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始發病
王生僵硬地把頭扭回來。
李笑天確實是會笑的，他嘴角划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但是他的身體確實是在抽搐。
王生深吸一口氣，暫時把這事放在一旁，繼續埋頭苦幹。
三個小時磨過去，很快到飯點了。鈴一響李笑天就已經站在門口了，但是可惜的是他在前門口，而在鈴聲響之前幾分鐘去上廁所的王生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跑過前門，站在樓梯口開始加速提檔了。
王生氣喘吁吁地跑到食堂二樓，一腳剎車穩穩地停下，這時食堂里都還沒幾個人，他毫無疑問在第一梯隊也是數一數二的。王生買了飯，就在那個頭頂電風扇的老地方坐下。
又過了兩三分鐘，被人群裹挾的李笑天才跟着第二梯隊到達食堂，他一邊喘氣，一邊到拉麵窗口排隊。
又排了兩三分鐘的隊，李笑天才端著碗面坐到王生對面：「這麼狠啊你，我還說在樓下等你一下，你倒好，自己跑前面去了。」
王生一邊咀嚼，一邊答道：「今天被逮住了，心情不好，而且還要趕緊吃完回去補作業」說完接着低頭扒飯。
李笑天撇了撇嘴，也開始低頭嗦面。
王生來得早，但是吃得慢，李笑天解決大半碗面了，領先五六分鐘的王生才剛吃完。
吃完飯的王生把碗筷放回去，坐下來開始四處張望。
李笑天被他晃得難受：「你找什麼呢？又看上哪個學姐學妹了？」
王生不為所動繼續掃描：「暫時還沒有，只是看看，尋找一下美。我這雙眼睛是很善於發現美的，我不希望它在可以工作的時候不工作，這對沒有被我發現的美是不公平的。」
李笑天差點被他噎住，連錘好幾下胸口：「好色直說！」
王生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李笑天：「我覺得人類這個隨時發情的機制就很不好，讓我的解釋經常很蒼白。」
李笑天也吃完了，端起碗筷邊走邊說：「那你還是得練練，作為未來的大魔法師，我要提醒你一句，色是刮骨鋼刀，別有事沒事盯着女生看，不然身體遲早要吃不消的。」
走了幾步，李笑天卻發現少了個人，回頭一看，王生還坐在那呢，盯着一個方向看得出神。
李笑天趕緊把碗筷放好，回來坐在王生邊上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他推了推王生：「魔怔啦？」
王生一個激靈：「啊？」
李笑天沒好氣道：「你看什麼呢？這麼專心？」
王生指指那邊：「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來着？記不大清了，反正和我一樣也是合唱團里的，好像也是我們高二的。他對面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女生，你看到了嗎？」
王生手指伸得筆直，李笑天順着看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李笑天轉過來看着王生，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問號。
王生也覺得奇怪，又看過去，結果那個女生卻不見了，那個合唱團的同學也端起碗筷走了。
王生趕忙向門口看去，門口卻只有幾個男生。
他揉了揉眼睛：「奇了怪了，走得真快，剛還坐在他對面的。那女生肯定是在門口等他，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說完拉起李笑天就要走，卻被李笑天拉住：「別去了別去了，這學校就這麼大點遲早能再見到的。現在去看搞得跟黃毛盯上女主了一樣，萬一人家真是有主了呢？」
王生想了想：「確實嗷，
那就先回去吧。」
兩人這才離開食堂回教室。
路上王生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勁。
想了一會，到教室了，後排同學又開始找他聊天了，他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和他們聊天去了。
晚自習還是很無趣，但是王生一般還是認真寫作業聽課的，但是王生今天罕見地發獃了一個晚上。
晚飯時見到的那個女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在記憶里搜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點痕迹。
或許是他自己腦袋發熱了，看到漂亮女孩就覺得是自己曾見過的，可惜沒有辦法拿出寶玉和她對暗號，那就一切都是空談了。
但是這種感覺肯定不是空穴來鳳，王生很警覺，他發現這或許是自己回憶起一些很重要的東西的時候。或許他已經有了答案。
王生冥思苦想，這樣子讓李笑天也很驚訝，他從沒見過王生這麼認真，湊過來一看卷子上一個字都沒寫，李笑天又失望有高興地對同志豎了個大拇指，繼續看自己的小說。
時間慢慢流逝，王生還是沒有想起來，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抓到一點東西了，他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小鎮，還有很多巷子。
還有很多朋友。可能也沒有很多，但是應該有三個或者四個。
朋友里有一堆雙胞胎。也好像是兩對。
最後有一個人的拖鞋掉了，而王生自己卻掉進了河裏。
王生覺得這太荒誕了，他除了小學四年級的暑假去學過游泳之外就再也沒有去過游泳館或者下河玩水了。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完了水缸里的水，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身上長滿了水痘，又癢又疼。還有他掉到溝里去沾滿泥水，被外公救上來之後挨罵。
或許都是我的錯覺，我就是好色罷了。王生覺得是時候蓋棺定論了。
王生摸摸腦袋，時間一下就到了晚自習下課的時間。鈴聲一響，同學們就回了寢室，只有兩三個同學還在教室里苦讀，或許到高三會多起來吧。
王生當然不在此列，他雖然也讀點書，但是也不至於晚自習結束還在苦讀，但他也沒有立馬回宿舍。
王生有夜跑的習慣，每次晚自習結束他都會在操場上跑上幾圈，多的時候五圈八圈，少的時候兩三圈也就回去了。今天顯然是沒什麼興緻跑多的了，王生脫掉外套放在跑道邊，熱身也沒做就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王生覺得身體逐漸開始發熱，雖然才剛四月初，但是在南方，有些時候天氣也比較熱了，王生也沒有很在意。
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後背開始發出令人發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