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節 御前較量

我們即刻修書一封，準備交給曹鼐大人。

小人曹岳等人叩拜曹大人。今有冀北義士曹岳，聽聞皇帝陛下及文武百官與朝廷大軍有難，五內俱焚，焦急萬分。自北地幾百里之外，沿途召集義軍，聚攏忠肝義膽之勇士。決心驅除韃虜救援朝廷大軍於倒懸。數次因寡不敵眾，幾乎毀於一旦。但回想中華大地遭受蒙古韃靼之辱凡九十餘年。幸有太祖皇帝北伐大都，驅除韃虜，恢復漢家之天下。我等中華兒女怎能忍受萬里江山再度落入蒙元韃靼之毒手。雖稱義軍，實乃瓦剌賊軍迫害之離散經營子弟。今同仇敵愾已將賊酋也先綁縛於前，俘虜瓦剌士兵數萬，軍糧萬擔。重新奪回清水河之水源。有意將飲用水源與軍糧送至大營，恐驚聖駕，請曹大人知悉。---河北義士曹岳等再拜。

內閣首輔曹鼐為人清廉正直，並且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不想昏君宦官當道，致使幾十萬大軍險遭屠戮。如果今天曹岳等人不來進攻瓦剌營寨，那麼今天朝廷大軍將發生嘩變，如果那樣後果將不堪設想。已有護衛將軍樊忠不滿宦官王振亂政，意圖將其除掉。曹鼐得此書信喜極而泣。前幾日曹大人聽聞有人攻破瓦剌營寨，將水米等送至土木堡營寨之中后，等於是將這十數萬被困之人得以續命，曹大人又聽說賊酋也先受傷，簡直是喜極而泣。要知道十幾萬被困之人，既沒有水又沒有糧食，關鍵是沒有水，連戰馬都被吃掉了。軍隊隨時有可能嘩變，如果一嘩變，最倒霉的就是這些當官的。曹大人立刻回信：「諸位英雄請在堡外稍候，我等已稟明聖上，不日將論功行賞，另外還請諸位英雄籌集糧食和水。我等十餘萬人馬數日未曾進食，若籌措完糧食還請義士曹岳速速派人馬送於堡內。老夫先替陛下及十數萬弟兄在此先行感謝！」曹大人不愧為一代名臣，言語間言真意切。給曹大人回信。「我部現已籌集完十幾萬大軍所需軍糧及飲用之水，但是均為截獲瓦剌蒙古人所用之牛羊肉乾。此地離京師尚遠，尚無法短期籌集我們漢人平常食用之糧食。我部已設法籌集，望陛下及諸位大人見諒。」當曹大人得知我們已經籌集完十幾萬的糧食之後，高興的手舞足蹈擊案拍節。表明了皇帝之後，年輕的英宗皇帝更是激動。激動的掩面哭泣。這次不是曹大人寫來書信，而是由皇帝親自下的聖旨。瓦剌狡詐，蒙致使朕蒙塵數日。虎賁將士陣亡數萬，朕痛心疾首，實乃朕之責！。幸有我朝忠貞義士曹岳等，捨死忘生，救駕有功。就救十數萬大軍於水火之中，著加封為正五品游擊將軍。明日清晨即帶領本部人馬及所備糧食及飲用之水入內覲見。欽此！

當劉元讀完聖旨后，整個大帳之內歡呼雀躍。隨後，劉元把早已準備好的清泉水一大罈子奉送給小太監。小太監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隨後道：「恭喜曹將軍，賀喜曹將軍奴才有一不情之請。」小太監說道。「不知公公有何要事相商？」隨後他將一封信拿了出來。當我把這封信看完，交給了劉元及其他弟兄一一傳看。劉元沖我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請公公放心，我等一定極力斡旋，但是人微言輕，不知道管不管用。小太監大喜。說道：「只要曹將軍等人肯幫忙，此事可成」。「公公，這邊請，這裏有紋銀一千兩，是孝敬公公的，還望公公多多替我等美言！還有一事不明，皇帝陛下說明日送水與糧食入賬，我等怕土木堡之中已無糧食與水，所以即刻想通過公公帶領送糧食與水入內，不知意下如何？」我說道。「那感情好啊。陛下還怕諸位將軍勞累，所以不敢催促過緊。既然將軍也有此意，奴才願意帶領將軍們趕往營內送軍糧與水。」還有公公，賊酋也先已被我營趙武將軍擒獲，瓦剌俘虜眾多已達數萬，不知也先何時獻於陛下，還有數萬俘虜如何處置，還請公公回去告訴於陛下及諸位大臣，早做定奪。」「得勒！曹將軍初出茅廬就救駕有功，又有這般深謀遠慮，真會辦事兒，前途不可限量啊！今後還望將軍多多抬舉奴才！」「呦，豈敢豈敢公公都提攜在下才是。公公，恕不遠送！孫亮何在？」我問到。「孫亮在此！」孫亮答道。好，與你水車500輛，糧車500輛，連夜往返運送水源與軍糧，跟隨公公入營，不得有誤。」就這樣孫亮押送了500輛輛糧車，500輛水車連夜往返於明軍大營與我方營地、清水河之間。長長的火把照亮了夜空。就在第1批糧車送到明軍大營之時，整個明軍大戰營沸騰了，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不好！曹將軍。」劉元驚恐的說。「何何事驚慌，劉先生。」我問道。「忽略了一個細節朝訂大金，數日水米。未進今日，得此糧車水車會不會暴飲暴食，撐破肚皮啊！特別是咱們的軍糧，實質上都是瓦剌士兵的口糧，都是牛肉，風乾牛肉！吃入風乾牛肉再灌入清涼泉水之後膨脹數倍！危險！」不好。找我趕快拿上我的親筆信去追孫亮。

趙武快馬加鞭，趕至明軍營中。當找到孫亮時，看見所有的視頻都在痛飲泉水，大快朵頤吞食牛肉乾。「孫亮！剛才的公公哪去了？曹大哥有書信要急於剛才的公公。已經進去大帳，不過一會兒就將回來，說是稟明聖上去了。趕快去追，趕快去追！就說還有緊急情況需要彙報。」孫亮問到。「什麼事不能等一等嗎？」「還等怎麼等？你看他們這樣子多日他們水米未進，今天只能喂一些流食與少量熱湯水，待明日沖開腸道方可適量進食，三日之後才可全量進食。不然就會被撐壞肚皮的！當初大哥救我們不也是這樣救的嗎？」趙武焦急萬分的說道。孫亮一拍腦門，「哎喲，糟糕！」「這樣你去尋找公公，我去阻攔各位吃食。」好的好的。就這樣趙武在英特爾之外阻攔各位軍士吃肉喝水。諸位大哥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喝了，你們已經多少日水米未進，肚腸都已經癟了，今天只能餵食少量的熱湯水，待明日沖開腸道之後方可適量進食，三日之後才大快朵頤，不然的話會丟到性命的！趙武見沒有人聽，急了，便帶着人衝上前去搶打翻他們的水瓢，打翻他們手中拿的牛肉乾。當兵的不讓啊。霎時間混作一團。這時候從裏面走出來一位紫袍大人！此人50多歲，生的面白如玉，兩道劍眉直入雲鬢，三縷墨髯飄灑於胸前，方臉大眼，儀錶堂堂。陰沉着臉，不怒自威。好了好了。「都給我停下，成何體統，放肆！」走出的大官兒說的。見到此人說話，所有的士兵瞬間就不動了。「快將手中的食物放下，水瓢也放下。軍需官何在？將所有的食物與水通通集中保管，今日大鍋熬煮牛肉湯每人兩碗。明日早晨分發少量牛肉，同樣是兩碗牛肉湯。三日後正常供應食物。」這時，大官走到了先趙武面前，多謝小將軍提醒。小將軍見笑了。老夫曹鼐這廂有禮了！說罷一躬到地。嚇得趙武趕緊等位的大人跪倒在地。「大人使不得，大人折煞小人了。」「小將軍快快免禮！見小將軍身着朝廷軍官服飾，莫非以前在軍中效力？」聽到曹大人問到這，趙武頓時淚如雨下，哭訴道「回大人，小的乃三千營哨官，前些天隨我家吳克忠將軍阻擊瓦剌追兵。不成想，在鷂兒嶺中了埋伏，霎時間伏兵四起，吳將軍與我等跪射禦敵，終因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後來，曹岳將軍路過，拔箭療傷后將我救活。一路上等等等等。趙武一五一十的告訴曹大人這以往的經過。當聽到兇險之時，被陷蛇窟之中，幾乎人人受傷之時到達，曹大人痛哭流涕。當聽到趙武擊落也先之時，鼓掌歡呼！「沒想到你就是將也先擊落馬下的趙將軍。來來來，快快隨我我去見聖上。」說着拉着趙武就走進了大帳之中。原來孫亮已經追着剛剛來的太監進去訴說攔截士兵暴食之後，曹大人就在大帳之中。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就出來制止諸位軍士搶食。

這時曹大人坐到趙武跟前。說道：「趙將軍，皇上想要見你。快快隨我進入大帳。」就這樣照，我跟着曹大人來到了大帳之中。見大正正中間端坐着一人身着龍袍。看不出表情。除他之外，所有人都低垂著頭。不用問，這位就是皇帝。趙武趕緊跪地磕頭。「趙武叩見我主萬歲萬萬歲！」這時皇帝朱祁鎮站了起來，走到趙武近前，雙手相摻，愛卿免禮平身，快快免禮平身。你就是生擒也先逆賊的趙武將軍嗎？」皇帝問道。「哦，不才正是草民。」趙武說道。你怎麼還自稱草民呢？你是朕的愛卿啊，應該自稱臣才對呀。」英勇宗皇帝說道。哦不萬歲，未能保護吳克忠將軍全身而退，是草民的罪過。全營將士僅我一人的生還，有何臉面自稱為臣？這次擒獲也先也是僥倖。都是托萬歲的鴻福。哦，對了陛下，受我家曹將軍囑託，因大軍多日未曾正式食用食物及飲水，故今日不可吃干食只能飲食湯水。待明日沖開腸胃后再用飽食。」趙武說道。「好好，真乃是忠臣良將也。現在朕加封你為守備之職，望今後恪盡職守、殺敵報國！」英宗皇邊誇獎邊加封職位給趙武。

這時，前番去進行報信兒的小太監和喜寧王振等大太監出來了。但是剛他們一露面，氣氛立刻變得凝重起來。緊接着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以及護衛將軍樊忠等也走了出來這時候只見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以及護衛將軍樊忠等對。對皇帝說。今瓦剌之圍已解，還請皇帝陛下履行昨日之諾言。追蹤陣亡之將士。同時緝拿姦細。陛下請看這個手本。英宗皇帝接過手本閱讀了一遍之後。馬上臉色大變。「來人啊，將喜寧給我拿下。」原來太監喜寧早已叛國投敵。之前吳克忠、吳克勤等將軍的假情報就是他提供的。結果落入瓦剌人的埋伏，導致全軍覆沒。現在馬上癱軟在地，還死死地拽住太監王振的手哭哭哀求「公公救我，公公救我。」太監王振將手用力的一甩說道，「你這該死的奴才，叛國投敵，誰來救你，死有餘辜！來呀，給我拖出去斬了！」王振擅作主張，想要殺人滅口。「且慢動手。想必這麼大的事肯定他有靠山吧，咱們細細審來聽他怎麼說，為什麼他要求你救他呢？」王佐指著王振大聲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先將此人嚴加看管，回到京師之後再交三法司會審。」皇帝說話才止住爭吵。

「啟稟陛下，臣這裏有書信，是我家曹岳將軍交給您的。情況緊急，還請您速速做決定。」大致內容是：我主萬歲，因情況緊急，本應親自將書信面呈陛下。但我軍新勝，事態未穩，應全力保護陛下大軍外圍安全。微臣曹岳雖僥勝也先于軍中。但是，瓦剌各漏網之魚仍有能力發起襲擊。經連夜審訊賊酋也先等人，我軍中果然有姦細與瓦剌人串通。這次事件瓦剌人早有預謀。朝廷每次的作戰方向，瓦剌人通過姦細告密，均能了如指掌。才導致軍事行動失敗。現將也先交待的姦細名單告知陛下，望陛下早做決斷。如果姦細不除，大軍的回京之路上恐他們孤注一擲，後果將不堪設想。

名單有達官賽因不花、御監郭敬的家人把伯、義州衛軍士王文、李讓、施帶兒、喜寧、王喜、小田兒、加失領真、大同指揮李讓幼女。巨奸跛兒干，現為任御馬監少監，此跛兒干不除，大明之危不解！如果若陛下存疑，可速派得力之人再次審訊，一問便知分曉。

單說這年輕的英宗皇帝看完密奏之後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後英宗皇帝將這封書信交給幾位心腹大臣傳閱。當傳閱至秉筆太監王振的時候，王振頓時臉色大變。最後他眼角一轉，惡狠狠的注視着這封信，之後交給了皇帝。

你知道這王振心裏怎麼想的嗎？本以為大家都認為喜寧是姦邪，皇帝認為他是姦細，那我把他除掉也就罷了。誰成想王喜、郭敬、小田兒等均是他的同黨心腹。這要是查證屬實，焉有我的命在！也罷！不如反咬一口！拖他下水。「啟稟陛下，奴才這邊兒有話要說。」王振老賊慢吞吞的說道：「陛下可知這曹岳將軍長得什麼樣子嗎？」沒等皇帝答話，他繼續說：「聽說是曹岳小將軍生得一副蒙古人的相貌，最明顯的是他居然沒有留頭髮！而且他是從蒙古北地驅車而南下，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說的話，陛下難道要當真嗎？不如明天召曹岳覲見的時候，秘藏刀斧手，將其拿下。」

「住口！簡直是一派胡言，血口噴人！」曹鼐大人氣的渾身顫抖體如篩糠。指著王振的鼻子說：「我看是你這條老狗見同黨被抓，氣急敗壞，怕被審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