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觀水女神

第八章:觀水女神

「呃——你怎麼來了?」

葉流雲心中有些詫異但並未表露出來,只是淺淺地笑着,來到了無邪面前,幻潔其後姍姍來遲,也飛了過來。

聞言,無邪輕輕搖了搖頭,把左手邊的淡灰色雨傘遞給了葉流雲,同時伸出手來牽着。

葉流雲不知為何,竟能熟稔地收起這股金色的靈力。

「別擔心,我這不是沒事嗎?」

無邪直勾勾地盯着葉流雲,一言不發,但握著葉流雲的手不禁緊了緊。

剛才的動靜不小,很多在宿舍里的學生因為實在好奇紛紛穿起衣裳走到了外面,連廊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但隨着三個身影的出現,眾人都十分默契地閉上了嘴巴,場面陷入了寂靜之中。

濛濛細雨下,葉流雲和無邪帶以及幻潔三人緩緩走進,此刻的葉流雲臉色卻不是喪家之犬般的落魄或者一般人在遭遇羞辱之後浮現的惱怒,他很平靜,微笑着平視前方,那麼從容不迫,淡定自若。

「他是……葉流雲?」

「應該……吧,旁邊跟着個吉祥物,應該沒錯了。」

「我怎麼感覺他變了個模樣了?」

「好像,是變了。」

「他手不是被方勝廢了嗎?」

「誒……這麼說。」

………………

葉流雲此刻的大腦無比清醒,同時不知為何他的聽覺有了極大的提升,在場眾學生的隻言片語他都一字不落收入耳中。

有人疑惑,有人不解也有人淡淡地看着,當第一腳踏上連廊的時候,葉流雲依舊自顧自地走着,彷彿周邊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葉流雲?」

南宮無痕從人群中擠出來,同時葉若依也出現在原地,此時周圍四處的人好像意識到什麼紛紛朝一個方向湧來,一下子便把這條不寬的長廊堵的水泄不通。

南宮無痕微微頷首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但見自己已經被裏一層外一層的圍了起來,不禁有些蹙眉。見狀,南宮無痕也是無奈一笑,雖是才過半天不到,但下午方勝和葉流雲在廣場打架的事情卻早就傳開人盡皆知了,再加上今晚這事,明天葉流雲估計就要成為學校的名人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從一個雙手被挑斷手筋的廢人到現在不僅毫髮無損甚至變了個樣貌。這說出去誰信?葉若依看到這一幕後緊緊拽着衣角,她對葉流雲的想法有些複雜,她一直認為葉流雲只是自己父母撿來的外人,雖然在明面上稱他為哥哥但她心裏卻不這麼認為,每每他得到新奇的玩意,只要自己想要他都讓給自己,每每有危險的時候也是葉流雲擋在了自己面前,當然,對於這一切她認為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如果不是她父母,葉流雲還指不定能不能活,可自從來到奧學院之後,她漸漸改變了這個看法,畢竟除了葉流雲這個「外人」之外,似乎沒什麼人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她。所以此次葉流雲能順利來奧學院也有她在背後推波助瀾一番的功勞。當下午跟着幻潔看到了葉流雲被方勝踩在腳下的模樣以及被挑斷手筋后狼狽地離開,她那時候的心裏很不好受,隨後居然感到有些愧疚。不過,現在看到葉流雲的樣子,她算是鬆了口氣吧。雖然在她心裏葉流雲只是自己父親撿來的人,但總歸一起生活了這麼,見他沒事,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嗯……好。」葉流雲隨後說道。

「這麼晚了,都圍在這兒幹嘛呢?都回去吧,明早一早還要上課。」一個慈祥的聲音倏忽傳來,溫和的聲音夾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眾人疑惑之時也紛紛轉頭向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山羊須白髮老人拄著一根粽漆色黑木拐杖緩緩走來,披在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老人精神矍鑠,雙目炯炯,透著智慧的光芒,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壓。

「院…………院教主任!」

人群中不知誰大呼一聲,頓時人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炸開了鍋,紛紛逃竄,以最快的速度朝自己的宿舍大步走去。不一會,場上的人就所剩無幾了,很快就只剩下葉流雲,葉若依,南宮無痕,幻潔和無邪幾人。

「今日方勝一事,我且代他向你致歉,他生患疾病,發作時便會不受控制,如今事已至此,這是學院的過失。」

葉流雲沉默不語,好像沒有聽到老人說的話一樣,倒是南宮無痕沒有忍住先開了口:「學院明知方勝的這種情況為何還能讓他在學院隨意走動,為何又不提前提醒學生要注意避讓此人?」

主任微微一笑,「確實,這是學院不對,所以為了補償你,你有任何條件,只要學院可以辦到,都可滿足,但是,還希望你能就此罷手。」

老人的語速十分緩慢,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口中吐出來的,同時意味深明地瞥了一眼葉流雲。

南宮無痕一聽,便知道了接下來的話不是他們幾個該聽的,幾人也不敢忸怩,在對着主任行了一禮后便也都自行離開。南宮無痕在離開的時候在葉流雲耳邊說道:「別怕,我就在不遠處,一旦有什麼事,叫我,我幫你一起弄他。」

「院教大人就想用一句話來息事寧人?若非得神秘人相助,我的修鍊之路便斷送於此了。」

「呵呵,我倒是挺欣賞你這不卑不亢的性格,只是,事情鬧僵的話,我想不僅南宮無痕他們不想看到,葉青也不願意見到這一幕吧。」院教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我也明白,所以這才來代學院與你協商不是嗎?我知你酷愛專研陣法,所以這次便把這太阿挪陣帶來,而且遠不及如此,並保證,你,南宮無痕,葉若依等人皆能無事,希望你能明白其中利害。」

「院教大人能把話說的這麼重,想必學院裏藏着什麼驚人的秘密吧。」葉流雲想起來時葉青對自己說的話,難道學院裏真有墮者?

「呵呵,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過方勝身世牽連大神使,學院不得不照料一番便是了。」

「既然如此,我便再仔細考慮一下,到時候給你答覆。」說罷,南宮無痕轉身面無表情地離開,居然把教會搬了出來,這裏面肯定有鬼。葉流雲暗暗想着,本來打算晚一點再去完成葉青交代自己的事情,可現在正巧碰上了,那就找找機會一探究竟吧。回到了宿舍,一旁還沒躺在床上的南宮無痕,一見到回來的葉流雲便忙不迭地地詢問葉流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後者也詳略得當地把事情說了一邊,也就熄燈睡覺了。

在之後的幾天,葉流雲數次以廣播的形式把方勝的失控掩飾為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見葉流雲人設崩塌,學生們便開始對葉流雲明嘲暗諷,說其表裏不一,一時間,那個數月以來成績霸榜,與人為善,有謙虛默自守的葉流雲成了人人口中的飯後談資。

而當事人葉流雲對此毫不意外,但他也不後悔,雖然不知道方勝之於院教主任,或是對於這個學院的高層來說意味着什麼,但從那個夜晚院教主任對他說的話來看,這個人或是這個人體內的秘密的重要程度怕是高於整個學院子弟的性命。葉流雲回想起那時候看到的情景以及那寄生在方勝體內的黑色怪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葉流雲對此有些好奇但他也絕無打算一探究竟的念頭,他不蠢,也並不想因此得罪上層,要是一不心知道了點什麼,怕是此後的數年不僅是自己,怕是南宮無痕,葉若依都沒好日子過了。更何況,自己可以能藉此獲取絕大多數學子都無法接觸到的資源,相比之下,讓他們誤解,嘲笑罵一下又當如何?擬態環境資源可更加珍貴,以及自己從中得到的傳奇法陣。葉流雲到有些如釋重負,正視前方朝着教室走去。在前往教室的路上他碰到了葉若依,看她一臉為難的模樣,葉流雲心中已經有個底了,人言可畏,葉若依和南宮無痕不得不因此表面裝作與自己不熟或是與自己疏遠來表示和他們一樣義憤填膺,是個有良知的人。尤其是南宮無痕,他嚮導師提出轉宿來維護他好不容易在圈子裏打下的地位及人脈。

這個真苦了這兩人了,葉流雲心想。不過,令葉流雲十分意外的是無邪,當其他人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無邪到像個無事人一樣,上下放學一起走,中午也一起吃飯,雖然兩人基本不說話,但葉流雲心裏還是有些觸動。

如往常一樣,葉流雲靠在教室後面門口等著無邪,兩人並排走了下去。

「無邪?今天怎麼換衣服了?」葉流雲看着上身穿着一身簡單白色t恤配着一條褐灰色短褲的無邪,不由得想道,無邪似乎對裙子情有獨鍾,翠色的,淡紫色的羅裙,卻極少見她穿着其他類型的衣服,今日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聞言,無邪淡淡地撇了一眼葉流雲,沉默不語,然後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個字「熱」

葉流雲有些哭笑不得,「行吧行吧,待會我去們去奶茶怎麼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葉流雲總感覺無邪有些難以言細的變化。

聞言,惜字如金的無邪如同以往一樣繼續保持沉默,但同時輕輕點了點頭。就在兩人走出校園門的時候一個人影擋在了兩人面前。

「方勝?」

看到來人葉流雲不禁蹙眉,確實,自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方勝了,所以對於此刻方勝的出現葉流雲倒是十分詫異。正在也葉流雲細細打量方勝的同時,方勝忽的伸手把一個東西放在了葉流雲手心掌上。還不等葉流雲開口說話,另一個聲音從方勝背後傳來。

「方勝,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你的病還沒痊癒,偷溜出來萬一出了點事可就不好了。」

方勝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野兔一般渾身一抖,葉流雲看着方勝,只見他唇齒打顫,看得出來他很想說些什麼,但同時又在顧慮着什麼似的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院教主任?」

老人正是那晚出現的主任,不過此時的他相比之前似乎更加油光滿面了,也更有精神了。

「嗯,是流雲啊?怎麼,現在放學了,你們應該是要出去了吧。」老者語速慢的誇張,足足用了兩倍有餘的時間。葉流雲最是討厭這種說話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的同時磨唧得又好像把每個字的讀音拖長了一半。尤其是這種喜歡裝腔作勢的,更是令人生厭。

「是的。」葉流雲恭敬的回答,吐槽歸吐槽,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葉流雲想到,隨後又見主任的雙目向自己的手掌注視了一下,葉流雲瞬間就明白了什麼,他把手掌的東西遞給了院教主任。

「嗯。」主任讚賞地點了點頭,東西是一張紙,主任不緊不慢地當面打開,神情嚴肅,當他看完內容之後,臉色又堆滿了日常面對大眾時候用的假笑。

「方勝啊,這是你的不對了,你若想與流雲見面何必親自寫信來邀請呢?你和導員們說一聲,不出半日便可安排妥當。」

方勝的表現也沒讓葉流雲失望,完美讓主任真的以為方勝的信真的是他剛才讀的那封,其實現在院教員手中的信是葉流雲打算寫給南宮無痕的字條,畢竟明面上兩人可是「水火不容」。

「好了,就這樣吧。」院教繼續笑着說道,「你們倆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於是,老人帶着方勝朝着學院西邊的樓棟走去,葉流雲和無邪也離開了學院。

奧學院校門口便是一條長長的車道,沿街商鋪數不勝數,因此每每到了傍晚這裏就會逐漸熱鬧起來。

「對了無邪,過些天的分選你打算學什麼。」葉流雲提着兩袋瓶裝奶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了無邪面前,問道。

無邪從葉流雲手中接過奶茶后便用吸管戳開密封口吸吮起來,聽到話后,無邪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隨後但嘴還是沒停下來,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弓,葯。」

聞言,葉流雲點了點頭,「倒也挺適合你。」說話間,葉流雲抬眸見到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家武鋪門店前了,想着自己是學劍與術的,不過現在也沒有一把合適的兵器,倒不如就趁現在去挑一把合意的武器吧。

身為紫班的學子,他們被允許選擇兩門職業來作為以後的修鍊技能,但究竟該怎麼選,葉流雲曾經還為此苦悶過一段時間,他的興趣很廣泛,什麼都想嘗試但他也明白雨露均沾勢必會導致學而不精,那麼他面神的夢想便也沒有了實現的可能了。不過好在他遇到了他的導師——凡問塵。

因為方勝一事,自己不僅從院教主任那裏拿到了一個高階陣法,還得到了入教室書院的資格,也就是在那裏葉流雲見到了凡問塵,又在不久后成功被他收為徒弟。

凡問塵是奧學院為數不多的特級導師,二十二歲便靠着突破藍境而名震大陸,就連碧落大陸的大神使都有六個親自去了凡家恭賀這位天賦異稟的少年。那時候的沒有人不相信凡問塵不能再不久的將來成功飛升。

可是,誰也沒料到,在二十一年前那場與墮落者的戰爭過後,凡問塵的境界便永遠止步,無論他如何努力,服食多少丹藥也沒沒有任何提升,這無疑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時更是讓凡問塵神傷不已,在又一次的失敗后,凡問塵最終放棄了,那段時間他每天以酒度日,居家不出。可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在後來他來到了奧學院任職,隨着經歷經驗的豐富,凡問塵最終在三年前被奧學院評委特級導師,而整個奧學院能有此稱號者不過寥寥數人,而更為難的可貴的是在十幾年的的任教過程,凡問塵雖然教了無數學生,但卻沒有一個親傳弟子,所以,葉流雲便是他的第一個關門弟子,而這一點也是葉流雲願意拜他為師的重要原因。

由於凡問塵在劍術上的造詣頗高,於是葉流雲也決心學劍,其次,他又對咒術興趣頗深,在加上他還在研究陣法,所以葉流雲便已經決定好了分選。

「歡迎來到神武鋪。」

迎門小斯熱情地說道,同時為兩人推開了厚重的玻璃門。

神武鋪規格頗大,裝潢華麗,貨架上的商品玲琅滿目,儼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消費得起的商店。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材料或是武器。」一個身穿職服的女人朝葉流雲和無邪走來。

「一把弓箭和一柄長劍。」葉流雲流暢開口。

「好,請跟我來。」說罷,服務員朝裏間走去。

葉流雲和無邪跟在後面,後者雙手托著奶茶,默不作聲。

「和他講,你不需要買弓。」

無邪的靈海之中,紅邪突然說道。

「為什麼?」無邪眨巴眨巴大眼睛。

「都是些俗貨。」紅邪再度開口。

金邪:「……………………」

「你要學弓,我這裏有襯手的兵器,保證比這裏的垃圾屋的東西好用。」紅邪繼續說道「嗯…………如果你想要別的,劍,刀,法杖,我都有,想要什麼,只管開口。」

聞言,金邪聽着紅邪那近乎獻殷勤的語氣,不由得笑着:「哎呀呀,無邪真是體貼呢。」誰知金邪的打趣差點引發一場危機。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聞言,金邪眉頭一皺,不在說話,而是用冰冷的目光警惕盯着無邪,好像在看一個陌生的人。對此,紅邪向來是不甘示弱的,她用她那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目光來回敬金邪。無邪只覺得她好像嗅到了空氣中的硝煙味,兩個人現在就好像就是兩個炸藥桶,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大爆炸。

「金邪姐姐,還有……另一個我,你們倆不要吵架了。」無邪雖然聲音比較弱,但在此刻卻出乎意料的有份量,兩人聞之也識相地停嘴。

店鋪擺的大多都是價值不菲的武器法寶,價格自然也十分昂貴,隨便一件都是百金之上的。

碧落大陸的貨幣體系十分簡單銅幣銀幣和金幣,十進位。

對於金幣,葉流雲倒是不擔心,學院每月都會分發數百金幣給他,這幾個月來他也存了數千金幣了,所以這也是葉流雲敢進這家店的原因。

武器沒有最好與最合適,他只是想在當下尋一個相對合適的武器用用,加上近幾個月來他對器物的認識也沒有足量的提升,所以也沒有十分仔細的研究躺在貨架上的長劍,葉流雲根據劍的外形,重量,刃口,劍柄來挑選。

「這把如何?」

服務員腦袋前傾眼睛眯成一條縫,隨後又猛得縮回。

「小哥好眼光,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服務員笑着迎合。

看這劍擺放位置,倒也確實有鎮館之寶的待遇。葉流雲瞅著晶藍色琉璃水晶劍架,長劍正插中心,方圓數米的貨架上唯此劍一把,由此可見這長劍的份量之重。

「據說,這把劍是一位大師用上古隕鐵,異火淬鍊,神水洗滌,耗費百日鑄造而成的,你看,它劍體厚薄適度,厚實而不顯笨拙,剛折卻不易斷,刃如秋霜,削鐵如泥,更重要的是,此劍有靈。」

「靈?」

「確實,要知道,劍以靈為尊,這靈便是劍靈………………」服務員似乎興緻來了,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她對劍靈的認知,可是還沒說道重點便被葉流雲無情打斷。

「好了好了,這怎麼賣?」

葉流雲的話好像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服務員的激情,後者悻悻一笑,掩飾尷尬:「這個…………好像……是不賣的。」

葉流雲輕輕把長劍從劍架上拿了下來端在手上細細揣摩。越看,心裏的讚歎就越大,真是一把好劍。

「此劍,只贈有緣人。」服務員繼續說道。

有緣人?聞言,葉流雲挑了挑眉,心裏想到,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就是喜歡這種講緣分的東西,「緣分小王子」可不是白吹的」。

「緣分這種東西,怎麼看的出來?」葉流雲好奇的問道。

聞言,女子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這…………這,看緣分就是……時機成熟了,緣分就到了………………」她簡直欲哭無淚,這叫她怎麼說?難不成說,「有錢買不到,沒錢更別想」這種話么?

葉流雲笑了笑,低頭看了看無邪。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弓。」

誰知無邪輕輕搖了搖頭,葉流雲覺得自己是看錯了於是又問了一遍,無邪還是搖了搖頭,並且拉着葉流雲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葉流雲哭笑不得地出了門口,他的劍還沒買呢。

夜晚,街道上的霓虹燈明暗閃爍,葉流雲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到晚上八點了,也不早了,想罷,兩人便一同朝學院回去。

回到了宿舍,由於南宮無痕搬離了出去,所以現在宿舍顯得極為寬敞,南宮無痕的床位成了葉流雲堆放書籍的書架,上面疊滿了一摞摞不同類型的書籍,但大多都是與咒術有關。術士要習得咒法,但咒法隱晦難懂,修鍊極為困難,所以葉流雲自然把修鍊的重心傾斜到了結印咒法上。不過進步緩慢,此刻的葉流雲也僅僅只會使用一些簡單的咒術。

葉流雲坐在床沿,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字條,打開之後,信中寫到。

「葉同學,請先原諒之前我的所作所為,那並非我的本意,我甚至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直到後來我才從別人口中聽說,所以我先鄭重地向你道歉。其次,這封信,是我的求救信,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幫我一次,奧學院不是我們的天堂而是埋葬我們的地獄!其間詳情請恕我不能再信中告知你。但為表誠意,我想你透露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相信你早已對墮者有所耳聞了吧,二十前,第一墮者誕生,給碧落大陸帶來一場難以估量的浩劫,人族強者與大神使們紛紛出手才避免了更深重的災難發生,但沒有人知道那場戰爭的後果遠沒有死了幾個人那麼簡單,我知道,空口無憑,所以我會竭力尋找證據來證明我自己,其次,第二墮者在不久的將來便會降臨,時間大概是在下個月的十五日夜晚。所以,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後天晚上,我在學院秋實樓的302教室等你。」

看完信件,葉流雲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因為他不不知道這封信內容的真假,如果是假的,倒也好辦,權當笑話看待便是,但如若是真,第二墮者將會在下個月出現,屆時又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

葉流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在是單純了,居然會相信信中的內容,這大半便是方勝一己之詞,一方面有求於自己但苦於找不到借口,所以才寫下這麼一封信。但是……毫無道理啊,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求助為什麼會找自己呢?難道他認為找自己才會免於被人懷疑,還是……另有所圖?

葉流雲苦思不得其解,正巧,手機「叮」地響了一下,葉流雲拿出了手機。

「聽說你今天和方勝見面了?沒事吧。」南宮無痕發來的信息。

「沒什麼事。」葉流雲回道。

「唉,搞不懂你,為了一個陣法把自己的名聲在學院裏搞臭了,有必要麼。」對方再度傳來。

葉流雲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隨後說道「值得。」對方相繼也沉默了一段時間。

「以後就直接在手機上聊吧,就不搞紙寫紙條那一套了,偷偷摸摸的,真是受不了,如果那些人喜歡做賊,那就隨他們去吧,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破,更何況,以我現在的地方,已經足夠罩你了。」

當初葉流雲與方勝在廣場明目張膽斗架一事後葉流雲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有人便在背後暗中搞鬼,使得本應該十分正常的事情變的不正常了起來,讓葉流雲在全學院的師生子弟面前落下個品行不端的第一印象。更加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似乎某些群體便形成了一個組織似的,扒拉出了許多有關葉流雲的醜聞,什麼「人贓並獲!葉流雲居然曾經在超市進行偷竊。」「沒想到,葉流雲居然深藏不露,腳踏五條船」「葉流雲其實一直在威脅身邊的那個小妹妹。」等等等等,並且「有圖有據」。而葉流雲也從未對此回應,所以許多人半信半疑,以至於到了現在葉流雲除了無邪,南宮無痕和葉若依之外基本別人敢和他說話,因為只要一旦被人看見誰和葉流雲交談過,事情就會變得「某某某,與葉流雲暗通款曲……」「某某某居然也是葉流雲之流。」

而葉流雲似乎不受影響一樣,和以往一樣,尊敬師長也尊重同學,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回應,有人需要煉藥不順,葉流雲也會耐心講解,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除了該說的話以外,他決不多嘴一句,完成之後,便會識大體得離去,他不嘲笑任何人也不在背後暗諷他人,而且葉流雲十分聰慧,幾乎次次都能完美地完成任務,導師們也時時讓他上台演示修鍊成果,或是搭弓姿勢又或者講解破除某個陣法的關鍵之處。這一切都讓很多人懷疑這個與網上所說的葉流雲是否是一個人。

後來,隨着南宮無痕修鍊天才的名號逐漸坐實,他成了本屆學子裏舉足輕重的一員,同時也了解到了學院更深的消息,比如,學院的信息掌握在某一部分特殊的人手上,也就是說只要他們想就能截取所有學生的消息,手機自然也不例外。這就是為什麼南宮無痕一開始會以寫紙條的手段來與葉流雲聯繫。

「不過你運氣也真好,居然能拜師凡問塵這個大神。聽說他可是參與過與第一墮者的大戰呢?而且還活了下來,要知道當年被稱為碧落七子的七位強者也只有三位活了下來,封問塵就是其中之一,說到這,我就不得不說一下,葉叔也是其中之一,真的是沒想到葉叔居然能藏得這麼好,小時候那麼多年我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葉叔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人。」

看到這段話的時候,葉流雲心裏咯噔了一下,原來如此,怪不得守城的士兵看到葉青遞出的令牌態度就變得那麼恭敬,自己此前還猜測葉青的身份不簡單,果然不出所料。

結束聊天後,葉流雲在床上盤膝而坐。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鍊,自己已經摸入了橙境後期的門檻,加上凡問塵的知道,劍技方面也有了明顯的進步,不過在術士結印這一方面自己倒是進展緩慢,果然要獨自依靠自己去學習結印是件困難的事,術士如今算是大勢已去了,具體緣由由於年代久遠葉流雲也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術士是不招人待見的職業,學院也早已不在開設術課了。但葉流雲卻看着術士那詭譎多變的特性,殺人於無形之中,危急的時刻尚可保命。

「塵歸塵,土歸土。」葉流雲默念口訣,地上一個圓形陣法由虛入實,雖然暫時只能讓它保持在方圓半米的大小,但葉流雲已經很滿意了,這個空間搬運的陣法,能夠使陣主隨意改變陣中的空間位置。也就是說只要葉流雲站在陣中便能立於不敗之地,而如果他繼續完善陣法使之擴大數倍,葉流雲不都敢想像到時會發生什麼。

葉流雲滿足地收回陣法,但轉念想到凡問塵的話「操劍者需有一把好劍」又苦於現在難覓適合自己的劍,葉流雲不禁感到一些煩躁。

「叮~」

盤膝而坐的葉流雲面前突然出現一條銀白色的裂縫,其拓展的同時一柄刀刃泛著寒光的長劍呼之欲出。

「這是…………」葉流雲大驚失色,嘩地一下站在了地上,在空中接過長劍后,葉流雲還是不敢相信上一秒自己還在苦惱,下一秒就憑空出現了一把絕世好劍,這麼荒誕的事,遇上誰誰都不敢相信吧。

「這劍紋…………」葉流雲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經在哪見過似的,過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剛在在神武鋪里看到的鎮店之寶么?只不過相比之前,此刻的長劍劍體正隱隱發光,矍鑠綻華。

「店家誠不欺人!」葉流雲心裏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神武鋪,好一個神武鋪!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報答那家店,比如買幾把武器什麼的。葉流雲暗暗下定決心。

「此劍有靈。」在自我感動的時間過後,葉流雲想起之前店員說的話,開始以更加謹慎考究的目光細細打量著長劍,又將自身靈力灌輸進去,但沒發現什麼異常,雖然有些不解和疑惑,但是,白拿一把劍,此刻葉流雲心情大好,於是妥善收好了長劍之後便躺在了床上,美滋滋地做起了夢,而幻潔亦是如此,美美地躺在葉流雲給她搭好的精緻的小窩裏。雖然按理來說,作為契約獸,幻潔本可以或說本應該待在葉流雲的靈海之中,但葉流雲並不這麼想,幻潔也不喜歡那樣,所以一切如初。

如往常一樣,葉流雲每天奔波在訓練場,教室,宿舍,食堂等地方不斷修鍊,無邪則也每日忙於自己的事,雖然葉流雲覺得無邪不善交流,但卻很意外的發現,周圍的人對無邪格外關照,尤其是本班的同學,要說之前可能還有所克制,可隨着葉流雲與同學之間關係的漸漸改善,這群傢伙一個個噓寒問暖得是越來越勤快了,似乎每一個人都把無邪當做了親妹妹一樣,這其實並無道理,無邪天生就長著一副受人庇護貫了的孩子臉,她只知道單純,善良,真誠和疼愛,從來不去看冷酷和邪惡的東西,她希望自己能活的快活也希望她周邊的人也一樣能活的快了,她似乎對什麼都很滿意,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人們總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對周邊一切人或事的珍惜。與葉流雲一樣,無邪也樂於助人,但由於無邪基本不開口的特性,所以大多數得到幫助的人都是在第二天的課桌上收到一張字條,上面寫滿了一排排清秀雋永的黑字,那些就是無邪想要說的話,最後有一條萬年不變的落款「如果差錯,勞請告知我,無邪留。」這種別具一格的方式雖然引起不少人詼諧的調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無邪越來越受到別人的關注了。

「無邪妹妹,諾,這個給你。」

觀眾席上,一個紫一班的男同學將一杯大杯的奶茶遞了過來,無邪一臉茫然地抬眸看着那人,也許是有些緊張,男生的臉漸漸發紅,見無邪沒有想接過奶茶的意圖,只好垂頭喪氣,伸出另一隻手,手裏拿的是一瓶水。

見無邪依舊沒反應,坐在旁邊的葉流雲失笑地接過了水,然後把水放到了無邪手上,對於如何圓場,他已經愈加熟練了。這小妮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太呆了。葉流雲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我就是不要送吧。」南宮無痕爽朗的笑聲從男生背後傳來,葉流雲側頭望去,只見一臉賊笑的南宮無痕和面露微笑着的葉若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裏。

「草率了吧。」南宮無痕仍就不依不饒的打趣道。

「呵呵,是啊。」男生尷尬地笑了一聲,與南宮無痕和葉若依一起坐了下來。

「無痕兄,你怎麼還有空上來?下場不久到你了?」葉流雲挑了挑眉頭。

學院每三個月都會舉行一場年級比賽,可自願參加,名次越高,獎勵也就越豐厚,而南宮無痕雖然對這些東西瞧不上眼,但這卻是一次鍛煉自己的好機會,而葉流雲同樣也是參賽之一,他可不是為了鍛煉自己,他完全是沖着獎勵去的。而且葉流雲的第一場昨天就已經打完了。

「不急。」南宮無痕故作高深地說道,好似對比賽已經勝券在握。

「要我說,我們倆之間必有一戰,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我們可不怕你。」幻潔雙手環胸,哼哼一聲。

「幻潔說的不錯。」葉流雲附和著,這話一出,幻潔更加有自信了,脖子一梗「到時候可別被我們打哭了。」

聞言,南宮無痕失聲大笑了起來「好。」

「比賽結束,松輕微勝。下一次,紫一班南宮無痕對戰青四班徐濤。」

廣播聲一響,南宮無痕停下與幾人談笑,不緊不慢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隨後朝台上走去。

「葉若依,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變化挺大的呢?」葉流雲看着葉若依笑到,在他的印象里,葉若依好像從未有過如此文靜的一面。

「誒,是啊,你之前不是兇巴巴的就是哭嘩嘩的,感覺你變了好多。」幻潔說話向來只求問心無愧。

這一說,葉若依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了,咬牙切齒道:「人都會變的,好吧?怎麼,你倆還更喜歡以前的我?」

聞言,幻潔嚇得臉色一怔,不敢繼續說了,前者語氣卻依舊十分輕鬆「這,還真有些慚愧了,當初葉父與葉母希望我在學院能多關照你一下,雖然不知道當初他們為何會有這個想法,但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會很欣慰吧。畢竟,你也不再像之前一樣蠻橫無理了。」

話音剛落,葉若卻絲毫不給葉流雲面子,說道:「那可不一定,萬一都是我裝的呢?」

聞言,葉流雲也笑了起來「好了好了,看比賽吧,能再次看到無痕兄大展身手,我可不想這麼輕易地錯失這個好機會來了解我未來的對手。」

聞言,幾人不約而同地朝賽台上看去。

只見南宮無痕十分輕鬆地站在台上,與對面的男生的戰戰兢兢形成鮮明對比。

「火系,騎士,紅境初期,靈徒徐濤。請賜教。」

「水系法師,戰士,黃境後期,靈徒南宮無痕。請賜教。」

當「黃境初期」四字一出,台上掀過一片驚噓,很快便消失,但台上的嗡嗡聲更強烈了些。

兩人相互行了一禮,便展開了戰鬥。

「烈焰馬,出擊。」

隨着話音一落,一片渾身赤紅的馬駒出現在了台上,與一般的馬匹不同的是這匹馬駒的鬃毛是一團燃燒着的火焰,獵獵生風。隨後,徐濤一躍而起,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手執長槍,心生戒備地圍着南宮無痕踱步走圈。

南宮無痕喚出一根華麗的法杖,法杖直立於地卻似千鈞之柱屹立不倒,隨後南宮無痕慵懶地靠在法杖上,好像自己不是在進行一場緊張的戰鬥反倒是在享受自然風光一般。

但儘管如此,徐濤也不敢貿然發起進攻,畢竟他與南宮無痕之間有着近三個等級的差別,稍有絲毫的不小心,自己便會出局,因此,他以更加謹慎的態度來回應南宮無痕。

時間一點點地消磨,觀眾席上抱怨聲不斷,本以為是萬眾矚目的強者碾壓局,可到現在什麼也沒發生,有的只是一個騎着馬的人圍着另一個人轉圈的無聊場面,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多人都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余濤的耐心也在不斷被消磨,終於,他按耐不住了,抓着長槍就朝南宮無痕刺去,速度極快,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緊張地看着這一幕的時候,天色突然大變,黑雲壓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積壓在了學院頂空,緊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從黑雲之中竄出,直逼賽場,揚起一陣塵埃,沒有人能反應過來看清拿到青色的影子是什麼東西。只待灰塵散去,一條翠色的五爪青龍赫然立於場上,這是真正王者,萬獸之王,作為上古四神獸之一,與生俱來得便對所有的靈獸有着絕對的血脈壓制,因此,別說還沒有步入聖獸境的烈焰馬馬駒,哪怕是神獸級別的烈焰馬對上青龍也只得俯首帖耳。

此刻,不僅是低年級這個賽區,就連中高兩個年級的賽區也被這股力量震懾,幾乎整個學院的學生都圍了上來,不少站在高層的教導也向台上投來熱切的目光。這一下子就讓整個奧學院頓時炸開了鍋,歡呼的歡呼,尖叫的尖叫,鼓掌的鼓掌…………

南宮無痕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雖然他也想過喚出青龍會引發一場動蕩,但不曾料到這局面已經似乎漸漸有了脫離了自己的控制的趨勢了,但此刻,他一展作為青龍契約者的風範。

只見他淡定開口說道:「這一場,許是我贏了吧。」說罷三秒后,便不等裁判開口,大手一揮,青龍便回到了南宮無痕的靈海中去了。在人們灼熱目光中,南宮無痕徒步走到了葉若依和無邪之間,對着葉流雲說道「雲兄,應該不出你的意外吧。」然後便若無其事地端坐了下來。

這一刻,葉流雲已經聽不到南宮無痕的聲音,他感覺自己臉,腦子乃至全身正在被在場數千雙艷羨的目光灼燒着,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和他一樣感受的則是葉若依和其與她和南宮無痕一起來這的男生,同時又感覺到有幾道莫名惡意的目光朝他們看來,說不清楚從哪裏來,但卻十分真切,而無邪則一直埋頭把玩着手指的鈴鐺,絲毫不關注生外的事。

「這未免有些過於張揚了。」

「年輕人嘛,做事難免又失分寸,更何況還是葉家的大公子,行了,你也別說了,要是你是他,估計要作出比這還瘋狂的事。」

「唉~罷了,不過,那件事確定了嗎?」

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緩緩點了下頭。

「那……要現在通知下去嗎?」

「嗯,讓比賽延後數日吧,若事情順利的話,倘若,第二墮者真的出現,那……」男子不在說話,而是抬頭望着穹頂,若有所思,身後之人則悄然隱退。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想把他們全宰了的衝動。」紅邪笑着溫柔地說出了這句與溫柔二字毫不搭架的話。

「紅邪的脾氣還是那麼不好呀。」

「脾氣?這可不是脾氣好不好,我是真心覺得這麼做是件令人愉悅的事。」

「哎呀呀,不愧是紅邪呢。想法永遠都是那麼驚人。」

「收起你惺惺作態的模樣。」

無邪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迅速把鈴鐺系回腰間,來到了靈海。兩個與自己模樣一般無二的人面對面站着,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人雙目赤紅另一人的雙目則是一金一赤。

「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我們可沒吵架呢,你說是不是呀,小紅子。」金邪溫柔地笑到。

紅邪很想用她腦海里尖酸的語言回擊,但礙於無邪在場,紅邪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算了。」話落,紅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靈海之中。

「你看,都說沒吵架吧。」金邪笑到,好似在宣示自己的勝利。

「嗯。」無邪點了點頭。

「好了,回去吧。」金邪哄道,隨後在無邪消失的那一剎那,金邪的模樣漸漸發生改變,最終變成了一個陌生人的模樣。

身姿卓絕,金瞳墨發,絕色容顏,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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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三界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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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觀水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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