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境
遊戲世界的天空沒有晝夜之分，只有忽明忽暗的隨機設定。
此刻滿是鳥語花香的忘憂山谷已是狼藉遍野，漫天轟炸的靈力碎片還在肆意毀壞周圍環境。
夢家姐妹獃獃的坐在原地，夢冰雅懷中的夢冰糖還被恐懼縈繞心田，眸光暗淡，瞳孔縮成了一個小點。
「冰糖，別怕，姐姐在這呢？」
天空清澈無比，白雲朵朵舒捲，就算有不停的靈力轟炸，那也不會影響到至高的蒼穹。
看天空，好不愜意。
看周邊，也只是陌芷念和蕭曉白在那發瘋。
可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氛瀰漫至兩姐妹的心田，是厚重的精神壓迫。
「姐姐。」躲在姐姐懷抱里的夢冰糖，緊閉着一雙美目，說起話來聲音都有點發顫，「我感覺這有蹊蹺。」
雖然她們已位列仙帝修為的強者隊伍，也是這方空間金子塔尖的存在。可空有修為被強行提升，心性卻無法匹配強悍如斯的實力，照樣不能隨意運用。
「什麼蹊蹺？」夢冰雅調動身體內的靈力，運行一小周天後，靜神這才集中了起來。
「這裏的一切好像都是假的…」夢冰糖睜開雙眼，盤膝而坐，目光散發出的靈力卻變成了瑩綠之色。
「假的？」帶着疑惑思考，夢冰雅目光聚焦到了遠處，沒有注意到妹妹的變化。
「你是說…從我們進忘憂谷開始，就已經在幻陣里了。」
剛扭頭，夢冰糖不見了。
原地盤膝而坐的小妹不見了。
「啊…」來回飄忽的目光猛然滯停，「冰糖，小冰糖…」
「小冰糖，你去哪兒了，可別嚇姐姐，你知道姐姐最膽小了…」
這次她真的害怕了，突如其來的詭異，眼皮子底下的人說消失就消失。
…………
在另一處地方，那地方和忘憂谷如出一轍，鳥語花香，山泉小溪的。最不同的地方還是人，這一處地方人雖不多，但也有百來十號，修為個個不輸仙帝。
再看，有一山，是這裏的最高點，上面平緩之處有四人在，好像在觀景。
再仔細看，夢冰糖在此，蕭曉白也在此，陌芷念也在此，為首竟然是靈極本人。
「小靈極，這樣不好吧，再把她嚇著了。」上前一步，陌芷念和靈極並肩站在一起。
看着陌芷念不染纖塵的容顏，靈極放緩語氣溫柔道：「心性不匹配實力，未來是要吃大虧的，輕則修為盡失，重則重修一世。」
話畢，也就懟著眾人沒話說了。
「哼，冷場帝。」陌芷念在心裏罵道，怎麼遇到個這樣的人啊。
每每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陌芷念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點都不浪漫。
寧靜的空氣，充斥着花草樹木的芬芳，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
忘憂谷
夢冰雅四處張望，前面靈力碎片翻飛，後面夢冰糖突然消失。
「這真的是幻境，前面的，後面的都是假的。」
體內靈力不自覺的流轉四肢百骸，熱流涌動，沖向神識空間。
「我知道了…是靈極乾的好事…」
目光欣喜，嘴角掛着笑意。
精神力滲透虛空納戒，眨眼間在她手上多了一面泛著荒古氣息的青銅古鏡。呈八卦形狀，厚寬處鐫刻有晦澀生硬的奧義符號。
正面除鏡面外，還有八塊空白長條區域，對應着八大卦象。古鏡背面邊是那黑白陰陽魚。
「萬物本根，殊途同歸。」
剎那間，風雲再起，古樸無華的鏡面蒸騰起五行靈韻，晦澀生硬的符篆閃爍著亮眼神芒，八大卦象更是只衝雲霄。
「今以子午鏡為基，破萬象虛無。」
狂風逆行，烈火焚燒，山崩石裂…一切都好不壯觀…
子午鏡漂浮半空，下面的夢冰雅早已眉開眼笑。
「靈極的把戲也不過如此嘛。」她一副看到陣破的樣子。
看着遠處景象化作虛空黑暗，夢冰雅心中越發得意。一個超凡入聖的人，鬥法居然輸在了自己手上。
幻陣外正望着這幅場景的靈極心中不由發笑，「天真的小女孩。」
聽聞這句話，陌芷念賞了他個鄙夷的目光，並小聲嘀咕道：「真當你多大啊，比我小三歲呢。」這樣他也就比夢冰雅小三歲了，誰讓陌芷念和他是一年的。
靈極並沒有介意陌芷念的言語，依舊目光平淡的望向正要逃脫幻境空間的夢冰雅。
在子午鏡的強勢威壓下，幻境空間大多已經破碎，可隨着第一層陣法破碎…問題也接踵而至。
「為什麼會這樣？」
子午鏡的威力已被收回，夢冰雅環顧四周，的確有效果出現的幻境都在淫滅，可淫滅后出現的場景也不是正常的忘憂谷。
「噗…」
氣息紊亂，體內鮮血狂涌，瞳孔被驚駭放大，面前寂靜的黑暗虛無更像是冰冷如宇宙深處的億萬恆古。
「真扯淡…」強忍着一口吐血的衝動，夢冰雅道：「真是天道威壓嗎？呸，來自遊戲高手的威壓嗎？」
原本俊俏紅潤的小臉蛋，如今已慘白如紙，微微顫抖的嘴唇正在告訴大家她馬上就堅持不住了。
「小靈極，這是什麼情況？」
以陌芷念為首的幾女湊上來，這場面沒辦法忽視掉，動靜太大了。
原本混亂的場面忽然變的平靜，平靜的可怕，除他們外周圍行走或修鍊的修士也被強悍的靈力波動所吸引，但無法確定是什麼事情。靈極在陣法之上還設有另一層禁制，阻隔氣息用的。
「不急。」
靈極依舊雲淡風輕，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此陣名為，太虛陣，為混沌屬性。」
聲音平緩，沒有任何急躁。
其餘幾女疑惑，太虛陣？混沌屬性？
這陣法他們從沒有聽說過，也沒聽別人提起過，這還是頭一次知道。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靈極溫柔的目光落在陌芷念身上，心裏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變得比我還要強大，那樣即是我不在，你也實力保護好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略微流露傷感，陌芷念並未察覺。
太虛陣內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夢冰雅大亂方寸，急忙間來不及調整氣息又催動起了子午鏡。
「萬物本根，殊途同歸。」
此鏡無品階卻實力強橫，得來全因偶然，夢冰雅一直都視若珍寶，其中含有天地間最極致的力量，「靈極姐夫雖然你的幻陣厲害，可我這子午鏡可破三千大道的一切事物。」
對於自己的底牌，她從未失去過信心。
可這次她失算了，抱歉！我開掛玩家！
五行靈韻再次大亮，接着開始融匯灰白，蓄力良久以後，準備一舉突破面前的黑暗虛無。
山上，靈極笑了，看見這幅景象后笑了，「子午鏡也是天道先物，產與天地，而我的太虛陣卻要更勝她一籌。」
一語驚鴻，身後幾女目不轉睛的望向陣內，子午鏡的厲害她們最熟悉不過，太虛陣的玄妙她們也看在眼裏，目光糾結，一時間也不拿不準孰強孰弱。
最後又把目光投向靈極，而靈極不作聲，只用目光引導她們看陣內鬥法。
說話這會兒，子午鏡和太虛陣已經開打。
只見，五行靈蘊繁衍生息，氣勢不停壯大，又加上夢冰雅的仙帝修為，威力更是突破往日極限。最終凝聚出一把灰白巨劍，蠻橫生硬的荒古氣息讓它主人都有點心悸。
在看靈極依舊雲淡風輕，其餘幾女感知到子午鏡威力暴漲后，則一邊倒的選擇相信太虛陣會破。
風攜帶雜草，掠過山頂，漂浮眾人身前，嚴肅的空氣不容它玩鬧。
灰白巨劍嘶鳴黑暗，修長劍身在操控者的意念控制下時而橫掃，時而直刺，有時又幻化無數利刃劍雨…
氣勢之強絲毫不亞於巔峰時期的北沫染。
「徒勞無功。」
一道殘影衝出，在半空又幻化出十道元神，各樣顏色，分別對應着，五行之力，四象之力和灰白之色的混沌之力。
不可謂不壯觀，見者都看痴了。
十道元神分身皆為靈極模樣，又圍成一圓，目目相對，同時掐出法印十道靈力屬性光芒大震衝進太虛陣紋之中。
「原本為了加持你們的心性，可現在亦然成為了我們之間的術法對決。」
忘憂谷內，太虛陣與靈極同時顯化，場面陣勢驚爆眾人眼球。
「那…那那就是大敗本服第一高手的靈極滅帝嗎？」
仙帝強者此刻也只剩下仰望的資格了。
「沒錯…」一修士重重咽下一口唾液，「超凡入聖的實力，同時擁有十道元神屬性，除了他還能有誰。」
女性修士駐足翹首以盼，眸光迷離。
男性修士崇拜強者的目光，也爍爍生輝。
「靈極，靈極…」又有一修士運轉靈力護體，距離交戰之處更近些，「靈力之極致方可稱為靈極，極致以後便是毀滅…」
瞳仁驟縮，那修士彷彿明白了點什麼。而從不專心戰鬥的靈極恰好聽到了這句話，「沒錯，我可以將靈力運用到極致，而極致以後便是毀滅，所以我叫靈極滅帝。」
嘴角微揚，邪笑一抹，飄逸的長發隨風舞動，白袍獵獵，十道如一的元神分身，在次提升氣勢，太虛陣這才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