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利益交換
起床吃飯跑步訓練。
按照平日裏的順序有條不紊的進行，禪院真希沒察覺到今天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的話，禪院真希放下手裏的長棍，朝一邊看去，「喂，熊貓棘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本來該跟着她一起訓練的一人一熊正擠在一起，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小聲嘀咕什麼。活像是兩個小女生在說悄悄話。
由於距離原因，禪院真希並沒有聽見，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覺得那兩個人在划水。
她一手叉腰，長棍在手裏揮出破空聲，一頭砸在地上:
「喂——」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訓練。」
聽見了喊聲的黑白色熊貓沒有說點頭或者應答，反而一臉神秘兮兮的揮揮爪子，看意思是想讓禪院真希過去，分享他們兩個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的秘密。
狗卷棘也朝她比手勢，示意她過來看。
「搞什麼啊？」
胖達和狗卷棘的樣子很容易勾起別人的好奇心，禪院真希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地走過去。
「快過來快過來。」
胖達賊兮兮地向四周看了看，用自己有些寬闊的身軀擋住，才像是舉起什麼珍貴東西舉起來手機界面，直懟到禪院真希面前。
手機界面正開着，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到不知道哪裏來的照片上，穿着不同衣服長相漂亮的三位小姐姐不情不願的樣子。
她們像是正在說什麼，禪院真希甚至可以看到橘色和服的女生在大聲說什麼，而有着熟悉五官的粉色女生新奇的摸著自己的頭髮，她們一旁，還有位黑沉着臉整理衣服的御姐。
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段都各有千秋堪稱一等一的美人，只不過——
——這臉是不是有點眼熟。
廢話，當然眼熟畢竟他們幾個一度都在禪院真希手底下被練。
狗卷棘和胖達每天都要慌慌張張地去接被禪院真希打飛的他們。
禪院真希沉默了一下，張了張嘴，最後艱難地給出中肯的建議:「……挺合適。」
「還算好看。」
不過說真的——
他們不覺得變態嗎？？？！
現在的一年級難道只是看起來正常？還是說他們擁有這些不同尋常的愛好？？
哦天哪五條悟你到底幹了什麼？！
她明明記得一年級里的學弟學妹們都是正常人啊！！
冷靜禪院真希，冷靜，沒準人家只是愛好奇怪而已冷靜冷靜。
大致已經看出來了禪院真希想歪了的目光。
胖達小聲道:「這次一年級的任務在女子學校，所以聽說他們都是換成了女裝進去的。」
三言兩語介紹完，胖達補充一句，將穩蓋五條悟身上的鍋掀掉，「這次帶隊的老師是希里前輩。」
狗卷棘:……
禪院真希:……為什麼不是很驚訝呢。
算了。
「繼續訓練，有什麼想問的等他們回來就知道，」禪院真希拎起武器，「反正他們也快回來了。」
按照伊地知先生透露的信息，一年級生今天上午就應該會返校。
狗卷棘和胖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贊同點頭。
至於一年級回來之後，二年級眾人逮住一頓問就是后話。
……
這次任務看起來算是圓滿完成。
如果只算咒靈祛除的話，確實如此。
希里略略思考片刻，還是給村田奈生打了一通電話。
遠山家族並不是什麼普通的世家，時至如今，它已經培養出了三代的政府要員。
恐怕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是遠山家用來搭上五條悟這個特級咒術師的筏子。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他們一來就發現了所有的線索。
甚至連幾年前的卷宗秘聞都那麼清晰的被打探出來。
沒有被詛咒的人看不到那面詛咒的牆。
而釘崎野薔薇他們之所以那麼容易就發現那位小姐，恐怕也是由於名字被寫在上面的原因。
事情的真相很容易還原。
大概是由於詛咒的誕生造就那些女生離奇的死亡，而與校方聯繫密切的遠山家率先發現，大概又不知從哪裏得到的小道消息，將五條悟倒霉的一年級生攪了進去。
讓希里.維特比較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捨得一位親生女兒。
以此來最大限度的博取信任。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就狠心將家人作為棋子。
……
手裏的電話在短暫的震動之後就被人接通:
「老師，你找我？」音調溫和而清亮的女聲從聽筒傳出來。
大概有些驚訝，但是長期處理事務的經歷讓她更趨向於穩重。
無所事事般看着窗外尚且朦朧的天色，希里.維特微笑着應聲，哪怕對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我需要你代替我參與一場飯局。」
換成別人或許會問為什麼，會問相關原因。
但是村田奈生沒有，她像是知道原因，又像是根本不在乎緣由，只想知道需要達到的結局，或者說——
——一個她與希里.維特同樣滿意的結果。
「老師需要奈生做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
說實話，希里.維特其實沒有特別仔細想過，哪怕這些事情一直不停的在他腦中轉來轉去，包括原因後果過程都清晰的想出。
與政府的合作程度並不是什麼小事，它關乎太多了。
更何況與遠山家的聯繫，與政府合作並不代表着需要與政府要員合作。
但是他們也需要一些其他人的支持。
遠山家從各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只是他們家族的做法，屬實令人吃不消。
想到這裏，希里.維特並沒有持續沉默，轉而問起她:「你知道遠山家族嗎？」
「倘若老師沒有在開玩笑的話，說的應該是目前風光無量的政要之家？」
「是。」
就是那個做買賣從來不會吃虧，卻又能給予最大程度利益的另類合格商人。
希里.維特手指無意識地指節相抵，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挑選，選擇了眼下最好的利益。
能儘快獲得政府的支持是才是目前他們最主要的事情。
他開口道:「奈生知道再好不過。」
「和他們談一談吧，或許窗需要。」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村田奈生笑着說道:「我知道了，老師，事情會向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
「希望吧。」希里.維特不置可否。
「奈生。」
「不要把主動權讓出去。」
「我們需要的不是盟友，只是一時的利益共享者。」
詛咒師可以成為盟友，特級咒術師可以成為盟友，甚至於那些製作咒具的普通人都可以是，唯獨這些人不可以。
他們沒有辦法理解咒術界，所以他們不能擁有任何的話語權。
村田奈生沒有停頓，「好的老師。」
……
掛斷電話之後，希里.維特靜靜地看了會兒外景。
直到嗅嗅睡醒拱了拱不著四六的鏟屎官，小爪子用力推著希里.維特的手臂。
希里.維特這才回過神摸了摸皮毛順滑的小東西，語氣愉悅地說:「醒了，那我們去叫其他人起床好不好？」
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至於是誰叫——
希里.維特彎了彎眉眼，憐憫地拍了拍嗅嗅。
嗅嗅小爪子包着希里.維特的一根手指，黑黑的小眼睛裏充斥着迷茫。
它大概真的不知道希里.維特在說什麼。
不過沒關係。
希里.維特用事實告訴了嗅嗅做什麼，怎麼做。
只見希里.維特三兩下穿好衣服，將本來就不多的東西隨意扔進帶來的包里，收拾完就帶着嗅嗅上路。
這次訂酒店訂的房間並不近，起碼虎杖悠仁他們的房間不在四樓，在酒店的三樓。
隱約記得房間號的希里.維特輕手輕腳站在他們的房間門前，順手把嗅嗅放在走廊中，也就是三個房間的中間。
希里.維特隨手從嗅嗅兜里掏出了三個小喇叭。
上面還印着狗卷家的圖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眼見自己東西被搶，嗅嗅立刻急了大聲叫喊。
希里.維特眼疾手快的錄上音。
然後順手用從前台那裏拿的鑰匙打開虎杖悠仁的房門，把喇叭聲音開到最大扔了進去。
開門扔喇叭關門動作絲滑一氣呵成。
這家酒店隔音很不錯，起碼希里·維特只能聽見裏面輕微的響動。
沒過多長時間，虎杖悠仁頂着窩窩頭打開房間門，手裏還拿着那個袖珍小喇叭。
而他的腳下還有嗅嗅在扒門，企圖從愚蠢的人類手中奪回它的東西。
可能是突兀吵醒，虎杖悠仁的衣服穿得鬆鬆垮垮，像是沒睡醒一樣。
「天色不早了，」希里.維特理直氣壯地頂着他的視線，率先開口，「他們還沒起床。」
希里.維特指了指旁邊兩個沒有動靜的房門，又指了指他手裏的喇叭和腳下的嗅嗅。
語氣溫和彷彿無害，只是內容聽起來相當缺德:
「我們該走了，你要幫忙叫他們起床嗎？」
虎杖悠仁看了看手中的袖珍小喇叭，剛剛猝不及防被驚醒的心跳還沒真正平穩下來。
想起為了找這麼個小東西差點從床上摔下來的經歷，他摸了摸後腦勺，像是不好意思般。
只不過聲音很肯定，「我來幫忙吧。」
雞飛狗跳的早晨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