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格局 第二十二章 成長
先是虛空立靶，構建出一個強大的「敵人」，營造危機感。
再精準配給資源，提高各項標準，篩選培養嫡系。
加廣招外界法師，實行末位淘汰，加劇焦慮擴散。
然後暗中資助資金，廉價收買人心。
自己則化身救世主，傳授法術，慷慨獎勵。
隨著戰鬥法術的放開，惡魔也必不可免會被吸引而來，形成邏輯閉環。
見識到強大敵人的同時，也推進了達拉然的進步。
當確實經由他培養出了一名大魔導師后，艾澤拉斯之上的法師都將源源不斷地趕來。
以成為魔導師甚至成為大魔導師的誘惑，開始層層收割。
自此，達拉然如同侏儒機器一般開始晝夜不休地輪轉，直至達成他的慾望。
但有一點，絲毫沒有提及凱爾……
看來提瑞斯法議會有著他們所不知的信息，大概率已經發現達拉然的凱爾不是本尊了。
這恐怕是一場雙線的戰鬥了。
老爺子起身，第四議員放下湯姆，上前攙扶。
「你我儘快收拾完畢離開吧，湯姆。」
「喵？」離開溫暖懷抱，被無情拋棄的大師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以防萬一，先跟我們一起離開，再變作其他返回達拉然。
這段時間，恐怕要麻煩你和你的小嬌妻們了。」
「喵喵喵？？？」弓起身子，還敢命令本大師了？
「要不你先跑兩圈？」掏出一個貓咪跑步機。
這是凱爾替湯姆大師各種擦屁股后的附贈賠償，丟進去之後旋轉跳躍不停歇。
想什麼時候放出來再放出來，一圈人都是魔導師，拿捏它還不是輕輕鬆鬆。
這傢伙，三天不練，入地上天。
「喵～」乖巧蹲坐，瞬間懂事。
自新議員發言后僅僅一個下午，就讓入夜的達拉然格外寂靜，人人自危。
專註研究者厭惡。
既得利益者不安。
不上不下者騷動。
終日摸魚者惶恐。
還有被完全無視了的最底層人民，沒人在意他們的情緒。
第二天。
「走了？」
第二議員的魔法塔里，新議員坐在第二議員豪奢的椅子上，第二議員侍奉在一旁。
「大人，走了，今早就走了。」
第二議員恭順得像是僕人，十年前釀成巨大損失的他，想要維持住他在雲端的位置，靈魂完整的他遠比其他後輩更需要緊緊抱住這個大腿。
如果不是魔導師之後無法再分割出靈魂，他願最大限度地獻出他的靈魂。
深深彎腰將頭再低下幾分。
「沒見任何人，就去給她養的那些貓留了些吃的，不得不說還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哦？那些貓？」新議員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
但第二議員很狗腿地為他的主人聊起了八卦，為討他主人的歡心。
「是啊，原本可是她丈夫的首席學子收養的貓，嘖……」
聽聞如此狗血的八卦，沉穩男人的嘴角也忍不住輕浮地上翹了。
「我們曾經的第四議員，恐怕還有些念想呢，還帶走了她昨天抱著的那隻。」
「啊，那隻應該是只短毛藍白貓，算是品種貓，洛丹倫的貴婦也有不少豢養。」
「大人您無所不知。」
身居最高位百年，聽聞馬屁無數的男人難得受用了一次。
「哈……其他的呢？」
「侍衛已全部輪換，租金上漲已經在談了，他們抗不了幾天。」
男人滿意地點頭。
遊戲教派早已無人不知，但只要沒有真正入教就無從得知其真面目，每次聚會地點全靠傳送，魔網一禁，此教形同虛設。
至於侍衛幫，侍衛全換，租金上漲，商戶逼走，人心渙散。
他們還有可信可用之人么？
沒有手下人的領導，還算什麼領導？
「走吧，該去逐一拜訪下幾位同僚了。
從哪位開始呢？
就從異族王子色彩遠遠大於達拉然議員色彩的那位開始吧。」
如侍衛這些底層人員的安排和商店等的出租這種瑣事，一直是老爺子在關心負責，老爺子一走，從未想端坐雲端的他們被完全架空了。
作為達拉然主軸的肯瑞托近一半法師已投入新陣營，陣地無人佔領維護，自是會被他人輕易奪去。
剩下多為負責學術研究的成員，不涉管理。
這個周末，三大隻只覺得自己眼瞎耳聾，一身龐然法力起不了任何作用。
魔網被禁，以他們魔導師的位階當然可以強行使用，但無論是傳送還是傳訊，在此情況下就如同黑夜裡的煙火，邀請對方欣賞。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依賴老爺子和凱爾，依賴老爺子的多年深耕和凱爾的底層路線。
這種依賴潛移默化深入骨髓。
他們甚至連老爺子的嫡系有多少都不清楚。
至於約翰等的住處，他們更是一無所知。
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凱爾的領事館已被臨時管控起來，理由是：
臨近達拉然最高議會議長選舉，以防外部勢力干預。
如若不是羅曼斯臨時顯露自己魔導師的身份，新議員和第二議員恐怕會直接封禁領事館。
這座城市能傳到自己這裡的信息到此為止。
在魔法塔中俯瞰著整座達拉然的安東尼達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原來從小成長在此地的自己，從未真正融入過這座城市。
只是在不停地向上再向上，憑藉自己的天賦，憑藉自己的努力。
從未駐足關注過旁人，更從未低頭留意過腳下。
以前的自己可以，現在的自己……要做出抉擇了。
總有人需要在奧術之路上顧全其他。
不管是在奧術指引還是在發展理念上，完全可以信任凱爾老師。
排除凱爾老師的戰力不談，德倫登已是他們三人中毫無疑問的最強者，他沉默倔強的個性也很適合戰鬥。
克拉蘇斯老師……各方面都很強，不變回龍身最強的還是變吃喝（咒法系）。
茉德拉，這幾年已是徹底沉迷法術研究，儼然一介法術大拿。
她對法術沒有偏好，來者不拒，掌握的法術已超過所有人，包括三老只。
至於他自己，是在漸漸接手一些管理事務，但都沒有下沉到基層，僅是確保了上層意志的傳導。
老爺子數次想將議長位子傳於他，他都覺得自己承擔不了此重任而推辭了。
一是他還沒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二是他還想在老爺子後面多學習幾年。
這兩者在今日都終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