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一個月後。
a市的墓園裏。
炎晚落地a市的第一時間,沒有回炎家,而是先前往上官婉媛的墓。
浩大的墓園裏,每一個墓碑都打掃地很乾凈,唯獨上官婉媛的墓碑雜草叢生。
一看便知,炎家人不怎麼過來。
炎晚清理好墓碑,輕輕地放下一束百合。
百合是上官婉媛生前最愛的花,如同她一樣,純潔,氣質高雅。
炎晚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道:「媽媽,晚晚終於來看您了。晚晚不孝。」
「您走後。炎磊回國,對外宣告您在緬國被劫財殺害,而我失蹤了。不久,就和唐婧雪結婚了。還帶回來了他們的女兒,宣稱是養女,只比我小兩個月。」
「媽媽,我聽了您的話,離開了炎家。但是我變成了一個陰暗可怕的人,您會討厭晚晚嗎?」
炎晚垂眸看了眼早已沾滿鮮血的雙手,水眸潤着濕意。
一陣風拂起,帶起炎晚及肩的髮絲。
青絲拂過炎晚的臉頰,好似上官婉媛的手在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臉,安撫着她,「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晚晚一直是媽媽的寶貝女兒。」
眼裏霧氣漸濃,炎晚又忍了回去,一字一句說道:「媽媽,我一定會為您報仇。炎磊和唐婧雪,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又待了一會,炎晚才離開墓園。
炎晚背着輕便的雙肩包,走在路上。
一向車水馬龍,人潮擁擠的a市,這一條路卻出奇地靜僻。
「砰砰砰!」突然一片槍聲劃破了寂靜。
槍聲混雜,炎晚一聽便知這是ak-47和狙擊槍的聲音。
這不是平常人能接觸到的槍支,更不可能出現在a市。不對勁!
難道她在a市,那麼快就曝露了?
炎晚警惕起來,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突然一隻手,把她拽了過去,隨即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過來。
炎晚敏捷地伸出一掌,卻被男人快速地擋下。
他發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別動,就一會兒。」
炎晚看到男人左臂上的傷口,血發黑濃稠,他中毒了。
這是黑薩慣用的一種毒。
她過去執行任務,用這種毒殺過無數的人。
這種毒非常劇烈,中毒那一刻,便四肢無力,喪失行動力。只需半個小時,毒就蔓延全身,暴斃。
這個男人跟黑薩是什麼關係?
急促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一聽就不下十個人。
「躲哪兒去了?」
「他受傷了,跑不遠,肯定在這附近。」
「就在前面!」
一對十?還有武器,眼看男人則兩手空空,還身中劇毒。能逃到這,已非常了不起了。
但黑薩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炎晚蹙眉。
方才在墓園時,炎晚巡視過周邊的環境。墓園的裏頭有個後山,眼看這荒郊野外,只能往哪兒躲了。
炎晚把男人的手往肩上一搭,語氣平靜地說,「往這邊來。」
兩人迅速上了山。
「砰砰砰!」身後子彈橫飛。
憑藉槍聲和彈道的判斷,炎晚沒有片刻遲疑地把男人壓倒在一邊,幾顆子彈從臉頰邊劃過。
她反手撐地,利落一個翻身,丟出了幾個石子,冰冷的眼眸中沒有一絲雜質。
「哎呀!」
慘叫聲在後山的叢林回蕩,兩個殺手捂住被割破的頸動脈,倒地。
好厲害的身手!
對手還有八個,這邊還帶着個病患,怎麼都處於劣勢。
「你中毒了,行動不便,先在這兒待着。」
炎晚找到一個大樹作掩護,安置好男人,淡淡地開口,不等男人回應,身影便瞬間隱匿於黑暗之中。
炎晚來到死掉的兩個殺手處,拿走了槍。
「砰砰砰!」槍聲又響起,是從那個男人處傳來。
該死!炎晚飛速返回,已有幾個殺手拿着槍瞄準男人,炎晚嫻熟地打開保險,上膛。
「砰!」
一聲槍響,一個殺手倒地。
「砰!」
又一聲槍響,第二個殺手倒地。
「砰砰砰!」
一瞬間功夫殺手倒地,百發百中,槍槍正中眉心。
「該死!沒有子彈了!」炎晚把槍隨手一丟。
「沒受傷吧?」
炎晚蹲下,仔細翻動着男人的身體,倆人靠地非常近。
「嗯。」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男人深邃的墨眸怔怔地看着炎晚。
四目相對,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鼻息,炎晚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從包里取出了一個藥丸,「你中毒了,會沒命,不想死就吃下。」
男人接過藥丸服下。
炎晚又拿出一瓶藥水和紗布,手法嫻熟地幫男人包紮。
「沒問題了,毒今晚就能清掉,但這過程會比較痛苦。」
藥丸已起作用,疼痛席捲全身,男人額頭上全是冷汗。衣領瞬間被浸透,他閉目養神,沒再回應。
炎晚這才有閑暇好好看男人一眼。
雖然面色慘白,但稜角分明的臉依然俊美無比,濃密的黑髮如寶石般淡淡有光澤。就算受傷,依然不妨礙他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王者之氣。
一看身份地位就非凡。
時間一點點流逝,炎晚速戰速決,把剩餘的兩個殺手也解決了。
她回到男人身邊,小手輕柔地探男人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病情沒有惡化,才在男人身旁躺下,緩緩睡去。.
男人睜開眼睛,墨眸停在炎晚熟睡的臉上,精緻絕美的臉平靜地如一潭死水。
回想起她驚艷的身手,還有眸中那抹凜冽的殺戮之意,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男人起身,取下外套,輕輕地蓋在炎晚身上。
天已亮。
叢林里傳來細碎地腳步聲和談話聲,是追殺的人又來了嗎?
炎晚立即驚醒,發現男人已經不見。
她警惕地往外走了幾步,發現殺手的屍體已不見,穿着黑衣的保鏢正在處理昨天混亂的現場。
而男人站在邊上打電話,白襯衣雖已臟舊,卻也難掩他儒雅高貴的氣質。
炎晚不禁感嘆這男人的恢復能力,中了那樣的毒,只一夜就能跟正常人一樣活動。
男人聞聲,掛了電話,看向炎晚:「你想要什麼?」
「?」炎晚不解。
「你昨晚救了我,我不會欠你。」男人語氣平淡。
男人二十三年來,一直站在金字塔頂端,從來都是別人有求於他。第一次他欠下了恩情,還是救命之恩,他不佔人便宜。
「那就送我回家吧。」炎晚隨口道。
「你確定?」男人眼眸幽深,與她對視。
「嗯。」炎晚慵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