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一案（二）

「爹，為什麼不讓我去？」劉峰很生氣，東家公然剋扣他們的工錢，這裏都已經有了政法亭和政法碑，上面明明寫着東家不得無故剋扣做工人的工錢。但是他們的東家就這樣做了，年輕氣盛的他們紛紛跑到東家哪裏想要回屬於自己的工錢，但是遭到拒絕，然後跑到官府也沒用。臨時組建的鎮官府都是一些地皮無賴被臨時徵召來的，就是不希望他們無事可做在外面惹是生非，因此把他們組織起來臨時搭建鄉鎮和村級別的官府組織的。為此一些不願意來的要麼被趕出來上海要麼被依法嚴懲了。當然對於現在縣尊大人讓那海外回來的羅老爺制定的這些法令和政策也讓很多人不明白。古往今來作為官府也好東家有錢人也罷都是對做工的人想怎麼剋扣他們工錢就怎麼剋扣工人工錢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東家規定需要給做工的人多少工錢，如果沒有給這個數量的工錢那麼就要被依法嚴懲，而且鹽城還是很嚴厲甚至殘酷。往往東家剋扣做工人的工錢那麼處罰起來就是毀家滅族之禍，可不是隨便罰點錢還什麼的那麼簡單。更主要的是羅老爺也不是呆在官府做事而是也經商，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依靠什麼合法經營按章納稅來進行營商的。他也不能剋扣做工人的工錢，除非有一點，做工的人不仔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或者好逸惡勞好吃懶做這是肯定不會按照規定支付工錢的。

更古怪的事官府的王法第一款竟然叫做什麼賠付法，規定以後只要是治理下的平民百姓或者商人因為天災**造成損失必須要及時補上並安排好他們的正常生活。或許以前有官府卻是這樣做過，但是能做到有損失就及時補上的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得多少錢財來做到這事情？劉峰不知道，但是也知道肯定少不了的，這個數目簡直可以拿天文數字來比較。想時尚僅僅是**就會造成多少損失，這個數目只要有人違法犯罪侵犯他人權益就會因此而增加。如果具體算出來那可大了去了。從村東吳先生說的那政法碑上寫的比如一個人犯罪就算是偷竊，那麼被偷竊的人家必然會因此造成財產損失。有人偷竊就會報案。報案就是有功，有功就得賞。這裏有一筆開支。有人報案就得派出捕快去抓捕罪犯，如果罪犯逃逸還要發出海捕文告對罪犯長時間追捕。這樣辦案人員的工錢支付又是一筆巨大的損失。何況辦案人員奔波在外總不會是他們自己拿出路費來吧？那麼他們在外辦案自然也是官府出錢。這又是一筆損失。這些損失該誰來支付？官府的官員們不事生產，那麼他們自己的俸祿都是依靠平民百姓納稅以後才有的。也就是說如果官府來支付這些錢那麼就是拿平民百姓的血汗錢來為罪犯所造成的損失做出賠償反正那政法碑上面寫的就是這個意思，吳先生也說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也是看到了政法碑上面寫着這些仔細想想也就釋然。吳先生說這政法碑上面寫的沒有錯，而是很正確的。那麼這樣一來最煩違法犯罪以後所造成的損失當然就要罪犯以及他的家人乃至親戚們一一來支付了。怎麼支付呢？抄家肯定是要的，抄家以後不足的怎麼辦？加罰苦役，發配苦役營裏面提供大量事情給他們做，這樣他們通過苦役來獲取財富彌補官府這個損失也就是說彌補平民百姓這個損失。畢竟抄家以後不足的肯定是要官府暫時拿出來貼補上，正如路老爺說的那樣官府不做賠本的買賣，因為官府是拿着平民百姓的血汗錢來做買賣，如果這樣的賠本買賣做出來並且做多了一來對平民百姓不公平，而來長此以往世間諸多不公現象必然會頻繁出現。如此下去必然會造成有錢人更有錢沒錢人更貧窮、、、、、、對於這些大道理劉峰不知道不明白。吳先生是秀才，他是個讀書人自然知道這些道理的。當然吳先生還說，這樣官府除了支出那些天災造成的損失以外就是給他們自己發俸祿和給軍隊的將士們發軍餉軍糧等等，剩下的按照政法碑上說的就是返還於民造福於民。比如興教化，開交通，置辦醫療設施等等。以後貧窮人家的孩子也是要上學讀書的。劉峰一聽，難道我以後成親了生的孩子也可以讀書嗎？吳先生說是，劉峰一聽高興了，這rì子有奔頭了。然而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在劉峰以為會有好rì子過的時候，無良的東家竟然剋扣他們的工錢。

但是政法碑上面還寫着做工的人沒有去要回屬於自己的工錢的被查到要殺頭，於是對於對官府的恐懼心理加上自己年輕齊聲，一幫年輕人紛紛跑到東家那裏要回自己的工錢、、、、、、

「你做夢呀，官府本來就是和那些有錢人是一家，你以為那政法碑上寫的就是真的？等到官府想對付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時候他們比餓狼還狠。我們是窮苦人家，怎麼跟人家作對？脖子還能跟人家的鋼刀比硬嗎？鋼刀砍下來脖子就會一刀兩斷屍首分家。忍忍吧，別把這個家給毀啦。」劉峰的父親劉純是個老實本分的做工人，一生都是給人家做苦工的命，從來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你林叔是為你們好才攔住你們的，你不要怪到他頭上去。」

林叔名叫林昔，是東家的紡織工坊的老師傅，劉峰等很多人的手藝就是他教的。劉峰跟林昔的女兒林鶯兒已經談好了，過年後就定親。林鶯兒是個很美的女子，今年十五歲。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經常因為林昔和劉峰等人做工時間太長就會送飯到工坊里給他們吃。

劉峰想了想，毅然說道：「不行，我們還得去。爹，您不知道，如果東家剋扣我們的工錢被官府查到我們就死路一條了。那政法碑上可是寫的明明的，自己的工錢不去要回來就要殺頭，這樣我們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混賬，你就知道他們會查到你頭上？他們會真的查嗎？官府說話你也相信，誰不知道官府的話是最不可信的。你給我回來。」劉純本來還在訓斥劉峰的，結果劉峰看到劉純根本就是對官府太畏懼加上絕對的不信任，因此非要阻攔自己去要回自己的工錢，因此乘劉純不注意的時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劉純看到，連忙呼喊他回來不要前驅找死。

「查的怎麼樣了？」鄭少清已經在靜靜等待着結果，看到原先的衙役現在的上海政法處協理員尹浩匆匆進來，連忙向他問道。

「已經查明了。這東家我就不說了，你們也知道的。就是有好幾個人攔住劉峰、高星凌、何謙還有劉二狗他們前去要回自己的工錢。原先的那些地皮無賴經過了訓練以後仍死xìng不改作惡多端。急需在地方上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加上現在有官府的名號撐腰更是無惡不作，無法無天。如今證據確鑿，可以收網了。這是拍到的現場記錄。」尹浩拿出一隻手機，裏面翻看攝像就可以對現場發生的事情一目了然。對於這點尹浩作為最先接受羅昊等人訓練的一批人自然也可以接觸到了。也是因為如此，尹浩這些人對羅昊一行人可是非常敬畏的。畢竟能夠這樣把人拍攝下來這可是神話裏面的照妖鏡呀。

「這次鬧大了，一共五六十人前去，有十幾個地皮無賴，一個東家還有五六個攔阻他們的人。這五六十人倒沒什麼。可是如果按照法律上來說東家胡風龍肯定要完蛋，他的家人也沒什麼意思了。那十幾個地皮無賴死了也不算什麼。可是牽扯到的家人可有近百人。還有那幾個攔阻的人本來是善良老實的人，如果依法嚴懲必死無疑。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我們內部都會有很多人肯定看不慣甚至強烈反對。就在剛才大人都來求情了，不好辦呀，一下子一兩百人不是死路一條就是終生服苦役。」鄭少清很落寞的說道，其實他心裏也對這樣嚴酷的法律表示反感，可是自己已經簽署了協約承認了這樣的法律，以後自己違法犯罪也是要用這套法律依法嚴懲的。如果去跟羅昊講理，自己肯定講不過，講不過就說明了這套法律是合情合理的。而且羅昊名面上公然把這套法律製作成政法碑，刻在政法碑上面供人品評供人提出問題和疑惑。如果你認為不合理可以前來跟他講理，你講得過他就說明了這套法律或者這套法律的某一條某一款是錯誤的，是不利國利民的，是不合理的，那麼這樣的法律肯定是要第一時間修改甚至廢除。他都能這麼做了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