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者

渡者

一堆符籙、一塊碎玉、一根不明材質的黑色棍子,方止和李糖圍在一起討論著桌上的幾樣物品。

「方止,你剛才聽那人說了嗎?水月和明渺是什麼築基,他們還真的像小說里那麼分境界哇。」

「大概是了,明渺剛才還真是帥爆了,那速度我眼睛都跟不上,就是水月差點被他甩脫臼了。但在這之前這小子還算個紳士,沒傷著水月,是吧?」方止關切地問起水月。

撫摸著腿上的黑貓,水月聽到方止的話后心中又是一陣說不出的委屈,美目瞪了瞪方止。

李糖一巴掌拍在方止手臂上,方止張嘴無聲的「叫」了起來,疑惑不解。

李糖話頭一轉,「心姐,你確定這些符不會像剛才一樣爆炸什麼的么?」她皺着俏鼻有些擔憂,不敢太過靠近。

方止低頭快速拼湊好碎玉,又拿起黑棍在李糖面前比劃不停,輕輕地敲在了李糖的腦袋上,喝道:「呔!妖怪,吃我法寶!」

李糖吃痛,嘴中「啊啊啊」地追着方止就是一頓粉拳伺候。

龍水月和施心坐在一旁看戲,待二人打鬧一陣后施心心念一動,兩人正爭奪的黑棒忽然透出七彩光芒,從方止手中掙脫而出,懸停在施心前方。方止和李糖被這一幕驚到了,都湊到近處發出驚嘆聲。

「心姐,你是怎麼辦到的,那個人剛才也是這麼戰鬥的,我們到「入微境」后真的也能有這種能力嗎?」李糖崇拜地看着施心雲淡風輕地模樣,大大的眼睛裏冒着金光。

「他應該是用靈氣來驅動這個東西的,和我們的靈魂之力不同,靈力存在於天地之間,他們的修為大部分都來自於靈力的聚集和煉化。但靈魂之力才是生命體的本源,所以我可以很輕易地用靈魂之力操控靈氣注入其中,而且靈氣的屬性還可以隨意轉換,不會像剛才那人一樣被自身單一的屬性限制。」施心愜意地靠在龍水月的肩頭,伸出白皙的手隨意打了個響指。

在三人似懂非懂的目光中,那本來包裹着七彩亮光的黑棒隨着施心一個又一個響指不停地變換着色彩。在黑棒周圍的三人也感覺到溫度的不停變化,當變成深邃的純黑色時李糖甚至有些心悸的感覺。

「當你們到『入微』時便可觀世間宏大和渺小之物,也就能在短距上操控靈魂之力,自然就能操控靈氣。但父親說過其他人很難察覺到靈魂之力的存在,所以鮮有人修鍊。小李糖和方止,你們的現在的目標就是早點感知到靈魂之力。」施心一手玩著龍水月烏黑光亮的長發,一手指了指桌上被方止拼好的碎玉,眉眼微皺,猜測道:「那個玉牌應該是他們用來聯繫,或者判斷佩戴之人生死的。」

三人聽后臉色各異,龍水月沒什麼感覺,但方止和李糖都有些忐忑。「那這麼說,『渡者』的高層知道了我們的地址,也知道了剛才那個人已經死了是吧。」明渺在三人身後擦著還沒幹的頭髮,神色凝重的說道,「我們需不需要搬離這裏?」

施心身子向前俯去,拿了一張符籙,一邊揣摩一邊淡然的道:「沒必要,你們專心修鍊,他們能找我們一次,自然也能找我們兩次。而且,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其他修行者都是怎麼樣的。以前專註修行和學業,父親也沒讓我接觸太多,這次說不定還能碰上有份量的對手呢。」施心眼中閃著狂熱,隨手將符籙一扔,三道手指粗細的電弧閃現在眾人面前,噼里啪啦地震得眾人耳朵微疼。但一瞬之後那幾道狂暴的電弧又無聲的消失不見,施心唇角含笑,喃喃道:「這東西還有點意思。」

幾日之後,南智省,淡順市。車水馬龍的市中心,高樓鱗次櫛比,雖是秋季,道路兩旁的常綠植物依舊散發着生機。因四季皆宜的氣候和合理的城市規劃,這裏是全國有名的旅遊勝地。在寬闊的門道路一旁,一道金碧輝煌的大門中央,行雲流水地刻着「南渡集團」四人大字。

在整齊排列高聳入雲的玻璃大樓中,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負手而立,俯瞰著微小如蟻的人群。他眉眼深邃,鼻挺唇厚,皮膚黝黑,紅色的大背頭給人以狂放不羈的感覺。

敲門聲響起,年輕人微微偏頭,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隨即推門而入,神色慌張,低頭說道;「毅少爺,天人『黑光』的玉牌確實是碎裂了,『黑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從他口中可知,這年輕人便是宮毅——南渡集團領導者宮方渡的二兒子。

宮毅聽罷握緊了拳頭轉過身來,強壯的身軀甚至使這個手下有種窒息感。兩腮抖了抖,宮毅深邃的眼眶中透著殺氣,整理著身上的棕色皮衣,用渾厚的嗓音對那不敢對視的手下命令道:「把調查到的信息拿來我看看。」來人緊張地應了一聲便轉身打開了門。

「站住。」宮毅陰沉着臉,語氣平靜但來人能感覺到其中有滔天的憤怒,不由得開始顫抖起來,只聽得宮毅繼續吩咐道:「你順便去把我哥叫來。」那人如蒙大赦,急忙應了聲便逃出了房間。

宮毅雖然剛從「渡者」回來,但卻對此次「黑光」不聲不響地離開不知情,這次回集團就是要和他哥宮毅要個說法。

幾朵白色殘雲正漂浮在西方的天際,那正好是恬富省的方向,宮毅順了順紅髮,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不知何意的冷笑。

不多時一個身形修長,面容俊郎的男人拿着一份文件推門而入,正是宮乾文。他推了推黑框眼鏡,似乎不太樂意見到宮毅。靜靜地坐到木質椅子上,宮乾文拿起手中材料便瀏覽了起來。而窗邊的宮毅也無任何反應,兩人像是互相看不見似的,場面就這麼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宮毅,你又擅自回來了,爸說的話希望你別忘了,不要把那邊的事帶進我們集團。」男人語氣平緩,面色不改,整個人透著平和與沉穩。

似是被戳到痛處,宮毅快步走向宮乾文,強壓着怒火,說道:「我當然不會忘,可你和爸總要摻合渡者的事,還說什麼打算解散渡者。當初爸說讓我發展渡者你又不是沒聽到,現在你們讓渡者損失了一個「天人」,又開始說要撇開關係了?」宮毅連聲音都開始有了些顫抖。

宮乾文將手中文件翻開了新的一頁,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繼續說。」

宮毅見哥哥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加大了許多:「是的,爸老了,可能沒當年那麼有魄力了。但現在集團發展起來了,他老人家就嫌渡者錢臟,丟下當初和他打天下的各位長輩嗎?集團的錢就真的是乾淨的嗎?在我看來和渡者在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

「這些話你應該去和爸說。」宮乾文依舊聚精會神地翻看着材料。

宮毅一窒,黝黑的臉上憋得通紅,又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兩人的體型看上去差距不小,但宮毅對宮乾文似乎很是尊重。深吸了一口氣,他坐到了宮乾文的身旁,鬱悶地點上了一支煙。

宮乾文劍眉一皺,放下了文件,白凈修長的手指做了一個手決,宮毅的香煙上的火星便是緩緩熄滅。「把煙戒了吧。」他扶了下眼鏡,終於是看向了宮毅說道:「『天人白落』說過爸大限將至,所以當爸得知早海之事可能是『天人』所為時便懇求『黑光』去打探一二,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父親一輩子都在追求長生之道,但你也知道,我們供奉的幾位『天人』似乎都不想傳授太多東西。」

宮毅聽罷,將香煙揉在手中,面色陰狠:「那我們就這麼算了嗎?如今渡者是大不如前,但就算是快要解散,我也不會容許讓人這麼欺凌!」說完抄起桌上的資料就起身摔門而出。

「宮毅,別再做那些事情了,爸沒想過你是無能之輩,這是爸親口對我說的。而且對方可能殺死了『黑光』,意味着可能是更強的『天人』,爸已經失去了妹妹,也不會想你出事的。」宮毅出門之時耳邊響起了宮乾文的聲音,心中驚異於哥哥的修鍊天賦。停頓片刻,頭也不回的推飛了一個擋在前方的女員工,帶起一陣風向電梯快步走去,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被推到牆邊的女子身上疼痛,卻被嚇得不敢喊叫出來。這個人魁梧的男人她見過幾次,每次都是和老闆在辦公室呆一會後一臉陰沉地出來,聽同事說似乎是老闆的弟弟。

「真不知道老闆那麼溫文爾雅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個兄弟!」揉着自己生疼的手肘,女子想要爬起來。

「小王,沒事吧,我弟弟蠻橫慣了,我替他給你賠罪了。」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扶起了她,宮乾文嘴角帶起一抹沁人的笑容。

老闆溫柔中夾帶歉意的聲音讓小王有些臉紅,剛才的委屈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受寵若驚的她慌亂中像是失去了言語能力,低着頭不敢去看宮乾文英俊的臉,而一眾女員工則是欣羨的著這一幕。

而在電梯中的宮毅一拳打在了銀色的電梯門上,電梯竟搖晃了起來,嚇得身旁幾人都連連尖叫,卻沒人敢質問於他。「老子才不管是什麼人物,渡者一定會要他付出代價!」宮毅低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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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夥伴們的求道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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