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耳邊是老者與稚子的對話，姒卿鳶隱匿行跡，悄悄向他們靠近。

倒不是她對二人的對話，有多大的興趣，而是那個老者身後的珊瑚群，引起了她的注意。

結界閃過的流光，把奼紫千紅的海底，點亮。

姒卿鳶的身影，隨着水波緩緩在這片美麗的地界蕩漾。

當姒卿鳶的身影，靠近最底部的結界時，眼前的結界停止了流光的閃爍，一簇血紅色的珊瑚礁，彷彿是被人驚擾了一般，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振動頻率，嗡嗡作響。

它振動的頻率，富有節奏感，每跳動九十九下，便又反覆橫跳回最初的頻率。

那感覺，彷彿是這深海，心臟跳動的聲音。

令人神往。

「不對。」姒卿鳶穆然睜開眸子，果斷後退，遠離了這處。

距離拉遠，她又看到了那抹流光，卻沒有再聽見那末微的振動聲。

彷彿，那能蠱惑人心的震鳴聲，只是她產生的幻覺。

可，姒卿鳶卻不敢再靠近那處。

她剛才，差點迷失在幻境中，不能自拔。

短短一瞬，她彷彿把關於女帝，關於乾元的一生看盡。

女帝一閃而過的憂鬱神情，還有乾元那不甘的怒吼，都讓她的心底，發出一陣陣的疼痛。

「瑤姬，是你嗎？你沒有消散？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姒卿鳶在識海里怒喊，身形一動，人已進入了魂芥。

她立在巨湖邊，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掃視湖底那厚厚的寒冰。

她記得她曾拾起過一根白色髮絲，那髮絲便是潛入了這個湖底的寒冰層，失去了蹤跡。

她記得那根髮絲里，有屬於瑤姬的魂印。

如今，她倒是想在這偌大的湖底，把髮絲尋出來。

幻境中的情形，應該是瑤姬心心念念，最想要了解的恩怨舊事。

絕對不是她姒卿鳶所想。

即便她擁有了瑤姬的記憶，可關於女帝，關於乾元，她更多的只是看客視角，絕對不會有那般的感同身受。