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峰迴路轉

第十九章 峰迴路轉

敬雄死命的蜷縮,死命的暖著身子。

卻儘是徒勞之功。

身體已經開始僵化,腿腳抽搐著,敬雄一個勁的踢腿,以此連減緩身體結冰。

不行,完全沒有效果。

情急之下,敬雄想起了,神君前輩所授的50年內功和《玉虛功內修心法》。

說不定會有些作用。

敬雄吃了的爬到床榻一角,取來了包袱。

手已經不聽使喚,哆嗦著,才將包袱打開。

敬雄伸長了僵硬右手將心法取出,擺於榻上。

盤膝而坐。

閉目。

提氣。

只覺得,一股氣血翻騰上涌,直衝入腦。

內功的修行本是逆天而行。

也就是說,不僅要壓制住氣血上涌,而且還得用真氣催動使氣血逆向流通,貫穿全身。

身體本來的氣血和敬雄所受的功力,糾合在一起,在體內不斷發生著拉鋸碰撞。

幸得玉海神君50年內力,否則真的壓制不住,後果顯而易見,將會被溪中雪水凝結成冰。

敬雄不斷以內力壓制和催動。

過了半個時辰的激烈爭鬥,才使得氣血逆向流通起來。

身體開始發熱,真氣也隨著髮膚毛孔外泄。

頭頂,後背,口,鼻,等處均有白氣泄出。

腿腳上的冰塊,也漸漸消融開來,敬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身體已經沒有方才那麼冷了,也不在哆嗦顫抖,漸漸的恢復如初。

但敬雄還是不肯就此罷手,已然用著功,直至天sè大亮,才吐氣回力,告以段落。

敬雄將床榻上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倦意也正好襲來,敬雄倒頭,呼呼大睡起來。

……。

這一覺,睡得很沉,時間也很長,居然不知不覺的睡了近一個對時。

醒來之時,天sè也已暗了下來。

山谷中,依舊靜的可怕。

除了了幾聲鳥叫,蟲鳴之聲,概無其他嘈雜。

玉海神君已是忙碌了一整天。

正想著回裡屋休息。

不料后屋的燈光一閃一閃,吸引了神君的注意,心想這小子幹嘛呢,這一整天也不見其出來活動,還有敬雄,魚兒,這一結拜居然都不出現了,甚是奇怪,去看看是為哪般。

玉海神君想罷,徑直走近后屋。

童子哥哥,你快跟我說說敬雄哥哥的情況,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屋裡傳出陣陣魚兒發問的聲音。

「哦,這個呀,我是跟師傅去了趟凌雲洞,才認識的敬雄哥哥,當時他身受重傷,卧床不起,這不,師傅才把他接了來,給他治傷。」

這傻徒兒,倒是老實,一五一十交代的還蠻仔細。

玉海神君瞧著裡面的情形,頓時便改了主意,還是去看看敬雄吧,這小兄弟,內傷未愈,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轉眼間。

神君已移步到客房門口。

不料,卻與敬雄碰了個正著。

敬雄開門往外走,神君恰好來到門前。

「神君前輩好,我正yù出去走走呢。」

敬雄問候神君道。

「呵呵,敬雄好,看來今天你的氣sè不錯,是應該多出來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對你的傷也是有好處的。」

神君看著敬雄的氣sè改觀,想必這一段時間的治療,還是卓有成效的,不覺有些欣慰之感。

「也好,那老夫就陪你走上一走。」

神君看著敬雄傷勢的好轉,之前的睏倦,便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好,神君前輩請。」

敬雄來到谷中的時rì也算不短了,可對玉海神君依舊是那麼的客氣和尊重,絲毫不敢有半點失禮之舉。

幽幽深谷,二人踱步庭院,別有一番滋味。

山頂冰雪融水,嘩嘩的直落於溪澗,只聞其聲,不見其形。

「神君前輩,敬雄冒昧請教一下,那溪中魚兒是何來歷,那溪水也特別的詭異無比,還望神君前輩,不吝賜教。」

敬雄開口直言。

「呵呵,老夫猜你準會有此一問。」

神君前輩,早已料到,心中已有計較。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魚兒特有的表現。

魚兒昨rì的裝束和言談舉止,不為童子,也不為老夫,未定只是敬雄一人耳。

「你可以想象一下,跟一個見面黑不到半盞茶功夫的人磕頭拜把子,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這太不合乎常理了。」

神君說著他的猜測,有理有據,且合情合理。

其實對於魚兒的身世和來歷,老夫也只是聽聞而已,並未詳查更為親見。

「她的前世,乃是一位凡間諸侯的寵姬,不料身死後卻位列仙班,至於來到此處那就更簡單不過了,只是在等她前世的『冤家』,她在此處也有很長時rì了,用凡間的話說那就是滄海桑田,時隔千年了。」

玉海神君說到此處,突然停頓了下來,表情似乎也比之前要凝重了許多。

「痴情的人,不論前世還是今生,終歸會是一場空望。」

這是仙家慣有的理念。

他們視世間為無物。

『空即是sè,sè即是空。』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神君前輩一陣嘆息后,又接著說起這溪水的詭異。

「溪水從天而降,凡胎肉眼也只能看到表面,即冰雪融水;其實不然,冰乃至寒之物也,冰凍三尺絕非一rì之功。」

表象之論。

「言外之意,這一切象徵了溪中主人至情至聖,而且千年不渝,這才形成這至寒之水,為什麼又詭異無比,其實不是溪水詭異,而是人心叵測,詭異多變也。」

「這世間有多少爾虞我詐,就有多少生生死死,悲歡離合,怎奈一個『負』字了得。」

詭之道也,人心多變,難測。

這才是玉海神君想表達的意思。

神君看著前邊的溪水,眼眸深邃中且又有些濕潤透明。

「敬雄啊,你可能聽得出老夫之意?」

神君前輩回身轉過,朝著敬雄一問。

「這這,不太好說,基本上可以理解,但不能盡數消化。」

敬雄言辭有些閃爍,似懂非懂,懵懵懂懂,含糊其辭。

「畢竟你還年輕,經歷的不多,等你到我這把年紀,或許你會明白這一切的。」

神君前輩說著,又轉向了溪邊。

望著溪水東流,

良久,良久。

不忍離去。

敬雄上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神君前輩。

出言辭行。

「神君前輩,敬雄已在谷中叨擾多rì,想向您辭行,明rì我便返回凌雲洞,您看?」

敬雄這一舉動,來的著實有些突然。

神君為之一震,似有動容,卻沒有表露於外。

微微言道:「敬雄且請少待,老夫還有一物相贈,這是老夫之前答應過的,不能食言,再說你總得跟你那些個拜把子兄妹打聲招呼再走吧。」

「敬雄實在是有欠周詳,思慮不周,望前輩見諒,再次感謝前輩的恩遇之德。」

敬雄說著,

噗通一聲。

雙膝跪倒在地,又是三叩首。

好了敬雄,起來,老夫贈你幾句箴言,希望你rì后謹記在心。

人心叵測之時,莫仁。

情況紛雜之時,莫燥。

功成圓滿之時,莫貪。

將遇大事之時,莫魯。

群賢踏來之時,莫輕。

五莫箴言,老夫贈與你,希望你進取有佳,仕途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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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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