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妙不可言

緣份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就像是一隻躲起來的貓，當你努力尋找時，怎麼也找不到，而在你不經意間，卻突然出現在你身邊，無聲無息，嚇你個措手不及。

而這次被嚇到的人，除了當事人之外，還有一貫以嘴臭聞名的小福。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曾經調侃二驢有眼就是好窩頭的小福，萬萬沒想到，那個好窩頭就是自已家的五姐。以至後來，被大家稱呼為窩頭弟弟。

二驢和小福五姐的相遇，是在一次春節聚會上。當天我和小哲二驢軍哥珍姐來小福家拜年，因為小福60多歲高齡的老父親，深諳玄黃之道，軍哥珍姐做生意又比較信這些，經常請老頭子幫忙看看日子什麼的，所以每年過年都會來拜年。小福有五個姐姐，只有五姐在家住，其他四個姐姐都已成家，五姐在一個商場打工賣服裝，當天是晚班，我們去時她並不在家，大家說說笑笑吃過晚飯，就陪老頭子打麻將，二驢手氣不好，打了兩圈就輸掉底了，他讓小哲換下，自已去樓下買煙。小福家在七樓頂樓，那時候都是樓梯樓，沒有電梯，雖說樓道里有感應燈，但總是時好時壞，再加上沒有監控，偶爾會發生搶劫案，特別是春節前後，正是此類案件頻發的高峰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二驢和五姐不期而遇了。

五姐晚班九點下班，到家樓下已快十點了，東北冬季天氣寒冷，天一黑街上就少人活動，十點更是看不見什麼人了。五姐雖說不是什麼大美女，但皮膚白皙，五官嬌好，身材勻稱，又是25.6歲的大姑娘，這麼晚一個人回家，還是有點怕，特別是上樓，黑洞洞的樓道，呼明呼暗的感應燈，對五姐有着巨大的心裏壓力。而今晚讓她心裏發慌的，是後面有個大漢，一直跟着自已，原以為上樓他就不會跟着，可是那個黑影卻一直從一樓跟上來，到四樓時，五姐再也受不了了，一路小跑，氣喘噓噓的上到七樓，顧不得掏鑰匙，咣咣砸門。大家正打麻將，被急躁的敲門聲嚇了一跳，小福開門，五姐「嗖」地一下竄進屋裏，臉色慘白地對大家說「後面有個變態一直跟着我，嚇死我了…」

「我C，誰呀」小福操起個拖布衝出門

我們也緊隨其後

只見二驢，慢悠悠的上來了。

「你們幹啥？都出來歡迎我呀」

「是你呀，把我五姐嚇死了，五姐這不是變態，是我朋友二驢，你不認識」

二驢撓撓頭，對五姐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事，原來是誤會，還以為碰到壞人了」

「哈哈，二驢長得是不像好人，大半夜的，別出去亂跑，嚇到別人…」

「沒有，長得挺好的…不…不像壞人…」五姐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咋冒出來這一句，說完臉有點紅了…

二驢看得發獃「你咋這麼晚回家？」

「我在新亞上班，我們早晚班倒，今天晚班…」

我們繼續打麻將，二驢也不打了，和五姐在旁邊嘮上了。

「你還沒吃飯吧，我把菜給你熱下」二驢一根筋，沒聊兩句，把這當自已家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二哥，要不你再給五姐炒兩菜吧」小哲笑咪咪地對我們擠眼睛。

「是啊，你不是最拿手溜肉段鍋包肉嗎，嚇到人家五妹了，可得補償人家一下」珍姐也看出門道了。

「二驢還有這手藝啊，那正好再打四圈我們吃宵夜，這過年就是過人氣，人多吃飯也香，

一會再陪我喝兩盅」小福家老爺子心情特好。

「好嘞老爺子」二驢有點受寵惹驚

「我幫你打下手」五姐和二驢進廚房了

我小哲軍哥老爺子四個打麻將，小福和珍姐在旁邊觀戰

「你也去幫忙唄，在我旁邊，我都不胡了」軍哥攆珍姐

「我可不當電燈炮」珍姐抿嘴笑

「對，小珍就在他旁邊坐着，這小子去年贏了好多，今年該還回來了」老爺子贏錢了

「你們別瞎說，我五姐是沒對象，但還不至於看上二驢吧」小福忿忿不平

「二驢咋了，我看這小子挺好，挺實在，人高馬大的，體格又好，不比你強啊」老爺子挺喜歡二驢，自家五個女兒一個兒子，沒有一個身體強壯的，雖說有四個女婿，但身體也都偏瘦弱，干點力氣活啥的，也不行。

「是啊，小福，你看人家倆個聊得挺好，你別說，看這意思還真有門」

「唉，五姐真要是慌不擇路，飢不擇食，我也沒辦法」小福有點發愁，一發愁嘴就臭

「小兔崽子，咋說話呢，大過年的，找削是不」老爺子一巴掌拍在小福腦袋上

「哎呀，不說，不說了，戀愛自由」小福捂著腦袋滾一邊去

這時五姐過來拿東西「爸，怎麼又動手了？」

「你自己問他」老爺子沒好氣地說

「咋啦小福？」

「五姐，你是不看上二驢了？」小福突然冒出來一句，屋裏人都嚇了一跳

五姐臉騰一下紅了「你有病啊，剛見面，我怎麼就看上人家，你是不是欠揍？」隨手拿了個雞毛撣子，追着小福打

「這嘴真欠」

「是啊，真該揍…」

大家繼續打牌，誰也不管。

二驢從廚房出來，拉住五姐「幹啥呀，大過年的，打孩子幹啥」

「我C，二驢好像整差輩了…」小哲小聲和我嘀咕

「他說…說…」五姐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說你看上我五姐了，讓她小心點」小福來個破罐子破摔，一根棍捅破天。

「啊？？？這…這…你是咋看出來的？」沒想到二驢更實在，直接承認了。鋼鐵直男，不，是鋼鐵直驢。

房間里一片沉默，大家被小福和二驢這一問一答驚掉下巴，這兩貨也太二了，這難道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五姐臉已經紅到脖子了，站在原地，一捂臉轉身跑回自已房間。

軍哥在旁邊捅了捅我，大家都知道我和小福家關係最近，老爺子是我乾爹，平時有事，小福也是聽我的多些。

我把牌一推「二哥，你來坐下，你真的想追五姐啊」

「嗯…真的」

我轉頭對老爺子說「老爸，您看這樣行不行，等下珍姐去問下五姐，如果五姐同意，就讓他們當朋友先處著，也不用急着確定關係，必定才見過面，能不能最後走到一塊，誰也不知道，男末娶女末嫁，大家都給彼此個機會，先互相了解下，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您也看得出來，二哥是個實在人，今天來拜年，就當我們給他們當介紹人了。」

「二驢這孩子，我沒意見，但五妹的事她自己做主，即然話都說到這了，小珍去問問吧，都老大不小的了，也沒啥不好意思的」老爺子對幾個姑娘的婚姻，歷來不過多參與，只要姑娘喜歡就行。

趁珍姐去找五姐，我和小哲軍哥拉過來小福說話

「福啊，緣份這事，誰都沒辦法，想開點，當初我和你珍姐好，她們家就不同意，後來不還是在一起了，再說，二驢雖然倔了點，但是你也得承認，你二哥對朋友夠不夠意思？仗不仗義？他對朋友都這樣，對老婆肯定也差不了，你說是不？」軍哥開導小福

「我也不是不同意，就是心裏面怪怪的，這真要成了，那二驢不就變成我姐夫了？」

「那不挺好，我和小哲想找姐夫，還找不到呢，誰讓啥倆都是獨生子女。再說，二哥當姐夫，最起碼比別人熟啊，知根知底的，多好」

「那倒也是，哎，我沒意見，五姐要同意，就讓他倆處唄，反正那個倔驢應該也不會欺負五姐，這點倒是比外人強」

「哈哈，我看五姐不欺負他就不錯了……」小哲想起剛才五姐拿雞毛撣子打小福那一幕，彷彿看到不久后二驢的下場。

片刻，珍姐拉着羞達達的五姐，從房間出來「五妹說可以當朋友先處著，互相了解下，關係能不能再近一步，以後再說…」

「哈哈哈，好，這是喜事，趕緊準備開飯，我們得和老爸喝幾杯」我緊忙收拾麻將牌

「等下，我這把大牌胡的，你們還沒給錢呢」老爺子並沒有被好事充暈頭腦

「老爸，牌都推里了，啥大牌不大牌的，我是沒看到，你們看到了嗎？」我問軍哥小哲

「沒看到」「沒看到」

「好啊，小兔崽子，我說你咋先把牌推了，原本就想趁亂渾水摸魚不給錢哪」老爺子笑罵

「一把牌，給您換個未來女婿，您賺大啦，哈哈哈…」

二驢和五姐不好意思地跑進廚房。

那天之後，每次五姐晚班，二驢都會全程護送回家，而當五姐早班，就會直接去燒烤攤找二驢，然後二驢又護送回家，反正就是這倆人只要有空就會在一起粘著。

倆人認識三個多月的時候，五姐去了趟二驢家，見了二驢老母親，並把二驢家，從裏到外打掃了個乾乾淨淨，聽二驢講，那天他老娘的嘴，笑得就沒合上過，眼神也比過去好了很多。

「福啊，我看你真快叫二驢姐夫了」

「哼，我不叫，以後他們結婚了我還叫二驢，叫姐夫太奇怪了」

「啥時候結，有信了嗎，我們可都是介紹人哪」

「不知道，我看最多半年，越早越好，我可受不了」小福一臉苦瓜樣

「關你啥事，人倆處得好好的」

「你們不知道，我五姐去了二驢家后，我們家總丟東西，什麼排骨，豬抓，雞蛋，反正有啥好東西，不出兩天就不見了，我爸現在都不敢買太多菜放家裏，老頭那天跟我說，小福，你現在知道為啥我和你媽非要生個兒子了不，看到沒，女兒就是給別人家養的，還沒過門哪，就啥好的都往婆家拿」

「二哥家條件差點，五姐這也是情有可原」

「我也這麼和老頭說的，別看老頭和我說一套，背後和五姐又一套，那天我聽五姐和老頭談話，意思是要結婚的話，二驢家要準備多少彩禮，老頭說，要啥彩禮，人家家裏本來就不富裕，只要真心對你好，知道疼你比啥都強，而且還說，讓二驢別為錢的事操心，結婚辦酒席這些錢，老頭都準備好了，也不是大辦，花不了多少錢，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我五姐當時就掉眼淚了，說以後肯定和二驢好好孝敬老頭，老頭說，孝不孝敬沒啥，你以後少往婆婆家搬東西就行，又把五姐逗笑了」

五姐因為經常來軍哥燒烤攤，一來二去和大家也都熟悉了，三哥正哥大全大力他們自然而然地叫五姐為二嫂，這是從二驢二哥那邊論的，只有我和小福還是叫五姐，大家沒事就打趣還沒結婚的這倆口子

「二嫂，你給咱們說說，咋就看上二哥了呢」大全問

「投緣唄」

「啥叫投緣，以後咱們找對象能碰到投緣的嗎，-要是一直沒有投緣的怎麼辦？打一輩子光棍呀！」

「你們才多大，早著呢，具體啥叫投緣我也講不清楚，反正看見你二哥第一眼，就覺得踏實，可靠，有安全感」

「我C，那完了，我長的這麼帥，女孩看見肯定沒安全感，怕哪天我讓人撬走了，我C，這可咋整，愁死我了」大全開始裝X。

「滾犢子，這話海哥小馬哥說說還行，就你長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還愁啥」小福

「人家都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看二嫂這是一朵鮮花插在驢糞上啦」正哥

「別瞎說，你沒看二哥現在變化多大，以前鬍子拉渣的，現在油光水滑的，那頭髮，天天在珍姐那抹油，蒼蠅上去都崴腳」三哥

「就是，以前二哥一說話，不是酒味就是蒜味，現在沒事就嚼口香糖，還是水果味的，我都差點忍不住去啃兩口」大全

「那是給你聞的襖，那是給二嫂聞的好不，要啃也是二嫂啃，啥時間論到你了」大力

小福在旁邊不樂意了「你們幾個損色，成天在旁邊酸吧拉幾的，有意思襖」

「福啊，說真的，你長成這樣，二嫂咋那麼好看呢，是你親姐嗎？」

「小福，別聽他瞎巴巴，我就問你還有沒有妹妹了，親不親生都行，最好是失散多年剛找到那種，二哥能當姐夫，我當妹夫沒問題吧」

「滾滾滾，我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你要不？」

「只要長的不隨你，也可以考慮考慮」

「我C，你太賤了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