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唾棄與崇敬

下午，隨即感受到微風從那邊吹來，一天的時光，這一段可能是最容易輕鬆消逝的一段，復見林打開了窗戶看向了街道，街道上沒有多少的行人，這一片都是上下班正常，保持秩序的一棟棟小區樓房，每一屋的人家都在安穩持續推進著自己的生活。加上些許的興奮又或是傷心。總之比起一個人站在這裡望向窗外的他來說對於生活有著更加具體的目標以及目的。

「莫信牧師清楚的知道，一個教義的存在是有所價值的，一個信仰的誕生是有所意義的。但是他依舊會憤怒，會不解，甚至是偏激。」

此時不遠處能夠看見的教堂處開始閃爍紅光，復見林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孩子們的無知，少年們的鄙夷，無神論者的不尊重，這都是能夠隨意擊垮一個有知、得體、禮貌的一位牧師的一次次攻擊呢。但是這些，都不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不是能夠擊垮他障壁的深沉重擊。你知道是什麼嗎？」

紅光乍現，在午後的日光下，顯得猙獰，開始吞噬著白亮的天空，有或者天空不是白亮的，畢竟已經到達了午後，已經處於即將落日錢最後的明光世界。

「是明知故犯的背叛。」

「砰！」

是爆炸聲，站在這裡，打開窗戶，能夠聽得更加的真切，氣浪是看不見的，站在如此遠的距離上也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但是聽見的爆炸迴響，正常人的心都跟著震顫。隨即就是挨家挨戶打開了窗戶，挨家挨戶都發出了驚嘆。

每日每日都必須要回到的家中，每日每日都要必須經過的教堂。他們的漠視，略過，輕易談笑不去正視，現在都能夠變成壓垮后的二次餘震。紅光繼續乍現，持續的還有爆炸的餘聲。

「站在這裡其實什麼也看不到不是嗎？」

生已經起身，復見林站在門口這樣說道，穿好便衣的外套朝著門外走去，他們現在的任何行動不可能被人關注到。

走在街道上，擁擠的人群開始站立在街邊，但是火舌依舊在不斷的噴涌，抬頭就能夠看見教堂已經開始了燃燒，牆灰都鋪滿了空中，碎磚以及還在燃燒的建築內部木質橫樑看起來都十分的具體，就是在燃燒沒有騙人。

「要站在這裡嗎？」

遠處開始響起了消防汽笛，復見林想著街道邊退去。

「還真是麻煩。」

然而，消防汽笛明明還遠處鳴響，而如今眼前已經站著一個身穿消防衣的高大男人。隨即就是四周開始布上的陰影幕布。這是罪罰已經相互確認的信號。

「喂！你是神父嗎？！」

而火光下的門口處才發現站著一個瘦長的黑影，男人扭頭，隨即看著眼前的消防員說道：「我是牧師，莫信牧師。」

消防員點頭隨後說道：「介紹一下，我叫做高勇。是一名消防員。你現在可是涉嫌縱火罪。最好還是冷靜處理的好。」

「我，縱火嗎。」

看著身後的教堂，燃燒停滯在了上一刻，火舌都沒有絲毫的搖曳形象，本應該現在燒斷的木質橫樑依舊橫掛在了教堂之上。對，那個十字架，那個頂端的紅色十字架，矗立在哪裡，身上已經染上了火。

「不論你是身為罪罰人，還是身為牧師，你都不算是敬業啊。」高勇這樣說道，摘下了黃色的消防頭盔朝著這邊莫信走進，身上穿著寬大的消防服火光下看起來還是這般的高大。

果然同樣身為罪罰人不受到控制。復見林站在街道的里側。身體保持與其他人一般的停滯，雙眼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所以，作為罪罰人，我會與你決鬥，作為消防員，我會熄滅你點燃的教堂。」

「這不是我所點燃的。」莫信輕輕開口說道。神情保持淡定。

而面前的高勇卻已經緩緩壓低身姿小聲的說道：「又是一個被罪罰纏上的可憐人嗎？」

這時可以看見的是，原來莫信的身上也有著火苗，燃燒著的火一樣在燃燒著他。但是罪罰空間之下，就停滯了，甚至是熄滅了。莫信隨即是發獃，但是從他身後爬出一隻猴子可從來沒有打算停頓。

「哎哎，如你所願，已經燒了哦。」

莫信點頭，隨即指著身後的猴子說道：「是它燒的。」

高勇沒有發言，身邊出現了黑色的濃霧，沒有散開，又或者說，著濃霧就是它的本體？

「可悲的自己，甚至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呢。」猴子看都沒有看面前的高勇一眼，趴在莫信的頭上拿出自己乾瘦的食指指著他的腦殼說道，「你見過祂嗎？你真的知道祂嗎？記住的故事真的是關於祂嗎？祂會不會毫不在乎啊~」

猴子的話語越來越大聲，甚至是開始嘲笑，趴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腦袋上狂笑。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都不知道你，都不清楚就開始在這裡，在這裡還去信仰？還要去做點憤怒的事情，你對誰憤怒啊，你不覺著你莫名其妙嗎？！」

高勇這邊的黑色濃霧已經漸漸擴散到了莫信的四周，高度只有到達小腿的距離，而一圈的範圍內幾乎都是濃霧的籠罩。

「以防萬一我提前問一下，莫信牧師，您真的願意成為罪罰人嗎？」

莫信抬頭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勇，隨後說道：「當然，我一直就是罪罰人。」

高勇點頭，隨後說道：「沒有想到還能夠遇上尚未記錄的罪罰人。不過，那就好辦了。」

復見林站在一旁，身後的黑影若隱若現。

第八章戰派的行動

「你並沒有見過戰派對嗎？」

苗泊站在門口望著門內的復見林說道。

換來的是復見林的搖頭。

「你會碰到的。戰派的做事方式可要強烈的多。」

強烈的多。

復見林的雙眼還在注視著兩人，濃霧與眼中開始發散紅光的猴子都在給人一種強制壓迫直視感。

「那就，開始戰鬥吧！」

高勇開口喊到，四周濃霧炸起朝著莫信四周包裹而去，而就在下一刻莫信瞬間消失肩上的猴子被停留在了原地。而看著眼前還在空中掉落的猴子露出彎到耳邊的恐怖笑容。

「咚！」

莫信的身軀散發出的恐怖壓迫感直逼高勇，甚至可以說在單人速度上莫信要比高勇還要快。

「嘖。」看來不僅是速度，眼前這個牧師的力量與自己都不相上下。

「霧！」

黑色迷霧迅速朝著高勇涌去莫信卻根本沒有打算停手，猴子坐在原地的笑容繼續保持恐怖力量。

「咚！」

下一拳的重擊是莫信直接抓住高勇的消防服直接拉出還未成型的黑色濃霧之中，力道之大，拽起的瞬間就是剝離的濃霧彷彿還帶著黏連的膠狀效果。這一拳直接朝著高勇的面門砸去。

明明莫信身上還穿著礙事的黑色長袍，胸口以及還掛著紅色十字架。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在凝固火焰的照耀下他的身影顯得更加瘦長，畸形。

復見林十分清楚，不是高勇的濃霧聚集過慢。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根本沒有看清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動作。如果每個罪罰人的實力都是如此，下一次他遇見戰派又會怎麼辦？

「好像已經被察覺了。」

身後的生這樣說道，而就在下一刻復見林的下方就出現了一直坐在地上的猴子。那個猴子保持微笑抬頭看著站在這裡的莫信。

「你好啊，復見林同學。」

復見林神色未變隨後點頭道:「你好....」

猴子扭頭嘆氣隨後說道:「抱歉啊，現在還有點事情。等到莫信解決了那個消防員。他就來，找你了。」

莫信難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自己設下的圈套嗎？既然如此為何還是要燒毀教堂吸引更多的人來?

復見林沒有再次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他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對付戰派，那就是送死。

「莫信牧師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內心的崇敬對嗎？」

猴子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你認為情緒是什麼？高興，憤怒，不甘，恐懼，可怕.....其實，只要能夠因為一件事情從未表現出自己的主觀偏見的態度，那就是屬於自己的情緒。」

再次旋轉頭部一周看向身後的復見林說道:「對於信仰之物而言莫信牧師就有著超出於常人的強大情緒空間。可以說，他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更加堅信著自己所堅信之物的情緒以及力量。極端之下足以能夠形成自己的情緒。即使沒有具體的姓名，相信你們也能夠感受到它的力量。」

復見林點頭了，看著遠處還在戰鬥的莫信牧師，他的行動，他的神情都在告訴著自己在不斷的，不斷的向著自己應該要去努力的方向。

「那你呢？」

生突然彎腰站在猴子的面前，擋住了復見林的視線。

「如果這樣說，就證明了一點，你就是對於任何有所信仰之物的鄙夷產生體吧？」生的身軀緩緩躬下，但就是這樣還是要比猴子大上許多。

「當然，你可以叫我不敬，我給予自己姓名。」

不敬。復見林的頭部穿過了黑影的腹部隨後繼續盯著猴子說道：「聽莫信牧師話語，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嗎？」

猴子勾起了嘴角說道：「就是在他當上了牧師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了。只是這個中年男人竟然能夠做到近乎一切的漠視，不論我怎樣喋喋不休的發現，不論是怎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動自己的罪罰技能。他都要堅信自己的信仰，只要跪在那一塊破十字架前，只要看著這個教堂，他就跟個石頭一樣！」

猴子瞬間發瘋一般的開始利用自己的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面頰，兩側的面頰開始布上血痕，掛滿皺紋的臉更加的瘋狂極端。身上的暗棕色皮毛跟它面頰上的血是那般的想像。

「所以，復見林同學，我願意跟你說話，我甚至是願意跟你做短暫的朋友，有機會，我願意告訴你他一次次對於我的漠視，我都將此視為折磨。是他對自己罪罰的折磨！」

猴子的聲音尖細，刺激的不是耳膜而是自己的神經，它的笑聲更是能夠貫穿每一個正常人人類的心魄，那一種蔑視以及不屑的笑聲，不是它有意為之，彷彿在告訴聽見的人們，它生來就是這般的。

「是你，是你壓斷了他的最後一根支架，因此，他燃燒了教堂，以此來接受我的出現。現在的他是我在百年的來回尋找之下能夠見到的最強罪罰人了！」

高勇此時滿臉是血，甚至是身上的消防服都已經有所破損，他穿在身上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戰損的鎧甲。雙手上有著一道道的血痕，站在凝固火焰的身前他面前的瘦長男人更像是個怪物。

「咳咳！」

高勇的雙手勉強架起，竟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對方的罪罰都沒有上線的情況之下，他被這個牧師單方面壓制。在單體的速度以及力量上永遠更勝一籌。而自己的罪罰也並非主動攻擊性的.....

「準備。」

高勇這樣低聲說道。改變局勢就必須當機立斷！

而這邊的猴子也輕輕勾起了嘴角。

要開始了，莫信。

罪罰技能，邪惡宣告，解。

瞬間高勇的身體上開始附上黑色的霧氣，這一次不是簡單的包裹只要是他受過傷害的地方，甚至是都被染上了一層霧靄一般的花骨朵，形成在高勇的面頰、手臂之下、小腿腹部。

而面前的牧師依舊沒有發動進攻，站在高勇的面前，毫無神情變化。

邪惡宣告，將罪罰人本身所受到的傷害進行轉移，轉移可以是物體、人類，只要是與罪罰人有所接觸之物都可以進行宣告。之後就可以附著上邪惡儀式，宣告之物的之後的承傷，依據罪罰人進行掌控。

簡單而言，高勇現在可以將自己所承受傷害全部轉移到面前的牧師身上，以及操控其傷口的嚴重程度，死亡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沒有想到，被逼迫到利用這樣程度的罪罰技能。高勇生出二指朝著莫信的方向指去。

「開始宣告。」

濃霧瞬間擴散，莫信憑空身上也開始出現與高勇一般的花紋以及黑色霧氣的附著。

「莫信，你很強。現在我的罪罰技能已經展開，我能夠控制你身體的任何一次受傷情況。但是只要你解開罪罰空間並且認輸，我帶你去找到更多像你這樣強大的人。」

這是要挾？高勇剛剛一說完，自己的內心就感到了極度的不適，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火光下的消防服顯得破爛不堪。

「噗嘻嘻嘻嘻，嘻嘻嘻！」

復見林起身，朝著穿過了生的身軀站在街道中央更加能夠看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而那隻猴子已經回到了莫信的頭上。

「你看見了嗎？我的牧師，你的信仰告訴你要怎樣對待這般的邪惡的人了嗎？是要寬恕嗎？帶著慈悲心，帶著懺悔心就能夠為他解放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嗎？！不，什麼都得不到，你瞧瞧，你看看，他們根本就沒有下限，你的一遍遍禱告聲，一次次膜拜都不會進到他們的耳朵里。這種無知，就是你現在想要的嗎？！」

莫信的雙眼之中透出了火光，高勇皺眉，面前的這位中年人的神情不像是憤怒，甚至是都不算是可怕。是一種憐憫，是一種極度感同身受的憐憫之情。

高勇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還保有後手。

罪罰技能，不敬我主，解。

霧花逐漸退散而去，而此時面前的高勇身上，不是霧花，是雙重的的黑色陰影。重影使得根本看起來不像是花瓣，而就是一層層無法褪掉的黑色死皮。被燒焦的炭黑色死皮。

「嗯~那麼，現在就是不敬了。」

猴子的右手輕輕扭動，朝著順時針的方向，對著面前已經傷痕纍纍的高勇，他的右手已經慢慢轉動起來。

「啊！！」

高勇的身軀終於無法承受傷害而瞬間倒地，表面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擴大的傷口開始朝著手腕，以及腳踝的跟腱處開始裂開。

地上的黑色霧氣瞬間反應朝著莫信的方向立刻行動，下一刻掀起巨浪時刻準備吞噬站在面前的莫信牧師。

「嘖嘖，這就是罪罰的無能為力只是吧？」猴子瞬間逆時針旋轉，已經開始在地上急促呼吸，痙攣的高勇瞬間打滾大口呼吸，身上的傷勢又完好如初。

「一次次的禱告，阿門，祝福，懺悔。一遍遍的愛與正義，根本換不來什麼，任何東西都換不來呢。」

黑色巨浪終究還是沒有打倒莫信的身上，他在速度上甚至是比高勇的罪罰還要更加的強大，整個級別上超越了高勇的存在。

猴子再次挺住了自己的右手，趴在莫信的頭上，看著遠處緩緩起身的高勇說道：「所以，人們就忘記了尊敬，就開始自我叫囂，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給予自己的，神的出現就變得可有可無，甚至開始時猜忌又或是毫不干涉。不尊重我主本就是一場行動罷了，殺狼者滅鹿也。最後就是我主的存在，不再重要，沒有不敬，因為本身就無從知曉。」

又再次開始逆時針旋轉，朝著一個方向的一隻旋轉到底。

「咚！」

地面裂開的聲音，莫信一個踉蹌，猴子順勢從他的頭上跌落而下，才剛剛看清楚面前的黑影而身後的黑霧已經抓住了莫信的雙腳。人型黑影直接朝著莫信的面門砸去，速度之快甚至能夠聽見烈烈的風聲。而就在已經快要達到莫信面門的那一瞬間，終於，莫信看見了站在街道中央的復見林。

「如果你真的想要殺死我們，就要更快而不是遲疑！」

猴子在地上大叫，笑聲開始朝著街道中央擴散而去，罪罰空間的陰影更加的黑暗，時間開始在外圍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