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迦葉寺下
原本轉過身去的老者也被成楚涵的話語吸引了過來。
「不愧是汴梁才女，字字珠璣。小小年紀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看出問題關鍵着實不易。」老者點着頭，兩眼滿是欣賞之色。
聞言兩人也是雙手一禮。
「前輩言重了，小女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倒是讓您看笑話了。」
老者擺擺手淡淡道：「不必謙虛，小方雲雖然不知你為何突然想修劍，但老夫提醒你一句刀劍雖然相像但並不相通，多年習刀使你劍式大開大合破綻太多。你要想在劍道上有所成就怕是要先廢了你的刀法，可你用刀已習得精髓，刀法已有小成，你可莫要本末倒置。」
方雲連忙躬身施禮。「並非是我想要修劍，只是一時有所領悟所以想來試試而已，還讓您掛心了小子慚愧。」
老者微微點頭隨即道：「你內傷未愈不宜長時間練武。」
聽聞老者的話，方雲也只好作罷兩人再施一禮，老者遠走後，成楚涵微微仰頭輕聲道：「也陪你練了一個多時辰了，眼下無事你陪我去買些吃食吧。」
「你倒是嘴饞，今日又惦記誰家糕點了？」
成楚涵淺淺一笑淡淡道：「迦葉寺下，荷葉糕。」
說完兩人便一同走出武堂。
方家內庭中
「你去將兩人行蹤稟報給他，記住切莫讓旁人察覺。」那中年男子沉聲道。
「是。」青年躬身一禮，隨即退出房間。
中年男子嘴角洋溢出不可察覺的微笑，片刻間又恢復如常，哼著小區晃晃悠悠的走出廳堂。
此時正值初秋，長風吹起短短几日便將迦葉寺下的楓葉染得通紅。
方雲二人手拿着荷葉糕漫步在這古寺的山道上。
成楚涵吃了一口遙看滿山的殷紅。
「都十年了這荷葉糕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方雲也吃了一口。
「難得你這麼喜歡，改日我差人來學以後再家中便能吃上了。」
成楚涵瞥視了他一眼隨即嗔道：「若不是這個季節，這糕點便不好吃了。」
方雲神色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他那疑惑的神情成楚涵輕聲呢喃道：「真是呆瓜。」
說完便自顧自的朝山下走去。
剛邁步走出兩步，成楚涵的身子便止在了原地，而同時方雲也察覺出了異常，連忙快步上前將她護在身後，雙眸不斷轉動環視着山林之間。
突然從古道兩旁竄出八個身影，看年紀都是三十齣頭，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讓方雲有些心驚，這八人最差也至少是人元境後期，其中三人身上的靈力反饋怕是到了結元境。
方雲神色冷峻，朗聲道：「諸位前輩偷入龍坡城埋伏在此，難不成是欺我方家無人？」
「啪··啪··啪」樹林間突然響起掌聲。
此時叢林間又緩緩走出一青年男子，身着淡黃色長衣，手持摺扇，衝天的髮髻配上他清秀五官顯得格外的精緻。
「方公子，多年不見好生威風。」
只見他對着成楚涵躬身一禮淡淡一笑。「成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方雲面色一寒冷聲道：「尹佑之，你不在凌源好好獃著，竟敢跑到我方家撒野。」
尹佑之神色不變依舊笑着說道:「成姑娘你看看，方雲他多麼粗鄙，我好心前來探望，他方家就是這麼待客的？」
成楚涵也是板着臉寒聲道：「尹大公子，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請回吧。」
方雲一旁提醒道：「趁我方家長輩還沒發現，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以免自討苦吃。」
尹佑之的臉一下陰沉了下來。「你方家算個屁，我還沒放在眼裏，今日我是來找成姑娘的，跟你沒關係識相的就滾遠點！」
方雲環視一周心中有些忐忑，身子往成楚涵那靠了靠，壓低着嗓子輕聲道：「一會動起手來你直接遁逃，我會幫你攔下追兵，回方家找我爹娘。」
「不行，差上兩境你怎麼可能拖的住結元境修士，他的目標是我，不會拿我怎樣，我拖住他們你回方家。」
方雲卻一口否定。
「今日就算我死，也不會拿你來冒險。」
成楚涵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尹佑之打斷。
「成姑娘，你們倆不必商量了，今日我來就是為你而來，對他我沒有任何興趣。」
說完還鄙夷的瞥了方雲一眼，樣子十分不屑。
成楚涵雙眉微皺隨即問道「那你想如何？」
尹佑之頷首一禮，然後微彎下身子輕聲笑道：「如今剛入秋，我凌源城赤雪峰下雨玲花快要開了，想請成姑娘去遊玩一番？」
方雲聽完心頭義憤難平，汴梁誰人不知他二人自小便定有婚約，他此番舉動與羞辱無異，當即怒道。
「尹佑之，你好歹也是尹家次子，尹家難不成都如此不要臉嗎？」
尹佑之雙眼微眯面色有些難看，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向成楚涵身上。
「我與你本無交情，尹公子請回吧。」
聽完她的話，尹佑之苦痛之色難掩，深吸了口氣強忍心中酸澀淡淡道：「成姑娘，這麼多年我待你如何你不知嗎？」
成楚涵眼神凌厲迎着他的目光沉聲道：「尹公子，我們本就是不是一路人，更走不到一起去，而且我早就心有所屬。」
說完還餘光還瞄了一眼身旁的方雲。
尹佑之見此更是惱怒。「換做他日我都可依你，但今日怕是由不得你了。」
話音剛落眾人都紛紛摸向自己的兵刃，兩方對視而立氣氛一下緊張到了極點。
一聲怒喝「方雲，你可敢與我一戰？」
「公子，我們···」
還不等那人說完，尹佑之又是一聲怒喝：「閉嘴。」
那中年男子又默默退了回去。
「方雲，你可莫要怯戰，今日我便要讓她知道，汴梁國天縱之才是我，而不是你。」他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更是妒火中燒。
「就憑你？我還沒看在眼裏。」說完方雲便抽出長刀夜鶯側身而立。
成楚涵連忙上前阻在方雲身前急聲道：「你欺負一個內傷未愈的人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