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的床上有兩個陶枕
【這世界的詭異,愈發的讓人難以接受,我自問看到過這麼多的世界,也不曾想象過這些真切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出現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難道,這不是時間的混亂,而是各個不同的世界糅合到了這一個世界之中?】
【我不敢想象接下里還能再發生什麼,只是心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期待與恐懼,我擔心我曾見到過的一切真的發生在眼前。】
章台宮,嬴政合上天道日記·副本,抬手揉了揉鬢角,神色疲憊。
賢婿啊賢婿。
朕猜測是你,難道不是你嗎?
為何你離開之後,朕已許久不能見到新的科技。
看到的反而是這些無法言喻的異獸。
朕,限制你的太多了么?
那天道日記·的副本之上,畫著各種陳牧親手抄畫下來的怪獸以及想象中的各種高達。
已許久沒有得到獎賞的陳牧總是在想著如何記錄得到獎賞。
他已經連續很久寫日記了。
可現在系統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了。
實在是無奈啊!
他只能濫竽充數,用圖畫來填充。
靜謐無聲的章台宮。
嬴政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派人去一趟西域城。
「傳朕旨意,孔雀王朝一戰,藍翔學院掌院陳牧戰功顯赫,封為西徹侯,自今日始,西域城以西、以北、以南,各國、各地、各種族,皆由西徹侯陳牧掌管!」
聖旨擬好,玉璽一印,送往西域。
時隔半月。
陳牧還深處於恐懼之中無法自拔。
前一世看的小說、電視劇、電影、動漫、動畫太多了,這些玩意兒嚇不到他,但這些真正的出現在眼前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尤其是戰報中都是王離的筆跡啊!
說明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系統爸爸,你該獎勵我了吧,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連個屁都不放了。】
陳牧趴在書案上,不住的吐槽。
忽然。
一股惡臭傳來。
【你行,你還真給我放個屁。】
陳牧捏著鼻子起身逃離書房。
一出門,正撞在趕來的項羽身上。
後者老臉通紅,眼中儘是惶恐,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偷看人洗澡了?」
陳牧拉住他,帶著質問的語氣。
項羽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只是……」
他說著說著,忽然湊到陳牧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剛知道天天給我守門的那個侍衛是虞欣雨假扮的!」
「……」
短暫的沉默。
「啊哈哈哈哈!」
接著,陳牧放聲大笑。
他用力的拍打項羽的肩頭:「那你還真有點兒本事,這麼俏艷的大姑娘天天站在眼前你愣是沒有發現!」
「你就別取笑我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項羽一臉羞愧。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
他的貼身侍衛可不是只看守寢室的,他洗澡幹啥都是侍衛站在門外。
這樣一想。
那自己渾身上下不是都被看了個乾乾淨淨的。
是。
自己是喜歡都能直說,臉皮也厚。
但也沒有厚到這個程度啊。
「行了行了,你先躲著吧,我去見見她。」
陳牧一直笑道小腹酸疼,這才將項羽推到書房去,轉身前往正堂。
正堂內。
虞欣雨早已換上了自己的衣著,亭亭玉立的一個大姑娘,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唯一不好的就是過於洒脫。
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岔開腿坐在座席上,吃著點心,上下打量一旁的小丫頭。
「她不行,她太好看了,不能去伺候項羽,以後不準去了。」
「是。」
小丫頭滿眼無奈的答應。
陳牧一走進門,正瞧見虞欣雨推著小丫頭往外走,細問之後才笑著讓小丫頭離開。
「我以為他老早的就把你安置妥當了。」
陳牧笑著拍了下虞欣雨的頭,帶著幾分責怪的語氣:「你也是,來了就來了,躲躲藏藏的算是什麼意思。」
「我哪兒有,是他自己看不到我。」
虞欣雨別過頭去,哼哧兩聲。
「那你們這算是什麼意思?」
「他不願意現在娶我,他說自己太危險了。」
「我幫你去勸勸他吧。」
陳牧很清楚虞欣雨的性子很犟,認定了什麼就是什麼,誰說也不會聽。
所以,他只能重新回來找項羽。
項羽倒也是老實,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真的喜歡她,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這個情況不允許啊!」
陳牧反問道:「你怕耽誤她?」
項羽果斷的搖頭:「怎麼可能,人生苦短,誰耽誤誰了?再說了,我這不是現在……我還沒去過她家裡,也沒有正式的跟她家人見過面……」
話未說完,陳牧抬手打斷他的話。
陳牧上下打量項羽,面帶幾分疑惑:「你以前不是這樣啊!」
「誰說不是?」
項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喜歡誰就告訴她,這是真的,但動輒便要成親,她家裡人該如何想我?難道我要把項家的名聲全都敗完嗎?倘若我跟你一樣的身份地位,我自然是直接帶上聘禮娶了她。」
聽到這話,陳牧一時之間竟然還想不出來該如何跟他解釋,只好暫緩此事。
夜,逐漸深了。
剛處理完一些普通政事的陳牧走出書房,一抬頭就瞧見了屋檐上站著提著酒葫蘆的項羽。
後者朝他招了招手,縱身躍向卷宗閣的攢尖頂。
待到陳牧追來,項羽先把酒葫蘆遞給他,接著問道:「「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這是什麼意思?」
陳牧灌了一大口酒,慢悠悠的答道:「這是《詩經》中的《小雅·採薇》,怎麼?你還喜歡這些?」
「不喜歡,我只喜歡兵書,這句話是虞欣雨今天追上我了跟我說的,說完她就走了,也不跟我說是什麼意思。」
項羽面露愁容,接過酒葫蘆大口的喝著。
陳牧笑道:「這是戎卒返鄉的詩,大概的意思就是打仗的艱苦和思鄉思歸的,我想,她跟你說,大概就是想告訴你,你也是帶兵打仗的,這種孤苦你應該是了解的,她想陪在你身邊,或者就是她想告訴你她很孤單,想讓你陪著她吧。」
聞聽此言,項羽苦笑連連:「孤苦?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這算是什麼疾苦?能夠帶兵打仗,衛國衛民,這是何等的榮幸,這怎麼會孤苦?」
此話一出,陳牧算是明白了。
跟項羽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虞欣雨這算盤算是打錯了。
罷了。
誰讓咱是她姐夫呢?
幫她一把吧!
稍加思索后,陳牧清了清嗓,指著院中的樹,認真說道:「她跟你說的,你聽不懂,我幫你翻譯翻譯,你就明白這個孤苦是什麼意思了,你看那院中,有兩棵樹,一棵是……你是不是聽不懂?」
項羽點點頭。
陳牧翻了個白眼,改口道:「那我換個話說,你晚上睡在哪兒?」
「榻。」
「那好,你聽我說。」
陳牧抿了下嘴,說道:「你的榻上有兩個陶枕,一個是你的,另一個……也是你的。」
醍醐灌頂。
項羽嘴張的老大,拉長了尾音:「啊哦~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