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特別的花束

段珉敏的妝很快畫好，還好有頭紗遮掩，杜小葉的短髮問題不大。

「鞋怎麼辦？」

林佳佳再次遇到難題。杜小葉平時根本不穿高跟鞋，想讓她穿十厘米高跟鞋，那必定是災難。

杜小葉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鞋，淺灰色，顏色還可以，只是頭不夠尖，跟不夠高，新娘子也未必都會穿十厘米高跟鞋吧！

「就這樣吧！」

禮服套在杜小葉身上，她用力吸一口氣，拉鏈拉上了。前擺還是有一點長，來不及了，走台的時候小心一點。她站在鏡子前面，長出一口氣，讓自己因為著急有些冷厲的臉放鬆下來，然後微微翹了翹嘴角，努力讓臉上浮起一點笑容。

「走！」

林佳佳示意音響師走音樂，與杜小葉同系列的幾個模特先上台了。杜小葉站在台口，閉眼鎮定一下，在心裡默默：「這是我的秀，誰也別想搞砸它」。這幾年，她什麼樣的緊急情況都處理過，可是穿壓軸服裝上台，還是平生第一次。

前面的模特已經走過了安全距離，林佳佳輕輕叫了聲「總監」，示意她可以上台了。一隻腳踏上t台，不可能再回頭，杜小葉也壓根就沒打算回頭。

台下紛紛議論：「壓軸模特為什麼那麼矮？步子也不專業」。

走到一半，台下的靳堯第一個認出杜小葉，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台上的杜小葉，真的很漂亮。他顧不上規矩，拿出手機，對準杜小葉拍了起來。

台前駐足，杜小葉的pose，氣場完全不輸專業模特，除了身高，沒有什麼不足。堅定的自信，讓杜小葉揮灑自如，讓那件禮服也魅力四射。因為衣服的空間不夠寬敞，她不得不吸氣，挺胸收腹，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婀娜。轉身，拉裙擺，娉婷而去，背後是一片熱情的掌聲。

嘉賓席有很多人都認出了杜小葉，儘管不明所以，但是大家都沒有失望，反而覺得很有趣。媒體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新聞，頻頻按下快門。

這時候門口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周政和靳堯都知道一定是後台出了事，一起離開觀眾席，奔了過去。

一進後台，杜小葉立刻急呼林佳佳：「佳佳，快快快，我喘不上氣來了」。

林佳佳幫杜小葉拉開拉鏈，她大口喘著氣，把禮服從身上扒下來。

「可以啊！小葉子，絲毫不比專業模特差」，段珉敏已經收拾好化妝箱，準備下班了。

「沒辦法，我只知道我的作品，無論如何要上台」

段珉敏提著化妝箱出門，正遇到要進門的周政：「誒誒誒，這是女更衣室」。段珉敏看看緊跟在周政後面的靳堯，故意大聲說：「小葉子正在裡面換衣服」。

周政還想說什麼，被靳堯一把拉向了一邊。120工作人員提著擔架也到了更衣室門口，其中也有男性，段珉敏擋住門口，轉身沖裡面喊：「120來了，裡面的都遮一下，我放人進來嘍！」

裡面的模特或者匆忙把衣服套上，或者躲去衣架後面，段珉敏閃身把門讓開了。

娜娜被擔架抬出來，周政作為單位領導，理應表示一下官方的慰問。不過他也只是安排了公司的助理跟去醫院，說他隨後就到。

「你家藝人受傷了，你這個總，怎麼不跟著去看看？」段珉敏提著化妝箱從周政身邊走過，她的個子很高，穿著高跟鞋和周政差不多，她的氣場也絲毫不比模特遜色。她的語氣里透滿了輕蔑，可周政就是喜歡她趾高氣揚的樣子。

周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努力想著用什麼辦法搭訕。段珉敏看看周政的手，並沒有立刻甩開，只是淡淡的說：「幹什麼呀！放開」。語氣一如既往地輕蔑。

周政絲毫不覺得尷尬，嬉皮笑臉地說：「今天謝謝啊！一起吃飯唄？」

「我拿錢幹活兒，沒什麼好謝的。下午有工作，吃飯沒空」，說完甩把手臂從周政手裡抽出來，甩甩長發，走出秀場。

雖然有點小插曲，整場發布會還算成功。慶功酒會照例舉行，但是靳堯並不打算拿訂單。目前的憶真，還沒有生產禮服的計劃，這場秀，只是靳堯送給杜小葉的禮物。

在以往，像酒會這種場合，愛熱鬧的周政是一定會去的。但是今天他們公司的首席模特受傷入院，畢竟是工傷，他怎麼也應該過去看看。再說段珉敏也走了，他去也沒啥意思。

杜小葉對著鏡子整理頭髮，化妝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束花兒，包花的只是普通的報紙，有點特別。杜小葉把花束拿起來，當她看清楚包在報紙裡面的花兒，立刻高興得眉飛色舞。

「佳佳，這花兒誰送來的？」

林佳佳一邊忙一邊回答：「噢！是位年輕的先生，說是給你的，大概是你粉絲吧！」

「他人呢？」

「不知道，他把花兒交給我就走了，只說要親手交給你」

杜小葉翻了翻花束，並沒有卡片。她又把包花兒的報紙里裡外外仔細檢查一遍，最後在報紙外面看到了幾個字，「星河，4.18」。

「小氣鬼，連張請柬都不捨得」，杜小葉嘴上抱怨著，臉上的笑卻是藏也藏不住。

這花兒是她家鄉的野花，花店是買不到的，還有這麼特別的包裝，除了季雲川，不會有第二個人。星河，是他正在籌備的工作室的名字，4.18一定就是工作室開幕的日期。之前杜小葉問過他，他只說一定會通知她的。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露面？杜小葉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穿禮服的樣子？

杜小葉叮囑林佳佳做好善後工作，她拿著花束走出更衣室，靳堯還在等她。

「不好意思，酒會我不去了，你送我回公司取車吧！」

「手裡拿的什麼呀？」

杜小葉把手裡的花兒舉起來給靳堯看：「知道這花兒叫什麼嗎？絲毛飛廉，是我家鄉的野花，花店沒有賣的」，杜小葉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給我看看」

靳堯拿過那花束來仔細看看，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兒，看不出花瓣，彷彿整個花朵都是由花蕊組成的。這花兒和包裝的確很特別，看杜小葉高興的樣子，它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