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沙漠中的綻放

四十一，身體與武器這個世界上本不相識的一老一少一腳淺一腳深的沙子裏行走着，有兩個本不相識的人正追隨者他們的腳印也在趕着。這兩個人騎在一匹馬上。這匹馬骨骼極大，馬掌厚實。「這兩個人冰火雙老。」「可是他們並不老。」「他們喜歡被人喊老，笑話他們圓頭圓腦娃娃臉的人都死了。」「我又沒有笑話過他們。」「可是你身上有九清宮的，他們這輩子就敗給過九清宮的杜老。有了你的心法，他們就知道怎樣破，沒有什麼比在世人面前揚眉吐氣更吸引冰火雙老的。」「可是我身上沒有這心法。」「麻煩就是你沒有，有的話，你給他們就好了，他們一個人的功夫原本都不在雲中飛之下。」「我豈不是死定了人。」「那個藍臉的就是怕冷夏天在火爐旁都披着狐裘，紅臉的總喊熱，冬天非得在冰水裏才能涼快。他們兩人相遇后，就用鐵鏈將彼此赤身**綁起來，自此不冷不熱。」「這可真是奇怪的人。」「這世間還有比你更奇怪的人。」「你。」「要死了還有心情講笑話。」老人覺得這笑話不好笑，可是還是笑了，他不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你說他們是如何出恭的。」李風自言自語的說着。「這你就要問他們，小心他們的刀。」老人說完這話就逃了。冰火雙老是兩個人也是一個人，所以老人是輕輕動動邊看着李風出劍邊消失的。烈rì，無遮無攔的沙漠世界。所有的感覺都只能用熱來自形容，一種被炙烤的感覺。老人牽着駱駝不快不慢的跟在李風的背後，看着李風的步伐被這太陽和沙漠烤的愈來愈慢，愈來愈短。太陽掛的更高，陽光更毒，沙子更加滾燙。不過老人沒有說停下，李風也就不說。老人也沒有邀請李風無喝水，李風就沒有厚著臉皮去討水喝。老人也沒有說願賭服輸給李風自己打賭所欠的那一頓糧食，李風也不好主動去索要。老人表情凝重的走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兩人都沒有語言。李風至今都不知道這個老人的名字，也沒有想清楚這個老人的目的，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他繼續邁著疲憊的步伐緩慢的走着。這沙漠沒有盡頭，但直到會走到地，這世上最長的路都是人的腳。不過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是殺氣。老人的殘劍已在他的背後像蛇一樣吐著信子。從感受到殺氣到劍尖入骨肉，所有的時間只足夠極為迅速的反應來做出點補救。不過李風已經將自己的腿做一種武器更快的襲向老人的下盤，同時手中的劍從身前已經在撥開自己背後的那把沒有劍尖的劍。不過現在這把劍，已然更短了，沾血的那段猙獰的掉在地上。「我說過我隨時會要你的命。」老人不無挑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看來你是來殺我的不是來幫我的。」李風突然地覺得自己過分的依賴這把劍，不過現在他還沒有空去思考到這把劍的出現底是害了自己還是幫了自己，就像老人一樣。不待他轉身陣陣吹來的撿起就讓給人感覺不寒而慄，斷了大截的劍在老人的手中依然揮舞如來自地惡鬼的鐮刀在收割眼前的生命。他歇手橫檔，劍與劍在碰撞中冒出火化。「我要你的劍。」老人左手一扣，牢牢捉住了李風拿劍的手。「不是你想要我就會給你的。」李風手一翻劍刃就滑向老人的動脈，沒人知道這一劍如過觸及上會是怎樣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李風認為老人是無法躲過的。可是劍刃就是下不去，老人用內力生生扛住了李風反手給劍的力量。「不公平我不玩了。」李風的劍就要落地，老人突然鬆手孩子氣的大喊。李風驚出了一身冷汗順着肌體在流。他恐懼於老人的實力，更懷疑老人在自己身邊的動機。「你餓嗎？」老人用手中的斷劍削着手中肉乾，變短的劍變得好用的多了，老人忘記了那場爭鬥慘烈，招呼著李風去吃。「不過僅此一頓，因為我欠你的。」「你先欠著吧，等我餓暈了沒你看自己的良心，那時肯不肯喂我。」李風淺笑着繼續往前走，風吹淡了他的笑聲。「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老人家故意讓我的。」老人一旦逮到說話的機會就止不住。「沒有吧。」「冰火雙老你都能打敗，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老人似乎為自己那天溜走感到後悔。他回去的時候，冰火雙老已經死了。李風就只是笑。」你是怎麼殺死他們的。」老人窮追不捨想要答案。他已經問了很多次這個問題李風就是不說。只是笑，有多好笑，能讓他笑這麼久。空無的沙漠，沙堆肆無忌憚的順着風向走着，李風和老人沒有知識一個勁的往前走，到底要去哪李鳳不知道。不過黃沙在風的吹拂下會很快掩沒人留下的一切痕迹。估計的駱駝馱著水走着，朝着太陽的方向和人一起走着。沙漠的夜突然地黑，突然地被未知的東西侵佔，渲染成自己喜歡的顏sè。大漠，孤煙，落rì，頓時消失在這黑sè中，不知是這夜被藏起，還是被拿去玩在明天才會歸還，可是已經不是昨rì的景sè。所有的東西都回不去。睡覺，不過今晚老人沒讓李風舒服，竟然去偷他的劍。漆黑中，筋骨活動，手腳碰撞的聲音飄了幾聲就徹底的沒有了。當昨rì的rì出的景sè今rì再次在這沙漠上演，人的一天又開始了。不知著千百萬年在這裏沉澱的沙會不會意識著時光荏苒，和時光流逝后一天天的變化。四十二，死士晨曦，陽光，cháo氣。停住的風。身後的馬蹄聲若有若無。這時一批死士，孤身只馬趕來。沒有糧食，沒有水，最重要的是沒有水，趕來殺人，殺李風。李風仍不慌不慢的走。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被發現，不過不意味着他沒有做好殺人的準備。老人已經不在身後像影子一樣尾隨。李風想躲過，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如若死了，什麼都是空枉，他已經明白拜拜的犧牲沒有任何的作用。沒有可以萬人敵的人，一旦湧入敵人的人堆，就會變成屍堆的一具。他爬著沙山。沙漠中的馬，沙漠已經是在減速，沙漠中的山更是讓它們幾乎失去作用。停止的風又動了吹起的黃風模糊著這個世界。李風看不清追着他的人，不過他卻看到老人像影子一樣又在身後跟來。天空突然劃過一道亮光。黃沙上一道奪目的摧殘，白白的天空亮着。李風直到這對他意味着更接近死亡的信息，這時敵人的信號彈。他突然腳下亂了方向，慌不擇路。荒漠的盡頭是自己的生命的盡頭嗎？他沒有等到沙漠的盡頭，或許等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幾聲罵名，在身後響起。李風回頭沒看見老人，看到的七個人。這七個人拔出了劍。劍出鞘的瞬間，那速度連李風都沒有辦法做到，一看就是經常練劍的人。每一個細節都要練到最快。你的劍沒拔出的時候，別人有可能就已經用劍架在你的脖子上。李風原來也練過，就是練不快。他就扔了那華美的外殼，無論是鏤金還是雕銀，那都不能殺人。這幾個人，顯然都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幾個人配合默契，一出手，李風就吃虧了，身上多了三道傷口，只殺了一個人。李風轉身，一個斜拉，將腳下的沙子揚起。不過他的劍勢卻偏轉，倒向了不願處的幾匹馬。白花花的水從馬背上拴的水囊留了出來，李風雙膝跪地，一邊刺，一邊張開大嘴往肚子裏咽。「你們還是省點力氣想想怎麼逃出沙漠吧。」沙子在膝下向後，李風順着沙堆一流煙的向著沙山下逃去。他斷定有些人比他還更想活着。「你卑鄙。」一個絡腮大鬍子氣的哇哇大叫。「罵人不口渴嗎？」李風笑着。他的笑聲爽朗，讓那幾個人的臉變了更深的顏sè。殺人，從來都是一件費力氣的事。沙漠，最怕，沒力氣，沒力氣就走不出去，看不到綠洲。四十五，他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李風喝足了水，這幾天他都沒有這樣痛快的喝過水，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他沒有見到老人，老人總是會消失，然後會出現。他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麼去關心這個老人。那五個人，一直跟着李風，他們不慌不忙。不過這只是開始。熾烈的陽光像加熱的炭火一樣，烤著人，腳底的沙子不時會灌進褲腿，留下紅泡。有人第三天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剩下的四人，只是緩緩的走着跟着李風，沒人會說去救，連提都沒有人提起，就這樣像沒有看見，達成了某種默契。第四天，李風也累了，只是不算太累，撐著劍一跛一瘸的走。陽光依舊那麼毒辣，只有這樣才能宣告自己的威嚴。李風執著的走着自己的路。突然，他聽到背後的歡呼，那幾個就像是瘋了一樣往相反的方向趕去。他看着他們奔跑的方向，他知道他們看到了水，只有水在沙漠才能讓人變的瘋狂。那水裏的不遠，他想去找老人。老人也有好幾天沒有喝水了。他轉身向反方向去了。「你又冒出來了。」李風不知道老人什麼時候出現，他聽到背後有水壺聲才轉過了頭。「你怎麼不去喝水。」老人顯然沒有為李風的譏諷生氣。「你不是也沒有。憑你的武功別人打不過你，我怕你在哪水源邊開一個小店，然後收錢，我沒錢，所有我就沒去。」李風說完自顧自的嗤嗤的笑。「那只是一片蜃樓，你心中所想，就是你眼前所見。」老人解釋著，咬着水壺晃晃悠悠的走。「是嗎？」「你怎麼趕了回來。」「找你去喝水，看來現在不行了。」李風舔了舔乾乾的嘴唇，不再笑了，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他爬著沙漠真的走不出去。「你會有這麼好心，我看那錢程想殺你完全是生氣自己沒有你這麼好的兒子。」老人也不顧李風的臉變黑了開着玩笑。偶爾會看見白骨半掩半藏的沙子裏。李風只是沉默的走着，或許自己某天也會變成一堆白骨。天上有着食腐肉的鳥在盤旋，老人忽然雀躍了起來。李風不願搭理，還是在走着自己的路。「你別這麼小氣，我只是開個玩笑啦。」老人跑到李風的前面擋住去路。李風還是不想和老人說話，避開老人向左拐著走。「幫我個忙。」老人一臉的賠笑，想拉一個話題。李風一直沒有和老人說一直是在走。用生命懷念一個人，用生命去記恨一個人，都在腦海，不會忘記，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