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成功了?

這是成功了?

玉鼎落地,發出一聲清脆響聲,這一下倒是把王重瑞給驚醒過來,連忙睜眼往那邊望去,只一眼便看到碎了一地的那隻玉鼎,登時只覺得頭皮一緊,口中哎喲一聲便從地上彈了起來。

說起來其實這也怨不得王重瑞,他找到的這個法陣,本是登雲論道千多年前一位太上長老不知從何處看來的,得來之時就已經模糊不全,那太上長老自己琢磨研究,一番推敲,憑自己的理解將其缺漏補了個十之八九,記入了手札之內,然而成與不成,因為所需材料一時難以湊齊,而且若是真將天上仙人請了下來,會有什麼後果那也是禍福難料,所以那太上長老自己也不曾真箇拿來嘗試過,待得後來那太上長老飛升失敗,帶著滿心憤恨不甘排隊輪迴去了,留下這些手札典籍等物便被歸入了藏珍閣,初時還不時有後輩借閱翻看,年深日久之後,便少有人問津了。

若不是這王重瑞平日以翻看研究各種舊時古籍為好,都未必曉得有這個陣法,也是眼下宗門大難臨頭,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從某本古籍上看過這個陣法,能溝通仙界,請下真仙,若是平時他也不過一眼掃過並不真會當一回事,可現在卻如同溺水之人抓到唯一一根稻草,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之上了,於是匆忙帶人翻箱倒櫃,總算從如山的宗門典籍內把陣法找了出來,只是這陣法所在的古籍,因為沒人什麼翻閱,保管上也自然不會受到什麼重視,王重瑞當年見到時就已經有些損毀,現在再找出來,卻是破損更加嚴重,缺漏了不少地方,描述也不完整,其中甚至還有自相矛盾之處,王重瑞也顧不得那許多,囫圇研究一番,按照自己的見解看法,從藏珍閣和封靈殿搜羅了相應的法器,硬是將這個法陣擺了出來。

而那隻玉鼎,便是王重瑞自作聰明之舉了,那古籍上只是隱晦提到需要一與溝通對象有莫大淵源之物為引,玉恆真人飛升時還沒有登雲論道,自然也不曾留下多少重寶,王重瑞想來想去便想到了那隻玉鼎,卻不想這被王重瑞當作法陣核心之物的玉鼎,卻被法陣直接給扔出了陣外,白白毀去宗門內已然所剩不多的一件道祖遺物。

王重瑞眼看玉鼎被毀,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噩耗,猛的察覺情況有異,剛把目光略略一斜,接著便是身軀一震,一雙眼睛就此死死盯住正在空中不停轉圈的四件法器上,再也難以移動分毫了。

且說那四件法器在王重瑞眼前旋轉了一會,漸漸露出後繼乏力的疲態,連地上法陣的光芒也暗淡了少許,王重瑞略一思量,忽的發覺原本擺在法陣周圍的五堆靈晶石,現在已然空空如也,頓時明白法陣這是靈力不足,當即想也不也,伸手一招,手中便多了一隻茶盞大小的棕色布袋,這物名喚乾坤如意袋,袋子雖小,卻內有乾坤,自成一方空間,可納萬物於內,只要不是有生命之物,又或者體型過於龐大,超出收納袋內空間承受能力,皆可通過收納之術將其裝入袋內,而且收放自在如意,故名乾坤如意袋。

正因如此方便,而且收納之術可算是入門級別的低級術法,基本只要能夠感應並操控靈力,便能學會此術,故而只要是修道之輩,手裡未必能有一件堪用的法寶,卻必定會有一隻乾坤如意袋。另外這乾坤如意袋也有品級之分,低級如意袋所需不過是一些常見不過的材料,一般宗門都會批量製作,直接分發給新晉正式入冊弟子作為入門禮物,又或是僅僅收取製作成本對門內售賣,不過這種低級如意袋內部空間也很有限,不過三兩尺見方,僅能用於收納些許丹藥兵刃等隨身之物,而越是由高級或由罕有的特殊空間材料製作的乾坤如意袋,往往袋內空間越大,大者能達數丈甚至十數丈大小,只是這等上品乃至極品乾坤如意袋,往往也是奇貨可居,價格驚人不說,多半還是有價無市,畢竟能得到這等寶物之人,誰又肯拿來出售呢,多半便是留來自用了。

乾坤如意袋另有一個不太惹人注意的限制,甚至多數修道之人都不曾聽過,那便是擁有龐然靈力的法寶或是得了世間造化的天材地寶,尋常乾坤如意袋是無法收納入內的,強行收納,必是如意袋當場爆碎的結果,從無例外,唯有達到極品的如意袋才能將其收入囊中,只不過世間修道者千千萬萬,需要收納那種頂階寶物或是天材地寶者又有幾人呢?

這王重瑞此時取出的,便不過是一隻尋常的中品乾坤如意袋,袋內也不過十餘尺見方,就這也是他成為長老后才用得起的,只見王重瑞手一托住乾坤如意袋,另只手一打法決,袋口靈光一現,地上頓時便多出了一小堆靈晶石來,這堆靈晶石數量約有萬餘,乃是王重瑞幾百年來才辛苦攢下來的家當。

一般來說,修道宗門的弟子長老每年都固定可以從宗門獲得一筆靈晶石作為俸祿,這靈晶石既可以作為施法布陣乃至日常修行的輔助,以補充靈力不足,同時也是修道界的通行貨幣,乃是修道之人不可或缺之物,即便是登雲論道這等一國當中的大宗門,低級弟子一年也不過能得到十數塊靈晶石,要想得到更多,還需多為宗門立功出力,方有機會拿到一份額外的獎賞,而隨著修為精進,境界提升,在門內的地位也能隨之水漲船高,對應的俸祿自然也會有所增長,但相應各種消耗和支出卻也會不斷增加,是以想積攢起一筆靈晶石並非易事,甚至許多已經成為高階精英弟子了,還窮得叮噹響的也是大有人在。

也只有做到了長老,俸祿才能上了一個較為明顯的台階,手頭方能不再那麼緊張,像是王重瑞成為長老已經有一百多年,如今一年的俸祿能有一千數百塊靈晶石,在長老中算是中游水準,一年下來結餘能有個一兩百靈晶石,但到了長老這個階層,修為提升變得極為緩慢,為了加快速度,不得不更加藉助於外力,因此許多靈丹妙藥和珍惜材料就成了各宗各派長老們趨之若鶩之物,另外身為長老,身旁也不能沒有一兩件趁手的法寶,另外許多修道功法奇術也需要外物輔助,然而機緣並非人人皆有,更不可能常有,故而除了以物易物的交換,更多的便只能依靠大把的砸靈晶石來購買,尤其是那些不世出的仙丹神葯極品寶物,每次出現都能叫許多辛苦積累數百年的修士一夜間便傾家蕩產重新成為一個窮光蛋,然後便少不得默默回想起了自己當年初出茅廬艱苦奮鬥的低階弟子生活。

王重瑞將自己全部積蓄取出之後,想也不想,當即便一施術法,將全部靈晶石都轉化成了純粹的靈力,一股腦都注入了那降仙法陣之內,降仙陣得了這股靈力補充,頓時一改頹勢,陣紋再次為之一亮,那四件漂浮於半空的法器也同是如此,旋轉速度也恢復如初了。

眼看法陣重新全速運轉,王重瑞臉上卻無半點輕鬆之色,反而更加緊張了幾分,他手頭全部靈晶石都已經豁出去了,若依舊不夠,他眼下去再也拿不出哪怕一塊了,如果去找那劉師兄再借調一批宗門的靈晶石來,一則這一去一回,時間上恐怕來不及了,二來宗門現在苦苦維持護宗大陣,那才是個真正的吞金巨獸,根本不見底的存在,如今護宗大陣已經苦撐了十數日,宗內這近兩千年積攢的庫存,恐怕一多半都已經填進這個窟窿里去了,如今這危急關頭,是否還能擠出一筆給他來用,恐怕希望渺茫,故而若是王重瑞這孤注一擲仍然不足以讓法陣運轉完成,那這次真就是功虧一簣了,王重瑞現在甚至不敢去想萬一真的失敗會怎樣,更無法面對這個結果。

王重瑞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雙目死死盯住那正在運轉的法陣,眼看那四件法器你追我逐,卻是越轉越快,甚至漸漸都有點看不分明了,只曉得滿天儘是虛影,也不知到底轉了多少圈了,便在這時,地上陣紋猛然金光大盛,那四件法器被那金光一照,竟是瞬間便硬生生停了下來,好似凝固在了那裡一般,隨後這四件法器同時各自發出耀眼靈光,光芒之盛,以王重瑞之修為,也覺得雙目刺得陣陣眩暈,不得不緊閉雙眼別轉頭來,以避開那奪目光華。

就在這時,那法陣內竟又生變化,四件法器所發之光,陡然間全部指向中心位置,青、赤、白、黃四色光芒匯聚於一點,隨即以此點為陣眼,陣內開陣,卻是在原本那降仙陣的上方又開啟了一個更加繁複的新陣,陣紋其色若血,外裹金邊,隨著新陣開啟,登時便有一道數人合抱粗細的金光從陣中衝起,直透殿頂,若王重瑞此時身在殿外,當能看到一道金光巨柱以玉恆峰祖師殿為基,直插九天雲霄。

此時登雲論道內外除了王重瑞這個始作俑者正捂著雙眼揉得淚流滿面外,其餘幾萬雙眼睛齊刷刷的都被那突然出現的沖霄光柱給吸引過去了,由於這光柱來得莫名,登雲論道的人固然是一頭霧水,那數萬聯軍更是一陣騷動,不少人還以為是登雲論道殺出來了,陣外四方立時便有密密麻麻的遁光飛起,天空百艘巨舟也是亂作一團,一邊紛紛匆忙打開護盾,一邊不斷有修士從舟內飛出待命。

更有些膽大之輩或驅著坐騎,或駕馭飛劍,竟是冒著被偷襲的風險,竄到了那光柱附近來回查探,想一看究竟,只是如此忙亂了好一陣,卻是一無所獲,光柱維持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后漸漸暗淡下去並消失無蹤,此間一直沒有什麼異事發生,登雲論道那邊更是不曾有絲毫動靜,根本不曾有半個人影從護宗大陣里出來過,聯軍這邊方才曉得原來不過虛驚一場,於是便又各自散去,繼續準備決戰之事去了。

唯有那艘載著代表各宗門遣來主事者的巨舟上,天靈谷的文碧君皺著一雙秀眉對仙霞宮那位粟副宮主道:「粟師兄,你可看出什麼名堂了么?」

粟副宮主先是輕輕一搖頭,隨即卻又說道:「看這光華沖霄,莫非是什麼寶物不成?不過登雲論道千年宗門,就是真偷藏著幾件重寶倒也不是什麼怪事,此光或許便是什麼寶物解封重新現世,靈光難斂,故而生此異象!」

文碧君道:「妾身也作此想,但不知登雲論道手中這寶物,會不會對戰局有什麼不利,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

粟副宮主沉吟片刻,冷笑一聲道:「我看文師妹多慮了,若是你家天靈谷中若真有什麼威力驚人的奇寶,你天靈谷會一直藏著不拿出來用么?要登雲論道真有這麼個東西,豈會有你我兩派容身之地,恐怕整個柳陽國早都成為它一家之物了!」

「原來如此,粟師兄說得不錯,登雲論道若真有這等寶物,也無須躲在大陣里當縮頭烏龜了,妾身也是因此戰事關重大,故而關心則亂,倒不及粟師兄看得明白想得通透,不過即便這寶物不足以扭轉戰局,但恐怕也不能等閑視之,還須小心應付才好!」

「文師妹言之有理,對於攻打登雲論道的安排看來需要再作一些調整,此事我稍後便來著手安排。」粟副宮主點頭說道。

這時那天一門程姓文士也走了過來,與天靈谷文碧君對視一眼,隨後對二人一拱手道:「二位道友,既然現在登雲論道內有了一些變數,在下就不在此多作逗留了,我天一門弟子紮營在南邊,我這便過去,一來就此做一些安排,二來也要養精蓄銳一番,以備幾日後的決戰。」

那程姓文士走後,在場又有幾人也站起身來,以大同小異的理由紛紛告辭而去,粟、文二人見此自然明白這些人方才聽到了兩人對話,擔心自家弟子到時候冒冒失失衝進登雲論道,說不定要吃個大虧,所以都想趕緊回去安排一番,多半是要謹慎一點,讓別家去做那個冤大頭,當下也就不多作挽留,一齊拱手相送,至於他仙霞宮、天靈谷兩家卻是高枕無憂,此回聯軍唯他們兩家宗門馬首是瞻,他們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別家弟子充作炮灰先去消耗登雲論道,屆時他兩家弟子再進去撿現成便宜便是。

「方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亂子是誰惹出來的?趕緊查!」

「咦,這光柱是從隱雲峰那邊升起的,好像是祖師殿那兒?」

「護宗大陣怎樣了,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派出的弟子回報,護宗大陣各處都查探過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祖師殿是不是王重瑞在那?他在搞什麼鬼?」

「聽說王長老在隱雲峰上要擺個什麼陣,聽說能夠力挽狂瀾,拯救我們整個宗門呢,莫不是就和這光柱有關?」

這時登雲論道內各處也因那道突然出現的光柱亂作一團,長老弟子們都在議論紛紛。

「這……我倆這才剛走沒多久,師尊他老人家怎麼就弄出這麼大動靜了?那件事……不會真的做成了吧?」卻是王重瑞那親傳周姓弟子拉著楊師弟躲到一旁低聲說道。

那楊師弟也是又驚又喜,忍不住道:「這光柱既然是祖師殿那兒飛出來的,做出這事的除了師尊還能有誰,只是怎麼此前折騰了許多時日,連個屁大的響動都沒有,怎麼等咱們剛離開,就弄成了?周師兄,你跟隨師尊比我久,莫非是師尊平時故意藏了一手,等咱們都不在時才肯顯露出真本事?」

周師兄翻了個白眼道:「反正我是沒見過有什麼真本事,跟隨師尊這些年,見他除了修鍊就是看書,別人看書都是看的道法仙術功法秘籍,他整天捧著各種閑書看得津津有味,不瞞你說,師尊能爬到長老位置上我都覺得很驚異了,你覺得師尊藏私,那他一定藏得實在太深,總之我肯定是不曉得的。」

玉恆峰上那些長老會的修士們此時也正在談論此事,先前光柱剛冒出來時也將他們都嚇了一跳,隨後確認護宗大陣未受到影響,這才放下心來,還是那名身形如孩童般的女修士,咯咯笑道:「王師弟這折騰出來的動靜好大呀,不會真的請到祖師下凡了吧?」

「玉師姐,祖師何等修為,他老人家若下來了,你想想,仙人降世吶,當有何等異象,咱們能毫無感覺么?」一名長老陪著笑臉在旁說道。

「說得也是,那難不成是王師弟得了什麼奇遇?像是在祖師殿里找到了玉恆真人當年留在此地的寶貝,或是能讓修為突飛猛進的仙藥?一會說不定王師弟就得道飛升了呢!」孩童般的女修士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嘻嘻笑道。

「哼,仙人降臨什麼樣我不知道,但凡間每有得道成仙出現,哪次不是四方靈氣匯聚、擾動九天風雷,龍吟鳳鳴之聲不絕於耳,又有百年來朝、更見萬獸低首,而後虹光開道、仙門大開,得道者一步登天,方才成仙而去,玉婉清,你在這開口閉口說王師弟要得道飛升,豈不是胡說八道么!」一名背負劍袋、玉冠白衣的修士一捋唇下長須,板著一張臉說道。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羅均羅師弟,怎麼著,本姑奶奶五百年都這般說話,你不服么,不服儘管打一架,算算姑奶奶好像有百多年不曾揍你了吧,難怪現在也敢直呼本姑奶奶的名字了,嘿,羅均你很了不起呀!」孩童般的女修士白了一眼那插嘴的修士一眼,沒好氣說道。

這羅均被玉婉清搶白一頓,臉漲得通紅,但要他真去和那孩童般的女修士動手,他還沒那個膽子,要知這孩童般的女修士玉婉清可是登雲論道長老會裡輩分地位最高的幾人之一,其入門甚至還在大長老司馬令之前,司馬令突破凝神境界,成為太上長老之前,在她屁股後頭叫師姐叫了幾百年,如今便是成了太上長老,不也好在這玉婉清面前擺架子,只是以玉長老相稱。

再說這玉婉清說要揍那羅均也並非吹噓之言,雖同為長老,但如今玉婉清修為也已經是悟道巔峰境界,離凝神境界幾乎觸手可及,而羅均還只是剛入悟道中期,兩者看起來雖然聽上去相隔只有一兩級小台階,但於修道者而言卻很可能就是上百年甚至成為永遠無法逾越的一道天塹。

玉婉清自然曉得這羅均沒膽子來討打,便也懶得再和他計較,卻是對其他人說道:「索性往隱雲峰那邊走一趟好了,看看王重瑞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即便無事,藉此最後給祖師上炷香磕個頭也好,再過幾日卻未必還有機會做這件事了。」說罷玉婉清腳下一踩,足底便憑空出現了一柄赤紅玉劍載著玉婉清騰空而起,便往祖師殿那邊飛去。

就在這時,光柱消失后那片已經無人關注的青空之上,空間猛然一震,附近流雲更是因此向四面盪開,形成了一個不斷擴散變大的雲圈,雲圈中心,眨眼間便有一個暗紅色的法陣開啟,並以極快的速度擴展開來,瞬息便已廣達十里,如此巨陣在天上開啟,下方之人只要不是瞎子又怎麼可能沒有發覺,於是乎登雲論道內外幾萬人的目光立時又被這天空中的異象給牢牢抓住了。

不過這個巨型法陣來的突然,去的也快,開啟到十里似乎便是極致,而後不過維持了十幾息的時間便一閃而滅,化作漫天靈光后消失不見,唯有陣眼留下了一個模糊人影。

那是什麼?修道之輩,耳目本就遠勝於凡夫俗子,那模糊人影雖然在萬丈高空,但下方依舊有許多修士隱約看到了他的出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總算特喵的出來啦,哈哈哈哈哈哈,出來啦,我出……咦!我靠,這搞毛線啊!為毛這裡是在天上?啊啊啊,掉下去啦,掉下去啦!我靠,你們兩個死鬼趕緊想辦法啊,啊啊啊,救命啊,我靠,這下要死啦!」隨著一串大喊怪叫發出,那個模糊人影開始急速墜落,如一顆流星般向著下方砸去,而他的正下方,恰是登雲論道的護宗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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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宇宙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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