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我的失眠沒了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個快五十的人，一個人躲在屋裏哭，是不是有點那個，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紙巾用完了，我就任由眼淚隨便流淌，估計我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地上濕好大一灘，但我覺得好輕鬆！我覺得終於找到問題的根源了！在接下來的好長時間，每每想到這點，我都會淚流滿面。但真的覺得好輕鬆！

當晚我竟然早早就困了，睡了，第二天也早早地醒了，人還很精神，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我的失眠好像沒有了！我一直有失眠的問題，雖然像談女朋友時那種整夜都無法入睡的情況不多，但一直有這個問題，不折騰到個一兩點幾乎不可能睡着，算起來我一天的睡眠時間很長的，但好像沒睡好過！我明確有記憶的睡眠有問題是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學校要求我們睡午覺，可我就是睡不着，折騰到快睡了，人家已經醒了。還有就是我畢業工作以後，每次回老家，我就毫無徵兆地嚴重失眠，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人弄得很疲憊，沒什麼事，心裏也沒想什麼，可每次都是毫無徵兆地嚴重失眠，弄得我都不敢回家了！看來問題是我母親帶來的。我就準備回家一次看看什麼情況。

我沒告訴我母親，我也不確定我的心理障礙是不是已經好了，我就想回家看看還失眠不。一般來說，人腦是個奇怪的東西，你越不讓它想什麼它就越會去想，我就是想看看還失眠不，按理說我肯定會失眠。但奇怪的是我沒有失眠，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也早早起床了！挺好！

看來還是真的，她在我小時候為了不讓我晚上吵她，她有意識地控制我睡覺，就像她教我老婆的那樣，但估計遠比這個恐怖！造成了我對睡眠的恐懼。她常說我爺爺是怎麼怎麼叫孩子起床的，掀開被子摟頭蓋臉就打！照以往我的經驗判斷這十有八九說的是她自己，也就是說，她先是不讓我犯困，實在困死了睡了，她也不讓我多睡，叫不醒就直接打醒。晚上到是不怎麼管我，這倒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我最先碰到的失眠是午睡。哎，不去糾結這些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去驗證。

我開始瘋狂約朋友，聊天，吃飯，照我以往的經驗，這樣的場合我肯定會難受，但都風平浪靜，我發現我可以專心聽別人說話了！而且腦子反應還很快，想表達的話一下就能說出口，我意識到了我的心理障礙真的好了！另外我也意識到我的心理障礙就像是電腦里的後台程序，一台電腦的後台程序太多，電腦會很卡一樣，我的大腦也會卡！那些東西在不停地工作，幫我過濾各種信息，只是我自己不知道，也沒有意識，但他們在忠誠地履行它們的職責，哪些行為會給我帶來危險，發出信號及時阻止（我會難受，但我自己不知道怎麼了？）。在我的生活中，沒有母親反而讓我更像我自己，我想起了我的學習生涯，離母親越遠我好像更聰明一點！小學我留了兩級，初中我勉強考上高中還是外語只蒙了25分的情況下，高中我還是可以的，至少物理拿了個大獎，考大學我在數學考砸的情況下還是考上大學了（那天考數學，我發高燒，我不知道怎麼考完的，出了考場我就去醫院，38.5度，我平時在班裏數學是中等偏上的，高考成績我們班除了我，其他的最差也是88分，我47分，就這樣也能考上大學，也算是異數）。大學里我折騰了這麼多事，可我還是畢了業的！畢業證和學位證都拿到了，我們那年有好多同學都沒畢業證，學位證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同學沒有。

我不知道這些有沒有內在聯繫，但我顯得比較笨是真的，好多東西我想表達出來，但腦子好像卡死了一樣，往往好久以後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是想說這樣的。就像我妹妹說我二姨買菜的事，我本來想說，「你二姨就是賣水產的，怎麼買還用你教啊？」，但說出口的話卻成了，「挑一下很正常，你不願意我換別家買」。

接下來是身體上的變化，我的角膜炎好像也沒有了！記得那年在家裏弄葡萄架，眼睛裏落了點灰，結果成了角膜炎，在接下來的十來年，幾乎每個月都得紅兩次眼睛，有時候騎車蒙了點灰土，就會得角膜炎，有時候好像沒怎麼着，眼睛又紅了！我成了兔子眼了！後來也疲了，我也沒特意關心這個，可那天我在切割東西，真的有東西到眼睛裏了，好難受。我想完了！又得去醫院了！可第二天什麼事都沒有！還有一次是鐵屑扎眼球上了，我能看到，但弄不下來，想第二天去醫院弄，晚上睡覺的時候眨眼疼了一下它自己掉了！居然還是沒紅眼睛！最近的一次也是扎到了，我自己把它弄掉了！還是沒有角膜炎的影子！難道是那頓眼淚把眼睛洗乾淨了？可能是巧合。

但這個我真的需要醫學上的解釋了！就是我手指蛻皮的事，從我記事起，我的手指幾乎都在蛻皮，剝了一層又一層，沒完沒了的，尤其是換季的時候，手指的角質層先是變硬，然後一層一層地掉，我甚至用過我老婆的去角質層的化妝品，什麼用都沒有！那年我去考駕照，理論課考試要讀指紋，我就是沒辦法，硬是等了幾個月，把那個教官氣得！我佔着他學員的名額，可我沒辦法考試，那十個手指頭沒一個是好的，試一下就六十塊錢沒了！心疼。也問過，負責考試的人也是建議我等好一點再來考。但自從我覺得我的心理障礙好了以後，幾個月過去了，冬天也來了，我準備習慣操作了，準備剝死皮了，才發現我手指頭沒有蛻皮，等冬去春來，還是沒有！奇怪了！我也不去想那麼多，反正我手指不再蛻皮了！也算是意外收穫。

我和我妹妹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說實在，我們吵架都吵不到一個頻道上，但有一個事和我們有關，我一直想和她溝通。就是我母親一直在挑撥我們，我發現這個問題已經好幾年了。我那個霸道的妹妹有沒有在我母親身上得到愛，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有，可能我和我妹妹關心點不一樣吧，她可能更多的是物質上的，我在乎的是關心。這兩點我母親都沒有，但她想讓我們爭寵，在我面前維護她女兒，估計在她面前又是另外一套說辭。就說一個極端的例子，我母親要我把錢分給我妹妹，說她家剛買了豪車，欠了好多外債，真的很難的！我當時蒙了！什麼？我的全部資產加起來還沒人家一個車輪多（那台車的四分之一），要我幫她？你老娘是劫貧濟富啊！另外她老是在我面前強調將來她掙的錢會給我妹妹什麼的，估計在我妹妹前又說要給我，但我和我母親是一家人，我妹妹是另一家人，中國人還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呀，我父親和母親生病住院我妹妹可是一個大子都沒來掏，連送你們去的車錢都跟我算了的，你說掙的錢要給我妹是什麼意思？我也告訴過我母親，你要想給就給，別讓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她玩上癮了。我母親還用上了反間計，那年我妹妹女兒生日，禮物我準備好了，可臨了有事去不了，打電話給我媽，讓她轉告我妹妹，妹妹這頭我也打了電話說了情況。沒想到我母親回來後跟我打電話說了一大堆我妹妹的壞話，還說我妹妹要和我斷絕關係！我妹妹有可能說過氣話，但作為母親，你不能傳這話給我，我多傷心啊！禮物都準備好了，可能是我母親知道我準備了一份大禮，才這樣的。還是那句話前面我說過的，離間這個東西太厲害了！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將相，馳騁沙場無往不勝，縱橫政壇遊刃有餘，但在離間計面前沒有不中招的，不需要有多熟悉和信任，只要能遞上話就可以實施了！我為什麼說我妹妹可能說過要和我斷關係的話，我妹妹很雙標，到我這裏，她很明白，路那麼遠，就是自己開車也要花油費高速費，但但凡她家有什麼事，我不去那就是大逆不道，那時我就一台摩托車，回去一趟得開五六個小時，這個她就不管了。所以那年讓她帶父母過來看孩子，她說了那句：哦！你現在知道來求我們了的話。

我本來想和我妹妹溝通這個，我跟我妹妹說，不要再跟我爭什麼母愛，那個東西子虛烏有，老太太心裏只有她自己。但事與願違，我說得不夠明白？我妹妹情緒激動，可能只看到了個「爭」字，她就在那裏教訓我！憑什麼？我也是她女兒，老娘的錢我也有份，爸爸媽媽供你上了大學，我就念了個初中，她甚至臆想出了為了供我上大學她才早早輟學，我想你自己念書時成績怎麼樣你自己沒數啊？在我的老家，只要你能考上，不讓你上學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父母同意了，親戚朋友也不會答應！我腦子一片空白，看來她是有備而來。要命的是我有了應激反應，我開始難受！我意識到我還有問題沒有解決，我果斷地掛斷了聊天，刪了我妹妹微信。我失眠了，我知道肯定還有問題，不是我妹妹的那番話，她的話只是引發了我的應激反應，那到底是什麼呢？可能是我已經清理了很多後台程序，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第二天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我腦子好像閃了一下，變得清亮許多，我知道，問題找到了！

我想起了一件和這事看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我小時候養過一群鴨子，那是利用暑假幫姑媽家養的，我和那群鴨子朝夕相處了兩個月，是有感情的，回家后姑媽送了兩隻給我，我很高興，每天放學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它們弄吃的，我把它們當我的寵物了！那陣子我外婆在我家，那天我外婆要回去了，我媽要我同意殺一隻鴨子，這兩隻鴨子是我從小喂大的，它們已經是我的情感寄託，我肯定捨不得，我媽就開始罵我！你良心這麼壞啊！外婆從小帶你，你連只鴨子都不捨得給外婆吃！外婆我是愛的，但這是一回事嗎？我工作后拿到第一筆工資就本能地到外婆哪裏，給我外婆兩百，怎麼能說我不愛外婆呢？但當時我被罵傻了！只是一個勁地哭，我媽已經把鴨子抓在手上了，我想去奪下來，可我怕弄疼它，我就在那裏邊哭邊哀求我母親別殺它，我母親顯然很生氣，就問我到底同不同意，可我還是在哀求她別殺它，這時我也沒想到她竟然當着我的面，把鴨脖子擰了幾下，就聽到咔的一聲把鴨脖子擰斷了！我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我哭着跑了，沒人出來安慰我。看來這事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我妹妹對我意思的錯誤解讀引發了我的應激反應。那時我還是個小孩，我想保護我的鴨子意思被深深地誤解了！現在想來，也可能是我跟外婆的親熱讓我母親借題發揮，我母親是故意做給我外婆看的，絲毫也沒在乎我幼小的心靈的承受能力！我這麼說也是有根據的。

相同的事我母親的做法不同，那是我小學的時候，我家的大黃狗被打了，是前面水泥預製廠的工人，他們想吃狗肉，正好是課間休息的時間，聽說有狗被打了，我本能地跑過去，還真的是我家的狗，它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鼻子裏流着血，我當場就哇地一聲哭了，眼淚也瞬間噴涌而出！那幫人也讓我哭傻了，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把狗狗抱回了家，我家就在學校邊上，我母親看到狗「死」了，就準備動手處理，我死活不讓碰，我母親說狗已經死了，就只能吃狗肉了，我不管，我告訴她，不許碰我的狗，等我放學回來，我母親同意了，我回到教室接着上課，但哪還上得了課啊！我先是抽泣，后是忍不住大哭，老師和同學都嘲笑我為一條狗哭成這樣！但他們沒強制我不許哭，老師就讓我到教室外哭好了再進來。

放學后，我跑回家，狗還沒活過來（我是小孩，它一動不動我就認為它死了），我母親看來也遵守了她答應我的承諾，可還是在勸我，讓她把狗處理了，我不答應，她也就沒堅持，到吃晚飯時，我聽到有動靜，我放下飯碗跑過去一看，它站在那裏，我的狗狗活過來了！你們看，我母親還是讓着我的，可為那隻鴨子，她的做法卻有點殘忍，估計是我和外婆的親熱樣刺激到她了！同樣的，我和小舅舅走得太近也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