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敵初遇

雲錦家園的公寓，靳堯平時很少去住。只有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怕帶著情緒回家媽媽會擔心，才會去一下。

這幾天，他最煩心的事就是杜小葉辭職。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公司的大事小事都會和她商量。他以為，杜小葉也像他一樣，不會離開憶真，誰知道，她走得這樣乾脆。

雖說以後還可以經常見面，但終究不像以前那樣，不用找任何理由，隨時都可以看到她。

想起杜小葉那晚在公寓酣睡的樣子，靳堯臉上的陰雲才稍稍散去。不知不覺，他又去了公寓。進了門把鞋踩掉，鑰匙往茶几一丟，頹然把自己丟進沙發里。剛想閉上眼靠一會兒，手碰到了一樣東西，摸起來一看，這次靳堯真的笑了，是杜小葉的速寫本落在了這裡。

她說過不許拍照片，那就拍一張發給她。一直都被嫌棄循規蹈矩，靳堯也想學杜小葉，鬼馬一次。

收到微信，杜小葉才想起，本子已經不見好幾天了，她立刻把電話打了過去。

「把本子放好，我改天去取，不，你給我送過來吧，也不用，我們在外面見吧！」

她是在刻意迴避和靳堯獨處，看來她對靳堯的心思並不是全然不知。

靳堯又拿起杜小葉的速寫本，一頁一頁仔細翻看，並且都拍了照片。

他起身去洗澡，洗完后，仔仔細細把自己聞了個遍，味道很淡，實在沒聞出有什麼特別。杜小葉喜歡的味道，就在他身上，他自己也沒弄明白，那究竟是種什麼味道。

他開始後悔白天說錯了話，不該說要送杜小葉日化用品。如果她得到了她喜歡的那個味道，那他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靳堯裹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他的手機信息提示燈亮著，解鎖了屏幕，是有微信有未讀消息。是杜小葉發過來的：「明天上午十點，街角咖啡」。

靳堯隨便點了個標點符號發過去，表示他看到了信息，然後把手機丟到了沙發角落裡。

步行街一般上午九點以後才會熱鬧起來，街角咖啡店也是九點以後才開始營業，但是咖啡店外面的桌椅，是不收的，會一直擺在那裡。

杜小葉的睡眠依舊很差，照例六點起床，跑步，吃早餐，然後就去了步行街。坐在咖啡店外面的椅子上，聞著瀰漫在空氣里的陣陣花香，感受著暖風吹在臉上的溫柔，非常愜意。

杜小葉正用一隻手撐著臉發獃，一個速寫本「啪」一下丟在她面前。

靳堯還是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裝，坐在她對面：「還說這個本子很重要，都丟了好幾天自己都沒有發現」。

「這幾天事太多了，沒時間發獃，所以也沒什麼想畫的」

杜小葉把本子打開，從包里掏出鉛筆，開始畫。靳堯探身過去想看看她畫什麼，杜小葉趕緊用手把本子捂住：「不許看，我告訴過你，這個本子是我的秘密，很重要」。

「哦！那我一定會幫你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杜小葉停下手上的筆，眼神「唰」一下投向靳堯：「你做了什麼？」

靳堯舉起手機晃了晃：「我把你的秘密都存在我手機里了」。

杜小葉低頭繼續畫，嘴裡很淡然地說：「如果你敢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我讓你好看」。

靳堯聳聳肩：「我好怕啊！送份禮物討好你一下」。

說著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杜小葉面前，杜小葉看看銀行卡，又看看他：「這是什麼？」

靳堯笑笑：「當然是錢了，這是你的錢，我還給你而已，你成立工作室正好用的上」。

杜小葉瞪大眼睛，滿臉疑問：「我什麼錢，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忘了，你剛做公司設計總監的時候，你說你能讓公司每年都利潤翻倍。我說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給你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技術股份」

杜小葉搖搖頭，把銀行卡又推到靳堯面前：「不不不，我不要，那只是隨口說說，不作數。是憶真培養了我，給了我發展的機會。這兩年，公司給我的待遇已經很好了，我又沒投資，沒有理由要公司的股份」。

靳堯再次把銀行卡往前推：「這是你應得的。這幾年你為憶真做的，遠遠超出了一個設計總監的工作範疇。你現在創業也需要錢，別推辭了」。

「我不要」

兩個人都把銀行卡往對方那邊推，銀行卡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兩隻手便自然地抓握在一起。正在僵持不下之際，有人在旁邊叫了一聲「靳堯哥哥」。

靳堯和杜小葉都抬頭看過去，一男一女正站在旁邊，女的是蕭燃，男的是季雲川。看到季雲川，杜小葉先是一陣歡喜，緊接著慌忙把手收回來，面帶羞怯地叫了聲「雲川」，杜小葉的那種表情，靳堯還是第一次看見。

靳堯嘴裡叫著「燃燃」，眼神卻一直在季雲川的身上漂，季雲川也在上下打量靳堯。兩個男人都是西裝革履，帥得各有千秋。靳堯長得帥不假，但是臉上的表情過於單一，板正的像個老幹部。季雲川除了帥，臉上比靳堯更多了幾分陽光和朝氣。

蕭燃滿臉燦爛地說：「靳堯哥哥，真難想象，你也會坐在街邊」。

靳堯勉強扯了扯嘴角：「我也是個俗人，沒有傳說中那麼不食人間煙火」。

季雲川看看杜小葉，又看看靳堯，杜小葉趕緊站起來解釋：「雲川，這是我老闆，不，前老闆，靳堯」。

季雲川向靳堯微微點頭：「靳老闆，您好！」

靳堯本來就比杜小葉大了幾歲，他心裡常常為此自卑，所以，平時最討厭下屬叫他老闆。現在，杜小葉不僅叫他老闆，而且還是前老闆，再加上季雲川來湊熱鬧，靳堯的臉冷若冰霜，即便是四月的暖春，也無濟於事。

這時候，杜小葉顧不上去管靳堯的臉有多冷，過去抓住季雲川的手臂，向靳堯介紹：「這是季雲川……」

靳堯明顯感覺到，杜小葉後面還有話沒說完，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這個季雲川是誰，不用多說，靳堯也猜到了。

「男朋友？」

靳堯淡淡的從唇縫裡吐出三個字，杜小葉的臉一下子紅了。人臉紅的原因，除了害羞，還有緊張。

沒等季雲川開口，蕭燃搶著說：「靳堯哥哥，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人家就是老鄉而已」。

靳堯仍然淡淡的「哦」了一聲，回身把桌子上的銀行卡拿起來，塞進杜小葉的外套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