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想知道我異能嗎？

傍晚雲霞舒展，按照計劃，晚飯後還有一場電影。

尚未開場，兩人就先在商場里逛了逛。

其實這地方宋輕塵之前來過——正是他第一次為客戶捉小三的時候。

如今，湊巧大廳又在搞豆漿機活動，依然是情侶專場，但這次上場的兩對情侶之間，氣氛頗有些微妙。

雙方對立兩旁，還正好穿着黑白兩款情侶裝，涇渭分明。

提得一提的是，左邊那位穿黑色T恤的短髮女生，瞟向右側白衣男的眼神，流露陣陣殺意。

後者一個哆嗦，正好被主持人看見，故而調侃：「我看您跟那邊那位女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他是我前男友，還是一個會出軌的軟飯男。」短髮女冷笑着搶答，聲音透過麥克風引來不少觀眾，「這位妹妹，你可要注意點了。」

收到提醒，對面的捲髮妹困惑地眨眨眼，還嬌聲回了句「啊？」。

「額，看來……你的男朋友對你有所隱瞞呢。」主持人說完便溜到一旁，「好了話不多說，讓我們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帶走我們這台不要九九八！只要九十八的——沙雕牌2.0升級款多功能豆、漿、機！」

場面雖然有些尷尬，但比賽照常進行。

畢竟誰能抵抗住那樣一個，不僅能榨汁還有自動過濾系統，甚至附帶人工智能語音助手，能在你喝豆漿的時候給你或是陪你聊天的豆漿機呢？

無巧不成書，場上那位短髮女生，恰好就是最初請宋輕塵捉小三的那位。

她對面，自然就是腳踏兩條船，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出軌男。就好像命運，讓他們在同樣的場合再次相遇。

所以起初宋輕塵看得津津有味。

但後來，被主持人口中「隱瞞」一詞給戳中心事，就漸漸走了神。

神遊間，還因為想到某些事，不自覺地朝身側一瞥——

巧的是江暮雨也在這時扭頭。

「……」

「……」

相顧無言的幾秒內，雙方面上都波瀾不驚，也看不出彼此在想些什麼。宋輕塵更是表情管理101分，佯裝無事地收回視線。

只是他平靜過頭，反倒讓江暮雨感受出一絲……心虛？

哦豁，他眉梢輕揚，同時玩心也被挑起。

隨即身體微傾，惡魔低語：「你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着我吧？」

對上探究的神情，說不慌是假的。但並無退路，宋輕塵索性置之一笑，反問：「比如？」

琢磨了一小會兒似乎沒想出來，江暮雨才主動掠過這個話題。

期間，台上的對話也在繼續。

「你什麼意思嘛，你明明跟我說你沒有談過戀愛的。」

被公主抱的時候，捲髮妹忽然發問，眾人也隨着她的目光，看向當事人。

「你說嘛你為什麼不說話？」

劈腿男雙腳打顫就快堅持不住，哪還說得出話。最後在聲波和小拳拳的雙重攻勢下，不出意外率先撒手，與多功能豆漿機失之交臂。

重在參與的道理他懂，但想到現任女友可能也保不住了，外加對方還在一個勁地問「你什麼意思」，劈腿男氣不打一處來。

乾脆大步走到前女友面前，也問：「你什麼意思？？」

招致反問，許琳琳瞬間火大，但又冷笑，想起不久前自己覺醒了新的異能，倒是可是拿他練手……

隨後便略過無意義地爭吵，直接動用了異能：草泥馬頭髮消失術——！!

哎我躲~這次男人有所警覺，靈活閃身，但其身後主持人反應不及，不幸被異能擊中。

主持人：o.o欸？腫么突然涼颼颼的！

甚至台下有觀眾也被誤傷，短時間內聽取罵聲一片。

莫名被戳中笑點，江暮雨不厚道地笑出聲。他繃住表情本想繼續看，這時卻被宋輕塵提醒，電影就快開始。

他疑惑地看錶，這不是還有二十分鐘么？再說現在這場面……不比看電影有意思？？

於是頗為留戀地說想等下一位「幸運兒」出現再走，換來的卻是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宋輕塵對這個人薄弱的危機意識深感堪憂，甚至懷疑有朝一日，自己會為此禿頂。

「你以為我不想看？」他無奈說出心裏話。

「可是你不覺得下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你嗎？」

江暮雨：「……」

「你頭髮不想要了？」

「…………」

又恰好話音剛落，兩人身邊那位藍發小哥就意外中招，瞬間發頂失蹤，免費從帥哥變成地中海。

小江呼吸一滯，在視線衝擊和靈魂拷問的雙重壓力下，最終改變想法，護住腦袋：「走走走走……」

遺憾的是，由於沒有提前預定，當兩人來到售票處時，就只剩下兩個選擇。

一部悲劇愛情片，一部驚悚鬼片。

前者不合時宜，後者花錢受罪，宋輕塵想也沒想就說回去吧。反正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意外的是，這次江暮雨不僅沒逃，反倒盯着鬼片宣傳照，一副無所謂、又無所畏懼的語氣：「這有什麼好怕的？」

「？」

「大不了……」

宋輕塵從他臉上看見「視死如歸」四個字，想說算了，但還是忍不住靜候下文。

「你晚上過來跟我一起睡。」

「……」

雖然是鬼片，但開場沒多久，宋輕塵就因為睡眠不足險些睡過去，但還是強撐眼皮。

哪曾想恐怖音效響起的時候，他側過頭本想提醒一番，卻發現某人睡得比他還死。

甚至，毫不見外地將頭歪向另一邊。而臨座，剛好就是剛才那位藍發小哥，也睡得很香。

「……」無言呆愣幾秒，宋輕塵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是的，他的戀愛對象，此時正睡倒在另一個頭都禿了居然還有心情來看電影的陌生男人身上(#▼-▼)。

他本能地想將對方喊醒，可手一抬又頓住……改換了只，悄然傾身，把人帶向自己這邊。

等調整好姿勢，又買下一張「鴉雀無聲」，正好將幾秒后電影中傳出的尖叫聲屏蔽，讓某人得以繼續睡下去。

然後剩下的時間裏，宋輕塵就沒再犯困。

只是銀幕上放着什麼，宛如過眼雲煙，完全沒進腦子。

又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側臉，終於忍不住做起了自我檢討。

開始想……會不會是自己表現得有些無趣，讓江暮雨覺得這一天過得不夠盡興，甚至失望，所以即便兩人現在坐在一起，這人還能睡得比豬都沉。

當然也可能是真的困了。他難以確定，乾脆掏出隨身攜帶的答疑本和筆，藉著微弱的光便開始寫。

前段時間，想到安可懷有心事，估計對本子也有需求，所以他挺久沒有討來用。直到今天，以防不時之需，他還是借了過來。

結果還真派上用場，眼下，他忍不住想知道，江暮雨現在是否在期待些什麼……

文字很快浮現，他用手機匆匆一照，卻發現答案比他想的更簡單。但也可以說，這是他今天壓根就沒想過的事情。

【呵，男銀，你是不是沒跟人家牽手？】

這還是頭一次被本子反問。就好像牽手之類的舉動在今天本該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而他——

光顧著玩了(￣￢￣*)ノ｜。

對着這個答案沉默片刻，宋輕塵才終於感受到，自己在戀愛這件事上……可能確實是沒什麼天賦。

前世高冷至死，重生后又是p男主，雖然閱文無數，但……書里的各種，放到自己身上卻總有種格不相入的感覺。

還不善於把握契機，似乎很難像別人那樣，自然而然地去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所以對日後都該做些什麼、又該怎麼去做，他並非無從知曉，但在這一時刻還是陷入了迷茫、開始自我懷疑。覺得，或許還是那句話，他真的更適合一個人……

他發出一聲只有自己能聽見嘆息。

但片刻，還是探出手，悄然覆上身旁的那隻，趁對方睡着的時候。

溫暖、微軟，讓他想起曾經，其實自己有主動捉緊過一次，就在演講比賽意外斷電的那天。

而且從那時起他就發現，其實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想到這他終於靜下心，將餘下的影片看完。

但他不曾知道，就在彼此溫度傳遞的那一刻，江暮雨眼睫微微一顫，從浮光掠影的夢裏醒來。

流言蜚語、算命先生所言、還有母親的聲音……在那一刻統統從腦海消失。

甚至正在放映的電影，都好像被消了音。

手背上的體溫、怦然的心跳，成了當下，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東西。

*

天光漸暗，在城市的另一處，同樣有人早早入睡——

只是眼下，手機震動不停，方圓終於難以忍受地從床上起來。

從被子裏翻出手機，剛想屏蔽消息，但看見討論的內容，又止住。

[葛霸：你們看論壇了嗎？@宋輕塵，真的假的？你和江暮雨在一塊兒啊？]

循着鏈接，方圓打開一個新帖。

【標題：出來看電影，猜猜我碰見了誰？】

說的自然就是江暮雨和宋輕塵，樓主在帖子裏作了解答。

方圓沉着臉往下翻。

雖然如今他已經轉到別的學校，但上學期被人隔着手機當猴耍的事，實在難以忘懷。

此外，地下室里江暮雨給出的威脅還言猶在耳。他想逃避，但又忍不住繼續關注那傢伙的消息。

起初帖子沒泛起太大波瀾，但後來樓主又強調，說江暮雨看電影的時候，一會兒靠着左邊那個地中海兄弟，一會兒又跟坐他右邊的宋輕塵搭着手。

這聽上去有點刺激，但自從發生了「廣播室公開密謀事件」，聽風就是雨的人少了很多。

[10L（樓主）：這麼說吧，我異能是透視，就算光線很暗，但還是能看見身體輪廓。反正我剛才用了兩次異能，正好看見他和左右那倆都有肢體接觸。]

他甚至畫了副簡筆圖。

幾番議論后，忽然有人提到，網傳江暮雨有個異能似乎叫……不和學霸貼貼就會死！

此話一出，備受關注。

[12L：假設按照樓上的說法，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地中海男人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13L：一個用腦過度的學霸Σ(°Д°|||)？！]

[14L：年少不知頭髮貴，畢業已成禿頭人(＿＿)ノ｜。]

[15L：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學習要節制。]

[16L：懂了，現在就去撕書。]

有關校霸異能的猜測再次甚囂塵上，自然也逃不過反派的耳朵，所以才會傳到「江暮雨他爸爸」這個小群里。

[莫天：嘁，我早說了，其實江暮雨就是個弱雞，還不是得靠宋輕塵給他續命。]

[葛霸：咦，看你好久沒冒泡了，我還以為你不想當他爸爸了呢。]

默默看着幾人在群里閑聊，方圓並未吱聲。

但埋藏在心底的怨念還是悄然復甦，他陷入沉思。

說來他一直不明白，當年他弟弟方滿被人拐走的那件事……江暮雨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說……

藉助了某項異能？

自打在地下室見過面，至今方圓仍未知道自己的秘密是怎麼被發現，還為此瘦掉了好幾斤肥膘。

此時看着江暮雨的名字，他眼神陰沉，但片刻，又浮上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過……要是你能帶着我的秘密一起消失，那這個問題就不重要了。

*

兩人是在散場后才得知約會被人給撞見，還被大肆宣傳。翻完帖子后各有所思，計程車內忽然就安靜下來。

宋輕塵哪裏會想到，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偷偷碰別人手，也能以這種形式暴露……憑白產生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雖然這次他並沒有欺負人家。

所以試圖讓自己表現得坦然些，可最後，也只是慶幸車裏光線很暗，替他掩去了幾分無措。

直到江暮雨悶聲一笑，才打破無言的局面。

雖然能猜到幾分，但宋輕塵還是趁機問他笑什麼。

「我是在想，他們那群人居然會覺得我的異能是——」說到這忽然就挪過來。

毫釐之距，宋輕塵以為他又要說悄悄話了。但這次對方卻直接用行動替代了言語，拿胳膊蹭了他兩下。

「——這樣的。」

「……」

哪樣？刻意省略的話引來司機回眸，但暗夜微光下，只看見兩個少年坐得很近，此外無他。司機惆悵地叼了根煙，這年頭，連吃瓜都吃不明白了。

到家正好八點。

之前說好各回各家，但到了門口江暮雨又戀戀不捨，提出讓宋輕塵去他家再玩會兒。

期間，兩人小聲商量了一下論壇的那個帖子。

雖說交往已成事實，但考慮到有老師潛伏，也不想被人添磚加瓦地瞎傳，所以他們還是決定找理由忽悠一下那幫人。

但想了會兒沒結果，江暮雨乾脆拿起手機，提議直接找傲天。還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費什麼腦細胞呢。」

「……」救。

好在絞盡腦汁，還真被宋輕塵想出一個說法，隨即用傲天的賬號在論壇現身。

[30L（傲天）：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那姿勢是在把脈？]

再用小號附和。

[回復（蜉蝣）：不會吧不會吧，還真有人看不出來。]

而事實證明，遍地沙雕走，想說服他們，寥寥幾句便夠。

[31L：其實我早看出來了，只是懶得跟他們爭論罷了┑(￣^￣)┍。]

[32L：就是啊，還是天哥明白。否則他們難道是在談戀愛？開玩笑。]

天哥：「……」

同時，還成功將眾人的關注點都轉向了別處——當初在有關身世的帖子裏，顏晗提到宋輕塵不僅出生豪門，還文武雙全，甚至為了提高暗殺的本領，研習過各種技能，所以廚藝高超、醫術精湛……

回憶起這些，又看着「把脈」二字……眾人頓悟！

[藍瘦（回復）：沒毛病啊天哥！那他會是什麼毛病呢？]

[傲天（回復）：這個你就問當事人吧。]

當事人：「……」

把脈這個解釋是江暮雨萬萬沒想到的，不過他倒是因此，想起剛才看電影的時候確實有一陣子……

[35L（爺看透你）：因為突然聾掉了。（沉思.JPG）]

眾人：「……」一起沉思.JPG

神醫小宋：「……」不敢沉思.JPG

幸好神秘值倒是蹭蹭地漲，妙手回春成就ge。

一直到十點多，江暮雨才依依惜別地將人送出門，甚至有一路跟人家回去的意思。

但宋輕塵還是讓他別送了，否則聊到很晚，明天上課又要打瞌睡。何況只是短暫的離別，睡一覺又能見到。

「噢……」江暮雨聽話地停下步子。

「回去以後早點睡。」宋輕塵朝他一笑，「明天見。」

稀鬆平常的告別，伴着月夜裏微微的蟲鳴，院門口一樹梨花飄落，清風也如畫。

只是轉身之際，兩人的笑意都在夜色里微斂。

幾分鐘前，宋輕塵從江暮雨房間出來，準備回家。下樓正好碰上江世安在廚房裏熱牛奶，因為順手，對方就客氣地給他也倒了杯。

只是，當時江暮雨替他去接，也不知什麼緣故，對方忽然動作一頓，隨即觸電般地將手收了回去。

自然是沒接住，幸好溫度並不高，碎了杯子，但沒傷着手。

當時宋輕塵沒說什麼，不過看向江世安的眼神，到是多了幾分警惕。

因為他想起陸川曾打聽過——那人的病症至今仍不穩定，治療情況也不樂觀，具有潛在危險。而且有時候，即便主人格控制了身體，還是會作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難道說……剛才那一瞬間他反應過大，是因為人格切換了？

出現的又會是哪一位？在受辱時，為保護自己而誕生的Ja？又或是，因為回不了家而產生的迷途小孩？

思及此，他腳步一頓，忽然就想折回去提醒江暮雨一番，讓他小心。

雖然是親叔叔沒錯，可一經設想，還是會感到不安。

但話又說回來了——

說實話，他本以為只要成為現在這種關係，有些話自己便能不再顧忌地說出口、問明白。

事實卻是，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其實很多問題——比如之前，江暮雨為什麼要借走那本關於人格的書，他到底再探究些什麼，又發現了什麼。

再比如異能之類的。因為現在的關係，他反倒更問不出口了。

怕人家聽了會覺得他多管閑事，會不高興，再說些一些類似友盡的話……他本就不擅長甜言蜜語，對能否哄回來這件事，實在沒有把握。

所以……不如就這樣吧。

而且對方要是主動把秘密都告訴他，那麼……他又該怎麼做？把自己的馬甲當場脫了？

肩旁忽然被人拍了下。

接着那人將手搭上來，不等宋輕塵反應過來，就先開口：「剛才忘了問——」

宋輕塵朝他看去，暗夜裏彼此的神情都有些看不清，但少年的聲音卻顯得更為清晰。當然，也可能是毫釐之距的緣故。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說個話而已，有時非要突然湊得老近，宋輕塵想。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的異能？」江暮雨語氣自然地道出下文。

宋輕塵恍了下神，感慨這問題來得真巧，就好像心思被看透了一樣。至於答案，不言而喻，怎麼可能不想？何況對方還不是別人。

只是不等他把想字憋出來，江暮雨便再度開口。

「我——」話音微頓，即便周圍沒人，還是湊到他耳邊，搞得很神秘。

答案都送到跟前，宋輕塵只好凝神屏息，靜候下文。至於怎麼做，那就見機行……

「先不告訴你。」

「……」

又一陣短暫的無言中，江暮雨粲然一笑，忽又說：「謝謝你幫我治病。」

說完才一揮手，像做了壞事的小孩，頭也不回地跑開。

留宋輕塵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在眼前消失，才想起問他：什麼病？相思？

[江暮雨：耳聾。]

「……」

臨睡前，宋輕塵才點開論壇看了眼。

有兩條信息，一條不出意外地來自客戶，內容卻讓他難以置信——說相親成功了一半！女方約他下次見面。

[傲天：？]

[潛伏：嗯？]

[傲天：沒什麼。]

[潛伏：扭捏.jpg]

另一條，則來自一個從未有過交流的陌生賬號。或許是想諮詢感情問題，人家上來先問：你談過戀愛沒有？

講真，問得還挺是時候。

其實以前也有人問過，只不過當時，宋輕塵還堅定不移地走在單身貴族的行列里。

而這次，打出「嗯」的時候，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絲小驕傲。以後回答相關問題，也能理直氣壯一些了。

然而剛回過去，人家又提問三連。

——那你接過吻嗎？

——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啊？

「……」宋輕塵沉默了一下。

卻又因此獲得三個問題。

[此時一位讀者囂張路過：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沒試過吧？那你就不想體驗一下嗎？]

「…………」

雖然，你說得很對，但是……

[傲天：你是來教我做事的？]

*

月上中天，光華映照着這個遍地沙雕的異能世界。

另一邊，有人收到傲天的回復。

字裏行間能看出不悅，雖然只有一句。

但面對傲天這樣的大佬，或許是匿名論壇給了他安全感，這位「客戶」不僅沒有感到惶恐，甚至肉眼可見地，同樣有些不滿。

至於內心，五味陳雜——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眼前那條顧左右而言他的回復。

無奈、無語，但又沒覺得多意外。

半響，往床上一躺，枕着腦袋嘆氣。

還得是你啊。

宋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