公室西側由南到北依次是男衛生間,雜物室和樓梯,東面則是排著兩間宿舍。而另一邊除了辦公室換成會議室以外,便是相同的佈局。我還準備轉一轉,正好碰上了上樓的毛春,叫我們下去吃飯,這也是這個小世界裏面所有人物的第一次碰面。

一層是一個大的房間,廚房、餐廳甚至堆放的雜物、器材都在一個房間,所以我不的不懷疑這是一個車庫改造的,由於人不多,一個圓桌基本上坐得下,這裏的負責人叫戴功,一個精瘦的男人,快六十歲了,再干兩年估計就退休了。挨着他旁邊的是我們的廚師,三十多歲的一個女人,看上去沒有工人或者農民婦女的那種樸素,怎麼說呢,我的感覺是嬌生慣養的女人,所以很納悶為什麼回來工地做飯,後來從他們口中得知,她是戴功的女朋友,呃,姑且這麼稱呼吧,然後是張建軍和毛春,看樣子他們四個應該是熟人了。隔着一個人的身位,同樣坐着一個老人,他身材略顯臃腫,卻沒有半點慈藹的形態,反倒是面色鐵青,身前早已倒滿一杯小酒自酌起來,挨着他的也是一個胖男人,三十多歲吧,帶着一副眼鏡,顯得很是斯文,剩下的就是我們三個了。

剩下的便是正常的自我介紹和推杯換盞的環節,我十分討厭喝酒,但是初來乍到,還是沒能拒絕,說倒是說喝不了不用勉強,但是對於我這種臉皮薄的人來說始終開不了口,甚至在吃完飯之後都不好意思提先走,只好坐在那裏聽他們吹牛逼。那個胖老人名叫呂大河,依然自顧自地喝酒,偶爾搭一句話,總之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毛春不出所料,完全符合我對他社會人的看法,不一會就光着膀子咋呼起來,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的樣子,令人意外的是那個廚師,表現地完全不像一個女人,說是男人也不為過,居然和他們開着黃腔,鄭琦邁和孫星河也表現地沒我這般拘謹,這一副熱鬧的景象中,彷彿只有我感到不適和尷尬。

終於等到他們散場,我拖着疲憊的身子趴在床上,酒量並不好以至於頭有點發昏。

「X先生,我好像並不喜歡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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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向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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