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渴望力量嗎
窗外的雨還在下，颱風似乎要來了。
對面好像真是傳說中的妖怪精靈，動讀心術，似乎還懂蠱惑人心之術，每句話都勾起他心中無限的慾望。
他緩緩道：「你到底是誰？」
橘貓眯着眼睛，展現笑道：「你猜啊，猜中了，就讓你，嘿嘿嘿！」
混蛋，誰要猜啊！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這幅自來熟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喂？
「我是你藏在戒指里的知心老爺爺，是你忠貞不渝的小姐姐。」
橘貓話鋒一轉，正色說道：「不過相對於我是誰這個問題，你應該更關心另一件事。」
「少年，你要死了哦。」
一道驚雷閃過。
我不是，我沒有，我健康的很，你這廝，怎麼詛咒人呢？
「我親愛的宿主喲，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不會就忘了吧？那群被你得罪的人可不會忘哦。」
「你怎麼知道，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橘貓賤兮兮笑道：「那可有一段時間了，哎呦，人家怎麼說也是個純潔的小姐姐，不會偷看你私隱的，不過，你也不用瞞我什麼，姐姐我對你還是知根知底的。」
王晟的臉紅的像猴子屁股。
「我都把箱子交出去了，就算要找麻煩，也不應該來找我。」
王晟有些心虛，被撞倒的人是通緝犯，哪怕是普通人都會勃然大怒，何況是道德底線低下到觸犯法律底線的人。
不就是區區把我撞到。
差點讓我死掉。
然後重要的東西被拿走了而已嘛。
不礙事的，哪怕我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我怎麼會怪罪你呢？
想想都不可能，任何一個有理想有激情的犯罪分子都會很樂意報答（暴打）他。
「你可以等他們找上門解釋一番，信不信就看他們了。」橘貓促狹地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們就算是爆破了治安處，也找不到東西了。」
橘貓表情有些羞澀，「裏面東西雜質雖然多，但好歹是幾千人的分量呢，太久沒吃東西了，一不小心就全吃完了。」
王晟的表情從獃滯到悲憤，再到絕望，精彩的程度讓橘貓精忍不住又打開了一包薯片。
王晟氣的臉色發白，顫抖的手指指著那隻詭異的貓：「你……我……」
蒼天啊，這隻該死的貓幹了什麼，難道我不止要被罪犯報復，還要被警察誤會。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不該去福瑞森酒店，不去福瑞森酒店就不會耽誤時間，不耽誤時間就不會去那裏送快遞，不送快遞就不會碰上這倒霉事。
我才18歲，就只是想上個大學。
這隻該死的貓，王晟瞪向橘貓。
橘貓吃着薯片，不經意揮揮爪子，空氣被打出音爆。
王晟的表情瞬間和善。
都他媽賴孟曉。
「安啦，作為你的知心大姐姐，吃了你的東西怎麼不會幫你呢。」
沒有你，我會落到這個下場？
橘貓精收起薯片，站起身，背着手來回踱步，表情嚴肅認真。
「王晟，你渴望力量嗎？」
————
「不，我不需要。」
掛了電話，辛動繼續看監控錄像。
助理拿着幾份報告，小心翼翼敲開門。
「報告，箱子裏面的靈境遺物已經封存完畢，隨時準備交替給特事處。」
「有什麼異常嗎？」
「箱子裏只有一串牙齒，
判斷無誤，的確是暴食邪教的祭祀容器，但奇怪的是，容器里沒有一克靈質，邪教的人付出大代價突圍，就為了保證祭祀容器不丟失，這未免得不償失。」
「空的！」辛動稍加思量。
「暴食教的人雖然蠢，但不會做無用功，裏面的靈質一定是被什麼人拿走了。」
「行動組其他人，懷疑那個叫王晟的少年。
體檢報告他的精神波動異於常人，不排除是覺醒者身份的可能，有人懷疑他私吞了靈質。」
「愚蠢。」辛動冷冷說道。
「邪教潛伏這麼久，積攢的靈質少說幾千人份，一個20不到的小孩在短短時間內截取所有靈質，你覺得他可能是中三境的靈士嗎，連一個生活在省重點城市的未滿20歲的中三境靈士都不知情，這是把誰當傻瓜了。」
辛動不懷疑說這番話人的智商，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是實打實的人精。
剛剛電話里，本次抓捕行動組的代表，治安處陳處長委婉的表達出，既然容器中靈質不見，王晟就有很大的懷疑。
只要抓捕王晟，獲得證據，行動組就可以提前宣佈成功。
辛動承認，那一瞬間她懷疑對方在試探，不，侮辱她的智商。
這種說法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很荒謬，可能性極低，但偏偏陳處長強調，這是大家一致討論得出的結果。
只需要在陳述報告上稍微潤色，一切就會合理許多。
至於靈質，可以說在戰鬥中被污染。
簡直完美！
只要王晟死無對證，整個案件就算結束，邪教被嚴重打擊，繳獲靈境遺物，大家都能加上一筆豐厚的資歷，有光明的未來。
辛動拒絕了來自羅德曼市官員的好意。
陳處長明顯不肯放棄，再次打電話過來，試探問道：
「最起碼先把他抓回治安處，在進行一番細緻的審問，靈質消失，這個叫王晟的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暴食教還沒完全搗毀，還有人在外面流竄，就算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我們也應該接回治安處。」
「我會安排，港口抓捕失敗后我說過，我不希望自作主張的行為發生。
你也不希望我們接下來的時間相處的不愉快，對嗎，陳處長？」
掛掉電話，辛動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
專員外勤任務最大的難點從來不是對手，而是沒有用處，一心拖後腿的豬隊友。
辦公室昏黃的燈光，辛動打量著王晟的照片，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她打開某個登陸網頁，迅速編輯幾條郵件，發送出去。
在暹羅國附近也有外勤任務的，大概只有那個面癱吧，他欠我人情，正好還了。
比起羅德曼市這群飯桶，學院裏那群神經病顯得如此靠譜。
————
「想啊，我當然想啊。」王晟回答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他太渴望力量了。
父母相繼病死時他只能在旁邊無助的哭泣，什麼也做不了；
流浪街頭餓的出現幻覺只能蜷縮在角落裏等死；
孤兒院裏看着同伴被不懷好意的人帶走，多年後只能在新聞報紙上看到她；
看着像老楊這樣的苦命人的無力，沒錢交學費的無力……
有了力量，爸媽就不會死，那個女孩不會死，大家都能活的開開心心。
可是，世界上哪裏有不勞而獲的力量，他那麼努力的活着，只是為了不讓身後的悲傷追上自己。
「這個世界，疾病，貧窮，戰亂，破敗不堪，災厄無處不在，災厄背後是最美麗的奇迹，因為奇迹，無所不能。」
「在生命與死亡的世界中間，有夢幻華麗的世界，屬於奇迹的世界，靈界。」
「相比蒼白而無力的現實，靈界最廣為流傳的一句話——在靈界，一切皆有可能。」
「能感知靈力存在的人具備進入靈界的資格，這種人被稱為覺醒者，或者靈士。」
「少年，你渴望力量嗎？」
王晟驚疑地問道「存在於現實和虛幻間的靈界，你是說，還有一個新的世界？」
王晟在一瞬間想到很多。
「準確里說是很多個，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探測出靈界的邊界，它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無所不能……」
橘貓不賣關子，耐心解釋道。
「覺醒……很難嗎？」
「不難不難，對你來說當然不難，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覺醒失敗這個問題，姐姐會幫你的哦，只需要最後確認一件事。」橘貓精的表情有些驕傲，拍著王晟的肩膀，一副我罩着你的模樣。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進入靈界，告別現實，你告別的不只是作為普通人的生活，還有現實當中一切舊關係，靈士與普通人的差距又如天塹。
靈界不同於現實，是廝殺的戰場，你將面對無處不在的危險，小小的失誤，你就會被埋葬在靈界，成為微小的塵土，這是成為奇迹的代價。
你做好準備了嗎，做好殺戮的準備了嗎？」
王晟沉默不語。
殺人嗎，我能做到嗎，充滿奇迹幻夢的靈界，不是懦弱者，逃避者的天堂，而是弱肉強食的原始世界。
我做好準備了嗎，我還想上大學，爸爸媽媽看見我上了慶北大學一定會很開心吧，他們一定很希望我能開心平安的過完下半生。
可我還有辦法回到原來的生活嗎，得罪了一群窮凶極惡的瘋子，拚命給自己下絆子的孟曉，那隻橘貓說我快死了。
事情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嗎，也說不定呢，治安處的長官們一舉抓獲犯罪分子，他因為舉報有功說不定還能拿到一筆獎金，然後湊齊了學費，上大學。
王晟茫然地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前有一道們，通往未知的世界。
久久，他開口：「我可能還沒……」
話還沒說完，王晟眼前一黑。
始作俑者橘貓沒好氣道，「扭扭捏捏，我可沒說給你選擇，按程序問一下而已，還真當真了。」
「世界從來不會給人做準備。」
————
孟氏集團別墅，羅德曼市的高檔住宅區。
「，聖物在治安處地下保險庫，不過……。」
「不過什麼？」
「聖物承載的靈質全都消失了。」
徐虎眼前一黑，幾乎昏厥過去。
「查，查到底，途中有誰碰到過箱子，還有那個小子，把他給我找出來。」
沉默坐在沙發上的徐虎沉默的可怕，靜靜等待着下屬的消息。
不久后，一段治安處門口的監控錄像，視頻中王晟的模樣清晰可見。
徐虎死死的盯着屏幕，咬牙切齒：「派人去那小子那裏搜，看能不能找回靈質，如果沒有，把人殺了，靈魂拘回來。
找不回丟失的靈質，主教不會放過我們。
動用我們所有的內應，強行奪回聖物，承載新的靈質。」
徐虎失聲咆哮：「你們都在逼我。」
「那就讓我們期待主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