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幻象之神拔你網線
從一開始煙花女神燒斷傘繩開始，祂的所有行為都有符心游的幫助，以「白日夢成真」的方式。
祂一開始急切地想找到符心游時，是符心游用「白日夢成真」法術變出了自己的假人，後面祂想要把符心游揪出來時也一樣。
符心游不斷地滿足、誘導、再滿足...不斷重複，只是為了向祂收取代價。
就在昨天，符心游才剛發現自己的白日夢成真會向夢者索取代價，所以祂聯想到這份代價也可以作為攻擊，只要實現地夠多、夠頻繁。
這次擊垮煙花女神就是用連續不斷的「白日夢成真」，當然，這對祂自己也會造成巨大的負荷。
不過總體上利大於弊，祂終於用自己的象徵開發出了戰鬥手段，雖然很怪，很繁瑣。
雲間，煙花女神抬起玉手，卻毫無動靜。
這時祂才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到使不出任何法術了，在不知不覺中。
這就是交易的代價，祂的力量被符心游收走，換來了不斷的白日夢成真。
其實交易並不是符心游的專利，每個神明都有交易的能力，不管是邪神還是正神。
比如如果有人向煙花女神一場最為絢麗的煙花盛景，女神也會滿足他，並且收取代價。
正因此，這個世界的教會才會兼具公司商團的性質，因為他們是靠和求助者交易，服務於求助者才存在於社會中的。
當然，教會還可以通過神職者的武力與教會政治力量來獲得除商團以外的其它地位。
而且由於神明和教會的力量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支持人類存活至今，所以尊重神明寫在了所有文化的DNA里。
雖然神明交易是很日常，很基本的東西，但像符心游一樣把它用作戰鬥手段的神真不多。
因為符心游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種交易——實現別人的白日夢。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沒有遇見有什麼人能拒絕這場強制交易。
祂的能力和神明交易實在過分吻合，才能發揮出這樣的效果。
煙花女神，放棄反抗，撥開雲霧踉踉蹌蹌地逃跑，想要離開白日夢神國，再待在符心游的陷阱里只會繼續被詐騙和抽取力量。
但祂已經很虛弱了，眼前茫茫無垠的白色讓祂失去了距離感，在不斷的奔跑中逐漸絕望。
符心游一步一步地跟在祂後面，不緊不慢，如影隨形。
「求求你別跟著我了！」
煙花女神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這似乎也代表著交易。
「好。」符心游剛剛答應，就被一根鋼管爆了頭。
祂又如之前一樣碎成了氣泡然後融入周圍的雲團。
「假身？」擦除周圍雲團創造出路徑的純白神明疑惑不解。
晾曬之神過來扶助虛弱的煙花女神。
石台之神則展開石台領域防止符心游偷襲。
至於那寄居蟹之神，由於身體被打爆了一半，動也動不了，就留在原地划水摸魚了。
祂們終於來支援了！
煙花女神緊緊抱住晾曬之神，第一次覺得這晾衣婆的挨瘦個頭竟然如此令人安心。
「你別把眼淚鼻涕抹我衣服上。」晾衣神嫌棄地仰頭。
純白之神遞來了紙巾，灰衣神背對著祂們尋找符心游的身影。
「如何。」符心游的聲音傳到了煙花女神的耳朵。
煙花女神渾身一顫，瞪大眼睛，上眼皮簡直要縮進腦子裡了。
祂抬起頭，看見祂緊緊抱住的晾曬之神長著符心游的臉。
臉上掛著皮冷肉僵的假笑，一雙眼睛毫無人性。
煙花女神推開祂，向後坐倒在地上。
「我求求你，不要再實現我的白日夢了。」祂抱著頭，精神崩潰。
「可以，交易結束。」符心遊說，「不過答應你的請求，結束交易應該也算一次交易吧。」
折磨煎熬的交易終於結清，最後一絲神力被抽走，煙花女神虛弱到昏迷倒地。
祂躺倒在了白日夢神國的疆土上，陷入半透明氣泡雲團中，周圍每一個氣泡中都裝著祂的夢：想找到符心游，想擊中符心游，想把符心游獻給心靈之神......
不久后，其它三神在龍捲山白日夢神國的雲海中找到女神的位置，終於殺了進來。
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女神死在了自己的美夢中一樣。
「原來收取代價還可以是這種形式的啊。」
聽見符心游欣喜的聲音，三神轉身警備。
然後祂們就看見，符心游對準這邊發射了煙花組成的彈幕。
天黑了，周圍的氣泡雲團沒有了，整座龍捲山都不見了。
符心游立在茫茫無際的黑暗中，四面八方皆是不見底的深淵。
「怎麼回事？」符心游環視四周毫無頭緒。
「我把你網線拔了，幫你脫離了俱樂部會場。」
符心游眼前出現了一個眉清目秀的黑髮少年。
「你是？」
「這樣會不會好認一點。」少年說著，身邊閃電圍繞，暗紫色包含著各種城市景象的變化之霧自他身周流出。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幻象之神。」
「這樣啊。」符心游點點頭，他終於見到了最近的大紅人，出道即巔峰，快要被心靈之神包養的幻象之神。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被心靈那老不死的丑鬼惡怪盯上了，這殺千刀的該死東西想要吞我的象徵。」
「現在這死全家的孤兒靠一堆下流手段影響了我的狀態，還限制了我的行動，恬不知恥地偷了我部分力量。」
「這狗東西已經被神管局盯上了，咒它不得好死。」
幻象少年咬著牙說，說的眉眼擰皺，青筋暴起。
「啊。」符心游有點無語，面對幻象少年這無處發泄的怨氣。
「我想和你合作，或者說交易。」
「別，別。」符心游連忙擺手。前幾天他答應了艾登的合作請求，結果第二天那貨就死了，他被捲入這檔麻煩事，和心靈教會結了梁子。
他實在不願意再陷入什麼困局裡了，猥瑣發育不好嗎？
「你別太抗拒，你不會因為我們的合作而和心靈之神對立。」
「啊？」
「你已經和它對立了，因為你治療心靈寄生病。」
符心游一巴掌拍自己臉上，想起了還有這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