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殺死瘋狂

第七十章殺死瘋狂

切爾森揮舞起巨鐮，第九塊石碑成型。

上面雕刻著七族士兵與眼睛為紅色漩渦所替代的敵人作戰，而對方的首領，在他的巨鐮下，落荒而逃。

他為自己設計的成神儀式是:

在星空九顆不同星球率軍作戰，並取得勝利。

獲得六種與自己不同種族的文明遺族的效忠與崇拜。（死活不論）

在三顆不同星球上修建宏大的倒金字塔形陵寢，在其中下葬，並在靈界產生對應的區域。

將以上事迹的坐標標註在星圖上，在星空中傳來的回應里，服食魔葯。

他感受著九場不同的戰役，感受著六種不同於人類的文明遺族的認可，他們為他奮戰，堅信在他的帶領下，自己的族群將獲得延續和復興。

他感受著三次死亡和復生，感受著所有這些事迹發生的坐標，與星空的回應。

他完成了儀式，他將那份星圖融化，與那份「原始星空」序列1特性交匯，配成了一份魔葯，一飲而盡。

他已成為序列0的真神。

在地球上，三條序列1特性都不同的序列0被稱為「古神」，祂們毫無理智，強大又殘暴，終為歷史所拋棄，在其之後崛起的凡人神明找到了序列的規律，已「更純凈、更安全」的方式一步步晉陞，以抵抗瘋狂。

而他不同，他的三條序列1是相鄰途徑，舊日宇宙中也不存在所謂的「唯一性」，地球上那22條神之途徑之所以唯一，是因為它們是「原初」的某種思維側面衍化而來，而在宇宙中，與某條「序列1」特性相似的，具有某種權柄的，由宇宙空間本身扭曲具象而來的高位格物品，便是「唯一性」，能夠成就一位真神，而這份被「黃衣之王」製成星圖的物品便是如此。

他憑藉一片源質掌控了這些不同的序列1，也控制了瘋狂，它不足成就一位舊日，但可以令他成為一位清醒的「古神」。

這讓他比一般的序列0要強大，可以發揮出一位雙途徑舊日三成的實力。

他的神明為：星夜戰神。

「星」指的是混沌人類已經看清了冰冷麵目，卻還義無反顧奔赴的星空。

「夜」象徵著「黑法老」的權柄，象徵著七族凡人在他開闢的冥界中享受著永恆的安眠。

「戰」則不僅僅指代擁有「幽冥戰神」的權柄，還代表了混沌人類與星空舊日之間永無止境、絕不妥協的戰爭。

他的領域陡然擴張，靈界瞬間包裹了整個星球。

作為掌握了死亡，開闢了冥界的序列0真神，他的靈界終於可以覆蓋一顆星球了。

切爾森創造了一個更深層次的「死亡之域」，並於當前的靈界重合，隨後他開始縮小這個領域，搜尋「瘋狂天使」的足跡。

每當切爾森接近，或其靠近領域的邊緣時，「瘋狂天使」便化為一團向內翻湧的紅色漩渦，消失不見。

但隨著領域的縮小，其中蘊含的「死亡」也越來越濃郁與寂靜，越發不可逃離。

在上演了一系列逃亡與追擊的戲碼后，「瘋狂天使」終於被困於一片不足一公里的空間，祂試圖突破壁障，但未能成功。

切爾森做了個收縮的手勢，「死亡領域」像一個囚籠，將其封印其中。

裡面空無一物，只有死寂與荒涼。

這是切爾森晉級真神之後獲得的一項能力：「死亡囚籠」。

如何殺死瘋狂？答曰：「無人觀賞的瘋狂，

即為正常，殺死瘋狂的不是死亡，而是沒有觀眾的寂寞」。

這位被偶然的獻祭儀式吸引而來的天使之王，在這個被他領域籠罩的瘋狂星球上演出了一幕幕顛倒、混亂、毫無邏輯的戲劇，但他並非導演，也不只是觀眾，同樣也是一位演員。

「原初瘋狂」是一種生命之間的相互映照，只有存在「正常」的標準，才能夠定義「瘋狂」，這也正是為何這一千多萬生靈在文明消逝成為眷族后依然重複著一幅幅部落戰爭的畫卷，他們是祂維持「瘋狂」的錨。

可是在一個空無一物，絕對死寂的密閉空間，唯一一個個體，無論如何折騰，如何喪亂嚎啕，如何狂言，如何瘋笑，如何自戕，那都無法算作瘋狂，因為沒有觀眾，沒有參照物。

半晌，切爾森看到戰場上敵人的非凡者死去后，特性不再轉移，而是開始析出，戰鬥仍在繼續，但強度越來越小，天使們主宰了戰場。

隨著晉級真神，靈界範圍擴張到最大，胡夫和奧丁恢復了序列1天使的身份和位格，原本有序列2的四位法老也已經恢復。

他沒有讓序列3或者序列4的法老們計生，因為他們已經位於了生前的位格，已經足夠。

他將晉級序列2的機會留給了「黑山羊」半神團，他們其後將在靈界服食虛幻的魔葯，在同伴的舞蹈下晉位天使。

隨著敵方非凡者紛紛死去，其餘普通敵人的攻勢緩和下來，不少人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有一些則開始自相殘殺。

天使們將非凡特性一一封存，它們十分危險，難以利用，但也不該留於此地，這會造成隱患。

待最後一名非凡者死去，切爾森進入了那個牢籠。

「瘋狂天使」呆立不動，彷彿用盡了畢生的表情，切爾森的鐮刀輕輕一碰，天使的身軀立刻化為齏粉，留下了一團最為鮮艷的漩渦，和那柄短杖。

切爾森可不敢觸碰那份特性，他用「最深沉的死亡」將那份其封印，然後拾起了那支短杖。

「瑪迪利斯，阿撒托斯的磨牙棒」，這是這件物品的名字。

雖然它名字中含有「阿撒托斯」，卻和這位盲目痴愚之神沒有直接關係，它是外神特魯寧布拉的一件失敗造物，這位外神自誕生之日起便從未離開過阿撒托斯的神殿外圍，祂在哪裡永不間斷的為阿撒托斯吹奏著極為混亂、令人作嘔的因為，眾外神在他的吹奏下，以祂們那弱小舊日見到就會因輻射而爆裂的身軀，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