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殺x兇手江暮雨

得知江暮雨課桌里驚現龜殼，許多人都下意識地扭過頭——因為不久前，校霸就在教室後面養了只龜。

而現在：龜捏=口=？！

於是很快，江暮雨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會揍人的校霸了。

而是一個不僅會揍人！還會虐殺烏龜的校霸！！

蒼天啊大地啊，這也太恐怖了叭=口=！

但其實江暮雨比他們發現的更早。那時連帶着回憶一起，讓他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艱難。

他猜到是誰在整他，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好過。不過這次他沒再大驚小怪，也沒告訴任何人，只是默默離開教室，短暫逃避了一會兒。

其實……要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可能現在他還會多一個朋友吧。

可有些悲劇終究是發生了。

由於太令人窒息，每當午夜夢回，蔣蕭驊還是會想起很久以前，發生過的——那件事。

雖然時隔多年，但依然……無法原諒！

那個畫面……歷歷在目。

血的教訓，痛徹心扉。

每次想起來都恨得想錘牆！！錘課桌！！錘地板——！！

不過想到，自打異能覺醒以來，自己一直在暗處用異能報復江暮雨……以及對方看見他送的「禮物」后，可能會是什麼表情，他又匹自暗爽。

呵呵……既然我忘不掉……

那我們倆誰也別好想過。

*

時間回到數日前，政教處收到舉報——有人說無意間看見一個男生，違反校規，在體育館附近使用異能。

但沒有給出的明顯的特徵，描述較為模糊：長得不賴，五官秀氣……但表情就跟誰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聽說后，很多老師都懷疑是江暮雨。

可當場查閱體育館門口的監控，看見卻是嫌疑人在平地上滑到，摔了個屁股墩兒的場景。

在座老師：……(＿＿)ノ｜

因為是雨天，眾人沒有感到奇怪。

之後視頻里陸續又出現了幾個人，包括宋輕塵，但缺少確鑿的證據，所以那場會議最終只以「江暮雨在校園裏囂張地玩手機」為結論，就此散會。

小江：莫名其妙ge千字檢討√

直到今天，解墨發現有人試圖動用異能，還一臉幽怨地盯着江暮雨的方向。回想體育館的監控，他忽然冒出一個猜測——難道……這人一直在針對江暮雨？

他悄無聲息地跟上去，又在制止了男生的行為後，在言語上簡單試探。

結果對方不僅沒否認，還道出隱情。

果然……

只可惜解墨不擅長處理小孩之間的矛盾，也沒有挖掘真相的好奇心。於是問出蔣蕭驊的異能，就讓人先回去。

又考慮到陸川和江暮雨私下認識，便把事情交代給同事。

宋輕塵正是從陸川口中得知了這個令人訝然的消息。

朋友？害死？？

作者改寫刑偵文了？？？

還有那個叫蔣什麼的——他的異能居然是「秘技之讓人腳底打滑」？？！

不可否認，他確實很想了解書本之外的江暮雨，也知道小江為自己樹了不少敵，可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所以那個人，一直在暗中為朋友復仇？

不，宋輕塵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要麼就是那個姓蔣的在胡扯，要麼就是解墨聽錯了，再不濟就是陸川又來耍他……

陸川當即喊冤，找來解墨為他作證，才堪堪換來信任。

卻搞得宋輕塵心煩意亂，聯繫身邊發生的種種，才稍微有了點頭緒。

原來答疑本所給出的「異能」二字，是這個意思……他終於想通。

但他是真沒想過，原來江暮雨成天東倒西歪，除了運勢，更多時候居然是因為別人在暗中使壞……而且那天在體育館，原來還真摔了一下。那之前在論壇上，說想讓江暮雨做噩夢的匿名者，會不會也是那個人？

沒準就連烏龜也是他放的。

宋輕塵忽然就感到很不高興。

好，就算以前江暮雨犯過錯，但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清楚？至於沒完沒了地做到這種地步？

[小宋：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誠然，如今在男盆友的言傳身教下，陸川終於學會靜心思考，做事前先考量後果——

他覺得，既然這位蔣同學難以釋懷，這事就應該給予關注，否則未來恐釀成大禍。

但直接把當事人找來問話，無疑是哪壺不開揭哪壺。畢竟江暮雨從未提起過這些，顯然不想與外人言說。

[陸老撕：所以我們就裝作不知情，也不要去問。]

[小宋：嗯，然後？]

[陸老撕：然後想辦法把他們關到一起，讓他們自行解決。]

[小宋：？？]

關到一起？自行解決？？

於是陸川讓他設想一下，假定兩個人被迫待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即便一開始相看兩厭、針鋒相對，時間一久也會變得百無聊賴……

然後就開始沒話找話……進而坦誠相待！冰釋前嫌！！

[陸老撕：(·ˋ-ˊ·)﹢！]

隔着手機，宋輕塵都被陸老師別出心裁的處理方案給震撼到了。

實在是很有邏輯、驚為沙雕、枉為人師……！

[小宋：我嚴重懷疑你就是懶得插手。]

[陸老撕：可是人家以前都是醬紫處理鬼怪糾紛的嘛，而且從來沒有接到過一次投訴。（對手指.jpg）]

宋輕塵：「……」信你個鬼！

要是穿書伊始，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躍躍欲試，可現在……他猶豫、遲疑、踟躕不定。

[陸老撕：順便我們，還能偷聽一下事情的經過(·ˋ-ˊ·)﹢！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

之後宋輕塵趴在桌上想了想，覺得陸川這個主意……其實也挺有道理……

可是，該讓那兩人去哪裏化解矛盾？

想到這的時候，班長忽然在他桌邊停下：「對了——我剛才回來碰到劉明軍。」

「？」

「你一會兒記得跟江暮雨說，讓他下午一趟教導處。」

「……好。」

*

劉明軍之所以會傳喚江暮雨，是因為中午回辦公室的時候，他無意間瞥見人家一個人蹲在池塘邊。

作為一個時刻關注學生的教導主任，他好想走到人家身後，陰森森地來一句：你在幹甚麼！

但太懶了，果斷放棄，跑回辦公室吹空調。

又正好撞見綜合班的班長，於是想了想，喊住人家，說讓江暮雨下午來辦公室喝茶。

同時，他忽然回想起很久以前，那個獨自在沙坑邊掉眼淚的、小小的身影。

其實劉明軍很早就認識江暮雨了——那時對方連幼兒園都還沒上。因為是校長孫子的緣故，時常會在校園出現。

而第一眼，劉明軍就很喜歡這個小娃娃。

不過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教師，甚至有些社恐。就連想和小孩搭話，都要斟酌半天。

等他跑到小賣部買來棒棒糖，人家早已被曾經那對宿管夫婦牽着，一蹦一跳地走遠了。

至於後來，他們的第一次對話——發生在操場的沙坑邊。

那天，劉明軍老遠就看見那個身影，猶豫着走近，才發現小孩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卻見對方淚眼婆娑地仰起頭，過分委屈地反駁：「可是我才四歲……」

劉明軍：「……」

幸好小孩不懂何為尷尬，很快又低下頭。還說自己有個好朋友，但昨天人家告訴他，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看着眼淚砸進沙坑，教學和育兒經驗都不足的劉老師沉默了一會兒。

正要說……那我們倆當朋友？卻在這時，「啪嗒」一坨鳥屎掉下來，砸在他鏡片上。

他差點哭了，小孩卻笑得好開心。

然後他拆開本來打算送給江暮雨的棒棒糖，先在對方面前晃了晃，然後忽地塞進自己嘴裏。

見小孩委屈地哭起來，他忽然體會到當壞蜀黍的樂趣。

後來，隨着校園裏花開花謝……也算是緣分，如今兩人都在學校留下了駭人的傳說。

一個成了「多管閑事」的校霸，一個則是「明辨是非」的教導主任。

想到這，劉明軍喟然長嘆，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江暮雨形單影隻的模樣。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他忽然感到困惑：奇怪，那個宋輕塵怎麼不在？他倆不是經常黏在一起么……

虧他還懷疑……

嘶！等下，不會是鬧分手了吧=口=？！

就這樣他亂猜了一下午，打算等江暮雨過來趁機問問，卻在這時接到一通電話。

「什麼？？」聽見那頭傳來的消息，劉明軍眉頭幾乎將擰到一塊兒。

那是一位女性，自稱住他家樓上，即將出國，可她的貓卻在臨行前，叼著護照一躍而下，躥進了樓下住戶的陽台。

總之就是希望他能回去一趟。

嗯？飛天貓？？劉明軍想不通它是怎麼做到的。

「求求你了劉……叔叔……」

「好好好好……」

掛了電話，他瞬間就把小屁孩的事拋到腦後，匆匆往家裏趕。

可到了以後，卻發現——

樓上住的那位身高近兩米，套著粉色圍裙，聲音粗獷喉結突出，還拿着一個鍋鏟。

「你干森莫啦！倫家一個人住了啦，你再亂講倫家喊非禮了喔~！」

「？」

門在他面前被重重關上，劉明軍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所以……貓呢？護照呢？妹子呢？？

*

放學前，一無所知的江暮雨前去教導處喝茶。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又錯哪兒了，心說劉明軍這個老六，要是再沒事找事，他指定當場發飆。

結果推開門，看見的卻是——

蔣蕭驊獨自一人站在辦公桌旁，聽見動靜循聲回頭。對視的剎那，兩人皆是一愣。

幾分鐘前，蔣蕭驊正準備和同學打籃球，卻被告知劉明軍找他。見辦公室沒人，他就等了一會兒。

結果這樣都能碰見江暮雨……呵呵。

在蔣蕭驊看來，江暮雨肯定和他一樣，是一秒也不想多呆。何況當年的錯全在對方，那傢伙好意思和他共處一室？

想想都嫌晦氣。

蔣蕭驊正打算先行離開，辦公室的密碼鎖卻在江暮雨關上門的瞬間，發出「滴」的一聲。

又是一愣，蔣蕭驊疾步走到門口，按了下把手但沒打開。

又按了好幾下，才確定門是被鎖上了。

靠，壞了？真尼瑪倒霉……

他擰眉回頭，而江暮雨就這麼無辜地看着他……也就是那一瞬，蔣蕭驊彷彿回到了好友離他而去的那天。當時江暮雨也是這個表情，明明做錯了事，卻自己先委屈上了。

他攥了攥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到肉里。

幸好政教處的沙發有一對，兩人在一陣寂靜中對坐着，卻誰都沒看誰。

最後還是江暮雨微微抬眸，不太自在地先開了口：「你怎麼在這兒？」

*

門外。

宋輕塵倚著牆，心情同樣複雜。

其實他本不想這麼做，但又沒法不在意，想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那個姓蔣的和江暮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及他口中死去的……又是哪位？

而且就像陸川說得那樣，或許那兩人真的需要一個和解的機會……

於是就有了現在他和陸川並肩而立、佇候佳音的畫面。

宋輕塵一直都是個挺有耐心的人，可乾等了十分鐘，裏面的人還沒動靜，他在外頭倒是有些耐不住了。

因為說實話……其實他壓根不想讓那倆人共處一室。

尤其是當下，他愈發後悔，所以之前幹嘛要答應陸川？明明可以想出其他方法……比如把蔣蕭驊綁起來「刑訊伺候」……

之後又過去十分鐘，大概是辦公室的隔音太好，也可能是裏面壓根沒人說話，他們在外面還是什麼都沒聽見。.

而在這期間，宋輕塵更是越想越多。

他想起書里，一開始江暮雨和段逍恆就屬於相看兩厭的狀態。但後來不止化敵為友，還看對了眼……

那麼以此類推，是否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敞開心扉后，蔣蕭驊才發現原來，自始至終都是自己誤解了人家。

是什麼蒙蔽了他的雙眼？他不知道！但這不重要！

然後他就慢慢發現了江暮雨的喜人之處。

再然後——

蔣蕭驊：「Iloveyo……！」

江暮雨：「……Meoo！！」】

宋輕塵：「？！」

【233：小主你快清醒一點啊他喜歡的是你啊=口=！！】

在233的傾情呼喚下，宋輕塵的思維總算被拉回現實。

但還是忍不住懷疑，他和陸川現在這種行為……真不是在給為自己製造情敵？？

他有些動搖，心想要不還是放他們出來……身側卻輕飄飄地傳來一句：「淡定，別想這麼多。」

「……」

也是，都到這一步了，不至於半途而廢。

他盯着門外的盆栽看了會兒，才想起正題。

所以蔣蕭驊說的那些……一定是誤會，是吧？畢竟把江暮雨視為敵人的可不止一個，有些胡編亂造、有些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就很搞笑。

甚至有可能，那倆人壓根就不認識。帶着對江暮雨的信任，他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

結果十分鐘后，他剛從商城翻出一張名為「隔牆有耳」的卡，裏頭的聲音就忽然抬高，在道具卡的加持下險些將他震聾——

「那你說啊！那天要不是因為你大海他會死嗎！」

宋輕塵一愣，才意識到他們聊到了關鍵的地方。

他凝神屏息，可之後裏面忽然就安靜下來。

過了會兒，才響起江暮雨的聲音。

「對不起。」

「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蔣蕭驊卻顯得不依不饒，就好像今天只有江暮雨為他死去的朋友償命，他才會就此罷休。

之後又是一陣寂靜，而門外偷聽的兩個人也跟着沉默了。

對於蔣蕭驊的指責，江暮雨絲毫沒有否認，那也就是說……在他身上真的發生過涉及人命的事情。

還有「大海」……哪位？

終於，談話聲再次響起。

「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想怎麼樣？」

蔣蕭驊顯然對他的態度有所不滿，猛地拍了下桌子。

「我想怎麼樣？哈……江暮雨我告訴你，我發起瘋來我自己都害怕！」

但這次江暮雨總算惱了，不甘示弱地跟着一拍：「誰怕你啊！我他媽忍你很久了！」

嘶……宋輕塵忽然感覺手好疼。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兩人已經在辦公室里動起了手。

「艹，有本事你把大海還給我啊！」蔣蕭驊情緒激動。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樣？？」

宋輕塵心頭一緊，正想將人放出來，卻被陸川攔下。

「不用着急，就讓他們吵。」陸川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他們吵累了，自然會坐下來好好說話。」

「……」是嗎。

陸川還提醒他，他們此行的目的除了化解矛盾，還有滿足好奇心——美其名曰探尋真相。

宋輕塵這才被說服，又退回去等了一會兒。

不過裏面的爭執還在繼續，實在讓人靜不下心。

宋輕塵還越聽越浮躁，然後莫名就想到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

【正在竊聽的233：？？】

他甚至腦補出詭異的一幕——那兩人打着打着，然後忽然就像狗血電視劇那樣，不小心親上了！！

【233：？？？】

【233：小主你快清醒一點啊=口=！！】

恰恰相反，宋輕塵覺得自己現在非常清醒。但這次再也沒忍住，二話沒說就走上前，決定打開門，結束這場鬧劇。

結果指尖還未觸到密碼，就被陸川眼疾手快地擋住，並提示性地朝他搖頭。

或許再聽幾句就能知曉一切，可眼下，宋輕塵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

他給陸川甩去一個眼刀，讓他適可而止。

陸川卻還想再堅持一下。

分歧一觸即發。

而校長就在這時，忽然從隔壁辦公室冒出來。

「你們倆幹嘛呢？」

聞聲，兩人拉扯的動作皆是一頓。

兩秒后，陸老師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很像在騷擾學生，倏地一下把手抽了回去。

宋輕塵：「……」

而那一刻，教導處里越演越烈的爭吵聲，忽然變得格外清晰。

「你就是個掃把星——！」

「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全家都是掃把星！！」

宋輕塵：「……」

江校長：「……」

十分鐘后，一牆之隔的校長辦公室。

江白盛先從陸川口中得知了相關的情況，聽完后只說了句「荒唐」，就把打架的兩個小屁孩喊去親自審問。

由於陸老師和宋同學並不承認自己和這場鬥毆事件有關，止步門外。

但門沒有關緊，還是能聽見裏面的聲音。

校長先問他倆是什麼關係，江暮雨老實地答：「幼兒園同學……」

校長又問蔣蕭驊：「所以你說的那個朋友是……？」

顯然校長也是一無所知，並在挨罵這件事上，顯得比較大度，隻字未提。

沒聽見回答，宋輕塵忍不住朝門縫裏看了眼，就見蔣蕭驊低着頭不說話。

但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接着，他忽然從兜里摸出手機，對着屏幕劃了幾下后，便帶着控訴的架勢懟到校長面前。

「——就是他。」

從宋輕塵的角度，他看不見屏幕上是什麼，只知道在那之後，江校長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宋輕塵一度懷疑校長睜着眼睛睡著了。

半響，才見對方緩緩把手機遞迴去。

同時表示：「那件事……確實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宋輕塵：「……？？」

哪件事啊喂！

事實證明，還得要校長出面，很快裏面兩人還真有了握手言和的傾向。

只是，外頭那兩人一字不落地聽下來，卻依然不明白他們在聊什麼。也不知道蔣蕭驊手頭那張照片……包括校長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

搞得他倆也和校長一樣陷入了沉默。

最後不能說無功而返，卻是悻悻而歸……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沉默間，宋輕塵忽然就想起商場里有一張可以回首過去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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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張卡他用過，當初就是因為它，才得以回到過去，把朱耀宗夫婦說的話給錄了下來。

也因此，思路忽然變得無比通透。

既然如此，那他只要用這張卡回到剛才，然後進校長辦公室看一眼，不就能知道照片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嗎？

因為保持着良好的看書習慣，宋輕塵的視力一直挺好。百米開外，能一眼就認出某個熟人。仰頭，也能清晰地認出天上風箏的圖案。

然而三分鐘后，他繞到校長身邊，靜靜地看着蔣蕭驊懟過來的照片，忽然就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一絲懷疑。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問蔣蕭驊一句：「你、確、定——是這張？」

但沒人能看見他，他只好繼續懷疑自己的眼睛。

直到——倒計時的最後半分鐘，他才接受現實。

好吧，他應該沒看錯。照片上的那位，大概、或許、可能……確實就是……

用超級無語的眼神瞟了蔣蕭驊一眼后，他輕輕地走到江暮雨跟前。

然後在這個無人知曉、也無法被感知的時空，宛如替天行道似的地往人家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說你，江暮雨。

怎麼就弄死了別人心愛的小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