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是男朋友
季雲川把手臂從杜小葉手上慢慢抽離，蕭燃又不失時機地說：「雲川，這外面有風，我們進去坐吧！」
「好」，季雲川向靳堯微微頷首說：「打擾了」，然後拍拍杜小葉的肩，和蕭燃進了咖啡店。
杜小葉看著他們的背影，她想叫住季雲川，可又想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只能幹看著。
靳堯仍然很平淡地說：「我們也走吧！」
「你們認識？」
「你說蕭燃？我們兩家是世交」
季雲川和蕭燃約在這裡見面，除了有工作要談，還有一件不想被別人看到的事情。季雲川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推到蕭燃面前：「這個太貴了，我不能收」。
盒子里裝的是一塊手錶，正是他工作室開幕那天，蕭燃送給他的禮物。那天應酬太多，他沒有來得及打開看，後來打開一看，是塊手錶，看牌子，應該是價值不菲，起碼要在十萬以上。
工作室開幕，大家來捧個人場就好了，送禮物也都是些擺件，花籃之類的東西。像手錶這樣私密而又貴重的禮物，季雲川怎麼可能會收。
「就是個小禮物而已，你幹嘛這麼客氣」
「對不起蕭燃，這對你來說，可能只是個小禮物，可是對我而言，這是大禮，我受不起」，季雲川從手提包里拿出電腦，開始談工作。
禮物人家不肯收，也沒有非要送的道理，蕭燃只好把手錶收起來，談工作。
咖啡店外面的杜小葉，隨口說了句「我先走了」，就向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靳堯在後面叫住了她：「等等，你的本子」。
杜小葉轉回身，她的速寫本正被靳堯拿在手上，她伸手去拿，靳堯卻並沒有鬆手。
「放手」，兩個字，靳堯已經聽出了天大的不耐煩，杜小葉臉上的燦爛早被烏雲遮住了。
「你去哪兒？」
「健身房」
「我陪你」
「好啊！好久都沒有人肉沙包打了」
靳堯平時也有健身，但只是做些有氧運動，像散打這樣激烈的運動，他並不喜歡。
對著靳堯揮拳，杜小葉還是做不到。雖然平時他們也說笑，但在杜小葉心裡，靳堯終究都是她老闆。
靳堯站在旁邊，看著杜小葉一拳拳狠力揮向沙袋。很快，汗水就流滿了臉，可能也流進了眼睛裡面，不然她的眼睛為什麼是紅紅的。
終於精疲力盡，她大口喘息著坐下來，靳堯把一瓶擰開蓋子的水遞過去。她沒有看靳堯，摘下拳套，接過來喝了一口。出過汗，身心都舒暢很多，心裡不像剛才那麼憋屈了。
杜小葉低著頭，仍然沒有看靳堯：「錢算我借你的，以後會還。我看中了一處房子，想租下來做工作室，只是房租有點貴。幫我掌掌眼，看值不值」。
「好，我在休息區等你」
杜小葉洗了澡，換好衣服，兩人一起去了她看中的房子。
門是開的，偶爾有一兩個閑逛的人進去，也都是兩手空空地出來。陶延正拿著撣子撣灰，見杜小葉進來，很熱情地打招呼：「杜小姐好」。
靳堯跟在杜小葉後面進來，陶延看見他，先是一怔，剛要開口說話，靳堯把食指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陶延看看前面的杜小葉，再看看靳堯，不明所以。看著杜小葉上了樓，靳堯才小聲對陶延說：「我是陪她來看房子的，我們之前並不認識」。
陶延聽明白了靳堯的意思，點點頭，暗嘆自己沒有杜小葉這麼好的福氣。
一樓做展廳，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倒是二樓，辦公室，樣衣間，需要好好計劃一下該怎樣布局。
見靳堯上來，，杜小葉興緻勃勃地向他介紹：「最裡面隔出一間材料室，最外面一間小會客室，把其餘的隔斷全部打通，樣衣間和辦公室通用，怎麼樣？」
「不錯，通透敞亮，大氣，細節還需要再斟酌一下」
「我也想聽聽設計師的意見，畢竟他們更專業」
「嗯，房子不錯，位置也很好，房租多少錢一個月？」
「五萬，是不是有點貴？不過在這個區域，大概都要這個價錢」
「差不多，房子嘛，最重要就是有眼緣，看著舒服，在這裡工作才能心情舒暢，生意也才會蒸蒸日上」
「所以，我是真的需要錢。對了，那張卡里有多少錢？」
「一百多萬吧！」
「這麼多！」
「我是按照比例算給你的，只是你做設計總監這兩年，公司純利潤的百分之五，一點也不多」
「我會加倍還給你的」
「那我期待你的成功」
對於服裝流行趨勢的判斷，杜小葉一向都很精準，而對於經營管理方面，靳堯則更勝一籌。有了靳堯的肯定，杜小葉更堅定了租下那處房子的念頭。
錢有了，房子有了，接下來就是簽租房合同，然後去註冊工作室，準備新的作品……
有好多事情要忙，想想都頭疼。除了準備新作品，其他事情，杜小葉真的不擅長，她急需要一個懂經營的搭檔。要說懂經營的人，身邊的靳堯不就是嗎？杜小葉側目看看靳堯，正好靳堯也看她，杜小葉慌忙把眼神挪開，希望靳堯沒有發現她的心思。
靳堯微微凝眉：「怎麼了？有事？」
「沒有沒有」
杜小葉從來都不善於掩飾，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靳堯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得她無處可逃，只好老實招來：「我想，我需要一個懂經營的合作夥伴」。
靳堯這才把眼神收起來：「想讓我給你打工？」
杜小葉拚命搖著頭：「不敢不敢，你永遠都是我的老闆」。
「早說啊！想讓我給你打工也容易，憶真的老大你來做不就好了」
「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憶真需要一個女主人，我希望是你」
杜小葉平時雖然不拘小節，可是一個女孩，突然被人表白，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靳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剛張嘴要說話，就被堵了回去：「別鬧了，你們有錢人的遊戲，我們玩兒不起，再說我有男朋友啊！」
「你沒有」，靳堯的語氣仍然是不容置疑的。杜小葉本就心虛，在靳堯面前，更是無處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