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中有妹

站在二樓圍欄，聽到下面噼里啪啦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他那個作妖的妹妹回來了，向下瞥了一眼正正看到小程被推出門外的一幕：還小橙呢，明明是綠的。

張媽也管不上外面的人怎麼樣，扶著向天歌坐在椅子上，「唉，怎麼喝成這樣啊。我去給你倒點水，咱喝點蜜糖，然後擦擦臉哈。」張媽語氣溫柔的說，然後一路小跑的進了廚房。

女孩四仰八叉的面朝上，攤在椅子上，然後揮了揮手，嘴裏含糊不清的唔嚕著。這才看清她那招搖的頭髮下下還有着一張更令人精神錯亂的妝容。

一隻眼睛用不知名顏料畫出了個國民黨旗的白日圖案，只不過那白日換成了黑色，紫銅色的口紅像是中了毒，在整張白臉下襯托的更加靈異。

向天晴一看，氣不打一處來，直衝洗手間裝了一盆水，然後從二樓的圍欄上潑了下來。

「嘩——」從頭到腳，真准！

「向天晴你瘋了嗎！」女孩被淋了個透心涼，原本矗立的火山頭也瞬間變成了紫皮洋蔥。她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頂着已經花掉的妝，沖着樓上大喊著，「每次都這樣你有意思么！」

「向天歌，你有意思么！」

張媽習以為常的看着一地的水，將手裏的毛巾遞給天歌，又把蜜糖水放在桌子上，轉身準備走。

兩人日常爭吵，一觸即發。

***

這個人被淋濕的霸王花就是向天歌，天晴的親妹妹，比他小兩歲。長得嘛，憑藉家族優良得基因，應該也是好看的，雖然現在看不出來。至於性子，大概率是不行的，這個，現在就能看得出來。

小丫頭自從父母過世，哭了三個月之後就徹底變了個人。濃妝、染髮是日常，曠課、逃學也都是家常便飯，還和三五混混結交，整天闖禍，讓向天晴和張媽都十分頭疼。

這也好理解，原本家中的小公主，一夜之間沒了父母，正傷心，需要安慰呢，卻見到原本疼愛他們的叔叔伯伯，舅舅舅媽突然都換了一張臉，只想着拿他們家的錢，一時間接受不了，世界觀發生扭曲也正常。

再加上，向天晴雖然長得女里女氣，但還是有做哥哥的覺悟的，家裏出了這麼大事，肯定是對妹妹加倍寵溺。

張媽可憐著兄妹倆，對天歌就更是疼出天際。一個沒什麼文化，另一個也是個孩子，就這麼一手一腳合力造就了一個嬌縱蠻橫的向天歌。今天變成這樣，他倆也真是功不可沒。

簡而言之，慣的。

***

俗話說得好，自己慣出來的妹妹，就算慣出了毛病，也只能自己兜著。

向天晴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姑奶奶，你這可都二十二了！」

「二十一！」天歌沒等他說完，插話道。

「下個月就二十二！」向天晴瞪了她一眼，「你學校也不去，課也不上，我可是收到你掛科通知了，你確定能畢業？要是大學延畢或者肄業，你就完蛋了。」

「你怎麼說話的，我學分都修完了，怎麼就不能放飛一下！」

「放什麼飛，你這哪是放飛，你是放縱！天天和一幫痞子鬼混，遲早吃虧。」

「你說誰痞子呢！」

「那個綠毛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