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鬧大了
「不要臉。」潘紅拂氣得牙齒打顫。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賢妃臉色更加難看，維持多年的慈愛終於開始裂開：「秦王，這就是你選的媳婦，人還沒入府就挑撥離間。紅拂是什麼人，她是你妹妹。剛處置完龔嬤嬤現在又將矛頭指向紅拂，她要幹什麼？」
「娘娘不必為難阿殊，是我善妒霸道。」墨千千揚眸，擋在離殊面前。
她的舉動，讓離殊心喜，手忍不住去摸墨千千的腰，卻被對方打開。
兩人的小動作，被賢妃看到，火氣越發壓不住。
墨千千豁出臉，不懼別人的流言蜚語，到時讓賢妃不知如何。
她不接墨千千的話，捏著帕子按眼角：「秦王，你真的要為這個女人，和母妃生分嗎？」
離殊淺笑：「母妃多慮了，千千就是心直口快，和潘姑娘一樣，沒什麼壞心眼。」
賢妃：「……」
這話怎麼接，再說墨千千不是，豈不是說紅拂。
「你沒聽到她剛剛說什麼嗎？」賢妃不死心道，「你小時候，只和紅拂玩，本就是青梅竹馬……」
「母妃，潘姑娘小時候只在京城逗留兩個月，與兒臣算不得青梅竹馬。」離殊可不敢承認。
潘紅拂氣得跳腳，指着墨千千怒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殊哥哥和姨母也不會生嫌隙，掃把星。」
墨千千薄唇微揚，周身帶着冷意：「我剛剛是不是提醒過你，再讓我聽到曖昧的話，後果自負。」
潘紅拂不想認慫，揚著下巴：「你，你能奈我何？」
墨千千彈彈指甲，悠哉地開口：「也不能怎樣，以後秦王府潘姑娘不得入內，阿殊百米外你不得靠近。」她笑笑，好心提醒，「潘姑娘若是不信，現在可以試試。」
「你怎麼敢……」潘紅拂來京城就是沖離殊，若連秦王府都進不去，她來幹什麼，「姨母，她欺人太甚。」
「秦王，她還沒進秦王府，你就看着她欺辱我。」賢妃臉色鐵青。
墨千千沒出現前，秦王從來沒忤逆過她。本以為會母慈子孝下去，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
皇上剛給兩人賜婚時，賢妃就擔心壓不住墨千千，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
「母妃息怒，千千怎麼會欺辱您。」離殊拉住墨千千的手，無形中表明自己的態度，「兒臣在母妃身邊多年，怎麼會任由人欺辱您。」
賢妃看着兩人黏在一起的手，火氣更甚。
就聽到離殊又道：「當初兒臣的腿被木神醫篤定，再無站起來的可能，母妃應該知道這件事。」
「你提那些往事幹什麼。」
「兒臣和千千第一次見面，她便說能治好兒臣的腿。當時兒臣便答應，日後只要不違背道德，不姦殺擄掠，兒臣都答應她的要求。」
「你……」賢妃臉色鐵青，「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母妃，任何事情都沒有兒臣的腿重要，您說呢？兒臣不能出爾反爾，千千剛剛的話，既沒有違背道德，也不是姦殺擄掠，兒臣只能答應。」
墨千千翻白眼，什麼叫只能答應，明明心裏樂開了花。
她早看出來離殊不喜歡潘紅拂，確切說是不喜歡潘家。
「母妃。」離殊上前扶住賢妃的胳膊，「兒臣還能入宮給您請安，多虧了千千，就沖這一點，兒臣也不能做背信棄義的事情。」
賢妃抬頭，對上離殊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心理無端泛起恐懼來。
從什麼時候，她看不清秦王了。
外面傳來龔嬤嬤的慘叫聲，賢妃強撐著身子，不讓脊背彎。
杖責一百，龔嬤嬤非死即傷。
「堵住龔嬤嬤的嘴，別污了母妃的耳朵。」離殊厲聲吩咐。
賢妃唇畔微動。
「你們這是在鬧什麼。」一道明黃隨着眾人的跪拜走進來。
德妃娘娘看着行禮的賢妃，嘖嘖兩聲：「賢妃，你這是幹什麼，弄的後宮人仰馬翻，聽的都嚇人。」
皇上深深看了眼秦王：「秦王怎麼回事？」
「皇上都是誤會……」賢妃先開口解釋，卻聽到德妃嗤笑一聲：「龔嬤嬤可是姐姐最得利的人，杖責一百怎麼可能是誤會。」
賢妃一噎。
「都閉嘴。」皇上陰騭的眸子掃過兩人：「秦王你說。」
秦王平靜的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皇上。
「玉鐲還在龔嬤嬤身上搜到？」皇上問道，「可在她身上搜到金簪？」
秦王搖頭：「回父皇，沒有。」
賢妃手心冒汗，弄丟御賜之物，可是大罪。她不該任由潘紅拂胡鬧，現在她騎虎難下。
墨千千沒想到皇上回來，德妃的表現更讓她吃驚，琰王還在皇陵，她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
不過，開局兩句話，墨千千知道，德妃是沖賢妃來了。
「皇上，臣妾沒說錯吧。」德妃嬌嗔道，「姐姐宮裏鬧這麼大，後宮都知道了，皇上還不信，這不過來看看，沒想到是真的。」
「姐姐，不是我說你，御賜之物應該收好才是，別見人就拿出來顯擺。你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這樣顯的小家子氣。」
「你……」賢妃氣得磨牙，礙於皇上在場不好與對方計較，只能忍着跪地請罪，「是臣妾不好，金簪和玉鐲都放在匣子裏，沒想到轉眼間就不見了。是臣妾保管不周，請皇上責罰。」
墨千千聽這話，忍不住咂舌。
德妃若是大大咧咧驕縱的皮囊，那賢妃就是以退為進的代表。
不管哪一種，她們都抓住皇上的心思。
想到交給暗衛的金簪，墨千千嗤笑，賠了夫人又折兵，賢妃賠大了。
「一支金簪也能鬧出這麼多事來，你是怎麼管理流雲殿的？」皇上臉色陰沉。
往日賢妃最是安分，最近不知怎麼，不但往御書房送吃食，連自己宮裏人也開始不安起來。
皇上凝眉看向秦王。
賢妃聞言，心裏咯噔一聲，皇上這是說她無能。
德妃，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