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廢翰林，而後天下翰林
2074年九月七日，國家教育局發佈廢除翰林院的相關文件。
至此，運行了五年的翰林院結束了它短暫的使命。
翰林院被廢，其中的的三千零九位翰林學士被分配到各個省份的頂尖學校。
「翰林院啊，那不是一畢業就能進入國家科學院的么？」
「那可是被稱作中科院的直系學校啊。」
「聽說各個都聰明得像個瘋子。」
「書墳里的屍體……」
……
「夠了，安靜。」許怡輕聲呵斥道。
「做好覺悟，一周後會有十二位翰林到我校。」許怡說。
還沒有人意識到[覺悟]的意味。
十二位……
這個消息一開始就傳到了學生會的耳朵里，會員們都知道黃子軒當年離這個席位僅一步之遙。
敏感話題他們從來都小心到隻字不提。
唯獨楊晶瑩……
「翰林學士，呲。」黃子軒不甘的咬了咬唇，「就差一分，一分！不然我也不至於來這個學校！」
「會長……」楊晶瑩小聲試探道。
「滾！現在好了，翰林院廢了，都是俗人！」黃子軒眼裏流露出些許遺憾。
「翰林院么，究竟有什麼這麼吸引你。」楊晶瑩激動了起來。
「能進翰林院的都是天才！瘋子才是對天才的嫉妒稱號！」黃子軒湊近楊晶瑩，分外眼紅，「前途無量懂么？！」
「會長……」楊晶瑩低下頭，「你累了。」
「……」
「這些都是你收集的翰林院資料吧？很上心呢。」
「呲。」
楊晶瑩的手翻著桌上的資料，一共是十二位翰林的詳細資料。
「放手，你還不配碰它。」黃子軒陰沉道。
楊晶瑩頓了頓手，「你是怕……」
「怕？怕我現在的席位不保是么？還是怕翰林那幫人奪走我的容身之地？」
楊晶瑩沒有說話。
「呵哈哈哈哈，」黃子軒撐著腦袋癱在桌子上，「你還是這麼忌諱啊，這沒什麼，我們一直是憑實力說話的，不是么？」
「嗯，現在還不是妄自菲薄的時候。」楊晶瑩道。
「但是沒用的……你還沒有見識過，別人總以為我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其實，我的眼中都像是看螻蟻一樣的看着我自己啊……」
楊晶瑩在一旁撫著黃子軒的腦袋，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會長。
「……難道說，他參選翰林的時候就已經是元試了？」不知為何，楊晶瑩想道。
只不過，現在不用焦慮，只要靜靜地陪着他便好。
「失態了。」黃子軒起身道。
面對重振旗鼓的會長，楊晶瑩露出難以察覺的更咽。
「面對的可是翰林，別輸了。」言罷，黃子軒走出會議室。
「嗯！」楊晶瑩緊跟其後，像是侍奉天子的丫鬟。
……
楊長雨攥着手裏的信件。
「長雨，好久不見，[闊別]了兩個月過得可還好？唉唉唉，別問為什麼要用信封方式，這可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浪漫形式呀！」
到這裏，結句被拉出一條長長的墨痕，字跡也變了。
「雨哥雨哥，離開的這麼倉促，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急着走，但是沒了你好不習慣啊，嗚嗚嗚嗚，不對，好怪喔。」
這顯然是另一個人的續寫。
「我們這邊已經在安排了，一周後會再重逢，這下你可躲不掉了。」
這也是楊長雨熟悉的字跡。
「雨雨雨，我最近寫的論文被錄用了耶，下次打爆你，哈哈哈。」
……
廢翰林，而後天下翰林。
躲不掉了，翰林院成立的這五年裏為國家輸送了數以萬計的頂流人才。
造出來的重要配件和普通配件組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工具的價值。
各個頂流學府都有翰林的帶動，那麼其發展速度想必是非常可觀的。
這是要把全國的學校都容進這翰林的煉獄中……
[您]好手段。楊長雨喃喃道，隨手把信封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嗯？……」一旁剛好路過的魏微看到了楊長雨。
兩人四目相對。
「怎麼，你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魏微問道。
「有么？我天生就長這樣啊。」
「這樣啊，難道對翰林入校沒有什麼意見么？畢竟好多人都是有點抗拒的呀。」
「呵，不至於不至於。你這是……」楊長雨搪塞過去，想轉移話題。
「哦，我這剛好去交點材料。」魏微抖了抖手上的資料袋。
「……」
「你認識翰林的人么？」
「為什麼這麼問？」
「你給秋的二級結論。」
「翰林么，認識幾位。」
「幾位而已？應該是很熟吧，或者說，你之前的學校，就是翰林。」
時間彷彿靜止，楊長雨被深度試探，他試圖抹掉這一切。
「還有你給趙軾的手語，對吧？雖然我還不知道翰林還有什麼高明操作，但是這些應該只有翰林才做得出來吧。」魏微最問道。
「……」楊長雨換回到了冷冷的面孔。
「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了。」
「這個信息對你很重要麼？」
「也沒有啦，」魏微揮了揮手，「就是看你氣質？對對對，氣質不一樣。」
「這麼糊弄好像似曾相識……」
「秋說之前有個帥哥也這麼和她說過哦。」魏微戲謔道。
這波拉扯以魏微的勝利告終。
「……」
「翰林啊，聽說都很強的呀，傳言學生會會長黃子軒也參選過，不過後面遺憾落選了。」
「看得出來他有那個實力。」楊長雨想道。
「對了對了，二級結論能不能給我點兒，我也嫌麻煩的啊。」
「這麼現實？是陸一秋說你不需要的……」
「哈？那個臭婆娘！」魏微本性暴露，「呵呵呵，開玩笑的，我和秋關係很好的呀，平……平時。」
「看得出來。」
表示懷疑……
「認真。」
「好的別說了。」
「……」
「話說翰林畢業后直接進中科院是真的假的？」魏微問道。
「假的。」
「假的？」
「必須自己推論或證明出一個公式，公式被中科院錄用后才能進院。」
「那那那那翰林不就直接成了研究院了？這和直接進中科院有區別么？」
「中科院不用元試啊。」
「哈哈哈，翰林也怕考試啊。」魏微有被笑到。
「元試，那已經不叫考試了，對內叫試煉，恰當，對外就是戰爭，沒有硝煙的戰爭。」
「對外？國外么？國外的元試？」
「當然，元試的概念幾乎是我國和m國同時梳理出來的，而後各國也相繼研發元試，漸漸的，元試成為評定考生的度量尺。」
「那把它說成戰爭未免有點誇張了吧，難道……」魏微好像意識到什麼。
「國家之間也會有學術交流，像是前幾年流行的數學奧林匹克、國際奧賽之類的。」
「喔，但以上的都沒有深入體現體育競技和團隊的深入配合，而元試則填補了它們的缺點……」魏微點到了。
「元試可謂把[少年強則國強]發揮到了極致。」
「那國家為什麼要廢除翰林？」
「就像是沒有兵源，而現在就相當於擴軍一樣。」
「……」魏微一頭霧水，這不是削減軍隊么，怎麼成了擴軍？
「由翰林牽頭，國內各省的頂流學校必將登上一個新台階。」
「喔，我懂了，先富帶后富對吧？」
「你之前是學文科的么？」
「我說，你也沒你必要這樣想吧……」
「……」
「綜合國力啊，這不就成國家隊了么？難怪黃子軒落選會有那麼大反應。」
「怎麼，你以前也想參選翰林么？」
「我去，這才幾歲啊。」
「很奇怪么？不然你覺得那些十三歲的清華北大是從哪裏來的。」
「喔，我倒是認識一位，去年保送的浙大，可我還在讀高中啊……」
「喔？哪個大聰明，說來聽聽。」
「怎麼感覺你一臉不屑的樣子……」，魏微說，「其實是網友啦，我也不知道ta長啥樣。」
「ta？男的？」
魏微「……」
「你性取向沒問題吧？」楊長雨單刀[直]入。
魏微一拳錘過楊長雨的肱二頭肌，反倒招來拳頭一陣酥麻。
「是女的啊，女的！」
「名字？說來聽聽。」
「切，懶得和你說。」魏微扭頭走之前還想給楊長雨來一拳，想想還是算了。
「……」
……
「恰好有十二位翰林來這，哪有這種巧合，，這分明是被安排妥了的。」楊長雨想到剛才收到的信件。
他們是曾經的對手，也是戰場上的隊友，愛憎有時候確實不可分明。
所以厭惡和噁心才會湧上心頭啊。
「喔？翰林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么？」熟悉的熟女聲。
「你說出去了么，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呵呵呵，你看我像喜歡嚼舌根的人么？不過，我倒是想知道，班裏要是清楚他們身邊有位翰林，那會是什麼反應。」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你有威脅我的資本么？」
「你曾在期中提供給趙軾相關的考生信息，他一直都知道蘇鳴的動向。」
「證據？別血口噴人啊，翰林。」許怡仍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你故意將蘇鳴的信號識別器打開，並信息共享給了趙軾，因為這場考試處處都有監控，不過，期中考試是人多眼雜，我賭，干擾系統的信號源就在蘇明所在的機器上。」
「師生舞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實證就是了，考試結束后，你並沒有趁著人多而及時拆下信號源，因為當時全校監考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對吧？」
「為什麼懷疑是我？」
「因為你能黑進系統，還找出了我的信息，這點就很值得稱讚了，老師。」楊長雨一臉不屑，「不過你忽略了一點，在盜取信息這個方面我也很熟練啊。
你過去的任職，能力，包括舉薦人，我也有所了解。」這也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的老師這麼說話了。
「呲，將軍了啊，翰林。」原本嚴肅的面龐露出一絲笑意，那是許怡對楊長雨表示的尊敬。或者是，他們也許已經可以互稱為對手了……
「如果你和趙軾只是簡單的互助關係的話，或許現在可以挑斷這根關係弦，翰林的價值不是一般人能輕易代替的。」
在楊長雨眼裏，趙軾終究只是普通人……
「天下皆翰林，你沒有壓力么？」
「也許會有，前提是他們有那個實力威脅我。」
【作者題外話】：楊長雨才不是各個方面都碾壓其他人的龍傲天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