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紈絝公子
渝昌縣繁榮的街道上,蘇逸生與顧清並肩行走。
「嘿,這次還多虧了這隻小傢伙!」蘇逸生開心的摸了摸肩膀上的小白狐。
小白狐有些疲憊的抬起爪子,拍走了蘇逸生的手,隨後卷在蘇逸生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蘇逸生嘿嘿一笑,沒有再去打擾它。
顧清打賭輸了,自然是鬱悶,當時他答應得衝動,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吃了虧。
一,那掌柜目光短淺,為人不正直,為財心動。
二,這蘇逸生真是那什麼大周第一劍道天才,名聲赫赫。顧清可沒有蠢得認為自己初出茅廬就能憑藉一幅不錯的畫在名聲上戰勝一個被天下譽為天才的蘇逸生,即使他是劍道天才。
「唉呀,別不開心了,現在我們有錢了,想吃幾張餅我們就吃幾張餅,想吃幾隻燒雞,我們就吃幾隻燒雞。」蘇逸生摟著顧清說道:「記得,你欠我一張畫。」
顧清看著蘇逸生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由懷疑這一切都是他的設的坑,他早知道自己能畫出實體物品了。
顧清賭氣道:「這畫可是我一個人畫的。」
「趙公子出行,都給我讓開!」二人聽聞前方吆喝,正想讓開,突然一匹馬衝到了他們面前。
蘇逸生一把拉開顧清,顧清險些摔倒。
而後還跟著侍衛模樣的人,騎著馬跟上前方絕塵而去的主子。
「好險啊。」顧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皺著眉罵道:「這人是趕著投胎嗎?」
蘇逸生也嘴賤了兩句:「或許他爹娘不在了,趕著去見最後一面呢。」
二人忿忿不平,你一言我一句的痛罵著,四周百姓驚恐的看著兩人,像是在看兩個瘋子。
他們哪知這兩位,一個不知者無畏,一個號譽第一有持無恐。
鑒寶閣外,一名身著華麗錦衣的青年男子拉起韁繩,胯下良駒仰頭長嘯,停下了馬蹄。
掌柜看見來者,眉毛一挑,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嘿嘿,趙公子,有失遠迎啊。」
褐色寶馬上,趙金龍居高臨下,俯視著掌柜,高傲的問道:「你說你有第一劍道天驕蘇逸生的真跡?」
掌柜拱手說道:「確實,今天方才收到,便派人通知您了。」
趙金龍一手把著韁繩,一手持著馬鞭,冷笑著說道:「蘇逸生乃劍道天才,可不是丹青妙手,他的畫?」趙金龍冷哼了一聲,留下了個疑問。
正巧身後幾匹馬陸續跟來,停在了趙金龍身邊。
掌柜額上冒出細細冷汗,他面前這位可是台安城趙知府的嫡子,趙金龍,這趙金龍以紈絝出名,出的是凶名,他殺的所謂「不懂規矩」的人,可不少。
掌柜一咬牙,討好的笑說道:「是,是那劍道天才蘇逸生的真跡,就在鑒寶閣內,還請公子進去一看。」
趙金龍看掌柜的表情,沒像在說謊,於是下馬跟他走進了鑒寶閣內。畢竟沒人願意用性命來耍他。
街道外,蘇逸生和顧清罵罵咧咧的朝城西走去。
蘇逸生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顧清,思慮了一番,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辦,不方便帶你。」
顧清看著莫名其妙的蘇逸生,而蘇逸生便丟了些銀兩給他,笑著說道:「也有你份,廟宇見。」
蘇逸生朝南街走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顧清可沒那麼多心思去管蘇逸生,畢竟人家是天下第一劍道天才,蘇逸生要做什麼,顧清還管不著。
「唔,昨天去買顏料時,看見有幾種不錯的色料,去看看吧。」顧清拿到了幾十兩銀錢,腳步輕盈的向東市走去。
鑒寶閣內
趙金龍手裡拿著一幅畫,眉頭緊皺。
「這,不是蘇逸生的真跡......」趙金龍平淡的說道。
掌柜心頭一涼,心想道:怎麼可能?這畫卷上邊的字跡筆韻和會心涯上所刻一般,不會有錯的。
可他心知,趙金龍雖為紈絝,鑒寶的眼睛卻不比那些大師差,因為趙金龍獨愛美畫,贗品字畫根本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這筆跡到是很像蘇逸生的字跡,可惜,蘇逸生身為劍道天才,下筆必有他那獨一無二的劍意。會心涯上所刻的也不例外。」趙金龍緩緩收起畫卷,狠笑的看著掌柜,說道:「你知道騙我是什麼下場的。」
「撲通!」掌柜一把跪下,慌張的說道:「趙,趙公子,趙公子,我不知道啊,我一個凡人,雖知辨別字跡真假,可,可真不知那劍意是如何的呀。」
掌柜戰戰兢兢的跪在趙金龍跟前。
而趙金龍側眼看了他一眼,打開第二幅畫。
這......
「趙公子,我,我這去年從黑市弄來的紅血精玉,趙公子......噗!」
趙金龍一拳將掌柜的嘴打出了幾顆牙,下顎也錯了位,昏死過去。
「聒噪!」趙金龍剛說完,身旁有兩名手下就想將掌柜架出去,處理了。誰知趙金龍一揮手,制止住了。
趙金龍再次將目光投放在畫上,心中澎湃。賈玄英?陸豐川?不對,不是這兩位國手的畫,可這般入神畫技,只有國手才能畫出,是誰?是誰?
趙金龍迫不及待的攤開畫,看到了著名:顧清。
趙金龍眼神示意了一番,兩名手下就將被趙金龍打昏過去的掌柜扇醒,架在了趙金龍跟前。
「這兩幅,都不是蘇逸生的真跡,甚至這兩幅只出自一人之手。你個瞎了眼的狗東西,是不是以為本少也沒有眼睛?」趙金龍厲聲喝道,將掌柜嚇得屁滾尿流。「不過,這兩幅畫當真不錯,我就收下了。你可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
掌柜聽到趙金龍收下了畫,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用他那被打歪的嘴,噫噫嗚嗚的講述著剛才的事兒。
應該還沒走遠。
「帶我去找他!」
剛從東市買完顏料出來的顧清,心情大好,手上的可是他一直不敢買的顏料。
「平時娘子嫌貴,不讓我買,今天到是圓了心意。」顧清心有所念,臉上不經意的露出痴痴的表情。
本來在這渝昌縣停留只為西山落紅潭的景色,誰知這兩天接連下雨,害得他到現在也還沒有採到景,反倒是攤上了一人一妖。
「啊,唔!嗚嗚嗚嗚!」
顧清只聽遠處驚呼聲起,轉過頭髮現鑒寶閣掌柜歪著血淋淋的嘴,指著顧清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