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格局 第十八章 覺悟
在凱爾偉岸身影快消失前，深深匍匐在地的宮廷法師首領喉結顫抖著，開口了，仍沒起身，只是用法力將聲音擴散。
「凱爾薩拉斯賢者，既然暴風城有麥迪文如此天賦的法師存在……
懇請賢者讓在下追隨左右，在下願在賢者的奧術征程上……」
抬起了頭，「為奴為馬！」
嘩然，全場嘩然然後拚命捂住各自的嘴，尖銳而破裂的聲響頃刻間戛然而止。
暴風人民不明所以。
他們更不懂的賢者的意義。
魔導師可稱尊，大魔導師方可稱賢，這是凡人不可知的存在。
凱爾的分身就快消散，沒有回應。
年邁的新晉的魔導師跪著將身子轉向了……麥迪文。
「如果賢者是想收麥迪文為徒，在下願為您的學生一路護持！」
這可把凱爾逗笑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人」的臉皮與慾望。
那就讓他的心再死得透徹一些。
凱爾消散前最後的聲響回蕩在暴風城：
「麥迪文，是將來會成為與吾同樣的存在，吾不過是先行一步，談何稱師？
麥德，我在前方等著你。」
他還想以後向麥迪文請教星界傳送法術呢，這會當他老師，回頭他當老師，共軛師生？
何必呢，直接當朋友他不香么。
一者振奮，讓血液都沸騰的振奮。
一者嫉妒，讓靈魂都猙獰的嫉妒。
首領重新低下了頭，身子在地上蜷縮，再蜷縮。
丟了尊嚴，丟了靈魂，丟了一切。
老得像是被拋棄了的嬰兒。
就像是一個輪迴。
精神徹底回歸本體的凱爾也覺得莫名凄涼。
天賦，這一上天註定的……無法改變的東西……
無論在哪個領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想要攀至最高點，似乎都因其而註定結局了。
也許大多人都沒努力到需要由天賦來決定的時候。
但真當努力到那個時候時，直面天賦又讓人絕望。
但……這都不能成為走上邪路的理由。
如果這位對奧術之途如此執著的法師，沒有走上邪路，凱爾不介意因他的執著給予他一場機遇。
都是艾澤拉斯之上的法師，以後為守護艾澤拉斯出一份力就好。
但現在為了力量可以走上邪路，以後同樣可以為了力量而背叛艾澤拉斯。
當然，凱爾非常清楚自己沒有資格評判任何人的所作所為。
在來到這個完全能以力量支配一切的世界后，他就已經有了覺悟。
殺人者，人恆殺之。
辱人者，人恆辱之。
所謂正義，更需強權。
他只能一路強到最後。
全視之眼消失。
莉亞德琳滿臉的孩子長大了啊，爭氣了啊的欣慰表情，被凱爾立刻賞了一個魔法爆栗。
「睡覺，睡覺，累死了。」
妹紙還是有點憤憤不平，「這老頭臉皮也太厚了，做什麼太陽井美夢呢。」
這次她長記性了，「不準研究消除存在感的法術，不然今晚你就別想睡了。」
「沒空了，我還有事呢。」凱爾有些無奈，反正今天都這麼秀了，明天……無所謂了。
「沒騙我？」懷疑，屬於妹紙的正統懷疑。
「不騙你，快睡，快睡，明天還有要事呢。」
回到卧室里的凱爾盤坐在床上，就在神降的這短短時間裡，他還感知到了達拉然的崇敬者們數次提到了他。
迅速帶入到提及次數最多的茉德拉的視角，就只剩小夥伴們起身的身影，和安東尼達斯的結束語。
「想要真正站到凱爾老師身旁，就至少得做到不依靠老師了吧。」
「嘿，這群小夥伴。」搞得凱爾更好奇了，乾脆再神降至唯一一隻崇拜者的身上，讀取記憶看看，這隻小傢伙應該是重要場合都會在場的。
沒錯，凱爾在達拉然這麼多年裡，雖然沒有一個人崇拜，但有一隻貓崇拜了！
變形大師自從被變成貓咪后，就開始了漫長的與自己鬥智斗勇的道路，並且頑強地保留著不少人性。
因為他機智地轉換了思路，不再抗拒自己是貓，而是接受自己是一隻天賦異稟的貓，是擁有大智慧的魔法喵！
簡直與德魯伊的變形之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保留了最重要的靈性。
凱爾越養他就越覺得這隻貓的習性，有點熟悉啊……
高冷又有點善良，看著機智實則呆傻，調皮搗蛋花樣賊多，除了不用抓老鼠什麼都會。
非常在意身為主人的凱爾的喜愛。
在一日這貓掀了領事館的塔頂之後，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讓凱爾終於悟了。
先有湯姆後有天，鐵襠鋸樹賽神仙。
從此給它改了名字，並且手繪了一張貓圖欽定為它的原型，還給它講述了關於它的故事。
變形大師從此更名為湯姆大師，名動達拉然。
家財萬貫，約翰金袋子里的金幣予取予求。
群芳環繞，他自己造的孽，十幾隻母貓都成了他的後宮佳麗。
法術高超，大法師的水準還是有的，法力反正是存於精神海中的。
每周末都要從領事館前去自己曾經的魔法塔，看望一下它的妹紙們。
路上被達拉然的法師不小心擼過一把后就一發不可收，從一開始喂他零食會還以金幣，到後面越換越離譜，最高到卓越級的魔法物品都有人換到了。
雖然那只是凱爾隨手做的貓咪玩具。
但也引起了全達拉然的轟動，以至於這條路上每到周末都有無數人蹲守。
當然會有無知法師出手，於是下水道里就多了幾隻一周體驗卡的老鼠。
相關情況數次上報至肯瑞托后被直接無視，讓法師們直呼這貓上頭有人！
再次神降的凱爾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喵～」
不得不說，貓咪的軀體是真的很舒適，無論是擼還是變。
先讀取個三天的記憶吧……
呵，這三天達拉然事也不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