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化之患

楊牢看向面板。

臂力：76/76

根骨：79/79

身法：63/63

悟性：14/14

福緣：10/10

真氣：18902/18902

已掌握技藝：劍氣指553/53（出神入化）、星辰鍛體術703/3（無與倫比）、長春心法581/101（出神入化）、流星步法532/89（技冠群雄）、渡魂門基礎術法要領562/88（出神入化）、傀儡術545/50（出神入化）、鍛先天捶神法539/39（出神入化）……

特殊屬性：蟒雀異格：6/6

……

在先前的各種屬性之後，又多出來一個特殊屬性，不與先前的屬性互通，顯示的名字，正是蟒雀神。

或者說，沒有神字，只是蟒雀……

他感覺這個屬性是可以點擊查看的，輕輕觸摸之後，蟒雀異格再度展開，一陣數據傳入楊牢腦中，讓他很快明白了所謂的「蟒雀異格」究竟是什麼東西。

顧名思義，就是自己與「蟒雀」的同化程度。

不是奪舍，而是同化。

異格度越高，自己就越接近蟒雀神，思維也會一點點的改變，直至逐漸非人，他就不再是他，而是蟒雀神的一個延伸罷了！

胸口處的翼紋，便是蟒雀神留在楊牢身上的種子，會逐漸萌發。

要是自己之前沒有用洗點面板打破虛妄，現在的異格度可能就不僅僅是兩點這麼少，可能已經漲到三四十、四五十去了。

四十多的異格度，自己就會變成蟒雀神的延伸，再往上走，他就會與蟒雀神在根源上越來越接近，要是蟒雀神願意無止休地同化他，最終或許會達到直接與蟒雀神同根而生，表裏如一的程度。

這個「蟒雀神」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存在？楊牢難以想像，此等手段，已經非人力所能為之了，采香教主的千里施法和蟒雀神的手段比起來，都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所幸，就現在來說，兩點還沒有對他產生理智上的影響。

「不過，這對我來說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伴隨異格度的提升，我也能獲得蟒雀神的種種天賦神通，要是日後找到保全理智的方法，那蟒雀神就反而會被我反噬，成為我的化身也說不定。」

楊牢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芒，突然間，他的瞳孔收緊，化作了如蟒蛇一般的豎瞳，真氣在一瞬間飛快地消耗，轉眼間就已經用掉了三四千的真氣。

蟒雀神天賦之一：望氣！

氣色光明則發興，氣色暗淡則敗落。氣呈紅色則巨富，氣呈黑色則有禍，氣呈紫色則大貴。

世間在楊牢的目中陡然不同，各種各樣的「氣」充滿了他的視線，但大都是灰濛濛的敗落白氣，只有自己身上，是赤紅透紫的氣，如龍如虎，在紅紫之中，隱約可見一抹幽黑到極點的氣息。

自己從流民走到現在，凝聚如此規模的紅紫之色倒也正常，而那抹黑色，大抵代表着采香教主的咒術依然鎖定着自己。

望氣之能，可以此見人之吉凶！

再看向身旁的紀涅，小女孩身上五氣混雜，不過大多顏色不深，主要都是代表身體健康的淡紅之色，唯有北方之氣，凝重如墨，黑中發紫，乃是惡煞之徵，將有非死即傷的大事突襲！

楊牢的目光一瞬間凝重起來。

紀涅近日要出事？

自己現在身處天水城中，實力足以橫壓天水城，

誰敢對他動手？誰能與他動手？掌劍司的人……還是黑虎幫？

在看到紫黑之色的時候，楊牢殺心萌動。

「楊哥哥？」

紀涅看到楊牢突然轉身看向自己，歪頭問道，以為楊牢有什麼事情。

楊牢收瞭望氣天賦，沉默少許，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他倒要看看，是誰要對自己動手。

等洗完澡之後，重新穿上衣服，楊牢拿出赤色果實與紀涅分食，紀涅沒法像楊牢一樣整個吃完，一次只能吃下一小部分，而後，還要靠楊牢幫她調理身體才能逐漸吸收。

對於只有普通人體質的紀涅來說，赤色果實的提升尤為明顯，紀涅的肌膚變得更加水嫩光滑，秀髮烏黑澤亮，一些在荒野里留下來的傷痕也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愈發如同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精靈般可愛。

只是對於身高方面，卻沒有增長，只能到楊牢的胸口，讓紀涅略有些失望。

一邊修鍊一邊度過了晚上，楊牢現在每日對睡眠的需求已經很少，大概兩三天才需要小眯一會兒，次日起床之後，楊牢若無意般帶着紀涅出去逛街，沒有僕從雲集，沒有車馬相隨，要不是一身料子不凡，看起來只像是一對年輕的兄妹。

「長樂樓新品甜酒豬頭肉！滑嫩爽口不可不嘗！只要六十文錢！」

「神仙粥！廣海州特色神仙粥！都來嘗都來嘗！」

「修鍋！打剪子！二十文錢一次！」

楚州受天旱的影響較小，街道上熱鬧程度比青州城有過之而無不及，成衣店、古董店、漆瓷器店、賣書的、賣傘的、賣菜的，各種各樣，絡繹不絕，哪怕是在青竹幫的地盤內，也能看到許多黑虎幫的弟子進進出出，其它江湖客相比起來倒是少了許多。

隨便找了家茶樓坐下，要來兩碗上好的茶水，聽坐上說書人講著一段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拍案聲、喝彩聲、起伏不定。

楊牢暗中觀察許久，卻仍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倒是突然進來的一道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清絕？

只見一襲青衣的少女娥眉青黛，硃唇皓齒，細腰雪膚，顧盼生輝，自有一番清雅氣質，唯獨一對遠山微蹙，讓她看上去又多了一些楚楚可憐之貌。

一路走來，便一路吸引著茶樓之中無數人的目光。

「好漂亮的姑娘，這腰，這屁股，要是能給我當老婆……」

「我感覺這腿我可以玩一年！」

「小美女是被夫家打罵了嗎？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教訓那賊！」

茶樓之中，粗鄙的江湖客們放蕩地開着沒品的玩笑，讓李清絕愈發地厭惡起來，雙眉蹙得更厲害了，但還沒等她找到位置坐下，忽地就看到楊牢竟然也在這裏，身邊還跟着那個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小女孩似乎愈發地嬌艷了一些，便不由得僵住了。

臉上的憂愁之色頓時消失，轉為了熱情笑意，李清絕硬著頭皮走到楊牢面前，柔聲道：「楊爺，我……」

一個絕色的美人，突然對另一個少年有些討好的開口說話，茶樓里的江湖客們格外的艷羨，竊竊私語。

楊牢理所當然的承了這一聲，打量著李清絕，他並沒有將她囚禁起來，畢竟，李清絕根本沒有從楊牢手中逃脫的可能性，無論是體內的那一道劍氣，還是楊牢留在她身邊的紙人，都能輕易殺死她。

「你到這裏來有事？」

楊牢對她說道。

李清絕莫名感覺自己如同逃學被師長抓住的孩子，在被接受逼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買的志怪小說看完了，無聊，來聽聽天水城的茶樓說書與我李家界那裏有何不同。」

作為一個世家大族的女兒，竟然會喜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要是被其它世家知道，只怕會驚愕異常。

楊牢卻沒有任何反應，他點點頭，沉吟了幾秒，忽然道：「聽說你們世家大族底蘊都很深厚？你們有沒有那種，普通人突然與一些神像鬼物變得相近的案例？或者與其相近的，拜過什麼東西后，就會突然間飛黃騰達，變得與之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的故事。」

李清絕十分訝然，她沒想到楊牢竟然也喜歡神鬼之類的東西，不過說到這個，她可就專業對口了，在家中之時，她可是把家裏書房的那種東西翻了個遍，加上術師記憶遠超普通人，思索少許，她很快有了一些記憶，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嗯……」

聽李清絕說完，楊牢只覺得並沒有什麼頭緒，就在這一天之內，他發現蟒雀異格又增加了一點，達到了七點，讓他心中蒙上一層陰影。想了想，楊牢乾脆讓李清絕書信一封，讓她把家裏的那些書全部寄過來，以量取勝，總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被蟒雀神盯上的吧？

大不了海底慢慢撈那一根針！

……

下午的時候，遇到黑虎幫登門拜訪，於成鶴不僅給自己送了九千兩銀子、十二瓶真氣丹等東西，還額外附贈了一株十分眼熟的樹。

那株牛行善從乾坤袋裏拿走的赤果樹！

沒想到黑虎幫竟然捨得送給自己，楊牢對於成鶴頗為意外，只以為是於老虎的主意，還算滿意的收了下來。

這株赤果樹成色看起來也與楊牢的那株差不多，萎靡不振，不過，當楊牢將其種在一起之後，卻看到兩株赤果樹同時煥發出了生機，枝葉青翠欲滴，果實也比之前飽滿了一些。

原來……它這是自己對象沒了才萎靡的啊！

楊牢一陣無語，摘下一顆果子嘗了嘗。

臂力+6！根骨+7！身法+6！

加屬性的效果也提升了一些。

有這果子在，修為提升也不是困難之事了。

之後幾天內，楊牢專註於修行，同時仔細觀察著紀涅身邊發生的事，只見紀涅身上紫黑色的氣遲遲未能消散，反而愈發濃郁了一些，讓他很是不安。

楊牢點開自己的面板，只見上面數據赫然化為：

臂力：112/112

根骨：116/116

身法：95/95

悟性：18/18

福緣：10/10

真氣：26848/26848

已掌握技藝：劍氣指573/73（出神入化）、星辰鍛體術739/39（無與倫比）、長春心法5991/131（出神入化）、流星步法554/111（技冠群雄）、渡魂門基礎術法要領599/125（出神入化）、傀儡術566/71（出神入化）、鍛先天捶神法561/61（出神入化）……

特殊屬性：蟒雀異格：11/11

楊牢根據自己的理解換算，那天出現的大護法平均屬性應該在八九十左右，而按照采香教眾人的說法，大護法在一流之中也屬於實力不錯的，頂尖一流的平均屬性應該就和楊牢差不多，是在一百出頭的樣子。

依靠星辰鍛體訣與赤色果實，僅僅幾天的時間內，楊牢的屬性就提升到了新高度。神魂強度也提升到了觀神境大成，

哪怕不加點，應該也能有堪比宗師的實力了。

他現在與宗師強者欠缺的只是一些積累。若是進行加點，一般的宗師強者可能還不如他。

要知道，楊牢初入一流境界的時候，就能靠着加點斬出超過了一流境界的一劍，而現在，只會更加誇張可怕。

感應了一下留在紀涅身上的紙人，楊牢這幾天表面上並沒有跟紀涅在一起，力求給外面一種假象，自己放鬆了警惕，勾引那個未知的危險上門。

現在，紀涅正走過一個人煙較為稀少的巷子，往自己這裏走來。

「按理來說，紫黑色的氣乃是突襲之煞，只要出現了，不會相隔太久才會出現的，為何連着幾天了，不僅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紫黑之色也沒有消散？」

楊牢仔細感應，卻發現紀涅那邊一切如故，沒有什麼奇怪地地方。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望氣天賦是不是還不到家，應該被同化得深一些望出來的氣才是正確的。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件事情沒有個眉目，楊牢心中難安，天知道自己哪天一個不注意放鬆了警惕，紫黑之氣就顯現出來，讓紀涅發生變故！

不過，就在這時，楊牢突然感覺紀涅那邊有了變故，一個身影驀然從陰影中出現，精神一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等待了許久的惡煞，終於出現了！

他舉身一縱，整個人便迅速往紀涅的方向而去。

……

偏僻的小巷子中，空無一人，背陰衚衕常年不見陽光，死氣沉沉。

紀涅提着一包藥材從巷子中匆匆走過，這裏是一條便捷小道，能更快回到楊府，她不怕遇到意外，藏在小胸脯上的紙人護符是楊牢親手給她折成的，有此物在，紀涅就感覺楊牢在她身邊，滿是安全感。

就在她轉過一個路口時，路邊突然有一個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老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老人痛呼不止，雙目也不知被誰刺瞎了，在空中胡亂揮着手，哀求着人來救他一命。

心地善良的紀涅本能般停住了腳步，她慢慢走上前去，說道：「老爺爺，你不要動，我幫你看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