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作

第二章 工作

四人同行,施子貢算人緣好,有朋友幫忙找到地方去租房,四人當中有一人曾來過省城打工,他們坐上長途汽車一直往東,四人都心懷不同的心情,但是有一個共同點是為了賺錢,好歹減輕家裏頭的些許負擔,畢竟普通人家出大學生也是不容易,按照老一輩人的看法便是古代時考上了科舉。

車搖搖晃晃經過了很多村莊和鄉鎮,車上的人們形象各異,有人上車有人下車,一輛車經歷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光顧。

路過機場,這就表明目的地不遠了。

到了站,四人拖着皮箱往地鐵口走去,三人從未坐過地鐵,心情特別興奮。車站門口有很多人,有人吆喝着做生意,賣點吃食,有人則是各種推銷打廣告,大多數是大學生,眾人被一個女孩一直纏着,第一次來這種大地方,免不了要掏點學習費,經不住女孩的不依不饒,仍是掏了錢買了筆,實際上沒點用。還有心懷鬼胎的人,發些顏色小廣告,施子貢眼尖,一下就拉着三人離開,但還是落單了一人,被一個女生拉住,這光天化日之下整這些事,施然一口回拒,趕忙跑向其餘三人。

上了地鐵,只有站着的份,鄉村出來的娃,在這短暫的十來分鐘便見識了大城市的風貌。

到了站,出了地鐵口,四人排成一行拖着皮箱行走,箱子的輪嘎嘎作響,免不了吸引一些人的奇異目光。

他們導航著進了城中村,走了一兩公里的路程,輪子的聲音一直吸引著一些人的目光。

到了地,聯繫了房東,這地方可不好,陰暗潮濕,樓下還有人吆喝着賣菜,一個小地方的市場。

他們上了五樓,四人將在這擠住兩個月,通風不好,沒有光照,大白天的必須要開着燈才能看清腳下的階梯。

女房東很是熱情,生意人的嘴臉,爛的都能吹成極品。

一個月一千一,押一付一,四人平攤。入駐了一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廚房衛生間和陽台,一排並列,沒有任何的光照,哪怕外頭是頂着三十多度烈日的大晴天,陽光依舊透不過這些密密麻麻的房屋。

房東告別了他們,並且還很熱情的告訴他們一些該注意的東西,不能養寵物,不能把水滴到下面,但是樓上的濕衣服滴下來的水正在擊打着外頭的空調外機。

只有客廳有空調,其他兩個房間都沒有,風扇也沒有,四人商量著把房間的床都拉出來,全部睡在客廳裏頭,行李都放到房間,陽台是沒法晒衣物了,只能晾房間裏頭吹着空調,他們打開房間的門讓空調風吹進去。

才第一天,施子貢便找到一個中介,說今晚十二點開始工作,去一個物流倉庫做搬卸工,一晚一百,到早上八點下班,施子貢都幫其餘三人報了名。

兩個老煙槍被其餘二人趕出陽台抽煙,施子貢和施凈洲只能不污染這間房子出了陽台。

休息了兩個小時,四人點了外賣,順便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些日常用品,牙刷牙膏,水桶毛巾,杯子枕頭,還抱着一卷涼席,眾人爬上爬下。也算是成了個窩,還買了一大桶水。

眾人胡亂吃點后,便洗澡洗衣服,施子貢叫他們趕緊睡會兒,今晚是要通宵幹活,熄了燈后卻沒人入睡,各自玩自己的。

到了十一點鐘,施子貢招呼著其他人起身,準備前往今晚工作的地點。

眾人則是叫上了網約車,一路吹着風到達的目的地。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已經接近凌晨,這裏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上人和車輛仍是絡繹不絕,換做他們所在的五線小邊城,除了幾個年輕人喜好去的地方,其餘的就只剩下路燈孤零零照射這安靜的地面,有的更是黑燈瞎火。

倉庫門口的半掛車來來往往,發出的響聲讓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的四人難免有些心慌。

施然特別興奮,好似今夜必須好好勞作一番,則是跑到路邊的小報亭買了一小罐冰涼的糖果,說是要防止今晚的困意。他卻不知道裏頭的光景如何,過後他便知此番行為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門口有不少他們同齡一般的少年,或蹲或站,還有的則是坐到共享單車上吞雲吐霧,施子貢也學着這些人一樣,掏出口袋的一包利群,絲毫不在意今晚會如何,而是笑着和三人說道:「今晚才來就是一百塊收入了。」三人也是欣欣然。他便坐在那兒點燃了叼在嘴裏的一根香煙。

十二點左右,有一個人出來招呼著門口的眾人進大門,點名后讓所有人都交出身份證,那人解釋說這是等同於簽到,經歷很多事以後的施子貢在後來回想時,方知那人是為了扣押身份證,讓眾人必須完成今晚的任務。

那個自稱韋主管的人,念到四人名字后,還不忘提醒一句:「你們四個今晚不要聚在一起跑路啊!」施然則是歡笑着回應:「不會的不會的。」之後那個韋主管就帶着眾人去到職工休息場所。

他們一行人多是出來打暑假工的學生,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很是年輕,一個則是年過半百的婦人。可能是異性稀少,施子貢免不了對那年輕的女生瞟上幾眼,那女子皮膚白皙,眼睛特別吸引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這找份兼職的活。她身穿白色寸衫,外頭還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像是防晒衣之類的,緊身的牛仔褲將她的身型暴露出來,兩腿特別細,就和竹竿一般,像是一個不經意就會斷了腿。那女子也時不時將目光掃過施子貢,因為她戴着口罩,施子貢琢磨不出她的樣貌,只見那人生得特別瘦,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看上去僅有個七十來斤,施子貢心裏有點納悶,那女子是不是來找累的,這裝卸的活男人都難干。

到了休息場所,這裏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和四人同齡的人,也有些不少的中年漢子,那些漢子似乎在這做了很久的活,對一切都很漠然。當然也有不少的女生在這聚集了,施子貢心裏頭估摸著這些人是做分揀的活,因為那個介紹他們四人來這幹活的同學和他們說清楚了這些事兒。

眾人就在那自顧自兒地玩著。有的站着有的坐着,還有的閑着無聊拿着小木枝去逗弄在草地里窩著的癩蛤蟆,只有施子貢和施然這兩人才會有這種調皮勁兒。

已經凌晨一點了,還是沒有人安排他們去幹活,施子貢有點悻悻然,這摸水的活兒還挺不錯,規定時間是早上八點鐘下班,這就已經消磨了一個小時的時光,但是後來他便無比眷戀這一個小時的光陰。

過後不久,便有一個中年婦人經過他們身旁,並且一路往二樓上走,吆喝着眾人集合,說話特別凌厲,這讓四人莫名有些反感。她念叨著名字以後,讓眾人穿上工作服,便開始將樓下的眾人分批次進入工作場所。

進入場地才知道,這活屬實不好乾,聲音特別嘈雜,尤其是大風扇吹出來的風聲,比起那機器絲毫不遜色。中年婦人又是狗血淋頭說了一通,反正就是那種「你想干就給我好好乾,不想干就趁早走人」的話語,就沒一句好聽的。

她帶着幾人到了半掛車后,車廂口頂着一塊高台,有不少人在這裏忙活着,施子貢則是被安排到和兩個正在幹得熱火朝天的同齡人身邊,卸掉一整車的快遞貨物。旁邊的一條線,則是施中傑和那年輕女子,隔着這條線的另一條,則是施然和施凈洲二人。

剛上位置,眾人特別賣力比拼着幹活,好似這能多出幾塊錢一般,幹勁沖天。那年輕女子也不認輸,一股腦地干著活,不過等過了一兩小時后,他們便會後悔了。

倉庫裏頭極熱,施子貢大汗淋漓,他主動和身邊兩人聊聊天,希望藉此消除一些疲感,身邊二人是晚六點到凌晨兩點的班,高瘦皮膚白嫩的那個人不善言語,另一個粗壯黝黑的青年倒是和他聊了不少。他教施子貢怎麼操作傳送帶的機器,又告訴他,一晚上才一百塊,這麼賣力作甚,把自己命搭上去都沒有給你買保險。施子貢聽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是該偷懶一下了,那些快遞箱子裏裝着的水果被他隨手亂拋,有的已經掉落出來,但是沒有人理會。他索性坐到那些快遞件上慢悠悠地干,有人過來檢查時便裝裝樣子。

越到卡車裏頭越是悶熱,身上的衣物濕了又干,幹了又濕,施子貢顧及不來別人的眼光了,乾脆把衣服脫掉,然後就披着那工作馬甲幹活,這樣子倒是涼快不少,但是頭髮已經結成一團一團的,很是難受,這讓每天洗兩次頭髮的施子貢很難忍受,不過只能忍。大件快遞只能幾人一起扛出來,終於把一車卸完,卻才過了一個小時,施子貢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身邊那兩人便已經到點下班了,只剩他一人,組長卻沒有放過他的一點意思,馬上又安排他到旁邊的另一條線上搬卸,那是施然和施凈洲兩人的活。

熟人一起干,免不了將一肚子的怨氣傾瀉而出,嘴裏用着家鄉話各種罵娘,別人也聽不懂。

在將二人那輛卡車上的貨物搬完時,自己原本的那個位置上又來了一輛,三人又被安排過去,這下子可慘了,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重物,三個人搬卸都還特別吃力,三人喘著大氣用盡全力地干,但是組長沒有安排任何一人給他們幫忙,反而是臭罵一頓。

三人已經筋疲力盡,便說要出去喝口水撒泡尿,組長罵罵咧咧給了他們出去,但是沒有簽名就走,不管後面的人怎麼罵,三人徑直走了出去,施中傑眼見三人離開,也顧不得許多一起跑了出去。

他們到了外面,立馬衝殺進入廁所,一番抖擻,舒緩許多,又跑到儲物室拿他們的水瓶大口喝起來,看見小賣部沒關門,又去買了兩大瓶,打算待會兒帶進工作場地裏頭。

四人坐着休息,兩人則是點燃了香煙,扒拉扒拉地抽了起來,緩解了不少痛楚,各種吐槽和埋怨。

二人抽煙時,有一個黃毛青年也在他們旁邊抽了起來,幾人就互相聊著天,那青年看面相算不得好,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一直噴罵着,心裏頭一點都不爽,黃毛說實在不行就跑了算了,老子他媽的給他干那麼久的活,喝一口水都挨罵,老子在廣東廠里上班都沒受過這窩囊氣。四人聽了這些話,感同身受,也算是有人陪着自己吃這份苦。

四人在外頭磨蹭了大半個小時才回到工位上,免不了一頓臭罵,讓幾人趕緊滾回去,因為按照規定,只能夠離開工位兩次,每次不可以超過十分鐘,但是四人沒有理會,又一起忙活起來。或許是休息恢復了些許體力,幹起來有些得心應手,旁邊那臭婆娘的嘴也算是安分了些。

等到又一輛貨車來時,裏頭裝的都是小物件,算是幸福許多,兩人站在傳送帶旁邊擺放好位置,兩人則是坐在快遞件上,吹着那沒有一點涼意兒的風扇,四人就這麼輪流換班,兩人隨手拋著快遞,不理會有沒有破爛,正和先前那人說的一樣,難不成為了一百塊錢搭上自己的命?

忙裏偷閒,施子貢舒緩了許多,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不經意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半,再忍忍幾個小時就能夠解放了。施子貢又瞅見了那位高瘦的女子,她總算摘下了口罩,一個女生,怎麼幹得起這體力活,那汗水早已浸透了衣服,不免有些春光大泄。施子貢沒有多看,只是掃了掃兩眼,便忙活起來,和自己的發小們聊天幹活。

到了凌晨六點半,已見拂曉,最開始的那個女主管叫他們卸完這最後一車就可以下班,眾人心裏有了些盼頭,又像開頭那般賣力猛干。這回已經顧不了什麼汗水的滴落了,施子貢幹勁十足,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最後一件快遞件甩到傳送帶時,眾人鬆了一口氣,施子貢乾脆直接躺在地上合上眼睛,卻被一個中年男人踢了一腳,他趕忙起身,原來那中年人是提醒他,和他一起同來的人已經離開,他迅速追上眾人。

那個韋主管將他們的身份證還給了眾人,讓他們收拾好帶來的東西,把工作馬甲留下,眾人歡呼雀躍地離開了大門。錢由中介發給他們,只管回去睡上一覺,醒來就會有一百塊錢到賬。

路上四人剛騎上共享單車,那高瘦女子過來和施子貢搭話,還留下了消息方式,然後就各行其道。

四人回到出租房,顧不了許多,褪去一身衣物,便躺在地板上倒頭就睡,還算沒有累到極致,還懂得不讓臭汗沾了床被,而是直接趴在地上睡,這倒也涼快不少。

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四人飢腸轆轆,便點了外賣,施子貢詢問其他三人今晚還做不做這活,三人趕忙拒絕。外賣到了以後,四人大口朵頤,過了不久,中介發給了施子貢四百塊錢,他將其餘三百分給三人,這是他們第一次用勞動換回來的財富,都心疼不已,相比以前大手大腳的時候,不免有些辛酸。

四人都洗了澡,洗乾淨衣物晾曬,施中傑和施然便繼續躺平玩手機,施凈洲和施子貢二人要離開出租房,他們閑不下來,本來就是來找錢的,這會兒又躺平,能掙點啥玩意兒?

二人和一個同學并行,去到另一個物流的倉庫,和先前一般,和中介報名,他們踏着點來到倉庫,名額正正好剩下三個。這兒的工作人員態度特別好,說話時還不忘帶着微笑。因為這樣的態度,施子貢卸下那警惕心,原本以為又是像昨晚一樣被臭罵一頓,不過這回挺好。六點上班,眾人領了工作馬甲,按照那個同學說的,這個物流的貨物大,但是數量少,卸完自己那一輛車就可以休息,還可以去買水抽煙,這並沒有什麼不妥。相較於昨晚,施子貢覺得這般挺有人情味兒,而且那同學還說貨物少,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提前下班,原本的十個小時一百五一晚,可以變成七八小時一百五,工資多,而且還有人情味兒。

貨物確實是很重,得四個人才能搬卸一件,都是空調冰箱洗衣機之類的家電,眾人幹起來很吃力,兩個小時才能夠卸完一車,卸完了以後就躺着休息了,沒有組長,只管自己的。

不知過了多久,第二輛卡車來了,又是忙活三小時,因為可以偷懶,眾人悠閑自得,不慌不忙,而且大概一小時才來一車。

最後卸完一車,施子貢感覺腰酸背痛,今晚用的力氣比昨晚用掉的力氣有過之而無不及。僅是十二點就下了班,恐怕在出租房裏頭的二人還沒有入睡,施子貢三人騎着共享單車離開,因為那位同學不住他們一樣的位置,很快就各行其道。二人騎着車很費力,因為住得遠,十一點便沒了地鐵,兩人只能騎着車緩緩駛去。

到了一處夜市,二人便停了車吃起了宵夜,而後便是邊抽著煙步行回去。

回到出租屋已經是凌晨兩點鐘,兩人原本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卻發現其餘二人並沒有入睡,兩人便沖涼洗衣服,然後草草入睡。

——

來信:「你昨天又去幹活了?」

回信:「去了,但是不是上次和你工作的那地方,我換了個位置,但是很廢力氣,不過工資倒是多了五十。」

來信:「噢,那還不錯,那晚可真累,我都要懷疑人生了。」

回信:「是呀,第一次體會這種生活。」

來信:「哎,我發現那晚你老是偷偷看我。」

回信:「哈哈,漂亮姐姐誰會不看呢?」

來信:「漂亮嗎?我不覺得自己長得怎麼樣。」

回信:「漂亮漂亮,心動不已呢。」

來信:「那你怎麼沒有找我拿微信?反倒是我主動找你。」

回信:「哎喲,我自卑,對於漂亮女生,僅限於看看就好。」

來信:「好唄,你現在有固定工作嗎?要還是找中介干物流,你不如來和我一起,我昨天找到了一個廠子,他們還招暑假工,一個月四千,流水線。」

回信:「這我可說得不算,因為我們是四個人來的,如果廠里願意收我們四個,那可以去。」

來信:「好,等下上班我幫你問問,你今晚就不要去做搬卸了,累死累活的,你這麼瘦小,不累死才怪呢。」

回信:「嘿嘿,這算是心疼我嗎?你還說我呢,你不更瘦?」

來信:「別臭美了你,得了,待會我幫你問問,四個人收不收,要是收了你趕緊來唄。」

回信:「好,沒問題,我和他們三個說一下。」

來信:「嗯好,那先這樣了,我收拾收拾準備上班了,拜拜。」

回信:「拜拜。」

這是那高瘦女子給施子貢發的信息,這已經是回來的第二天中午,一大早八點鐘,一百五十塊就已經到賬。兩人在聊天中互相認識,那女子名叫楊悅,是個準備上大三的本科生,個子在南方人眼裏,已經是女生中算為中等的身材,特別瘦弱,模樣長得一般,但是施子貢的印象就是,她長得特別白。恰巧楊悅和施子貢準備去的大學是同一個地方,都在外省,這就讓二人更為親近了些。施子貢伶牙俐齒,楊悅沒有談過戀愛,很容易受到施子貢糖衣炮彈的攻擊,畢竟那小子已經談過了三次戀愛,雖說是年少無知,但是懵懂青澀的青春氣息還是將這個有理想的少年牽拉住。

楊悅心地善良,也是出身於農村家庭,不同於施子貢的是,她的家庭很圓滿,沒有那些勾心鬥角。因為整個青春期都在忙於學習,她對愛情有些嚮往,那天晚上她發現一伙人當中,有那麼個少年一下子就打動了自己的心,而且那少年是不是瞟向自己幾眼,這讓自己有些害羞。就是這樣,她才鼓起勇氣和施子貢拿了聯繫方式。

晚上時,楊悅給施子貢發了信息,說廠里還繼續招十人左右的暑假工,而且拉來一個人,可以給兩百塊的介紹費,她不要,全部給他們。楊悅還說這活幹得挺輕鬆,白天八個小時,晚上加班兩小時,加班的一個小時給18塊,白天的正常工作則是14塊一小時,她一直催著施子貢趕緊來,明天就幫他們四人報名。

施子貢四人商量一番,都同意去那廠里干固定的活,至少不用像無頭蒼蠅一般跑上跑下,掙不掙得錢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坐地鐵前往那個廠,四人簽了合同,又查看了他們的流水,還給他們交了保險,不過來了還有些驚喜,包吃不包住,這回伙食不用自己再掏腰包了。四人很是滿意,當即簽了合同,中午在廠里的飯堂對付了一頓,下午便已經開工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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