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血液開了花

第003章 血液開了花

「我是路小雨,剛洗過澡,說吧,你要怎麼感謝我?」

楊小魚醒來了,旁邊坐着一個女子。女子二九模樣,發如瀑布,面如皎月,眼若星辰,唇若櫻桃,膚如白雪,身材窈窕,是世間絕色的姑娘。姑娘輕啟嘴唇,笑盈盈的看着他。

從西湖出來后,他就被人從後背偷襲了。偷襲他的人,只用了一下,就將他打暈了,連對方是誰,他都不知道。醒來后,他就來躺在了這個小木屋裏。

小木屋在樹的中間,是個吊樓。吊樓周邊,鳥語花香,風景宜人。小木屋裏邊擺設整齊,他躺的是一個精雕細刻的木床,木床的上邊,是粉紅色的帳幔,帳幔上是一襲襲流蘇。木床的對面,是個小小金色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有個銅鏡,映射出姑娘絕美的容顏和身姿,還有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梳妝台旁邊,擺着一盤鮮花,鮮花正盛開,散發着花香。花香和檀木的香氣盈盈充斥在房間,讓人醉生夢死。

「你還睡了我的床,蓋了我的被子,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

剛洗完澡、睡、粉紅色的帳幔和她的被子,這些敏感的字眼,由這個女子說出。是個喜歡女人的男人都會想發生些好事。楊小魚是個男人,他也會想醉生夢死,如墜雲霧。他還是個正直的男人,正直的男人想可以想,就是不能做。他不想做,不代表女子不想做。剛才說的剛洗完澡,這是想幹啥呢,是個男人都能想得到。她也想他以身相許。自己的身世真是可憐,小時候沒有了爹娘,剛被逼以身相許一次,現在又逼他以身相許第二次。一個男人,被逼以身相許兩次,他以後還怎麼見人?想着想着,他眼含熱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哭什麼?」

女子冰雪聰明,開始愣住了,片刻后想到,在他被偷襲前,他的爹娘或師父或身邊重要的人。也許被殺了。遇到這樣的事,誰會不傷心?女子想到這兒,從身上掏出手帕,遞給他,讓他擦眼淚。手帕是粉紅色的,綉了一對鴛鴦。看到這個鴛鴦,楊小魚淚珠更多了。他以前聽說過,也見過,女子定情男子,會給男子手帕之類的定情物。她這也是要他以身相許啊。

「我的命好苦啊。」

果然如此,他也許真的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小時候,我的爹娘就死了。剛沒有多長時間,我被一個女子逼迫以身相許,現在又要被你逼迫以身相許,我的命咋這麼苦,蒼天啊,大地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什麼時候要他以身相許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女子縱使冰雪聰明,機智過人,也斷然沒有想到是這個理由。她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竟然被人佔了便宜。好在他是仙女,不像凡界的女子,要不說不定她聽到這句話后,她以後無臉見人,只能投河自盡了。女子驚呆了,張滿了櫻桃小口。那張小嘴,真的好像一個熟透了的櫻桃。稍後片刻,她回過神兒,兩條娥眉,微微蹙起,撅起小嘴兒,背過身,「你不要臉,你輕薄我,我父親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

「我的天哪,現在的仙女,臉皮都這麼厚。明明是你要我以身相許,卻最後說我輕薄你,這,這到哪兒說理去。」

「我哪兒說讓你以身相許了。」

「你剛才說的,你剛洗過澡,不是暗示我以身相許么!」

「齷齪,下流,無恥,我呸,你好不要臉,我是個仙女,我愛乾淨,愛美,我經常洗澡,誰,誰要以你身相許了,你不要臉,回去我就告訴我父親,說你輕薄我。我父親知道后,會用毒蟲,一點點吸***的血,讓你痛苦而死。」

「不,我救了你的命,白白讓你死了,我太吃虧了,你還要報答我,至於怎麼報答我,我還沒有想好,至於以身相許,你不那個啥照照鏡子,你這個樣子,想要以身相許給我,你想的美。」

「好,真是太好了,只要不是以身相許,這種有辱人格的事,其餘的事,都可以商量。」

「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這樣厚顏無恥之人,路小雨轉移了話題。

「楊小魚,玉劍門大師兄。」.

「哦,你就是傳說中玉劍門的大師兄,百聞不如一見,實在是令我佩服。」

「不客氣。」

這真是個傻子,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是反話,路小雨無語了。這個時候,路小雨呆住了。楊小魚看着路小雨呆住的樣子,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路小雨沒有吭聲,繼續聽着樹林中的聲音,有高手在向這兒來,而且不止一個。

「快走。」

路小雨從床上,一把拉起楊小魚,將楊小魚攬在懷中,在叢林中飛。楊小魚的仙法與路小雨差的遠,他們各自飛,會影響他們逃跑的速度。楊小魚傻歸傻,卻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能救就救。楊小魚被路小雨夾在懷中,右手抱着路小雨的腰。路小雨的腰柔柔的、細細的,抱起來的感覺,用人間仙境都不足以形容這種感覺。

「你瞎想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想啊。」

懷中的這個,是個傻子,他也許真的啥也沒有想,是自己想多了。路小雨臉紅了。路小雨是個不拘小節的仙女,很快,臉色又恢復了白皙的臉龐。

路小雨夾着楊小魚在森林中飛。在森林中飛,都是樹木,不容易被發現。在天上飛,他們很快就能追到他們。他們都是高手,被圍住,他們幾乎逃不了。路小雨邊飛邊聽着追逐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她內心充滿了焦慮。低頭一看,眼前的這個傻子,一臉享受。她想罵他幾句,想到他是個傻子,自己又何必和一個傻子計較。

最終,楊小魚和路小雨被包圍了。包圍他們的人,都矇著面。幾回合下來,路小雨就落入下風,被打倒在地。楊小魚站在路小雨面前,蒙面人的眼睛楞下,然後抽出身上的劍,刺向楊小魚和路小雨。路小雨又一次驚呆了,竟然沒有躲。劍刺向了楊小魚的心臟,楊小魚還是沒有躲。這個時候,傳來一股勁風,將這把劍稍稍推開了一點,劍刺入了楊小魚的身體,沒有刺中心臟。

路小雨笑了,父親和門派中的人來了,蒙面人看到是路不平,全部都知趣的走了。路小雨站起來,小跑到楊小魚身邊。楊小魚的身上流着血,不過,還好,他們都是仙人,這傷,不輕,卻也要不了命。剛才,在生死關頭,她以為他會走開。畢竟,看來人的樣子,是要殺了她。他和她毫無關係,雖然她要他報答她,但她卻怎麼想不到,他竟然肯為她犧牲性命。

「你傻不傻,剛才你會丟了命的。」

「我不傻,我只是單純,你救了我,我也應該救你。」

「我救你,也許是為了別的。」

「不,我相信,你救我,就是為了救我,這輩子,我不會忘。」

在這個世上,肯捨命救她的人很多,大多數是喪魂潭中的弟子,或者自己的親人朋友,像這樣初次相識,肯捨命救人的,很多人一輩子也許都不會遇到一個。他才十八,竟然都遇到了,她是個有福氣的人。路小雨眼眶酸了,滴下兩滴淚。眼前,他還看不起這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比世上的所有男人都偉大,包括他的父親。

「女兒是別人家的人了。」

喪魂潭的大師兄餘震山,扶起楊小魚。路小雨站起來,走到餘震山前,左手伸進楊小魚的胳膊,示意餘震山鬆手。餘震山走開,楊小魚的身上還在滴著血。有的血滴在楊小魚的身上,有的血滴在地上,有的血滴在路小雨的衣服上。

「我的血都滴在你的衣服上了,把你白色的衣服都弄髒了,我自己也還能走,你別扶我了。」

「衣服再漂亮也就是衣服,永遠比不上人重要。」

路小雨看下滴落在身上的血,好像一朵朵盛開的紅色鮮花,刺目卻絢爛。路小雨心疼,這一滴滴血像匕首,一下一下刺入她的心口。路小雨要背起楊小魚。路小雨扶楊小魚,他們可以讓他扶,自己門派的大小姐,要背起渾身是血的楊小魚,他們絕不允許。周圍的師兄弟們見狀,都爭着去背楊小魚。

「我傷沒有那麼重,我自己能走,誰也不讓你們背。」

楊小魚拒絕任何人背他,路小雨就繼續扶着他,帶他去周圍尋找大夫。他們是仙人,在諸如止血等治病方面,人間的大夫也可以做。走一步,楊小魚咧嘴。

「疼么?」

「疼。」

「疼還逞強,不讓他們背你。」

「不讓他們背我,是我自己能走;疼,是因為確實疼。」

路小雨笑了,笑中帶淚,淚中帶笑。這是野外,樹木、草地和石頭都很多,路小雨扶著楊小魚,時而抬頭,時而低頭,注意著前面的樹和地下的坑坑窪窪和石頭。

「我又不是姑娘家,沒有這麼嬌氣。」

「『哈哈",的確不是姑娘家,關鍵是,是不是姑娘家,撞到樹、掉進坑裏,踩着石頭,傷口都會更痛的,我不想讓你身上的傷口更痛。」

人間,有苦難,也有幸福。小時候的楊小魚,經歷悲慘。進入玉劍門后,師父、師娘和師兄弟們

路小雨笑了,楊小魚笑了,他們都好像掉入了蜜糖罐中,入口都是甜蜜。這個時候,路平生來了,身後跟着幾個弟子,他們抬着一個簡易的擔架。

「小雨,扶小魚上擔架。」

「爹,小魚身上有傷,躺擔架上,顛簸的時候會很疼的。」

「男子漢大丈夫,疼點愛啥事,扶小魚上擔架。」

「爹,疼的又不是你。」

「我疼,我也很疼,我自己的女兒,都不偏向爹了。」

「你又沒有受傷。」

「心受傷了。」

「傷了就傷了。」

「哎,我的傻女兒,逃走的那些人,還會帶更多的人回來的,我們現在不趕快走,到時候小魚就不僅僅是疼了,是命都沒有了。」

「扶小魚上擔架。」

路小雨吩咐旁邊的小師弟們,將楊小魚扶到擔架上。旁邊的小師弟們可不是嬌滴滴的小仙女,眼前的楊小魚也不是嬌滴滴的小仙女。他們一個人抬着頭,一個人抬着腿,一個人托著腰,將楊小魚扔在了擔架上。

「你們這些粗魯的男人,他受傷了,不會輕點么。」

「一個男人,受這點傷,算啥,師姐,是不是心動了。」

「你師姐的心當然在動啊,我們所有活的仙人,心臟都在跳動啊。」

周圍的師兄弟聽了,一個個都笑了。路小雨聽了,開心一笑,然後撅起小嘴兒,從旁邊走開了。

「榆木疙瘩。」

路小雨走了,不再說楊小魚傻,而是認為楊小魚不解風情。周圍的師兄弟們,都笑了,笑的更加的燦爛。楊小魚認為他們的笑,是善意的笑,是開心的笑,是幸福的笑。氣氛這麼好,他也跟着笑了,大家都笑了。

「爹,我們應該向北走。」

「我聰明伶俐的乖女兒,還沒有從別人的心思上走出來,我們喪魂潭在西南邊,往西南走,最快,往南走,還要往西,這樣費的時間太長了,他們也許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就是讓他們追。」

「你沒有發燒,為啥說胡話?」

「他們肯定埋伏在回喪魂澤的路上,他們也一定會想到我們趕快趕回去,我們怎麼回去最快,肯定是走西南的路,這條路最近。」

「那我們也可以向南走,然後向東走,向北走,這是南轅北轍。」

「爹,小魚兒的玉劍門在北邊,我們往北走,可以將小魚兒送到他們玉劍門。在往北走的時候,我們不用擔心有人會埋伏我們,我們可以走的慢點,到玉劍門的時候,小魚兒的傷估計都好了,然後我們再往東走,再南下,再往西走。」

「我們這麼多人,不怕他們。」

「爹,小魚兒受傷了,他經不起折騰。」

「他死不了。」

「那你們走吧,我和小魚兒向北走,然後到時候我再回喪魂澤。」

「我女兒的心飛走了,我也要往北走,要不我女兒這個人,也要飛走了,以後想再見,難啊。」

「你們幾個弟子留下,震山帶着其餘弟子,向南再向東,回喪魂澤。」

「門主,我們走了,你們人少,遇到他們,你們怎麼辦。」

「人少了,我們可以隱蔽起來,人多了,不容易隱蔽,容易暴露,暴露了,那麼多人,我沒有能力照顧到你們每個人,到時候我們反而不安全,你們走吧。」

「震山,你是大師兄,你要照顧好這些師兄弟。」

「是門主,只要弟子在,他們就在。」

「別成天死死傷傷的,好好活着才是最終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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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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