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暴雨

「那謝謝啦，生意興隆！」大輝想到家裡的媳婦兒子，就沒有什麼捨不得的，何況今天一早的魚收穫不少，付完款還餘下二元多一點。

「謝謝，承你貴言！」

「各位街坊，祝好生意，我先回了。」雜貨鋪的劉大山，豆腐嬌和劉寡婦也沒落下打招呼，然後提著沉甸甸的豬腿走了。

「哎，這豆腐賣不完就虧死了。」豆腐嬌愁眉苦臉的對著還剩三分之一板豆腐嘆氣，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天，利潤就在這裡呀！

「這鬼天氣這麼悶，我這豬肉更慘，這麼好的肉呀！」

「村裡大戶人家都沒過來，這果子也沒人看得上了，可惜這麼鮮甜脆口的桃子呀！」劉寡婦看著開始蔫蔫的桃子，肉疼得很，長得這麼好，她都沒捨得給孩子留，好不容易盼到今天有半天空閑時間摘了來賣，就為了換幾個錢存起來，過完年給哥兒交學費，現在指望不上了，日子本就過得緊巴巴，這可怎麼辦呀！

正在唉聲嘆氣的幾人，立刻就迎來了『噼里啪啦』一陣蒙頭蒙腦的大雨，劉宰閔手忙腳亂的用蓑衣把肉蓋了起來，擺攤的三人，連著來趕集買完所需還沒走遠的三個鄉里，大家都挪到了簡陋的雜貨鋪里避雨，一時間本就不大，擺放著各種貨物的小店顯得擁擠不堪，大山也踢著拖鞋過來，與他們一起站在門口看著這場急雨，聽著豆大的雨敲打著頭頂瓦片，發出嘈雜的『啼哩佟咯』響，希望雨快點停，好做點營生。

雨幕大到看不清一米遠的距離，水汽瀰漫著灼人的熱氣，讓人難受得很，但也只能擠在這裡頭待著，一陣閃電伴著落在屋頂上『轟隆隆』的巨大雷聲，擠在最邊上膽子小的二個女人都嚇得面色煞白了幾分，五個男人也禁不住抖了抖身體，實在太嚇人了。

「我的個乖乖，老天爺！這是要幹嘛！」大山縮著縮脖子喃喃說道，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急雨，以前聽聽老人說，這是要死人的！

他的話聲未落，接著又是藍汪汪的一束閃電隨著雷聲『噼啪啦啦』的落在眼前，嚇得眾人『嚇』，『啊』的叫聲中，抱頭蹲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男人們尚且如此，二個女人更甚，劉寡婦雖然抖抖索索臉色煞白，豆腐嬌卻早已嚇壞了，像是救命稻草般死死抱著劉寡婦，涕淚落了一臉，狼狽不已。

遠處，連續雷電交織的落下，時不時在附近又落下幾組，嚇得雜貨店裡的幾人更是縮成一團不敢起來。

這場雷電加交的特大暴雨，終於在一個小時候后漸漸停息，雨停后，碧空如洗，先前的悶熱已經換上了清涼，眾人彷如劫後餘生般走出雜貨店，只見滿眼狼藉，低洼處積水成了溪流，奔騰著流向低洼處。

「不好了，不好了！田裡死人了！快去幫忙！」有村民飛奔過來，邊大聲嚷嚷著衝進了公社裡，隨之生產隊里的支書帶著二個組員，從公社那邊飛奔出來，直奔田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