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沒有父親
晨跑的時候駱星沉和慕喬一起在升旗台罰站的事情傳遍全校。
論壇被頂的最高的帖子是。
[校草vs校花甜蜜罰站，有圖有真相]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曲奇拿給慕喬看，慕喬戳了戳米飯無語，「甜蜜？」
「甜蜜個大頭鬼啊！」
她流口水的事情被駱星沉知道，險些羞愧致死啊喂，怎麼這些人腦補那麼多。
「甜不甜看圖就知道了！」徐漾補了一句，照片放大，舉到慕喬面前。
兩個人穿著校服，並肩站在一起。
太陽很大，慕喬的臉被曬的泛紅，好像她正在說什麼，而高挑清瘦的男生正低下頭耐心聽她抱怨的感覺。
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句話。
愛是低頭，也是踮腳。
放在照片上的手指，像是被燙了一樣縮回來，嘴硬道:「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多吃飯，少八卦！」
「馬上就月考，你們學的怎麼樣？」
慕喬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偷偷把在她懷裡亂撓的小貓按住而沒被人發現。
一絲竊喜愉悅在她心底漾開。
「哎喲，別說考試我們還是好姐妹嘛，喬喬好可惡！」徐漾嘆。
慕喬比了個「耶」。
一群高一新生笑著路過。
徐漾突然安靜下來。
慕喬看見對方小臉通紅的低著頭，「徐漾你沒事吧！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曲奇指了下剛才路過的一群男生。
壓低聲音說，「瞧見沒，中間那個學弟，她暗戀人家！」
慕喬:！！！
她唰地轉頭，中間的男生個子很高，笑起來陽光乾淨。
「原來咱們徐漾喜歡小奶狗呀！」
「我才沒有！噓噓噓……」
慕喬扒拉完最後一口飯，收好餐盒說，「吃完了，走吧！」
三個人從學弟旁邊路過的時候，徐漾緊張到差點順拐。
曲奇和慕喬笑瘋了。
下午上了兩節英語，李葵突然搞隨堂測驗，發了一套卷子。
等考完試，慕喬的耳尖都是燙的。
每次她考完試臉和脖子就很熱。
英語還好，考完數學整個腦袋都發熱。
唐寧寧今天好像有急事，鈴聲一響，交了卷子就跑出教室。
慕喬慢慢收拾東西，等潘星星也走了，她喊:「駱星沉，一起走吧。」
少年的背影微頓了頓。
半晌，點了下頭。
兩個人走出校門的時候，慕喬買了好多炸串，駱星沉嫌棄道地說:「油炸重口，吃多不好。」
「你不懂，」慕喬白了他一眼，「街邊小食是生活快樂的精髓！」
駱星沉確實不懂。
他吃飯的口味向來清淡。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等快到桂花小區的時候，慕喬吃的就剩一根炸魚片。
她手裡拿著炸魚片，嘴角沾著辣椒。
駱星沉抽出紙巾遞給她，「嘴角。」
「哦哦，」慕喬接過來，「哇，製冷劑也有這麼暖心的時候？屬實想不到哇！」
「製冷劑，」駱星沉問，「那是什麼？」
唔，說吐嚕嘴了。
沒等慕喬回話，前面傳來題解的嘈雜聲，很快，一個阿姨衝過來。
這個阿姨慕喬認識，是樓下的崔嬸。
「喬喬不好了不好了，」崔阿姨著急地扯住慕喬胳膊就往前跑，邊跑邊說，「你那個不爭氣的爸爸喝了酒又來鬧事！」
「把麗珍的攤都給砸了！」
「現在又鬧到家裡！嘴裡一直嚷嚷著給錢，復婚，說不給錢你媽也別想好過！」
「什麼？」慕喬眼睛發紅。
她扔掉炸魚片，甩開崔阿姨的手就往家裡瘋跑。
穿書這些日子，於麗珍讓她體驗到真正的母愛，她很喜歡現在的家。
也很心疼獨自撫養她的於麗珍。
「哎呀！追不上！」崔阿姨急得拍大腿，跟在慕喬後面往小區里跑。
駱星沉面色一沉，也追了上去。
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炸魚片，心頭怔怔，腳下步伐沒停。
慕喬跑到樓下。
就看到於麗珍黃色的早餐車玻璃被人打的稀碎，裡面鍋碗瓢盆亂七八糟散落。
樓下一群人看熱鬧。
見她回來七嘴八舌地和她說什麼。
慕喬現在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心跳急速又慌亂，胸腔有股火氣，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男人揍一頓。
她瘋了一樣沖，就看見正在家裡砸東西撒潑的男人，還有坐在沙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於麗珍。
以及看熱鬧的鄰居。
「媽！」慕喬喊出聲。
於麗珍抬起頭，愣了一下，哭著說，「喬喬，媽媽對不起你！」
「沒了，什麼都沒了。」
「車子壞了，家裡也被砸了！」
「錢都被搶走了！」
她捂著胸口，指著男人罵，「慕天華，你還是不是人，女兒你不管不顧，跟著狐狸精跑了。現在錢被狐狸精捲走，又回來騷擾我們母女？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你別想從我這兒拿一分錢！」
男人衝到於麗珍跟前，「死？你死一個我看看，老子說過是回來跟你過日子的！」
「你要是不把這個婚復了，老子天天來鬧，你信不信？」
「要麼給錢，要麼復婚！」
於麗珍氣的嘴唇發抖，指著男人「你」半天，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她性格本來就綿軟。
更不要說當著那麼多鄰居的面丟人。
男人無恥的話樓上樓下的阿姨聽了都氣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再說了，我勉為其難回來和你們過日子，喬喬有爹有媽不好？」
「你想讓孩子被議論，說她有娘生沒爹養？？」慕天華抓到於麗珍最在意的說。
於麗珍一直覺得對不起慕喬。
她慌張抬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只見慕喬走到客廳，對慕天華一字一句說，「我只有媽媽，沒有父親。」
「你這個父親，我現在不會認，以後也不會。」慕喬壓住微抖的手說，「還有，我媽這輩子，最倒霉的事就是和你結婚。」
「你有多遠滾多遠。」
「你這個不孝女！」慕天華舉起手要抽慕喬，「我今天打死你！」
「喬喬！」於麗珍喊的撕心裂肺。
沒人想到慕天華竟然當著這麼多人打孩子，做人怎麼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慕喬也沒想到。
一秒。
兩秒。
男人粗糲猶如蒲扇大的巴掌，距離她的臉越來越近，她瞳孔驟然緊縮。
向下彎腰試圖躲過這個巴掌。
可已經來不及。
最終巴掌確實沒落到她臉上。
一雙泛著冷白的手，牢牢攥緊男人胳膊，少年的指骨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紅。
慕喬愣住。
駱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