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選擇題,眾所周知,可選項目應該是有限的。

但是眼前的情況,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是要飛鳥川頌在兩人選擇一人進行接下來的劇情,但是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選項顯現在飛鳥川頌面前供他選擇。

畢竟這可是個自由度幾乎無限高的全息模擬遊戲啊,玩家的行動怎麼能被這麼固定的選擇限制住。

飛鳥川頌很快就從面對乙游修羅場的衝擊中冷靜下來,隨即意識到了這一點。

按照他與這兩人的熟悉程度來看,顯然迪盧克與他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一點。

然而達達利亞雖然與尹頌是第一次見面,但飛鳥川頌早已提前知曉了他的身份,而通過他與愚人眾接觸這一點,正是飛鳥川頌現在想獲得的便利——這是飛鳥川頌在從之前那場戰鬥中察覺到這起案件與「復活」這個關鍵詞之間的關聯時產生的想法。

而現在,在從凱亞那裏得知這起案件「沒有它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后,這個想法就變得更加強烈了。

毫無疑問,「復活」相關的背後勢力與尹歌是敵對的,在之前那場兄妹決裂的表演中被抓住的副部長不一定就是整起事件最大的幕後黑手。

而「願望」這個無論對於深淵、對於普通人和元素力使用者,還是對於這起案件的幕後黑手來講都有所關聯的一件事物,在這起案件中顯露出了它奇異的價值。

飛鳥川頌直覺,這起案件背後隱藏的線索,很有可能與他的主線任務相關。

畢竟深淵的建設是一方面,尹頌和尹歌這兄妹倆背後的設定,他當初胡編亂造的時候,可還有許多坑沒填呢。

也不知道遊戲把他最初的這個設定衍生計算成什麼樣子了。

飛鳥川頌想到,心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好奇。

這就像是一部基於他一個想法而誕生的故事,從論壇里得來的信息讓他確定了這個故事的獨一無二,有着這樣的唯一性,這個故事天然就帶着讓飛鳥川頌好奇的特別吸引力。

他必然會想辦法觸發更多的任務、劇情來一步步窺探和完善這個故事,而這個將目前所有線索集於一身的案件,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絕好的切入點。

飛鳥川頌必不可能錯過。

於是問題又繞回來了。

飛鳥川頌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

深夜的糾察組等候大廳一片寂靜,達達利亞和迪盧克都將目光整齊地放在他身上,等着他做出回答。

一個人的背後隱藏着與愚人眾相關的線索——飛鳥川頌還沒忘記酒吧里達達利亞提起的「邪眼」這個道具。

而選擇另一個人,則能拿到飛鳥川頌一開始演這齣戲時想要加入調查的位置——雖然最後這齣戲的劇目出了點問題,脫綱成了他剛開始時完全沒想到的模樣,但是「惹是生非」這個終極目標還是陰差陽錯地達成了,而且從迪盧克現在過來撈人的舉動來看,這次他們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飛鳥川頌試圖加入調查的提議那麼抵觸了。

無論是哪條線的線索,飛鳥川頌都很想要,無論是哪條線的答案,都能為目前還不明朗的案情掃清一大片迷霧。

也許二周目的時候還能選擇另一條線來獲得更多的線索,但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既然現在身處的遊戲是個自由度超高的全息遊戲,飛鳥川頌覺得他不就應該辜負這個遊戲給予他的自由度,做出一點符合玩家腦洞的事情來。

比如說……

「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吧。」

黑髮綠眼的少年從短暫的沉吟中抬起頭來,揚起一個淺淡的微笑。

我全都要。

「談什麼?」

達達利亞疑惑發問,對於話題的跳躍性感到有點奇怪。

反倒是迪盧克從靠着的牆角站直了身體,語氣中帶着瞭然的平靜:「正好,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談談。」

達達利亞這時也恍悟過來:「是案件的事嗎?這也不急於一時吧,夥伴,有張有弛才算是鍛煉,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休息。」

他反而掉轉頭關心起飛鳥川頌來。

「不。」飛鳥川頌搖了搖頭,「我覺得案情討論最好現在就進行比較好,之後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並不了解具體案情的迪盧克露出稍感意外的表情。

「你是說……」

而達達利亞則表現出若有所思狀。

「打草驚蛇。」

飛鳥川頌點頭肯定了達達利亞的猜測,他看了看神情各異的左右兩人,開口道,「既然我們都各自掌握著不同的情報,而這起案件又和我們都各自相關,不如就乾脆聚在一起整合一下信息好了。」

十分鐘后,三個人坐在了附近某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高級酒店包廂里。

多虧達達利亞對附近環境的熟悉,找到合適的談話地點這一步並沒有花費他們過多的時間,至於在這裏消費太貴的問題,在某人自告奮勇請客的情況下,一點也不是問題。

……有錢就是好啊。

飛鳥川頌喝了一口酒店端上來的香茗,在心裏發出感慨。

當然表面上還維持着平靜正經的表情,他姑且還記得設定上尹頌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去酒吧喝悶酒的,現在酒沒喝成反而遇上這一大攤子事,別說心情好到能開玩笑了,沒有爆炸就已經是看在這案件和他妹相關的份上了。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就好。」

達達利亞點完菜,在將菜單交還給服務員之前抬頭問了一句,「你們有什麼想點的嗎?」

理所當然的,飛鳥川頌和迪盧克兩人都搖頭表示沒有。

達達利亞於是將菜單遞了回去,轉頭挑眉道:「那麼,要從哪裏談起?」

一片沉默,就連第一個開口的達達利亞都雙手抱臂靠在了椅背上,一副沒準備率先開口的樣子。

「……我先來說吧。」

飛鳥川頌看出兩人在相互防備,於是出聲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

「迪盧克應該還不知道案件發生的具體情況,事情是這樣的……」

飛鳥川頌大概描述了一遍那老頭是怎麼出現,又是怎麼在酒吧里死掉的情況:「……如果酒吧的監控錄像還有復原的話,糾察組大概也能看到那個黑衣老頭死而復生的一幕。而我認為,既然這起事件背後的人敢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出他們的存在,這就代表着他們已經有恃無恐了。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說「打草驚蛇」,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他們很快就要再次行動了。」

一直沉默地聽着飛鳥川頌描述情況的迪盧克突然開口,說出了他還沒出口的下半句話。

「是。」飛鳥川頌微微一怔,隨即點頭。

「那麼關於這起案件,我也有情報要補充。」

迪盧克道,「根據目前對於那個落網副部長的審訊,他所作出的行為並非全部出自他個人的想法,如何獲得情報、組織行動的許多細節他都答不上來。可以肯定的是,偷看保密檔案的確實是他,但背後策劃這起行動,並指揮他頂罪的,另有其人。」

果然。

飛鳥川頌心想,迪盧克也聯想到了那個私自調動糾察組行動隊,試圖抓住尹歌的副部長。這種關鍵的審訊細節,他之前可是完全沒有向自己透露。

「落網的副部長?」

達達利亞挑眉,發出疑問。

飛鳥川頌於是擔當了兩人之間溝通的橋樑,將那個副部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尹歌的部分被他模糊了很多,他只說了那個副部長要抓的人是他的妹妹。

「……所以你們認為,這兩起案件的幕後黑手是同一個,應該放在一起討論?」

達達利亞聽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後爽朗一笑,「既然是關於你妹妹的事情,那我透露一點情報應該也沒什麼。」

「那個老頭是至冬聚居地附近某個地下組織的頭領,因為最近活動有點頻繁,攪擾到了那裏正常生活的居民。所以作為駐紮在提瓦特的愚人眾執行官,我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然後他就記恨上了我,經常帶着人來找我挑戰——當然挑戰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就是了。」

達達利亞輕鬆道。

所以那個「教訓一下」就是指把人家的組織一把剿滅,然後讓人帶着殘黨四處逃竄是嗎?

飛鳥川頌在心裏吐槽,他還記得酒吧里那個黑衣老頭開口就是「給我陪葬」,顯然原本的生活境況比起達達利亞輕描淡寫的描述慘得不是一點半點。

「哦對了,我好像還沒做過自我介紹,我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一席,公子達達利亞。你叫什麼,夥伴?」

達達利亞突兀想起自我介紹的問題,轉過頭來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飛鳥川頌,明明嘴裏說着第十一席執行官的名號,這個時候給人的感覺卻完全沒有了之前一箭射殺黑衣老頭的殘忍和冷酷,只剩下自來熟的爽朗。

「尹頌。」飛鳥川頌道,並沒有過多的自我描述。

因為他突然發覺,達達利亞從頭到尾的態度都過於隨意而無所謂,彷彿一點也不在意這起案件背後的真相,同時給出的線索又過於敷衍而沒有價值,飛鳥川頌因而對他的立場產生了一種另外的懷疑。

而一旁的迪盧克則目光微微一凝,露出不怎麼意外的神色。

「愚人眾的執行官……果然。」

「原來你是璃月人。」

達達利亞恍然,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迪盧克,微微眯起了幽藍的雙眸:「那麼這位……想必是糾察組的人吧。」

迪盧克不置可否,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和自然,他跳過了達達利亞的詢問,反問道:「那麼你呢,你們愚人眾,是否參與了這起案件?」

迪盧克再一次問出飛鳥川頌的內心所想。

他眯起眼睛,在心裏審視着達達利亞之前一舉一動。

有沒有可能是他先入為主,對方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是提供線索的隊友,而是相反的,與他站在對面立場上的敵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之前的邀請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而那些情緒和舉動,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達達利亞沒有說話,保持着之前隨意的表情,同樣審視着迪盧克。

氣氛一時急轉直下,陡然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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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戀與提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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