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纏鬥不息

「不用害怕喲，他們從出現開始就站在你這邊的，在你決定繼承這裏的力量成為這些遊離魂靈之後就已經變成你的僕人了。」唯的聲音空靈而清涼，不知何時閃到扎克的身後，她的玉臂輕撫扎克結實的雙肩。

「那麼，唯，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扎克看着屹立水中就像暗礁一樣看着這邊的所有白骨，心中的寒意漸漸消退，沒有殺意，沒有威脅，這些傢伙真的能被自己利用，能夠完成自己的信義么？

在扎克問完這句之後，唯又消失在他的身後，走回到前方的道路上。她漸漸地走到路的盡頭才側過半個身子注視扎克本身：「我不是人類，捨棄人類的軀殼的魔女一族，我的姐妹更多的喜歡惡魔而不是人類，但是我喜歡你。你已經願意與我締結契約，願意和我共赴生死，那麼我將會給你相應的回報。」

魔女是一種奇怪的種族，她們原本身為人類不過因為後天原因喪失作為這類的意義。他們信奉的更多的是惡魔，因為那能供應力量的存在可以幫助她們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扎克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就像她們的種族連惡魔都能糊弄一般，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惡魔計劃的一個受害者。

但是能夠看穿一切的唯不甘示弱的補充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這並不是因為我利用奇怪的法術攝心的，而是因為真正喜歡你的原因。」

「喜歡？」扎克懷疑的聲音脫口而出，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停下腳步，如果這個魔女再次信口胡言，扎克隨時準備離開這裏。「你說喜歡？魔女也會喜歡人類？」

「真是膚淺的男人呢，我們魔女雖然不會贊同人類，不過我們也有喜歡的東西，就如我，我第一次看到就會決定與哪個簽訂終身契約。現在，將你的白骨劍插進這個石縫吧，像是插我時候一樣。」唯的聲音像是種命令，讓騎虎難下的扎克有些無法抗拒，這難道也應該算作簽訂契約中的一條么？

催促對扎克產生了作用，他的雙手慢慢解開平時瞬解的劍袋，抽出勝過鐵劍的硬物后緩緩地像站在路的盡頭的唯走去。看着面前掛着笑容的少女，扎克又有些期待，像個等著獎勵的孩子一般。

直到扎克距離那盡頭牆壁還有一人距離的時候才看清那裏不是牆壁而是奇怪花紋的石門，由於花紋的關係，這扇門到底是怎麼開的是不知道，外開，內開，上下亦或是旋轉這些統統不知道。

扎克愣愣地看着唯，而唯撇撇嘴笑着，等待着，就在他們的背後那一大攤的白骨都在等著，有的殘破，有的完整但他們都在等待歸宿。如果是這樣的話，扎克就有必要做些什麼。

他揚起右手一把將利劍插入牆壁zhōngyāng的插槽，伴着巨大的響聲，從牆壁的另一邊沿着花紋傾瀉出耀眼的光芒。就在這時，被叫拔出白骨劍的扎克感到一瞬間被渾身被探知，就是那種一股力量探索過自己的感受，抽空了一般。

隨着劇烈的震動，墓室的頂部多年無法移除的灰燼向著四面八方傾灑著，飛舞的怨靈在空中獲得了新的活力，他們更加歡快像個jīng靈舞動着，同時叫囂著。灰塵散落像麵粉敷在了怨靈上，將那些靈魂壓了下來，白骨像是失去先前的活力癱回水面下。

當扎克的注意力回到牆邊的時候，黑sè的牆壁沿着不知怎樣的路徑撤開了，它露出後方光亮的通道，這個小路再次被延伸了下去，通向看不見的光的對岸。

「現在，立刻去裏面。帶着真誠的心就可以接種力量的源泉，成為這些幽魂怨靈的主人吧，而不是只是利用無法深入的死靈法師本領。」向著扎克大喊的一瞬間透露了緊張的氣息，她的話音和情緒還是讓扎克聽了出來，似乎有什麼讓里人格下的唯都不得不緊張的東西追在了後面。

但是如果在這裏停下來無論向哪邊都無法交待，他看着唯然後收起劍做着起跑動作：「那麼，就拜託你了。」

「當然，我們已經在一條船上了。」嘿嘿一笑的唯已經沒有剛才一陣的驚慌了，看來這個魔女也不是半吊子。就這樣唯將曼妙的後背交給了扎克，背對着光芒的背影讓扎克一瞬間踏實了許多，這樣的作戰合作在從前有很多次，不過和初次見面的女孩還是頭一回。

當唯感受到後方的光線消失，黑暗籠罩，她知道扎克已經進去了，墓室的啟動門關閉后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完成。那麼接下來，唯運用自己深沉冷艷的聲音說道：「暗處追蹤的你，出來吧，無論如何不會讓你過去的。」

隨着話音落下，黑影一側轉出另一個黑影，只不過這個是人類的影子沒有保持中立的想法。隨着四周怨靈藉助的悠悠光輝，唯清楚地看清路上看不清的人臉。

帶着一臉yīn影的維吉爾走了出來，這個扎克的前輩般的人物究竟是抱着擔憂還是憤恨來到這裏，除他以外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但是他來勢洶洶想要壞好事的勁頭還是讓唯察覺到了，只要知道這點就擁有作戰的理由。

「你認為你能阻止我么？」即使偷聽到唯的魔女身份依然敢下此等言論，可見維吉爾擁有着不俗的實力。可是唯這邊也不甘示弱，她揮舞著雙手，兩人間的小徑被層層木藤纏繞。

不過，維吉爾更快沒等唯說些什麼。先行出手的維吉爾已經移動過木藤那邊接近唯的身體，原來先前站在原位的維吉爾不過只是殘影罷了。只是一個死靈法師擁有超出人類的速度還是讓唯吃了一驚，不過可惜的是她沒有第二次的機會的樣子。

衝出來的維吉爾只是一伸手就掐住唯的喉嚨，將纖細的倩影摁在石壁之上。看着唯痛苦的低吟著，她的牙縫間不停滲出口水，雙眼發着直，而一對小腳不停地在空中踢打着石壁與無法觸及的維吉爾本人。

「一切結束了，魔女。訴諸邪惡才是死靈法師真正的目的，我要將你殺死然後再到裏面去將那個總是惹麻煩的傢伙揪出來，雖然不會懲罰扎克，不過你就不同了。」聽到他這麼說，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拚命做着垂死掙扎。她的雙手放棄撥開維吉爾的一隻左臂，反而伸出去猛烈的抓着維吉爾的臉部。僅僅是尖尖地指甲划傷也讓維吉爾有些吃緊，於是他拔出白骨劍，就在光線閃過的一瞬間，利器刺入唯纖細的雙臂，分別完事後拔出進行第三次攻擊。短暫的疼痛和雙手的報廢讓少女一度沉淪。

「就讓你的血打開這扇門吧。」維吉爾想要靠自己的白骨劍達到同樣的效果，同時還要刺死唯，連續掙扎的唯已經喪失了最後的動力。只是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混雜着些許血滴，她的雙眼泛著朦朧向著看不到人的方向，也許她已經死去了。隨着屍體的搖擺和洞門的反應，維吉爾不能輕易地拔出劍。

就在此刻，唯的屍體扭曲膨脹起來，像個充了氣一般，在維吉爾沒有反應後退之前就發生了爆炸。煙霧和震動再次充斥墓室，當一切散盡，魔女唯完好無損的站在出口的位置，而維吉爾及時卻又不完全的用白骨盾保護了自己，碎裂大半的白骨盾還是讓維吉爾頭腦受傷只能半蹲在小徑上，而同時魔女也不再靠近攻擊。

唯看着散發着邪氣的維吉爾只是無奈的嘆口氣，怨靈遇到了主人以外的人類都會嘗試着對他的jīng神攻擊，使他偏離正軌，就算是維吉爾也不例外。

「你以為這樣能擊敗我？」

「至少可以拖延時間。」話音剛落，石壁打開了，光線的衝擊再次貫徹整個墓室，扎克沒有絲毫改變的樣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