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子們藏在凶宅的小可憐(6)
濕熱的癢意讓溫凌縮了縮脖子,他想抽回手,可是捏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極大,溫凌根本動彈不得。
「唔...」溫凌被奇異的觸感刺激的嗚咽一聲,下一秒,耳畔炸開輕笑。
「很敏感的身體。」清冷的嗓音在吸.吮完那微微凸起的喉結后,淡淡下定了結論。
溫凌臉頰通紅,眼尾已經染上了濕意:「放開我...」
終於,桎梏自己的力道徹底消失,而霧氣也一點點散去。
溫凌大口大口喘著氣,眸子濕漉漉的,白皙的面龐也染上了緋紅,像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溫凌看着巫嗣,眉毛蹙緊有些懊惱。
巫嗣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他看着溫凌,指尖輕輕撫摸他的脖子:「還真是無情。」
溫凌一怔,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傷口好了?!
甚至連一丁點的痛覺都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脖子不痛了?」
巫嗣只是把人抱起來,抬腳踹開了門:「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走廊內的霧氣依舊沒有散去,他看着巫嗣把自己重新歸置回走廊,然後自己也隱匿在了霧裏。
不多時,霧氣就漸漸散去。
趙阿姨的神色凝重,她看着走廊的霧氣,語氣有些壓抑:「這霧氣不對,恐怕是鬼霧。」
「鬼霧?」溫凌有些疑惑:「那是什麼?」
「會讓人迷失心智陷入幻覺,如果是心中有心結者,甚至會被困死在幻境裏。」
拳擊手無所謂地笑了笑:「那有什麼好怕的?我們現在跟困死在環境裏有什麼區別?」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可是真正讓溫凌感到害怕的,正是大家的沉默。
人心是最經不起推敲的東西。
剛開始大家或許會互相幫助找辦法,都保持着心中的善意。
可是如果所有人都遲遲不能度過第一晚,那麼心理防線一定會一點點被壓垮的。
到了最後,無盡的黑夜和永遠停留在11點的時間,會徹底將一個人折磨的瘋狂。
那時,或許才是真正會死人的時候。
............
溫凌看着所有人默默回到房間,於是回過頭去找辛冶的影子。
「我們也回去休息吧,發生的事實在太累了。」
辛冶低着頭,沒有回答,他只是站在原地,走廊昏暗微弱的光線讓溫凌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辛冶?」溫凌輕輕叫了一句。
辛冶抬起頭,眸底深沉晦澀的表情是溫凌之前不曾見過的。
「剛剛,學長去哪裏了?」
溫凌一愣,下意識有些緊張地攥着手心:「我...我剛剛一直都在走廊里啊。」
「撒謊。」辛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着溫凌:「如果你真的在走廊里,為什麼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說?」
「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你和那個男的都不見了。」
溫凌回想起巫嗣對自己的做的那些事,下意識臉頰微紅。
可就是溫凌的這副表情,辛冶的臉色也愈發暗沉了下來:「你們去幹了什麼?為什麼你脖子上的傷口也不見了?」
「我...我...」溫凌垂眸,最後只能幹巴巴道:「我也不知道。」
他確實不太清楚,唯一可以大膽點的猜測就是這個或許是巫嗣的能力,但是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講,這麼說無疑是給自己和巫嗣添麻煩。
辛冶勾著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算了,我不為難學長了,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他輕輕握住溫凌的手,牽着他走進了房間里。
溫凌一聽辛冶的話,心裏下意識就愧疚了起來。
「對不起...」
「沒關係的,學長不用對我道歉,我只是有些太關心學長了。」辛冶露出一抹忐忑不安的表情看着溫凌:「學長不會嫌棄我吧?」
溫凌連忙搖頭:「怎麼會!」
「那就好,我還擔心學長會嫌棄我太粘人呢。」辛冶下意識長舒了一口氣,眉眼也逐漸放鬆緩和下來。
「沒有,不會嫌棄你的,我還要多謝你照顧我才是。」溫凌說的真心實意,一張小臉迫切地看着他。
辛冶的舌尖不斷抵著犬牙,瘋狂地吞咽著口水。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想摟在懷裏,想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坐在床上,溫凌下意識打了個哈欠:「我好睏啊,想睡了。」
「學長快早點休息吧,補充體力才是最重要的。」辛冶輕輕摸了摸溫凌的腦袋,語氣輕柔。
不多時,溫凌就陷在柔軟的床被裏睡熟了。
小傢伙睡覺的時候極乖,也不認床,就這麼窩在被子裏縮成小小的一團,可憐又可愛。
辛冶輕輕用舌尖舔舐著溫凌的臉頰:「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就這麼喜歡那個傢伙嗎?甚至不惜對我隱瞞?」
不允許,決不允許!!
舌尖舔著溫凌的嘴角,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的糕點一般,他迷戀地眯起了眼睛,有些神色癲狂。
「啊...可不能在那傢伙的地方品嘗你,真是太煞風景了。」辛冶克制地吻了吻溫凌的眼皮,隨後低聲道:「晚安。」
............
溫凌醒來時,辛冶還在睡覺。
他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想要下床,下一秒,身體被攔腰摟了回去。
「啊!」溫凌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
下一秒,他緊張地看着辛冶。
還好沒醒。
辛冶眉頭蹙緊,手臂正緊緊攬著溫凌的腰肢將他摟在懷裏:「別走...不要...」
是做噩夢了嗎?溫凌有些奇怪。
他抬起指尖輕輕撫摸在辛冶的眉心,輕輕揉着,不多時,辛冶終於放鬆了眉頭。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溫凌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溫凌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醒,臉頰帶着緋紅,語氣結結巴巴:「你,你醒了...」
辛冶露出一抹元氣的笑容來:「學長早上好。」
他看着自己還處於摟着溫凌的狀態,連忙收回手:「抱歉!我可能是做夢了。」
溫凌也臉頰通紅地小聲道:「沒事...」
「放我出去!!放老子出去!!你們就是想讓我死,然後自己活命,放我出去!!」
走廊內隱隱傳來了怒罵聲,溫凌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外面。
辛冶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直到叫罵聲因為無人應答而消失后才鬆開手。
「別怕,他出不來的。」
兩人起床洗漱一番后,溫凌看是外面的天色,依舊是和昨晚一模一樣的月亮。
僅僅是兩天,他就已經開始感覺到壓抑了。
這樣下去,拖得越久,他們的心理防線越容易被擊潰。
溫凌陷入了難以言喻的焦慮中。
永遠靜止凝固的時間,永遠看不見太陽的黑夜,看不見盡頭的前路。
難道真的要死掉所有人嗎?
溫凌有些迷茫。
出了房間,趙阿姨正站在走廊的出入口,面色凝重且有些蒼白。
溫凌不明情況,也跟着走了過去。
「趙阿姨怎...」
話還未說完,溫凌就被死死釘在了原地。
他看着坐在牆邊的劉悅,整個人都處於巨大的錯愕中。
劉悅不是被他們和張齊關在一起了嗎?
她是怎麼出來的?
劉悅腿上的傷口已經徹底流膿惡化,她坐在牆邊,整個人目光空洞獃滯,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好疼啊...我好疼!!」
記憶和那天晚上自己在夢中聽見的一切重合,溫凌的面色慘白如紙。
那天他在遇見鏡子鬧鬼時,劉悅現在說得話,和他當時聽見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聲音都對得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詭異了...
「怎麼了?」辛冶察覺到溫凌的不對勁,快速彎腰詢問著。
趙阿姨也看出了溫凌的不對勁,走過來看着溫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溫凌如實將那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趙阿姨,趙阿姨聽完,臉色也跟着白了幾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從我們進來的那天晚上開始,鬼就已經盯上他們兩個了。從他們上了二樓的那一刻開始,詛咒就已經生效了,只不過打碎了花瓶的張齊是必死無疑。」
「那現在怎麼辦?張齊或許也有可能跑出來了。」辛冶看着趙阿姨,問道。
趙阿姨搖了搖頭:「不會,我在那個門上貼了符紙,他出不來的。」
拳擊手和律師也走了過來,他們看着坐在牆邊的劉悅,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女的怎麼出來的?」
律師的眸子閃了閃,隨後沒有說話。
就在幾人商討著要不要去看一眼張齊時,張齊的房間忽然傳來了巨大的慘叫聲。
那種慘叫,彷彿在被人生生凌遲,凄厲絕望。
所有人都暗道一聲不好,隨後飛快跑到了房間門口。
拳擊手一腳踹開門,房間內空無一人。
「浴室!」溫凌指了指關着門的浴室,開口道。
拳擊手抬腿踹碎了浴室的玻璃門,下一刻,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溫凌下意識乾嘔了一聲,他抬起頭想去看,卻被一雙冰冷的手捂住了眼睛。
腰肢被緊緊抱住,耳畔是清冷又帶着點誘哄的聲音。
「乖一點,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