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書儒門

故而在遲疑再三后，「雞肉」殷勤又憂心忡忡地發此一問。

好在黑衣人對他的排斥不以為意，見問只是皺眉微瞥了一眼，說道：「給我找到一冊叫做爾雅註疏的古書。」

「什麼古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書，既然是古書，那一定也是很珍貴的寶物吧？」白雲低一驚之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像我們這種窮山僻壤的地兒，往哪裏去找，又哪可能找到啊！」

「哼，我讓你們去找，當然是可以找得到的！」黑衣人聽他口吻，臉色頓時頗帶幾分極不耐煩的慍怒，低沉地喝斥道，「早在動身來此以前，我就已經查出這東西的着落，並確定它就在廉大雅手上。

小賊，難不成你們竟以為我不遠千里，巴巴趕到這窮山惡水，純粹只是無聊得發慌，陪你們消遣的么？」

「不敢。」白雲低慌忙搖頭否認道，「我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我對廉老師怎麼會藏着你需要的寶貝表示好奇。畢竟，他只是我們村延請的教書先生……」

「黃口豎子，能知道得了什麼？」黑衣人意頗不屑地叱答道，「廉大雅出身天書院，為天書院十三名侍經大弟子之一。

他向來以學究先生的身份，到處傳播天書院的教義，發展儒家門徒，被人聘任西席又何足為奇？」

白雲低聞言眼睛一亮，又問道：「你是說，廉老師其實也是一位隱藏的高手？他來到我們學堂，除了混口飯吃，還抱有其它目的？」

「對頭，雖然不太準確，但也可以這麼說。」黑衣人冷笑道，「不過你儘管放心，就你們村裏這幾塊稀鬆平常的料，他也犯不上動歪心思。他夫妻兩個奉命監視的那個人，住在別的地方。」

「大俠，天書院是個什麼所在，裏面的人厲害不厲害？廉老師夫妻倆在監視誰？」白雲低的發散思維因好奇而一發不可收拾，再次啰嗦追問。

「多嘴什麼！」那黑衣人忽然側身凝神諦聽，低聲喝令道，「有人來了，你們趕緊走。記住給我找到那本書。千萬不可偷懶，否則必有嚴懲。」

說着，他一把抓起白雲低和殷勤，拍開窗戶，飛身縱出了窗外，哼道，「我會隨時聯繫你們，抽查進度。」

說到後邊，聲音逐漸變得隱約飄忽起來。

白雲低連忙看時，卻只見一道黑影縱跳如飛，在妙藻學舍旁邊的樹林邊飄飄揚揚，起落不定。未幾，便已裊裊遠去，不見人影。

雖其人言猶在耳，白雲低和殷勤仍然感覺全身驀然放鬆，如釋重負。

卻聽一路匆匆腳步聲走進那雜物間，似乎正在翻找什麼東西的模樣。

白雲低和殷勤趴在窗枱旁偷偷往裏看去，只見廉紅燭手裏抱着好幾卷書冊又急急忙忙地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哎，白菜，你不是也要去找什麼寶貝嗎？現在裏面沒人，要不要再去找找？」殷勤瞅著滿臉生無可戀神色的白雲低道，「說不定一下子能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