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尋覓

山路曲曲幽幽，雲霧繚繞。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相隔十米。

孩童睜著大眼，好奇的打量著周圍，時不時伸出手，觸摸著這個世界，感受着，皮膚傳遞來的清晰的觸感，濕潤的空氣透過呼吸，達到肺部，又通過血液流淌向四肢百骸，耀目的陽光透過層層雲煙霧靄，灑在了自己的皮膚上，傳遞著一股暖暖的感覺。一陣陣風卷席而過，整座山林都威威搖晃，擾亂了雲霧的寧靜……

儘管已是在石中看了無數年這山，但親身行走與感受還是第一次。更是不曾與山中靈**流。

行走在蔭蔭林道上，他似乎能感受到周圍每一株草，每一棵樹木的呼吸，他們向他傳遞著友好的情緒，因為他是天生的聖靈。

林木間，飛鳥走獸向著少年聚集，他們被這特殊的氣機吸引了過來。

突然間，鳥散獸走，一頭覓食的玄虎悄然靠近，凶戾的眸光正打量這突然入侵他領地的「食物」。他似乎不知曉聖靈意味着什麼，本能想要吞食而又敬畏，玄虎感到疑惑而憤怒。孩童也發現了這頭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生物，不自覺間，呼吸變得悠長，血液流速加快，在他眼中，那玄虎的動作好似突然慢了下來，每一個肌肉骨骼釋放的力量都清晰可見。

老者並未有所動作，他想看看這天生地養的聖靈會如何。

玄虎很是傲慢，見此孩童不怕自己，似是收到了挑釁，愈發的憤怒，向著孩童一個猛撲，孩童下意識俯身躲下，小手向上一揮，神力凝聚於手掌，化作鋒利的手刃，向著玄虎的軀幹截去，輕輕一抹，便截斷了這玄虎的軀幹。熾熱的血濺了孩童一身，溫溫濕濕的，順着那幼小的身子流淌到地上，他看着自己，又看向變為兩段的玄虎，肚中破碎的內臟夾雜着瑩白的骨塊散落一地，滿地鮮血還散發着餘溫，夾雜着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觀。他似乎有些疑惑。

玄虎上半截身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小的人族輕輕一抹就將他砍成了兩段，逐漸在痛苦中死去。

周圍又有猛獸尋覓著血腥而來，少年下意識的準備釋放體內的力量，卻被老者抬手擋下。

孩童抬起頭，懵懂的看向老者。

「萬物皆有靈，即便是再弱小的生命，也不該被隨意的剝奪。」

「……」少年不明白，也不理解。

「你簡單的動作讓他失去了感受世界的機會」

感受不到世界，孩童似乎理解了一些什麼，有些抗拒，有些掙扎「我……」

「生命很脆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生來強大。你要是想要與這個世界交流，就要學會約束自己的力量。」

孩童依舊不明白，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我……沒有想……剝奪生命」

老者笑了「不明白？」

孩童點點頭，又搖搖頭「約束……」

老者走進，摸了摸孩童的頭，孩童有些抗拒，但理性還是瞬間壓制了感性。

老者發現了他的猶豫「放心，你殺不了我的。」

「想要知曉更多，就繼續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