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零拋妻棄子知青（15）
事實證明，這年頭，不管是對誰而言，體制內公家飯的誘惑力都不容小覷。
都不需要時清過多解釋，趙向東和孫蘭就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不僅僅是成年人答應的快，趙芬芳更是一聽自己可以不用拼死拼活念書，就能上學，一下子就跳得比誰都高。
這下也讓趙家人再次感受到了時清口中的「芬芳運動神經發達」這件事。
既然定下了，凡事就沒拖延的道理。
剛好，公社12月份包了一輛小客車送公社的青年們去縣裡考試，大隊長直接拍板，把時清和趙芬芳也順道搭上。
十二月十一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小紅旗公社村口大道上，罕見地停了一輛小客車。
這可是趙向東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又花了錢，才從鎮上租來的車子。
他們的考場在縣中學，這一路過去可要整整半個多小時。
但在場諸多年輕人一個個都沒有半點怨言。
迎著朝陽，年輕人們恨不得在車上多看一頁書，多背一道概念。
連時清都沒想過要勸他們放鬆一下。
這可是真正能改變這些人未來命運的大事。
等到車子停在縣中學門口，一眾年輕人下了車，看著堪稱簡陋的中學校門，眼裡滿是希望。
回頭再看向幫助自己複習了快兩個月的時清時，青年們一個個眼裡的感激都快溢出來了，感覺那話都到嘴邊了。
時清可聽不了那些肉麻煽情的話，他直接板著一張臉：「考試前還想說什麼廢話？是前幾天的考點忘記了？還是那道公式又混淆了？難不成是准考證忘記帶了？！」
經過將近兩個月的輔導洗禮，即便時清年紀並不比在場這些人大，但他說話，還是讓這些年輕人神色一凜。
「沒有，我都記住了！」
「都帶了都帶了，上車前我剛跟大伙兒檢查了一遍呢！時清你放心！」
這麼七嘴八舌一通解釋，才好歹是把原本那種煽情氛圍給攪和了。
知青里年紀最大也是這次來參加考試的青年中年紀最長的屈向紅站了出來：「時清，大家就是想謝謝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考，不僅為我們自己，也為了咱們小紅旗公社！」
時清的神色也變得柔軟了些，他還不知道這些人嘛。
這次來參加考試的年輕人都不是什麼壞人，即便個別互相之間有些小摩擦小誤會，在高考這件大事前，一切都退一步。
「儘力，別辜負自己就行。」
他給了最後一句鼓勵，然後帶著趙芬芳和趙小娟轉身離開。
青年們目送時清一行人走遠，一直等到看不到人影了，他們才轉頭看向了考場。
周圍也有不少同樣來開始的年輕人，有些不解地問他們：「剛剛那位是誰啊？這麼年輕，怎麼你們都這麼怕他？」
小紅旗公社的幾個年輕人直接反駁：「我們哪裡有怕，我們那是尊敬！那位可是我們的複習老師！」
說完，也不管別人震驚的將信將疑的表情，雄赳赳氣昂昂往考場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外村人摸了摸腦袋嘀咕著：「哪裡來的老師，這麼年輕……」
時清不知道考場內外發生的事情，他帶著趙小娟和趙芬芳往縣體校去。
小紅旗公社位處東江縣的最北邊，東江縣不算大，但是有附近幾個縣城唯一的體校，而剛好，十二月份是體校選拔新人的時間。
時清提前找了自己那位高中同學，幫著聯絡了東平縣體校的選拔教練。
一路上，趙芬芳還有些緊張：「小姑父，要是到了那裡教練說我跑得不快，可怎麼辦？會不會不讓我上學了？」
也不知是不是幼崽天然的敏感，明明時清總是冷著張臉，但趙芬芳自到了他這邊來跟著學習，就一直對時清很親近，一口一個小姑父，叫得比誰都親，對小姑父都這麼親了，對趙小娟這個小姑姑就更別提了。
趙小娟的肚子如今已經個月大了，但她從小身體就健康，加上懷孕后，各種保養品就沒少吃，時家寄來的麥乳精和鈣片更是沒怎麼缺過，因此走路起來倒也不怎麼難受，但趙芬芳還是時不時就想去攙扶一下小姑姑，一副生怕她摔著的樣子。
趙小娟摸了一把外甥女的後頸，明明是十二月的冬天，這孩子愣是能出一身汗。
也不知是急出來的，還是剛才一路上蹦躂出來的。
她如今懷著孩子，看趙芬芳就更疼愛了，趕緊安慰她：「沒事，要是這個體校不行，等我和你小姑父考到了城裡，再帶你去城裡的體校看看，實在不行，再讓你小姑父教你。」
趙芬芳前面還樂呢，能去城裡的體校，多體面多光榮啊！
結果聽了後半句話，「不行！我一定能考上！」她握著拳頭，滿臉寫著視死如歸，壯志雄心，好似背後都燃著熊熊烈火一般。
她可不想再背書做題了！..
這次，說什麼也要考上。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趙芬芳在選拔教練吹哨后，一溜煙跑得飛快，兩條本就比同齡小孩長的腿，揮舞地都快能看見殘影了。
「滴！」一聲哨響，趙芬芳衝過了百米的終點。
教練低頭看著手上的計時秒錶，都有些驚訝：「12秒47！」
趙芬芳對多少秒沒什麼概念，還跑過去探頭看教練手上的計時器：「教練，12秒47是多了還是少了？我能進體校嗎？」
教練再抬頭，看向趙芬芳的時候，眼裡滿是對一個可塑之才的欣賞。
「能進！你要是以前沒訓練過，現在能拿個12秒出頭，那稍微訓練一下起跑，就能跑出個一級運動員的成績來，再有天賦一些再努力一些，進國家隊也說不準！！！」
教練以前也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孩子，更加不吝嗇解釋。
再轉頭看向帶著這孩子來的家長時，臉上堆滿了笑。
「你們是這孩子的……」
時清都沒想到，不過是想試一試，竟然就測出了一個小天才。
趙小娟也非常高興，自家的孩子眼瞅著未來前途光明，而且這年頭能上個體校，未來要是能進國家隊，絕對是光宗耀祖了！
「我們是這孩子的姑姑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