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一案（三）
「羅先生，依本官之見。那林夕等人確實善良老實，如果被依法嚴懲先生有於心何忍？難道先生就沒有惻隱之心嗎？」這時候余斌前去鄭少清那裏求情不果，只好前來尋找羅昊求情。
「大人，惻隱之心草民有，但是婦人之仁草民不敢有。大人身為上海令，乃是為陛下、為大明治理上海。如果大人都有這婦人之仁，那麼對於上海之民而言卻是非福必禍。大人要三思呀。」羅昊很清楚有些人按照平常人來看這樣的處置卻是太過殘酷。可是千百年的迂腐思想傳承如果現在稍微抬手放過，那麼它就會發酵迅速長大蔓延開來。到幾乎人人都會因為人們的惻隱之心利用人們的同情來做違法犯罪的事以後，這對一個國家的正常發展會起到什麼樣的後果他很清楚。婦人之仁絕不是可以擁有的，一旦擁有就會造成巨大災難對很多人敏造成巨大傷害甚至危及他們生命。而大面積的危害到太多人民的生命安全必然就會導致天下大亂改朝換代。改朝換代倒無所謂，但是要拿無數的人民生命來作為代價羅昊情願現在把好關把一些該死的人清除掉。事實上現在對於林昔這些人的處罰並不過分，他們完全就是老子李耳說的那種既不勇更不敢者，根本就是屬於行屍走肉活死人的典型模範。老子李耳在道德經裏面甚至根本就懶得提到他們這種人，由此可見老子李耳對這些麻木不仁的傢伙得厭惡。在老子李耳眼裏他們根本就不算人，不算人當然也就不應該提到，只是拿着勇而敢者和勇而不敢者來進行比較，從而影shè出這些世上最多的一群人群。正是這樣一群人才縱容、鼓勵了一些勇而敢者更加的肆意妄為無法無天。正如當年魔皇冉閔說的那樣自助者天助之。而這些人根本就不願意做個自助者，那麼天也不會顧他們的死活了。但是中國歷史上就是有這麼多的宗教宣揚要求人們去做這樣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人，儒學、佛教和道教都成為了這樣的罪魁禍首。後來歐洲的天主教基督教也成為了人民思想禁錮的一道法寶，成為了禍害人民的最大利器之一。
「大人，平民百姓不違法犯罪與我們何干？可是我們制定了這樣的法律，大人要是理論得過草民，那麼這些法令就是不合理的，不利國利民的。如此的話不用大人說情，草民也贊同修改這些法令。但是大人有沒有想過？像林夕這樣的人不就是老子李耳所說的既不勇更不敢者嗎？他們該拿到的工錢不敢去拿到手，那麼他們收入就必然會因此而導致rì子過得更艱難，不禁禍及他們自己還連累他們家人因為錢財不足rì子過得入不敷出，rì出而作rì落而息辛辛苦苦的勞作結果所得還不夠一家人過rì子所花費。如果是他們奢侈無度那還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他們勤儉持家都過得這麼苦，那麼又是何人侵吞了他們的錢財讓他們竟然如此勞作還不夠錢才過rì子？若是天下大多數平民百姓都是如此甚至淪為流民留落四方，稍有人條所必然就是暴民揭竿而起天下大亂。大人熟讀史書，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也並非看不到這點。那麼現在有林夕這等人我等該如何辦？也要縱容他們如此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任由他們這等人隨意供人欺凌打壓結果辛勤勞作還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大人，非是草民不忍，而是不能忍。草民也是經商之人，難道可以可口做工人工錢草民不願意嗎？但是草民確實不願意，草民深知一時之利並非好事，長久之利才是草民最需要的，也是陛下、官府最需要的。只有孔夫子宣揚的那種利益才是那些為一時之利可以不顧一切的人所需要的。這些人總是以為他們很聰明，可以用強迫欺騙等等方法逼迫、誘使平民百姓為他們切身利益辛勤勞作而無怨無悔。但是真的如此嗎？自從漢武帝以儒治國以來，那個皇朝可以傳承三百年而不倒的？大漢朝雖然名義上四百年傳承，但是中間有王莽攥漢，實際上已經斷了一個皇朝，若非是漢光武帝劉秀神勇且智計百出從而重建大漢皇朝，那時候大漢皇朝就已經滅亡了。從漢高祖劉邦到王莽攥漢也不過兩百年光景，劉秀雖然重建大漢皇朝也不過傳承兩百年光景。後來唐朝也不過傳承兩百餘年，宋朝也是中間打斷，北宋兩百年南宋不過百五十年時光。大人，如今我大明已經傳承兩百餘年，若如此下去還能傳承多少年？有人或許會說古往今來皆如此，但是古往今來也就只有我大明皇朝還在，那些原來的皇朝現在在何處？大漢朝呢？在哪裏？大唐雄風呢？在何處？大宋繁榮昌盛呢？早就被女真人和蒙古人送到萬里深淵去了。唯有孔夫子和他的子孫後代一直以來都還保有他們的榮華富貴，原先那些歷朝的富貴人家有幾家人一直到現在還有榮華富貴的？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現在在何處？便是皇朝的帝王將相們反而是新皇朝主要除掉的對象。宋朝皇室到現在有何人還在？全部死於非命了是不是？草民先祖在大宋滅亡之前前往海外，大宋朝的皇家中人全部死難還是大人告訴草民的。連皇家人尚且要毀家滅族，那麼那些所謂一時的富貴人家就能倖免？今rì那些在朝堂上爭權奪利的人，明rì他的子孫後代就要為此付出毀家滅族之代價，那麼現在去爭權奪利又為的哪般？大人呀，天下像林昔這般即不勇而更不敢者不知凡幾，現在如今不用雷霆手段殺雞儆猴，那麼天下如許多這等人我等要面對時當如何處置？全殺掉嗎？不能，不殺他們他們就還是如此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他們如此就必然會讓那些勇而敢者更加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草民不敢沒有惻隱之心，但更不敢有婦人之仁。抱歉，大人，此事畢竟不是草民負責的，但草民支持少請他們依法判決。如果他們不依法判決那麼他們就已經違法犯罪了，等着他們的也是被依法嚴懲。除非有人可以跟縣衙理論，理論說過了縣衙，說過了草民這個現在的上海立法者，那麼就是他的理論有利，他的理論更符合上海治理利國利民。到那時草民會自請修改甚至廢除不好的法令。草民提出的政法亭和政法碑也就是為此而設立。如此不僅可以讓平民百姓對地方官府進行一定監督，如果地方官府沒有按照政策和法令行事，那麼平民百姓就可以拿着這些政策和法令對照，對照不符必然是地方官府的人徇私枉法與我等無關。二來讓人們看到可以從中尋找紕漏，若有不妥之處他敢於提出來進行探討，如此縱有紕漏也能及時發現進行修正。」羅昊很正氣凌然的說道，余斌聽了也是沒有辦法，確實羅昊說的並沒有錯。古往今來多少人不就是因為自己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的度rì造成自己家境貧寒結果淪落為流民的嗎？不也正是因為時間長就以後這樣的流民太多導致天下不安的嗎？身為官員的余斌也是知道如今的大明朝現在是什麼樣子。可以這樣說，現在的山陝地區和河南等地流民已經是越來越多了，加上不時的自然災害就導致更多的平民百姓無法度rì淪落為流民。因此這些地方到處都是山頭林立、土匪橫行。如果有人稍有野心挑唆這些土匪從事，那麼一場大面積的農民暴動就必然形成。雖然一般的平民百姓不知道這些事，但是朝廷抵報上面也是要對天下管理解說其他地方的情形的，因此余斌身為官員自然可以從抵報上面看到這些。當然也知道現在的大明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情景。這也難怪羅昊會訂立保障做工之人工錢的法令，而且誰敢違反就必然會嚴懲不貸，就連那些被人家剋扣工錢而不敢去要回來的人也是要嚴厲懲處。其實想想也是，就算自己不願意看到這些人被人剋扣工錢，但是如果離的太遠自己怎麼能知道你被人家剋扣工錢，因此你自己都不爭取那麼我就想為你做主也要知道怎麼回事呀？你不鬧起來我能知道什麼？依靠那些低階官吏來通風報信？他們要是和那些無良的鄉紳東家勾連起來會如實對我說嗎？那是肯定不會的，既然不會如實跟我說你就要鬧起來才能把事情擴大捅到我這裏來不是嗎？余斌身為一個縣令都覺得自己不可能把整個上海看住，推己及人，陛下看的住整個大明天下嗎？依靠那些錦衣衛？朝廷重臣？還是東廠？這些人真的就靠得住？而孔夫子偏偏就是宣揚善良老實就好的，那麼善良老實就必然會自己做工以後該得到的工錢被無良之人剋扣也不敢說出來不敢去要回來。不敢去自然就不會鬧起來，鬧不起來這些人如果跟官府一些無良之人互相勾連，那麼陛下想知道天下的真實情形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就猶如昔rì的宋徽宗一樣，所有臣子都對她說天下海晏河清、你可以盡享豐亨豫大。結果真的就是這些臣子們所說的那樣嗎？事實證明了根本就是扯淡。如此一來那麼就只有平民百姓不是那麼好欺負，那麼好哄騙。他們要是遭受不公敢於站出來爭鬥，把事情鬧大了天子自然就會知道並把事情弄清楚。只有這樣這個天下才會真正的平和發展不會走向一個個極端最終導致皇朝更替天下蒼生死傷無數。這麼一來現在放過了林昔之流就是縱容這樣的人繼續存在並且蔓延開來，等到天下蒼生皆如此，這個天下還有何希望可言？殺一人而救天下蒼生，那麼你該怎麼辦？婦人之仁真的就好嗎？惻隱之心真的就行得通嗎？
「羅先生。本官無話可說，你們就按照法令行事吧。」余斌想通了，他很清楚羅昊制定的政策和法律有多麼的正確，經過了這些rì子的交往，他也開通思想仔細推測，結果卻是令他感到冷汗泠泠。漢武帝真的就聰明嗎？愚蠢呀，簡直蠢笨如牛。歷朝這樣走下來就正常嗎？可悲呀，無法估算的天下蒼生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出現的時候還是沒能讓後來者jǐng醒，以儒治國到底有多大禍害到今rì才有一個海外歸來的人告訴了他。這才讓他感到震驚，讓他背脊骨都是冷梭梭的。大明如此下去還有多長時間也會最終滅亡？估計按照這樣子走下去也不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