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渡劫

森林籠罩大地，月色皎潔，但只能通過樹杈之間的那點縫隙照進森林，一條條月光照出的痕迹，就像是大地之上的裂痕。

道士二人一路再次向北，這邊地域森林茂密，屬實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這不，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一片巨大且茂密的森林當中，二人在稀薄的月光照耀下，穿梭在森林當中，時不時傳來一聲高亢的狼嚎，對並不害怕的兩人反而增添了一點音樂調劑。

直接忽然，月光在照射中變成紅色，道士用法術撥開層層樹杈，只見整個月亮成為了紅色，道士眼光飄散，太羊被這一奇景嚇得渾身一抖，他們都知道，這是成精千年後的渡劫，只見二人抬頭望月之際，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從樹林中跑車，在看到道士那一瞬間，道士倒是面無表情，姑娘瞪大雙眼，像是看到了令人驚嘆的東西。

道士看到姑娘此舉，轉而一愣，疑惑之際開口問道：「姑娘看我是為何？」

那姑娘像是才緩過神來，連忙拉住道士的袖子，說到：「道士，救我一命，我此番渡劫，功力太弱，怕是撐不過去，我求求你了！」說罷跪在地上，拉着道士的衣衫。

道士看着這姑娘，反而有點不知所措：「姑娘，請起，你別這樣，我很尷尬的。」

姑娘這才一臉淚痕的起身，對着道士說到：「二位隨我前來，明日渡劫開始，求二位幫幫我。」

姑娘往前走去，道士卻停下腳步，問道：「姑娘第一次見我，怎麼知道我有與天雷像抗衡的能力。」

姑娘聽到這句話，並未停下腳步，只是說到：「你與我相識一人很像，我早已能認出仙人身上的靈氣。」

道士聽到這話，能認出仙靈之氣的人，都是與仙靈糾纏不清之人，這姑娘到底何許人也。

道士和羊聽這姑娘如此說，不免詫異，道士更加像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便也沒有說答不答應，就跟着姑娘前去，太羊與道士熟知已久，這道士愛做大善人也不是不知道，便知道道士此番舉動便是答應了幫着姑娘過這一關千年渡劫之災。

太羊搖了搖頭，不知是對是錯，只知道道士所作的自己支持便是正確的，便連忙跟上前去。

二人跟在姑娘身後，姑娘受傷嚴重，突然變化原型，是一隻老虎！道士倒是沒有過多驚訝，太羊大吃一斤，害怕的渾身發抖，畢竟一隻羊看見老虎的害怕，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走着走着到了一處瀑布，這裏別有洞天，外面已是黑夜，這瀑布卻是一邊天明，道士看到這一幕，隨機問道：「姑娘此番帶我們來到這裏，怕不只是讓我們看着無雙洞穴吧。」

「道長倒是聰明。」這姑娘化為原型，舔舐著自己的傷口，沒有力氣說話。將頭朝着旁邊轉了轉，示意道士拿出那石枱子上的盒子。

道士拿出木盒，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放着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夜廳珠。

姑娘看到道士打開，便說到：」道長，幫我一把。「

道士端詳著珠子，著妖怪內丹，固然是有仙人的龍骨打造，道士眉頭緊皺，越發好奇，便準備事情辦完細細詢問，道士施展法力，用金丹作為拖引，用力之時，發現這老虎全身靜脈走散逆亂，幸好內丹是仙靈之力，道士便動用自身救濟之力，在內丹之上注入救濟之力，在打入老虎身體。

那老虎姑娘瞬間感覺全身散落的經脈重新複位，全身法力系數增強，恢復之後坐在地下，並未言謝。

太羊看這個姑娘不知感恩，開口就是：「你這妖怪怎麼得了便宜還不道謝，跟沒事人一樣。」

「妖怪，你這隻羊你覺得你變為人我就看不出來了嗎，道謝？仙人哪有好人？」

「我道長老爺一路救濟百姓，斬世間有災妖魔，不是好人？莫非那作亂的妖魔是好人？」太羊一臉憤怒，質問到。

「你也是妖怪，肥羊，你就甘願做別人的坐騎？」姑娘說到。

「我道士老爺對我有恩，處處提拔照顧我，教授我眾多，教化我一心向善，我為何不甘願？」太羊義正言辭到，引的道士看了他一眼，不知這羊什麼時候，變得這番摸樣。

「罷了，我不和你多做爭論。」

說罷，抬頭看向道士：「道長明日可幫我渡劫？」

「我若不呢？」

老虎姑娘一笑，「你覺得？我在和你商量呢道士？」

「姑娘這是在威脅我？」道士眯着眼睛，對着老虎一笑。

老虎姑娘化作人形，擺出慵懶的一副坐姿，說到：「哎呀我親愛的道長，我覺得我這副樣子，是再求你嗎？」

道長不禁一笑：「姑娘覺得自己手中有什麼是可以威脅我的？未免太過可笑。」

姑娘沒有說話，轉頭伸手，一個盒子飛向她的手中，老虎看着道長，說到：「道長可知，這盒子裏裝的是何物？」

道長笑道：「貧道不是很在意。」

姑娘又笑道，打開盒子，只見裏面的東西飛向空中，道士也不由得驚訝，太羊雖然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卻被這東西嚇得癱軟在地，這時老虎將這東西收入盒子中，說到：「以此作為謝禮，道長可願意？」

「你可知這麒麟珠有毀天滅地之功能？」道士眉頭緊皺，質問到。

「這麒麟珠是你們仙人背叛我時，我費勁半身修為，偷出來的，若是你不幫我度過天劫，我便讓天下人為我陪葬！」

「好，我費半身修為為你渡劫，你將這麒麟住交還。」

「道長如此，便是我們最好的解決方式。」

二人說罷，老虎姑娘便走入瀑布當中，那瀑布千年形成，乃是積蓄天地靈氣，老虎姑娘在瀑布中修鍊，說到：「還未告訴道長，我乃當年你仙人一族季無極的情人，姬白雪。」

道士並未作答，卻在聽到此話之後眉頭緊皺，想起來一些仙人的陳年往事。

道士將太羊扶起，二人坐在山洞外，太羊無力說話，只是靠在道士肩上，昏昏欲睡。

第二日一早，老虎在山後看着道士，道士將靈力聚集，準備夜晚天劫，這天劫，乃是上界度化妖靈，仙人若是遭次劫難，哪怕不會像妖靈一樣魂飛魄散，但也會散盡半生修為。道士答應為這白雪渡劫，便是答應將自己修為散至一半。

頓時夜晚來襲，天雷滾滾，老虎瞬間躲進山洞，道士叫太羊也進入了山洞，在山洞之上以仙靈神兵做盾，保護二人。

天雷瞬間之際向山洞襲來，道士靈識像天雷襲去，將天雷之力引到自己身上，頓時天空轟鳴，一道極光之力入天雷，渡劫開始！

天雷電光交錯，向著道士襲來，道士以金丹做引，法力半數襲出，與天雷交鋒，天人與天雷交鋒，世間罕見，只見周圍瀑布山石，一瞬化為灰燼，只有那山洞完好無損。

道士直像天雷迎去，天雷瞬時劈向道士，瞬間道士法力消散，半刻天雷滾滾而完，道士被丟落在地，口吐鮮血，半數修為以消散不復，哪怕還是這人間無人可敵，但以後終究不像之前那般遊刃有餘。

道士傷痕纍纍，拿出仙丹吞入，身上的傷痕這才消失殆盡，回到山洞，只見老虎和太羊瑟瑟發抖，見道士進來，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白雪看見道士，這才呼氣放鬆，將那麒麟珠拿出，扔給道士，「你替你仙人還債，這珠子我便交付與你，我以後與你仙人一族所有關係消散於今日。」

道士拿着珠子，說到：「太羊，過來。」太羊走到道士身邊，發現道士靈氣已經不如以前強勁，問道：「道士，你這是？」太羊十分擔心。

「不必擔心，沒有大礙。」

說罷，道士看着白雪，眼裏露出的憐憫和不解讓白雪眯起眼睛，：「道士，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是你活該承受的，你可知那仙人，騙我身子，騙我感情，殺我一族。」

道士說到：「我自是知道。」

「你不用露出那種憐憫的眼神看着我，我白雪愛過他，我不後悔，我只是恨你們仙人薄情寡義，不負責任！」白雪吼到。

「望白雪姑娘日後平平安安，我替那仙人像你道歉。」

說罷，帶着太羊向外面走去，道士和太羊走入森林西邊，與那山洞相隔甚遠。

道士坐在樹下，慢慢將身體靈力聚集，提升法力，天資奇怪，不到兩個時辰，修為已經恢復二成，這時，道士累了，便睜開眼睛，只見太羊看着他，像是想問什麼。

「道長，那姑娘為何如此恨仙人，甚至與不顧你費半身修為。」

道士看着太羊，緩緩開口。

「千年前，我甚小，那季無極，是我天人一族戰神。」故事緩緩展開

季無極，戰神之名，乃是平定四荒，殺妖王，毀鬼神，所得，季無極神性無情冷血，從天魔二次戰役勝利之後，便於桃花么修行，而就是在那時，白雪進入此地遊玩，二人相遇。

「你這小道士，是誰呀，生的如此英俊。」白雪甜甜膩膩的說道。

「在下只是一名普通小仙。」季無極看見白雪，不由得心頭一動，自己常年在征戰四方，從未見過如此可愛乖巧之人。

「啊，我是一隻小虎妖，害怕嗎，嘻嘻嘻。」

「害怕，哈哈哈，你這小妖確實可愛。」

從那以後，白雪每日都去桃花么找無極，二人一來二去，互生情愫，便在一起。

一千年不到，仙魔兩界戰爭再次一觸即發，白雪回到妖界，戰爭再次開始，二人再次相見，是白雪作為妖界公主帶頭沖陣，而抬頭一看，那戰神便是與自己情誼相投的季無極。

二人詳相見，已經是生死仇敵，白雪看着季無極，咽淚縱橫，問道：「季無極！你騙我！」

季無極沒有搭話。

「季無極，我問你，你選我，還是選你的天界，你若選我，我放下一切現在就和你走，你若選天界，我和你從此便是生死仇敵。」

季無極愣住了，看着白雪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裏疼痛難忍，但面上面無表情，說到：「公主！我乃天界戰神，這天界責任在我肩上，我怎可放下一切和你離去。」說罷，頓了頓。

「雪兒，來生我望你我都是凡人，那時，我在娶你！」說罷，眼淚流下，隨之而來的是劍鞘的劍已經出鞘，一劍刺穿白雪胸膛，白雪的眼淚流到劍上，臨死之際對無極說到。

「季無極，你殺我，我不反抗，只是，我和你沒有來生，沒有來世，今日，你我恩斷義絕，不論天上地獄，不論人間妖界，你我，永無相見之日，而你我，永生永世，不會忘記這段記憶，這是我與你的詛咒！！」

季無極早已眼淚橫流，看着白雪閉上眼睛，聽着白雪這恩斷義絕的話，身體顫抖，抱着白雪的身體慢慢離開，這一戰，仙界大獲全勝，妖界差點滅族。

季無極將白雪屍體帶入桃花么，抱着白雪，想着兩人甜甜蜜蜜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季無極將白雪身上的傷痕修復好，血跡擦拭乾凈，突然，用盡自身靈力集於劍上，一劍刺穿自己的胸膛，躺在白雪身邊，用最後的力氣為二人建好墳墓，閉上眼睛之時，桃花么所有的植物，瞬間枯萎。

白雪在千年後重新轉世，還是為妖，而那段記憶隨着上世詛咒一直存在。

道士講完，太羊感嘆道：「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惜啊。」

道士沒有回答，閉着眼睛，默默點了點頭。

白雪在山洞中，看着那桃樹，自言自語到：「季無極，你欠我的，你這個用盡仙界靈氣孕育而生的後代，替你報完，此後，你我各不相欠。」話說完，一個書生走進山洞。

白雪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是轉世為人的季無極。

書生說到：「這位姑娘，可否借山洞避雨一用，在下在回家途中，遭遇大雨，無可奈何到這裏。」

白雪眼含熱淚，說到：「閣下名諱？」

書生笑道：「在下季無極。」

道士在森林中打坐，白羊問他：「道長可後悔。」

道士沒有答話，而是將麒麟珠拿出，念盡半刻咒語，只見天門打開，將麒麟珠歸還，再次閉合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