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祖師下凡

有請祖師下凡

就在巨舟上各宗門主事們各懷鬼胎謀划著登雲論道滅亡之後利益分配和權力洗牌的同時,金光閃爍的登雲論道護宗大陣之內,在那座最高聳巍峨的山峰之頂,屹立著一幢華光流溢、寶氣沖霄的雄偉金殿,此殿名為流光殿,不過在登雲論道內,說起流光殿,許多弟子定然一頭霧水,一時半會未必想起那是何處,但說起議事殿,卻都曉得指的便是整個宗門中樞核心所在,議事殿位於整個宗內最高峰玉恆峰上,是宗內長老們商議宗門要事的地方。

議事殿前玉階之上,此時也有一群修士正在觀看戰局發展,不同於天空巨舟上那些輕鬆愜意的聯軍主事者,議事殿前這數十名修士卻是個個神色陰沉,其中不少人更是面帶沮喪絕望之色,這些便是如今登雲論道內的一干長老們了。

這些平日里位高權重、一呼百應的長老們,最近一段時日對他們來說實在有些難熬,先是接到妙玄洞天求救急報,宗主宮士元以及隨同他進入秘境的一批高手長老和精英弟子出事,雖不明具體情況,但從秘境內報訊求救語氣之慌張看,恐怕凶多吉少。

緊接著親自帶人趕過去的宗門太上長司馬令老突然身負重傷孤身逃出,急召幾名代理主持宗內事務的長老一見,這時大家才曉得原來太上長老急急趕到妙玄洞天外,正好一頭撞入了陷阱之內,一行人立即遭遇大批高手圍攻,領頭的卻是同為三大宗門的仙霞宮和天靈谷,仙霞宮作為柳陽三大宗門之首,坐擁兩名凝神境界的頂級高手,尤其是其太上大長老,被稱為柳陽當世第一人,據說踏入凝神境界沒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離得道成仙僅有半步之遙,只是數百年來都在潛心修道,早不怎麼過問世事,這次為了對付司馬令,出馬的是其另一位太上長老李玄真,至於天靈谷則同登雲論道一般,都只有一位凝神境界高手,便是道靈上人,這回也同李玄真一起出手對付司馬令。

若論修為,雖然同為凝神境界,但司馬令比之兩人更早踏入此境界,修為也略高一線,若只是以一敵二,這三人恐怕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分出勝負,但除了仙霞宮和天靈谷,這次一同伏擊登雲論道的還是另外九家宗門以及數名散修界的成名高手,這些人修為雖然都未到凝神境界,卻也多是造化境界圓滿乃至悟道境界,這等境界在三大宗門裡也足夠在長老會中名列前茅,再加上仙霞宮和天靈谷出動的一批門中長老,又是以逸待勞,打了登雲論道一個措手不及,以至於剛一交手,登雲論道這邊就折損了幾名長老,如此一來局面更加不利。

不過對於司馬令,那些宗門似乎也頗為忌憚,情知這種境界的高手若是逼急了拚命,結果多半慘烈不堪,眼下局面他們大大佔優,幾乎穩操勝券,自然誰也不想這個時候把自己搭進去給登雲論道陪葬,所以對司馬令採取的是拖延戰術,旨在將司馬令這個登雲論道最強戰力困在此處,等大局底定,登雲論道都完蛋了,到時候也不怕這司馬令不肯吞下苦果,要知道走到凝神境界不易,若是登雲論道尚在,他有利益所在,又有宗門舊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但若是宗門都沒了,屆時司馬令是否還肯為了一片廢墟和一群死人來不惜身死道消也要報仇拚命,那就不可而知了,到時候若是給一個台階,以離開柳陽為條件放他離開,想來司馬令多半不能拒絕。

只是司馬令這個老狐狸立即就看明白了其中關竅,情知若是如了這些人的意,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自己成個無門無派的孤家寡人,這人倒也狠絕,竟然不惜以損傷元氣催動秘法使得功體短時間內突破極限,硬生生的殺開一條生路,然後命令隨行眾人突出重圍分散逃走,他一人斷後,最後更是以傷上加傷為代價,以精血開道,借血遁而走,總算搶在十一家宗門聯軍之前趕回了對滅宗之禍還一無所知的登雲論道,為宗門爭取到了一線先機,及時打開了護宗大陣,不至於被突襲得手。

司馬令匆匆交代幾句,便回了自己洞府閉關養傷,雖然幾個代理支持的長老對此事避而不談,但消息靈通的一眾長老們還是知道了,這位太上長老此回受傷不輕,恐怕沒個幾十上百年都難以恢復如初,宗門覆滅危機就在眼前,最強戰力卻已經提前廢了,而且同去的上百高手雖然分散突圍,但一個都沒能趕回來,再加上宮士元帶走的那一大批精英,除去秘境內出事那些,外邊接應的數百人也全都下落不明,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否則哪怕能有所示警,司馬令也不至於中了埋伏。

這樣一來,雖然登雲論道宗內現在還有近萬弟子門人,但真正有戰鬥力的精英階層卻已經損失慘重,總體實力甚至不及此前的三成,這也是現在一眾長老們愁眉苦臉的主要原因。

雖說登雲論道內現在還有上百名長老級別的修士,但要命的是其中一多半都是些常年沉溺煉丹培葯搜羅靈獸鑽研典籍之輩,不好爭鬥,也不善於爭鬥,甚至不少人幾百年如一日蹲在宗門內,連外出都罕有,或許也恰是因為如此,許多當年資質更好鋒芒更盛的同輩師兄弟大多都在修道中途便早早隕落不在了,反而是他們這些人無驚無險的慢慢熬成了長老前輩,只是如今大禍臨頭用人之際,這些空有長老輩分修為境界也不差的人,卻個個難堪大用,甚至是和修為低一個境界的後輩弟子交手,這些人雖說不至於落敗,但卻也往往不能輕易取勝,而眼下圍攻登雲論道的聯軍,不但人多勢眾,而且能派來這裡的,多半也是些精於戰鬥的高手,這一增一減,便直接拉開了戰力差距。

「哎喲,我看咱們這護宗大陣光芒越來越暗淡,怕是支撐不了不多久了,這可如何是好!」看了半天,一名長老終於忍不住打破了現場的沉寂。

「照此看來,恐怕也就在這三五日之內了。」另一名臉色鐵青的長老沉聲說道。

「你們說,若是咱們主動請降,甘願解散宗門,他們是否能放咱們一條活路?」最先開口那長老又道。

「哼,齊長老,這等貪生怕死的鬼話你也說得出口?」身旁一名高瘦老者怒目斥道。

那齊長老搖了搖頭哀聲說道:「我活了這許多年,以我這等微末資質,能有今天修為那都是白撿來的,早就不敢再想能更進一步,遲早也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我也無所謂了,但你能忍心看門中這麼多弟子也一同喪命?吾宗與那些門派本就沒有什麼血海深仇,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齊長老這話一出,那瘦高老者倒是一怔,沉默片刻才道:「齊師弟我倒是錯怪你了。」

這時又有另一名長老插口道:「這些無恥賊子自然是怕留下禍根將來找他們報仇了,所以才要將我登雲論道徹底覆滅,門中雞犬不留,否則的話,便是用我等這幅老骨頭去換那上萬弟子一條活路,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哈,李師兄說得好,不過既然人家不肯放過咱們,那咱們也只好奉陪到底,好歹多帶幾個傢伙一起上路,也算對得起宗門這份恩情了!」一名頭挽髮髻、身形若十餘歲孩童般的女修士從幾人身後擠出,朗聲笑道。

「哎……你們便罷了,我卻如何是好,我自幼拜入宗門,這麼多年,卻只會煉丹,不會殺人呀!」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胖修士嘟囔道。

「林師兄,我瞧你平時煉丹,好幾次連洞府都炸塌了,有次竟連整座丹房都給你炸成平地,幾名弟子若不是跑得快,只怕絕非養傷半年這麼簡單,以至於每次你煉丹時,那些弟子個個如臨大敵,你如若手頭還有這類丹丸,到時候只管見人就扔便是。」那孩童般的女修士個頭夠不著這白胖修士的肩頭,便在他手臂上一拍說道。

「咦,王重睿王師弟還在那邊做什勞子請祖師降世下凡的白日夢么?」孩童般的女修士同那白胖修士說笑幾句,卻是目光一轉,望向旁處一座山峰說道。

「白日夢?嘿,我看是已經瘋了!還請玉恆真人下凡呢,祖師得道成仙都快兩千年了,若是能下凡,何必等到今日?這世上從來只見修道有成之人踏虹登天而去,何曾聽聞天上仙人下凡塵?也不知劉師兄怎麼想的,居然也不管管,還允他從藏珍閣、封靈殿取走許多寶物,又調走了一大批靈晶石,那些寶物就算了,如今維持護宗大陣對靈晶石消耗甚巨,本宗多年積累已經用去了大半,哪有多餘的給他拿去胡鬧?劉師兄你莫不是也失心瘋了!」一名長須青面的修士向著人群中一名頭頂金冠、神態儒雅的修士抱怨到。

「事到如今,便隨王師弟去吧,最後還能抱著一絲希望總是好的,他用去的那些靈晶石,對於護宗大陣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即便多撐個一時三刻有什麼意思呢?」那劉師兄輕嘆一聲說道。

「那祖師殿……也任由王師弟他?」長須青面修士略一猶豫說道。

「他說祖師殿所在的雲隱峰乃是本宗根基,是當年祖師玉恆真人講道的地方,玉恆真人當年雲遊至此,見此地修道之士頗眾,便駐留於此,因周遭幾處高峰已有修士佔據,祖師不欲和人爭搶,便擇了這處不大起眼的隱雲峰開闢洞府居住,祖師道法精深、修為高絕,漸漸吸引來周圍眾多修士一登隱雲峰論道聽法,本宗登雲論道便是由此而來,所以王師弟認為那處地方和玉恆真人最有淵源,故而要把降仙陣擺在祖師殿中,當時我也有些猶豫,他同我說,若是不起作用,待破陣之後,他便守在那裡戰到最後一刻,只要他未死,便不教一名敵人踏入我祖師殿內,因此我便著他負責看守祖師殿了。」

「原來如此……哎,罷了……」長須青面修士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隱雲峰的祖師殿,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就在議事殿前眾長老七嘴八舌議論的同時,隱雲峰上那座青石建造的祖師殿內,一人正披頭散髮伏卧青磚之上,時而口中念念有詞,時而又咚咚咚的在地上胡亂磕頭哀嚎連連,其狀宛若瘋魔一般,正是議事殿前那幾名長老口中所說的長老王重瑞,此時殿內除了這人之外,空蕩蕩的再無旁人,原本之前還有抽調前來協助的百十名弟子守在這裡,只是折騰了七八日後眼看毫無動靜,這王長老好似也越來越不對勁,眾弟子失望之餘,早已走了個乾淨,也就這王重瑞兩名親傳弟子現在還躲在殿門外沒走,不時悄悄往殿內瞧上一眼。

「周師兄,你說師尊這是不是已經瘋了?」一名稚氣未脫的年輕弟子從門后把腦袋縮回來,悄聲向身旁年長几分的另一名弟子問道。

「楊師弟,休得亂說,當心師尊聽見,沒你好果子吃。」那周師兄一聽師弟這話,臉色一變,連忙板起臉小聲呵斥了一句。

楊師弟吐了吐舌頭,又再看了眼殿內,瞧見王重瑞依然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這才心頭一寬,對那周師兄道:「可你看師尊如此模樣,喚了幾次也不答應,這當如何是好?」

「你問我,我問誰去?」周師兄沒好氣的說道。

楊師弟環顧一圈四周,又說道:「可你看其它師兄弟們都已經走了,聽說是為幾日後與賊子們決一死戰做準備去了,咱倆難道便一直留在這裡么?」

「可師尊現在這樣子,又不曾允許我倆離開,咱們要是也走了,若事後師尊發怒,你承受得起么?」周師兄躊躇說道。

「哪還有什麼事後,現在大家都已經曉得,咱們登雲論道這次是在劫難逃,前些日那些派出去破壞四周攻擊陣法逃回來的師兄弟們都說了,那些賊子揚言這次要將咱們殺個雞犬不留,一個弟子也不會放過,我看師尊這架勢,不把祖師先人請下來,多半是不會離開這裡了,不若我倆先去同其它師兄弟們會和,到時候大不了一齊和那些賊子拼了,大家死作一塊兒,黃泉路上也能熱鬧一點,總好過孤零零在這裡等死!」那楊師弟把心一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師兄聽了這番話,猶豫了半晌,總算下了決心,便把牙一咬說道:「罷了,這祖師殿必然是賊子們重點關注之處,師傅這個樣子了,只你我二人,隨便來個長老修為的,捏死你我不比捏死兩隻螞蟻費勁,反正是個死,就先去同大伙兒會和,咱們一幫兄弟同生共死,說不得彼此協力,還能多誅殺幾個賊子,以解我心頭之恨。」

這兩人商議已定,便一齊對著祖師殿跪下磕了三個頭,同喊一聲「師尊保重,弟子願來世再與師尊相見!」隨即各踏一道劍光離峰而去。

殿內王重瑞緩緩回過頭來,看著弟子離去的方向,長嘆一聲,露出滿臉苦澀,旋即又轉回身去,對著殿內那座玉恆真人的祖師像狠狠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喊:「祖師爺啊,玉恆公吶,您老人家顯顯靈吧,看一眼這登雲論道啊,雖說宗門非在您手中所建,但這卻也是您留在凡間的道脈啊,您就忍心看著十幾代人千年心血毀於一旦么!祖師爺啊,您在仙界有知,便出手救救你的徒子徒孫們吧,哪怕保不住宗門,保下這幾千弟子也好啊,弟子王重瑞能在本宗危亡時刻從藏珍閣內找到這記載降仙法陣的典冊古籍,那定是天意不叫我登雲論道滅亡吶,祖師爺,弟子把陣法都擺好了,您要聽得到,就請趕快降臨下凡吧!」

這王重瑞也不知磕了多少頭,喊了多少聲,身前那特別煉製、能維持千年不朽不裂的青磚早已經成了一堆粉末,甚至磚下比岩石還硬上幾分的夯土都被叩出了一個坑,奈何這祖師殿內依舊是靜悄悄的,殿中那座動用許多人力和物資,耗費了三天三夜才擺出來的降仙陣更是紋絲不動。

「王八羔子的!戴玉恆,登雲論道尊的祖師是你,又不是老子,你這雜毛老道要當縮頭烏龜那你便縮好了,永遠也別再下來,你的道脈你都不管,算老子賤,還在這裡死乞白賴的求你,給你磕頭,我呸!老子死又如何,登雲論道覆滅又如何,老子跟你說,老子根本不在乎!」王重瑞猛然聲嘶力竭的狂喊一通,喊完之後,便索性往地上一趴,腦袋埋在雙臂中,不多時便昏昏睡去,雖說已經數日不曾合眼,但以王重瑞的修為,原本也不至於感到疲倦才是,只是精神緊繃了許久,現在綳斷了,便破罐子破摔,頓時心中一放開,倦意卻是一下子涌了上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祖師殿內傳送法陣陣眼內擺的一座玉鼎突然微微一顫,旋即就這麼平白的跳了起來,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之中,傳說這玉鼎乃是當年玉恆真人講道時擺在一側焚香的,玉恆真人飛升之後,此物便留在了凡間,本身並非什麼法寶,但因為乃是久伴玉恆真人之物,登雲論道建立之後,便被收入藏珍閣內妥善保管,這次王重瑞為了擺這個降仙陣請玉恆真人降世,想起這麼個和玉恆真人頗有淵源的事物或許有用,便專門從藏珍閣內將其找了出來搬到此處,擺在了陣眼之內。

而降仙陣四方,則分別擺著一件法器作為壓陣之物,正東乃是一套穿天玉符,此符分母符與子符,母子相連,只要母符未毀,縱然相隔十萬里,子符亦可穿梭而至回歸母符身側,只是隔得越遠,費時越久,用來傳遞迴報消息再好不過,不足之處是只能單向,登雲論道也不過煉出這一套,當時一共煉齣子符三百六十枚,許多年下來,尚存百餘枚,都被王重瑞一起擺這兒了。

正南位置上,是一枚斗轉移星令,此令牌黑黝黝的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煉成,正面五色玉拼成移星兩字,反面則是鮮紅硃批斗轉一詞,此令傳說是上古傳送陣法的開啟鑰匙,上古時期,各地曾建有許多傳送法陣,執此令牌施法,便能喚醒相應的傳送法陣,藉助傳送法陣,便是兩地之間萬水千山也是說走便走,甚至幾塊大陸之間也有傳送法陣連接,只不過在後來漫長歲月里,這些傳送陣大多都化作了塵土不復存在,倒是這些斗轉移星令倒是留存了一些下來,尤其是一些秘境遺迹當中,時不時便可能出土一塊,登雲論道這塊斗轉移星令還是幾百年前從妙玄洞天裡帶出來的,結果卻發現根本是個廢物,於是就此束之高閣,若不是王重瑞要擺這降仙陣,此令恐怕永無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至於正西位上,卻是一面滿是裂紋的古舊銅鏡,王重瑞也是查閱宗內前輩留下的典籍才曉得這古舊銅鏡名為照虛鏡,據說能照出天外虛空的影像,實際上專克一些幻術,至於是不是真的能照破虛空,反正那位前輩是沒見過,不過那人在典籍內也提到,這銅鏡是個仿品,真正的照虛鏡根本就不存在於凡間,而是在仙界,至於仙界的東西如何在凡間會有仿品,那位前輩也百思不得其解。而王重瑞也管不了那麼多,按他從古籍上看到的陣圖,四方四象多是排布一些具有破空穿行之類效力的法器寶物,所以藏珍閣、封靈殿等登雲論道搜藏保管各種法寶的庫房裡能找到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的東西都被他翻了出來,這照虛鏡便是其一。

最後正北方位上卻是一件特殊的寶物,此物名為木靈子,此物本是古木靈藤上結出的果實,這古木靈藤百年開花,千年結果,到結果的時候,藤上本來空無一物之處,卻能於一夜間便長出一枚拳頭大的碧果,又叫木靈果,木靈果長出之後,第三天落日時會由碧色轉為棕黃,第九日日升則蒂落,果實若落入地上,觸及土石則立即開始腐爛,不多時便成一攤爛泥,所以若要採摘,必須準確算好時間,在第九日天色露白,但第一縷晨光尚未照在木靈果上之前,此時採摘方是最佳時機。

木靈果內並無果肉,剖開外殼可見一芯,頭顱四肢俱全,宛如人形,故而名為木靈子,甚至有傳說這木靈果若是在靈氣充沛之地再蘊萬年,便能凝骨生肉,由死轉生,從而成為真正的血肉生靈。

不過說起這木靈子,最常見的用處是煉製身外替身,如能煉出一具來,滴上一滴心血,再分出一縷魂魄寄宿其中,一旦物主遭逢死厄,此物可以替死,術法觸發之後便會立碎自燃,化作一縷青煙,而物主便可躲過一劫,可謂是個救命的東西。

只是此物煉製起來費時費力,所需輔助之材料又多又雜,成功率也不高,所以真正捨得下本錢煉製的修士並不多見。倒是因這木靈子還是煉製數種傀儡的良材,所以搜羅這木靈子之人,十個中倒有九個是修鍊傀儡術的修士。

好在這木靈子倒是不算難得,登雲論道庫房內存有十數枚此物,王重瑞便從中挑了一枚年代最久的過來,在他看來,這木靈子既然能用來煉身外替身,也能拿來煉製傀儡身,說明這木靈子本身就有特別之處,由於不曉得宗門祖師玉恆真人萬一下來,用的是肉身或是法身,若是法身下來,下邊總得有個可供其附體的東西,總不能把自己拿去給祖師用吧,所以王重瑞便將木靈子放在這裡以備萬一。

這降仙陣陣眼那座玉鼎懸於半空不動之後,東西南北四方的壓陣法器穿空玉符、乾坤移星令、照虛鏡與木靈子也分別漂浮起來,同時一邊各自泛出青、墨、白、黃四色光芒,一邊彷彿彼此追逐般開始轉起圈來,而圍繞法陣放置著五堆共計十萬靈晶石,原本是用來維持法陣運轉消耗所用,只是之前法陣根本就不曾被啟動,這些靈晶石自然也就一直擺在這兒,而眼下四件壓陣法器剛開始漂浮發光轉起圈那,那五堆靈晶石頓時便如落在火爐上的冰雪,頃刻間便消融殆盡,盡數轉化為沛然靈力納入降仙陣內,隨著大量靈力補入,地面上也開始亮起無數繁複的陣紋。

倒是最先漂浮起來的那座玉鼎,在法陣開始運轉之後便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直到地面陣紋盡數亮起,這玉鼎卻是晃了幾晃,便猛的向一旁彈飛出去,狠狠砸落在祖師殿一側角落裡,隨著哐啷一聲,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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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宇宙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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